「你這句話,我听到兩個斗志昂揚的男人說過。可結果…」深嘆一口氣,白衣女子盯著黃九智,「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我可以容納你和你的人。但是,你們必須听從于我。只有這樣,我生活的谷里,另外一位管事的人才能容得下你們。在黑霧之內,我們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以供你們生活。不過,你要打消什麼天下大同,人人為公的想法。」
「姐姐的意思!讓我們這些人老死在山中?」黃九智接口問。〔原來黑霧里面可以住人?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對!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你們安全!」白衣女緩緩道︰「如今,我的人與黃國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也只想讓自己的人過上田園式的生活。…只要不影響到谷中眾人的安全,我會無條件接受你和你的人。」
搖頭,黃九智淡淡道︰「多謝姐姐的好意!姐姐的救命之恩,小弟來日再報。不過,這里是小弟的起點,小弟的理想從這里開始。」
「那你好自為之吧!別讓太多人知道你的想法,否則…哼!」無奈地搖了搖頭,白衣女子看都不看黃九智一眼,「唐甲!我們走!」
綠衣女子瞪了黃九智一眼,「不識好歹!哼!」說完,向白衣女子趕去。
「小姐!為何不拿些蟒皮回去?」一邊走,唐甲一邊嘮叨︰「我們的刀還沒有取回呢!」
「算了!」白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小,「都給他們吧!他們也不容易…」
黃九智望著白衣女子的背影發呆!
…
「公子!他們為何都走了?」不知何時,黃志文的聲音在黃九智的耳邊響起。
「都收拾好了麼?」黃九智沒有回答黃志文的提問。
「都收拾好了!」黃志文點頭,「公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光大考察的怎麼樣?」黃九智的腦海很亂,「如果沒什麼問題,這幾天,我們就陸續搬遷過去!」
「這個…這個…」黃志文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光大的考察工作都是由靈雪負責。
「哦!是我糊涂了!」拍拍額頭,黃九智放松身體,「這事我晚上和靈雪商量!志文!在搬到光大之前,這里晚上的巡邏不能放松。」
「是!公子!」
「公子!這包東西是剛才那些人留下的!」很少說話的黃志武面貌平常無奇,眼神看起來總是很無神,但,相貌平平的他卻有一顆比女人還細的心。以至于他在黃志遠帶領的武士中,武功處于絕對的優勢。
「炸藥!」黃九智兩眼放光,想都沒有細想,三兩下就把炸藥包拆了,把火藥用東西包好,遞到黃志文手中,「志文!這東西你給我保管好了,不能接近火,也不要沾上水。如果丟失了,對本公子來講,就好比你丟了靈雪一般。」
一怔,黃志文鄭重其事地接過公子看重的這包東西,朗聲道︰「公子放心!如果這東西有什麼損失,志文立刻死在公子面前!」
「大哥!」
這時,李牧、王敖、二牛和朱向陽的聲音由遠到近。
原來,等他們跑到住處時,藍、顏二老已經忽悠眾人逃跑,還說是黃九智的命令。黃志遠腳快,很快攆上了剛逃到一線天的人們。這時,人們又才斷斷續續地返回起點。大多數人已經喜歡上了天天豐衣足食的生活,想到以前的生活,他們更願意回到山中。听說怪獸全都死了,他們自然歡天喜地。在張瑤、趙龍等人的安排下,他們進山的速度比出山的速度快多了。看到眾人陸續回來,李牧等人便提前跑來給黃九智報信。此時的他們,早已在心里刻上了黃九智奮力用匕首刺巨蟒眼楮的一幕。正因為如此,他們口中的那聲‘大哥!’才那麼真切。
從李牧的口中知道情況後,黃九智淡淡道︰「算了!他們的做法也錯不到哪里去!畢竟,每個人都有求生的需要!」
「大哥!你不生兩位前輩的氣?…」
「哼!什麼前輩?貪生怕死的前輩!」王敖打斷朱向陽的話。
「王敖!向陽!你們記住,貪生怕死是我們人類的本性。只要傻瓜才會逞英雄。」黃九智意味深長。
「那大哥是說自己傻瓜了?」二牛虎聲虎氣,在他心里,怎麼也不能把自己佩服的大哥與傻瓜並列。
「傻不傻瓜,我不知道。但是,先前的情景,就算我貪生,可我們也活不了。反正都是一死的時候,我只好置之死地而生了。」黃九智笑道。
「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你是讓我們要愛惜生命,在危險來臨之際,衡量全局後,如果知道必死,就不需再怕死,而是要奮力拼搏。」李牧若有所思,盯著黃九智,「大哥!我說的對麼?」
〔不愧是大將之才!〕點點頭,黃九智道︰「三弟說的沒錯!四弟!六弟!你們明白了麼?」
「我們明白了!」王敖與朱向陽齊聲回道。
「喲!我們的小英雄才休息一會兒,就又開始教訓人了?」剛匆匆趕到現場,田紅拂與羋媳就發現了那個熟悉的小身影。情不自禁,田紅拂習慣地沖了過去,一把抱起黃九智,在他臉上習慣性的猛親幾口,「我們的小英雄越來越厲害了,今天竟然敢爬到怪蟒的頭上刺殺。小東西!以後要注意安…」
「十三姨!你給我留點面子行嗎?在我兄弟面前,你不能這樣!」黃九智拿這位小公主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你胸前那對緊實的小饅頭讓本公子難受嗎?…〕想歸想,他卻只是見‘色’就收。
李牧等人哈哈大笑。
「你們笑什麼?他可是你們的大哥!」田紅拂秀目圓睜,嚇得李牧等人連忙閉嘴。
「公子!」就在這時,靈秀的小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從田紛拂懷里跳下來,黃九智盯著靈秀,「靈秀!你怎麼來了?」
「哇!」地一聲,靈秀撲向黃九智,把他摟在自己懷里,「公子!靈秀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
〔這叫什麼事兒?才相處幾天,至于這麼親密麼?〕,黃九智輕拍靈秀的後腰,「靈秀乖啊!你公子我是神靈轉世,不會有事的!」
一旁,看到這一幕,朱向陽的心里有中說不出的寂寞,總感覺失去了什麼一般。他的表情被黃九智清楚地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渾小子!這麼小就早戀了!可惜,本公子只喜歡成熟的大女人!〕
‘撲哧!’一聲,靈秀反倒笑了,流著淚的臉上有了燦爛的笑容,「公子吹牛!」
「靈秀!又不懂規矩了,是嗎?」靈雪也到了,見妹妹摟著自己尊敬的公子,感覺有點怪怪的。
聞聲,靈秀連忙躲到羋媳身後。
上前,拉著黃九智的手,靈雪左右打量著手,「公子沒事吧!」
「靈雪姐姐!你應該先看看你的心上人,本公子歲數太小,實在不適合你。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黃九智似乎明白她們姐妹那麼在乎自己的原因了。〔看來,因為救命之恩,她們已把我當作生命中重要的親人了!〕
本是提心吊膽的靈雪听得黃九智這麼一說,頓時羞得束手無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藏起來。面紅耳赤的她,結巴道︰「公…公子…你…」
一旁,黃志文則是‘呵呵!’傻笑。
「靈雪姐姐!到我這里來!別理這臭小子,他就會使壞!」田紅拂把尷尬的靈雪拉到一邊。
見時機成熟,黃志遠在黃九智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黃九智臉色一變〔這兩個老東西,當真不可靠!〕,隨後又裝的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說說笑笑,黃九智領著一幫人往回走。忽然,他停步,對眾人道︰「你們記住了!回去回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另外,還要表現出對藍、顏二位前輩非常尊敬!明白了麼?」
「這是為何?」羋媳面色難看,似乎對藍、顏二老的意見非常大。〔哼!還武林前輩呢,膽量還不如一個小孩兒!〕
田紅拂則是一言不發,畢竟,藍洛是自己的師傅。師傅做出那麼掉價的事,自己這個做徒弟的,又能說什麼呢!
「羋媳姐姐!有時候懲罰人,你對他尊敬,似乎比大罵他一頓跟讓他難受!」黃九智壞笑道︰「現在,姐姐明白了?」
眾人大悟,對黃九智的理解與佩服又深了一層。
一向矜持的羋媳一反常態,竟然把黃九智抱在了懷里,嬌笑道︰「嗯!姐姐現在明白了!」
黃九智無語,只好摟著羋媳的脖子考慮自己的事情。
…
回到住處,黃志文與靈雪等人忙著安頓眾人。到了大中午,眾人才小睡了幾個時辰。
夜里,在田紅珠的帳篷內,黃九智幾兄弟、伊超、藍、顏二老等盤腿坐吃在一起。誰都不說話,就听見吃東西的聲音。大小雙姐妹則是按照黃九智的交待,定時給田紅珠做著全身的肌肉護理。
「我說小子!你要想罵,你就罵吧!別用沉默來刺激老夫行麼?」顏權最先忍不住。
裝作一愣,黃九智吃驚道︰「前輩!您這是什麼話?晚輩為何要罵你?你和藍前輩殺死我手下的逃兵,穩定了民心。又幫助晚輩疏散民眾,晚輩應該感謝你們才對,你怎麼讓我罵你?」
「是啊!前輩!你們二位不畏生死的精神,是我們晚輩的楷模。您怎麼讓我大哥罵你呢?」王敖在一旁使壞。
藍、顏二老的臉變成豬肝色,拿筷子的手都顫抖了。
「兩位前輩!晚輩有個很多好的生財之道,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黃九智在這個時候提財,就是想利用二老慚愧的心理,大佔便宜。
一听有錢賺,二老的羞愧之心少了許多。
「什麼道?九智!快說來听听!」顏權問。
「多了!多了!太多了!比如說晚輩能夠釀出比任何王宮貴族都喝不上的美酒、晚輩還能造出能鑽石還要美妙的東西,叫做‘玻璃’,可以說,從吃、穿、住、行、用等方方面面,晚輩都能夠造出世面上沒有的好東西。要不了幾年,晚輩的黃金,便是世上最多的人。那個什麼呂不韋,只能算得上小蝦米。」黃九智嘴上夸夸其談,心里卻唱著反調︰〔靠!想的簡單,真做起來,不知道有多難!〕
「什麼?呂不韋在你眼里也只是蝦米?」藍、顏二老同時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小子!你不是騙我們吧?」
「騙不騙你們!兩位前輩心里自有定奪!」黃九智表情平淡,自顧自地吃著東西。「當然,這些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中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老夫與你合作,你說,以後怎麼分成?」想到這小子的神奇,顏權找不出不合作的理由。
「這個嘛!要分長期合作與短期合作!自然,兩種方式的分成也不一樣了!」黃九智回道。
「短期怎麼分?長期怎麼分?」藍洛插口,在他心里,顏權的談判方式要差很多。
「短期麼!就是你們投入的人力和物力都轉換成黃金,事成了,晚輩五到十倍償還。長期麼!就是不計你們的投入,今後,你們甚至是你們的後人,每年都將從晚輩的基業收入中得到百分之一的收入。」黃九智回道。
「才百分之一?」顏權撇嘴道︰「小子!你太狠了吧?」
「如果是這樣!我們當然選擇短期合作!」藍洛淡淡道。
「呵呵!兩位前輩想一想,再算一算!如果晚輩的生意遍布天下,一年的收入至少有百萬黃金。百萬黃金的百分之一是多少?」黃九智提醒道。
二老沉默,細細算起來。
抬頭,藍洛兩眼冒出精光,「小子!如果老夫選擇長期合作,你能不能多分一點給老夫!」
搖頭,黃九智笑道︰「匈奴的國師非常想和晚輩合作,只是,他是個貪得無厭的匈奴貴族。」
「不行!老夫要好好算算,再考慮是否與你小子合作。」顏權雙眉緊皺,表現出比以前穩重的神情。
「對!老夫也要再考慮一下!」藍洛也說道。
目送二老離開,伊超開口︰「九智!你今天讓外公很擔心!也讓你娘很擔心!」
「我娘?」黃九智有點疑惑。
「听到我們討論你的險境,你娘的情況與往常不同,在得知你平安無事的時候,她緊收的肌肉方才放松下來。」伊超皺眉道︰「往後,我們是不是要避著你娘!?」
「不用!」黃九智堅持道︰「我之所以把吃飯的地點都改在娘的住所,就是想讓她放心,讓她知道我每天的所作所為,這樣,她的腦筋才會越來越活。如果讓她天天提心吊膽,時間長了,她反倒更不容易醒過來。」
點頭,沉思,片刻後,伊超抬頭,「九智!現在我們怎麼辦?」
「眼下,我們已沒有退路!這兩天,我們就搬到盛大去。在那里,我們就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黃九智回道︰「剛才,靈雪派去考察的人已把那里的情況報告給我。我想,到了那邊,我們大家的日子就安穩了!」
「大哥!這邊已經差不多安定!李牧想…」
「三弟是想回國吧?」黃九智打斷李牧的話,「再過幾個月,各國武林人士將在神來峰仙蹤林舉行武林大會。等大會之後,我會派藍、顏二老之一護送你們回國。只是,除了你們三人,還有二牛的娘以外,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會放他們離開。」
「這是為何?」李牧有些不樂意。
「三弟!你應該知道,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在神來峰立勢。如果太多的人知道這里的情況,恐怕他們會對這里的人不利。」黃九智悠悠道︰「你們回去,盡管說這里凶險,好的一面,卻是一個字都不能提。」
「大哥!小弟明白了!」王敖反應過來,「大哥放心!小弟知道該怎麼做!」
「抱歉!是小弟多想了!」李牧有些不好意思。
「留下你們三人,我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盡量地傳授你們一些本事,以備你們將來用。」黃九智的表情認真,心里卻不免有些著急︰〔幾個月後就是武林大會,否則,我還能多培養你們一些時日…〕
「本事?」王敖驚喜道︰「大哥莫非要傳我們李尋歡和陸小鳳那樣的功夫?」
「呵呵!不光是功夫、還有兵法、縱橫術、我們自己的文字,估計,你們要三四個月後方能回國!」黃九智笑說︰「當然,我僅僅能傳給你們一些基礎,能否發揚光大,要看你們的造化!」
「好!我們就留三個月!」听到兵法,李牧兩眼放光。而王敖則是對縱橫術有著道不明的好感。二牛則是對鐵布衫的功夫感興趣。他們三人還不知道,因為武林大會要推遲三個月進行,所以,他們被黃九智折磨了六個多月。在這六個多月中,他們像是在地獄里度過了六十年。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這位歲數很小的‘大哥!’,竟然有那麼多變態的訓練方法。以至于他們在多年後的睡夢中,常常被那張扭曲的小臉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