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呂不韋開懷大笑,指著黃九智,「在你這小家伙面前,誰若再敢說我呂不韋是奸商,伯父一定會罵他有眼無珠!」
「此次去泰山以後,小佷需要伯父鼎力相助!」黃九智心情超爽,無與倫比。〔能與大名鼎鼎的呂不韋合作,簡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暫時看來,應該不會是噩夢!〕
「你需要什麼?伯父全力支持你!」呂不韋目光堅定。
「首先是工匠,方方面面的工匠;其次是高手,沒有高手保護,黃國第一個不放過小佷,以伯父在各國的關系,能否在名門望族中買一些武士。第三,小佷需要兩千勞動力。最後,這些人必須舉家搬遷到神來峰。」黃九智一口氣說完自己的需要。
沉默片刻,呂不韋舒展緊皺的眉頭,輕拍陳禹豪的肩膀,「好!伯父可以全力支持你!只是,伯父無法保證所有人的忠誠。另外,神來峰的凶險是伯父最擔心的。這些年,伯父派往神來峰考察的人員,無一幸免。若沒有安全保障,伯父實在無法慷慨解囊。如若你信得過伯父,伯父倒是希望你能舉家搬到秦國來!」
思索片刻,黃九智從懷里掏出三顆龍蛇丹。
「蛇丹!這是增強內力的蛇丹!?」喬三雙眼冒光,忍不住叫出聲來。
‘噓!’了一聲,黃九智望著呂不韋,指著手中的龍蛇丹道︰「這不是蛇丹,而是龍蛇丹。小佷在進入神來峰後,在高人的指點下收服了兩頭正在龍化中的蟒蛇。有蟒蛇看守,小佷並不懼怕其他的巨獸。」
安靜,帳篷處于絕對的安靜當中。
〔這小子真能吹牛!光是九頭蟒蛇就差點把你的家給端了!還說什麼收服!〕藍、顏二老面色嚴肅,心里去樂翻了天。
〔真話里帶著假話,當真讓人防不勝防!〕伊超似乎從中學到什麼。
「可據老夫所知,這龍蛇丹必須要殺了龍蟒方可取得。小友是如何得到的呢?」很明顯,喬三並不信任黃九智的話。
「晚輩的師傅是一位神秘的高人,在神來峰的幾年里,他殺了幾十頭龍化中的蟒蛇後,方才找到馴化蟒蛇的方法。自然,他也順便得到了幾百顆龍蛇丹。此次出來,晚輩只帶了三顆。這也是怕在他鄉盤纏不夠,賣了龍蛇丹,也好填飽肚子。」黃九智若無其事回道。
「什麼?幾百顆?」喬三有些吃驚,望著伊超與藍、顏二老,「如此說來,你們的武功便與龍蛇丹以及那位高人有關了?」
三老點頭,不好做答,生怕說錯話。
清醒過來的呂不韋已完全相信了黃九智的話,吞了幾下口水,問道︰「九智!這…這…」
起身,黃九智遞于喬三一顆龍蛇丹,「前輩!呂伯父的安危至關重要,望前輩就此服下,由我外公來協助您吸收!」說完,又走到呂不韋面前,把剩下的兩顆遞到他手里,「伯父!你自己先服用一顆,如此,你的武功便能進入到高手行列。另一顆,你可以送給秦王,以獲取他的信任。否則,你此行就讓秦王失望了。」
呂不韋與喬三表情一直處于痴呆,看著手里的龍蛇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片刻後,喬三在伊超針灸的幫助下吸收龍蛇丹。呂不韋則是越發尊敬地盯著黃九智,「九智!你當真是伯父的恩人!」
「小佷喜歡一句話︰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黃九智打了個哈哈。
「你這奸商!想要多少錢?說個數吧!這可是人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呂不韋的表情緩和下來。
「伯父這是看不起九智!不就是三顆龍蛇丹麼?初次見面,算是小佷送給伯父的見面禮吧!等有機會見到師傅,小佷再問他多要幾顆便是了!」黃九智裝作大大咧咧,心里卻在滴血︰〔唉!這可是最後的三顆呀!〕
再次被黃九智的豪情折服,呂不韋無語。
「請兩位前輩幫助我呂伯父吸收!」黃九智向藍、顏二老遞了個眼神。
雖然心疼龍蛇丹,可想到往後有大把大把的黃金可賺,藍、顏二老倒也顯得十分熱心。
…
清晨,帳篷內。呂不韋與喬三盤腿而坐。幾乎不約而同,兩人睜開了眼。此時印入他們眼楮的是很奇怪的一幕。只見,伊超與黃九智這一老一少都睡在一根細繩上。他們想不明白,人怎麼可以睡在如此細的繩子上。〔他們不怕摔下來麼?〕
此時,黃九智面帶微笑,做著春秋美夢。幾聲清脆的鳥鳴,打破了帳中的沉靜。伊超與黃九智同時醒來,看到兩對好奇的眼楮,黃九智跳下繩,笑道︰「這是我師傅傳授的一門絕技,如此,便是在夜里睡覺,也可以大量提升內力。」
起身,喬三打量著面前的一老一少,喃喃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明的練功法門!」抬眼,盯向黃九智,「不知小友可否告之令師的尊號?」
「前輩!其實晚輩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能見他一面,已是奇跡!」
「九智!你送的禮太大了!說吧!想讓伯父如何謝你?」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的呂不韋插開話題,此時的他感覺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辦不成的。說話時,身上很自然地迸出豪情萬丈的氣勢。
贊賞地量了呂不韋一番,黃九智受到感染,搖手道︰「什麼謝不謝的?說這話傷感情!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朋友?」呂不韋一愣,回過神,哈哈大笑道︰「好!你不光是伯父的小佷,更是伯父的朋友!」
「不韋!他小孩子不懂,你怎麼…?」伊超有些掛不住,為難地看著呂不韋。
「外公!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復雜的很!誰說不同輩分的人之間不能成為朋友?愚腐了不是!」黃九智笑望伊超。
「對!對!是外公愚腐了!是外公愚腐了!」想到什麼,伊超哈哈大笑。
受到感染,喬三想起自己還沒有謝恩,誠懇道︰「小恩公!…」
「我說喬三!別那麼酸好不好?從江湖身份來說,咱們是朋友!朋友!」黃九智大大咧咧。
「朋友?」喬三的表情復雜。
「喬三!既然九智都說了是朋友,你就交他這個朋友也無妨。他是聰明人,絕不會讓你這個朋友為難!」呂不韋明白喬三品性。
「對!還是呂伯父了解九智!」黃九智笑道︰「如何?喬三,交我這個朋友麼?」
「交了!」喬三的大手輕輕地擊了陳禹豪伸出的小手。
「哈哈哈哈!」帳內四人笑作一團。
與些同時,在劍門掌門藍水洛的帳篷里,氣氛卻頗有些冷清。
「師傅!弟子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何要與弟簽那份賭約。您這麼做,江湖中如何看待弟子?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弟子做了對不起師門的事!」黃武玨表情異常憤怒,心里罵道︰〔老不死的,這些年,你劍門受了我黃家多少好處,關鍵時刻,你胳膊肘還向外拐!惹怒了老子,老子就終止你劍門在黃國的所有生意!〕
「武玨!為師也是逼不得以!九智是師傅的救命恩人,對于他的要求,為師如何拒絕?再者,當時簽賭,也關系到伊盟主,而他,也是為師的救命恩人。你叫為師如何做?」藍洛表情冷淡,看不出一絲內心想法。
屋里的氣氛略微緩和,黃武玨扭曲的面孔逐漸平靜,深呼吸,抬頭,望著藍洛,表情顯的極為尊敬,「師傅!您…您已經知道弟子與…與那小子的關系了?」
「知道又能如何?你現在的身份,為師有那個膽量懲罰你麼?」藍洛面色不太好看。
〔哼!算你識相!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師傅!不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老狗也不為過!〕表情依舊謙誠,黃武玨問道︰「師傅會不會插手我們父子的事?」
「那是你的家事,為師無權過問!」藍洛面色更冷,「因為你當年給田紅珠服下的那份毒藥,導致這孩子出生後便是天生絕脈。他恨你是應該的,就算想要殺你,你也應該理解。唉!…武玨!畢竟你們是父子,為何一定要把關系鬧的如此僵硬?多想想辦法化解吧!」
「化解?」黃武玨冷哼一聲,回道︰「那個短命的小子早點死了才好!有他們母子在,弟子是如坐針氈。先不說父王那里很難過去,便是明珠那里,就是個難關!」說到此處,他陷入沉默中,良久,又抬頭,皺眉道︰「哼!想不到為了讓伊超坐上武林盟主之位,這小子竟然把這件丑事告訴了邱誠。邱誠是誰?那是當今齊王建的舅舅。這齊王建是誰?他是田紅珠的親弟弟。他這樣做,有沒有想過齊國可能會與我黃國翻臉?有沒有想過我這個當老子的回去後日子會很不好過?他天生絕脈的好!只恨弟子當時下的藥份量不夠!…」
「夠了!…」忍無可忍,藍洛怒吼,想到什麼,隨即面色恢復正常,輕拍黃武玨的肩膀,「畢竟你們是父子!就算不做不成父子,也應該想辦法合作。那小子有個特點,眼楮里只有利益,你想要在你父王面前立功,就必須想辦法與那小子合作。千萬不要想辦法除掉他!與他斗,十個黃武玨也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就憑他?我…」黃武玨憤怒了。
「武玨啊!事情已經發生了,憑你的本事,想要除掉他,簡直比蹬天還難。為師也知道你在黃國與幾個兄長爭奪太子之事,此時此地,你應該想的是如何應對黃國上下,而不是想方設法除掉自己的親生兒子!你設想,倘若你將來做了黃國大王,那麼誰來接替你呢?不是為師笑話你,無論你如何努力,也培養不出九智那樣優秀的兒子。」揮手止住想要反駁的黃武玨,藍洛面帶微笑,「其實你也明白,從蘢城事件到醫聖被推上武林盟主,這些都是出自你兒子黃九智之手。你擔驚受怕,就是怕他會找你報仇。告訴你,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他要想報仇,絕不會是殺死仇人這麼簡單。他會讓這個人生不如死。」
驚的一身冷汗,黃武玨感覺全身發冷,盯著藍洛,「師傅!弟子現在該怎麼辦?」
「你是成大事者!忘記父子關系,也暫時忘記你們之間的不愉快,想方設法與他合作。」藍洛平靜地回道。
「他那麼…那麼鬼精靈,弟子怕他會害…害弟子!」黃武玨結巴道。
「武玨啊!為師的眾弟子中,唯你最聰明!而現在,你是被恐懼的心理擋住了視線。因為你是為師的弟子,所以為師才不顧九智的救命之恩,向你透露他的個性。他雖然聰明,但卻異常愛財。只要讓他得到好處,他便會暫時放下你們之間的這段仇恨。」藍洛進一步安慰著黃武玨。「雪紙與神仙釀不是黃國的根本,就算九智會造,也影響不到你黃國?況且,他隱隱透露,若得不到秘方,為師與顏老頭算是把命交到你手上了。」
頓時,那個曾經自信、冷傲的黃武玨又恢復在了藍洛面前,兩眼放光,「多謝師傅提點,弟子知道該怎麼做了!先前弟子多有失禮,請師傅勿怪!另外,那個賭約,僅僅是那小子助伊師兄做上盟主的一個手段而已。師傅不必當真!」
「所以,九智托為師給你傳一句話!」藍洛接過話題。
「什麼?」好不容易恢復以往的瀟灑,听得藍洛如此一說,黃武玨反倒十分不安,用了些言語安穩自己,隨後方才問道︰「師傅!他說什麼?」
「‘你若交出雪紙與神仙釀的秘方,我就出計策幫你做上黃王之位!’這些都是他的原話,師傅沒有改動。」這次,藍洛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方法與陳武玨交談。
沒有絲毫色變,黃武玨劍眉一挑,盯著藍洛看了半天,〔此人到底向著我,還是向著他?〕方才小聲問道︰「師傅!先不說他沒有沒這個把握,雪紙與神仙釀將會成為黃陳國富強最有力的基石。就算我同意,我也無法從父王那里盜來秘方。就算弟子想和他合作,也不願我黃國日漸衰弱。」
「他說,就算沒有秘方,他也有辦法造出更好的雪紙與神仙釀,向你索要秘方,只是為了更節省時間而已。如果你不願意,給他二十萬兩黃金也行。還說,這次天下要發生一件大事,雖然不利于你黃國。如果你借用此次風波,陳王非你莫屬。」藍洛平靜道。
〔哼!雪紙與神仙釀那麼好造麼?父王可是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方才小有成效。…僅僅只要二十萬兩黃金?似乎太簡單了…〕內心波濤萬千,黃武玨卻盡量不表露出來,誰知臉部肌肉猛烈的跳動出賣了自己,「他還有什麼要求?」
「果然是父子連心!」藍洛笑道︰「他說你除了要送給他二十萬兩黃金,還要給他找五百對體質健康的夫妻,並且都有待哺的嬰兒,女子民族不限,長的丑陋,身高不足五尺,女乃水不足的不要!被你糟蹋過的不要。男子身材不足五尺五寸,不听話者不要。」
「什麼?他想干什麼?」黃武玨大驚。〔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作弄我?什麼叫被我糟蹋過的不要?在他心里,我黃武玨就如此不堪麼?當初那麼對他們母子,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他說已經忘記小時候吃女乃的情景,所以,讓你認真完成這件事!」藍洛強壓住情緒,不讓自己笑出來。「最後,他交待,等你做了黃王,將會踫上一大堆難題。收了你送的五百對夫妻連通他們的嬰兒,你可以讓他幫你解決三個。」
「他…他…」黃武玨直皺眉,「我黃武玨怎麼就出了個如此鬼靈精怪的兒子!」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隱隱中,他感覺那小子也沒有那麼令人生厭。〔果然是神童!竟然能想到我做黃王以後的事情,可惜他命太短!〕
「如果你決定了!為師也好回去傳話!」藍洛越發在心里佩服黃九智︰〔不得不佩服他解決事情的方法和手段!只是,要那五百對夫婦,他的目的真的僅僅是想喝女乃那麼簡單麼?…〕
「師傅!弟子只問你一句,九智的話可信麼?」黃武玨思索萬千後,也找不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藍洛幾乎都想拍胸脯保證了,思索片刻,抬頭道︰「相比較而言,九智更仇恨那些長年欺壓他們的匈奴人,對于豪雄那樣的蠻子,兩人合作起來,這小子都是言出必行,甚至還認了他做義父。更何況是你呢?」
「如此說來,倒是弟子小器了!」黃武玨表情堅定道︰「麻煩你給他帶一句話,弟子同意與他合作。」〔簡直比老子還可恥,為了利益,竟然認個匈奴人當義父!連祖宗都不認了,你和你老子我一樣,一丘之貉,你有什麼資格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