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公敵 第六章 世界意志的清理

作者 ︰ 飛奔的鏈條

自人類發現新大陸以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單純。巨型的蒸汽機械行走在古老的城市中,機械師吟唱著科技的偉大卻最終無奈的發現除卻新大陸他們一無所有。神秘而偉大的元素潮汐不停的改變著世界,沒人知道地球最終將走向何方。

是夜,巨型的齊柏林飛艇蒸汽迷蒙,它的周圍是數不盡的高大煙囪,黑色煙霧一刻不停的向世界宣泄著自己邪惡的喜悅。飛艇中一個小小的房間內,李新安然獨坐,面色平靜的端著一杯水看著眼前厚重的魔法書。

但實際上李新的精神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黑暗中一個血色的世界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每隔十幾秒就會發出一聲刀槍交鳴武器撞擊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顫。

到處都透著血腥風格的城堡中,亞特蘭蒂斯帝國的徽章熠熠生輝。

但是就在不遠的地方,一個鋼鐵蒼穹緩緩轉動,溫和的乳白色光芒散發著迷人的色彩,蒼穹下是數不盡的高大機械,那些機械如此高大就算是紐約最高的帝國大廈都不及其十分之一,這是數不盡的機械巨山。

一步光明,一步黑暗。李新行走其間每一步都讓空間的顏色為之變動,他就像這個奇異世界的神,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世界隨之起舞。

「如果說庇護所和神主教派是我目前所遇到的最大的敵人的話,那麼現在我所遇到的麻煩就是人類都無法企及的領域,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們。」李新的聲音十分平靜。這是他第一次同時連接兩座大門,沒想到融合之後的世界是如此瑰麗而又奇異。只可惜現在他已經沒時間流連這其中的美麗了。

「戰爭之門(真理之門)為您服務!」威嚴中透著血腥的聲音響徹天空,那聲音一出就仿佛世間再無難題。就仿佛他們就是世界的神。

「那麼……我認為我被世界意志盯上了,或者說我開始遭到清洗了。」

空間之中透著無限的詭異,柔和而威嚴的光芒跟血腥而又陰暗的色彩交替出現,好一會才由真理之門出聲道︰「抱歉閣下,計算條件不足,無法為您作出事件可能性預估。」

李新沉吟了一下,事實上道格拉斯的事情他一直有一個疑點,這個人可能真的需要獨自獲得榮耀之書也可能真的已經在行動了。但是他是如何得到那些炮灰的,而那些炮灰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熟悉的感覺。他是怎麼在內務部無數的間諜眼皮子底下培養出了擁有軍事作戰能力的平民?

這件事情李新一直都非常不解,而今天的殺人事件給了他新的啟示。那個人,是盧梭殺的。

一開始他根本沒想到會是盧梭,他跟中年盧梭太熟悉了,以至于看到年輕盧梭總會下意識的把他當做那個貧嘴但是很可靠的中年人。他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跟這個年輕人根本沒有接觸,在已經被改變過的世界中,每個人都不一定再如以前一樣。

現場只有盧梭跟李新兩個人是魔法師,盧梭曾經說過直到他三十歲他都沒學會任何魔法。但是現在的他還是如此嗎?誰都不敢肯定。

從頭到尾盧梭表現的太過懦弱了。而當時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任何魔法師,能做到悄悄切斷李新能量的只有非常靠近的盧梭。

更重要的是他的一句話和當時的神情︰「謝謝保護了我的寶貝。」

那種語氣,那種眼神,還有相近的句子。跟當時道格拉斯哀求李新幫他找回榮耀之書的時候如出一轍。兩人給李新的感覺完全相同。他一直沒想起來那是什麼感覺,直到今天離開前。

巴黎暴亂的無數被世界意志控制的人給李新的感覺就是如此,一種壓抑的混亂。無法宣泄的暴怒。他相信自己的感覺,當時在法益廳的廢墟前他看見了黑暗中只露出瘋狂眼楮的血色巨獸。煙塵彌漫的裝甲部隊,高空可怕的空艦對轟。天空迷離著奇異的七彩光帶。

而在巴黎的時候,世界意志即將爆發之前他同樣出現了這些預感。

李新相信他之所以能感覺到兩個人的不同就是他的先知能力,現在的他被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著,這感覺是如此強烈,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夜晚,他被數百萬血腥的眼楮包圍在埃菲爾魔塔之上無處可逃。

李新緩緩將自己的疑惑和推理說出來,這件事沒人能商量,即使盧梭在身邊也不能跟他說,畢竟這涉及了年輕時代的他。

空間的閃爍更加劇烈了,鋼鐵蒼穹轉動的速度開始加劇,而血色大地之上那武器擊打的聲音更加密集簡直就像是在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戰役。

忽然間李新驚奇的發現兩個世界居然在緩緩融為一體了,無數的機械變身為戰爭機械,而血腥大地上居然出現點點光明,一時間李新居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是戰爭之門哪個是真理之門。就仿佛一瞬間他經歷了滄海桑田,看著整個世界發生了變遷。

許久,那驚天動地的變化終于停了下來,真理之門的聲音再次出現︰「您找到兩座亞特蘭蒂斯之門,能量的交互讓更多的體系出現在空間之中,從現在開始您的權限達到二級。鑒于您目前的情況,真理之門將會為您解答疑惑。看透世間真理,為您拂去歷史塵埃還原過去的真相。請問您是否選擇使用。」

李新張口結舌,他本來以為得到兩個大門,就已經獲得全新的等級權限了,沒想到到現在才真正完全。他氣急敗壞道︰「為什麼早不跟我說融合的事情?」

「閣下,融合需要的條件之一就是您自願將兩個空間融合在一起,我們不能給出任何提示,否則有引導的嫌疑。」戰爭之門的聲音還是這麼冷酷,一字一頓間空間的陰雲也不斷聚集,不知道的人絕對會把這聲音當做死神之音。

李新嘆口氣,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相信以校長的名氣和這次調查團的重要性只要他邀請愛因斯坦他肯定會同意的,到時候年輕盧梭也會回來,只有得出真正的結論才能讓他明白到底該怎麼做。

「十年生命力。」

回答簡潔明了。

李新露出欣慰的笑容,真理之門果然還是真理之門,一點沒變,他本來還擔心融合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化呢,它果然還是這麼坑。

李新咆哮︰「要不要我把全部生命全給你!」

「全部生命力將會解析世界意志存在的五個地點之一,請問您是否這樣做?」

依舊嚴謹的回答,李新無奈的搖搖頭,跟它生氣簡直就像是自己罵自己一樣,根本沒任何意義。

僅僅是為了知道一個自己可能存在的事實到底值不值得?李新這次真的猶豫了,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失誤浪費了幾年生命了,這次的事情只是為了知道一個過去的事實,而那事實究竟怎麼樣的到現在還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新想到中年盧梭那猥瑣的笑容,惡聲惡氣的自言自語︰「怎麼說這家伙也是我的朋友,不能讓過去的他被世界意志利用,給我用!」

在聲音出現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開始變化了。鋼鐵蒼穹和血腥烏雲同時開始移動,隱約間李新似乎還能听見神秘的囈語,那囈語透著說不出的邪惡或者陰冷,總之讓人非常不舒服,一股強光出現。

李新閉上眼楮,等他在睜開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

深沉的呼吸聲,灰色的場景,麻木的知覺,入目皆是數不盡的圖書。

李新發現在這個沒有任何色調的世界中他完全不能動彈了,似乎腦子中出現了很多混雜的記憶,一時間他屢不清那記憶究竟都有些什麼。

這時一個頭發雜亂,眼袋非常嚴重的老人走出來,在這片深沉的灰色中老人是唯一的一抹色彩︰「盧梭,想成為我的學生你必須明白一點,我不會教給你任何魔法,我只對時空感興趣,成為我的學生你真的做好接觸時空這片神秘的世界了嗎?」

李新微微一愣,他似乎有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好像真理之門將世間回溯到了過去的某個時間段,他現在就是盧梭,他不能做任何事情,但是卻可以感知他的思想,了解他所看到的一切。

果然,愛因斯坦剛說完,李新就能感覺到無數的思想混雜在一起,其所有的內容都指向一點︰「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學生!」

接下來時間好像突然加快了,灰色的世界速度一下子飛速的移動起來,但是李新偏偏能記住其中的每一點細節。當畫面再度慢下來時,已經是一個狹窄的房間,盧梭一個人獨自在屋子里來回轉動,從李新的視角和感知可以知道,一股奇特的思想正不斷侵襲他的大腦︰神秘的弦空間,共濟會的秘密,回到過去的迷失紙條,還有找到神秘者的任務……

這居然是中年盧梭丟失的記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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