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里的事,也是何雨蓮住院前所發生過的。
傍晚時分,漸漸走近家的何雨蓮,跨步中,耳邊已隱隱約約听到一陣陣女聲的跳腳呼喊,和貓的惡嚎慘叫聲。離家愈近,令人十分震驚的驚異吼叫也愈強愈清晰。
一踏上樓梯,已可完全肯定,恨聲惡氣的是霽蓮,慘叫哀嚎的是可愛的跟屁貓咪咪。此時,有好幾家鄰居打開門或者窗,正在愕然地往樓上瞧,見何雨蓮奔上樓來,也有帶著疑惑的神情向她微笑地指了指她的家。何雨蓮顧不上與鄰居們招呼,氣急敗壞地喘著粗氣直往上凳步。
急急推開門,進入與霽蓮同寢的里間臥室,立刻看到,怒容滿面的霽蓮正在用叉曬衣竹竿的丫叉竹柄,恨之入骨地向吊起來的跟屁貓咪咪抽打下去,而且此刻還聞到了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濃濃的強烈刺鼻的香水味。
「霽蓮,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啊?」何雨蓮邊問,邊趕快跑過去解開緊緊縛住咪咪四只腳的細繩,放下咪咪,再迅速拿下兩個牢牢夾住咪咪兩只耳朵的新鐵夾,並連連在咪咪頭部與四肢上拼命的揉擼。咪咪依然非常的驚恐,掙月兌何雨蓮的懷抱,跳出一步後就跌倒在地,到第二次才站立起來。
咪咪剛站立起來,何霽蓮還不解恨地狠力一腳飛踢過去,咪咪被踢得翻了個筋斗在地上滾了個身,又哀叫了一聲,再趕快地鑽入到床底下的雜物堆里。
「姐,氣死我了!真正的氣死我了!!」何霽蓮說著,撲倒在姐姐的肩上很是傷心的大聲慟哭起來。
「噢,別傷心,別傷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慢慢跟姐姐講。」何雨蓮緊緊擁抱住霽蓮,溫和而親切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著,同時,抬眼從霽蓮肩頭看過去,搜索起香水味的來源。很快,見到從梳妝台上跌下的香水瓶撲倒在地板上,于是她從霽蓮的臂圍中月兌開身,走過去拾起瓶兒細細的看。
「都是它,都是它!這是夏奈爾,是人家送我的,要一千四百元一瓶呢。我一直舍不得用,頂多只是打開瓶蓋子聞聞罷了。是它踫翻在地的諾!看,整整一瓶都快要流光了哎。哼!就是打死它也不解我的恨喔。」何霽蓮跟到姐姐的身邊很傷心的說,身體因激動而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你不要全怪咪咪嘛。諾,你沒把瓶蓋轉得很緊,說明你的過錯比咪咪大,而且是主要的,你這樣的怪罪它不覺得是極不公平的?」雨蓮說時抬眼看著霽蓮,見她依然只顧傷心而無一句言語,就接著說道,「你那麼恨心的尖刻地罵,又是狠毒的打,離家老遠老遠我都能听得到,好幾家鄰居听了也都很驚愕。霽蓮,你總不願意懂得,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緒或者憤怒,也是做人極為重要的一件事。」
「鄰居?鄰居!鄰居知道點啥呀!姐,你看,還有這只包。」听姐姐這麼講,何霽蓮跺一下腳,更氣不過地說道,同時轉過身去拿來一只紫紅的坤包怒氣沖沖地塞到雨蓮的面前。
何雨蓮一見包就覺眼前一亮,再接過這只包,細細的翻來覆去地看,竟也愛不釋手的由衷贊美起來︰「哎呀呀,多好看,多j ng致的包啊。」
「你再看看,這里,這里!」
順著霽蓮涂著玫瑰s 的美甲在挎包表面上的指點,兩條貓抓的爪痕赫然在目,而且起抓的地方還掉了兩點芝麻點大小的表皮,紫紅面上顯出了兩點黃s 的內襯綢布。見此,何雨蓮確也很痛惜︰
「嗨!這麼漂亮,這麼奪人眼的挎包被抓壞了,倒是怪可惜的。但怎麼辦呢?只有吸取教訓,以後多份注意就是了,噢。」
「姐,路易威登你听說過嗎?世界名牌哎!這只包要一萬八千塊呢,你認為下次注意就行了嗎!」何霽蓮說時,一把從姐姐手里奪過包捏在手里,由于依然怒火中燒使她無法解恨,便唬著臉,把包向不遠處的椅子上狠狠扔過去。看著包撞到椅子背,再從坐墊上彈起並滑落到了地板上她也不去拾。
「那你講怎麼好呢?你倒談談看。」何雨蓮見霽蓮奪過包去,即轉身,邊說邊去打開窗,以使太濃的香水味能較快揮發掉。然後緩步到梳妝台前坐下,整理起其它的,被咪咪或弄翻或弄亂的口紅、粉盒、眼睫刷等等的,看上去都很高雅又高端的化妝品與化妝工具。當站起來,從化妝鏡里見到挎包躺在地板上,就轉過身,走過去拾起包再去把它掛在門背後。
「霽蓮,不要再生氣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怎麼辦?你心疼,其實我也挺心疼的,東西都那麼貴,那麼好,下次多注意點就是了,噢。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我們不生氣了。」何雨蓮親熱地拉起霽蓮的手,不停地柔聲勸慰。
「不嘛!怎麼可以就算了呢!,你說下次下次,下次還是防不勝防怎麼辦?」
「那你看如何才好呢?」何雨蓮依然溫柔但有點驚奇地揚眉問道。
「把貓扔出去,讓它做野貓去!讓它去做流浪貓去!」何霽蓮伸出的左手食指直指向門外,滿臉是一付豎眉,怒目,聲厲,及咬牙切齒的樣子。隨著她的揮手,手鏈上的金細鏈在不停的晃蕩。
「那行嗎?!爸爸媽媽都那麼喜愛咪咪,把它扔出去他們要難過死了。」
見霽蓮又憤憤地走到椅子前,對著椅背劈腿坐下,順勢將合抱的雙臂傾靠在椅子背上,低著頭不發一聲,何雨蓮便過去撫著她的肩仍溫和地說︰
「霽蓮妹妹,我們就不再怪罪咪咪了吧,你不是也很愛咪咪的嘛。前兩年,咪咪生了六只小咪咪,你不是很有感情的對我講,‘咪咪不停的不停的舌忝小貓,六只小貓它舌忝了一整天還在舌忝,一直沒有休息過。’你可憐它要累死了,還說,‘確確實實的諾,做媽媽的都太不容易了。’小貓長得真快,不久都自己會吃食了。你看到,每一次咪咪都等在食盆邊,耐心地看著六只小貓吃好以後再自己上去吃,當時你不是也很動容地感嘆,‘真是天職!做媽媽的真的都很偉大!’霽蓮,我們的咪咪那麼好,我相信要是真的把它扔了你也會很不願意,以後會很後悔的,現在這麼說是講講氣話罷了,是嗎?哦,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肯定是的。」雨蓮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盡情地撫慰著。
听了姐姐的勸說,霽蓮回憶起︰記得小貓咪都長大了,也越來越可愛了,然而家里不可能養那麼多的貓,但隨便扔掉也真是不舍得,于是姐姐和自己瞞著媽媽,把小貓都放在硬紙板盒里,再在豎起的一塊紙板上寫上「請求領養」四個字,來到菜場門口,求好心的買菜人能收養它們。最後那只小白貓給人拿去時,姐姐還差點流下了眼淚,一直追在人家的身後,千叮嚀萬囑咐地表示,「小貓太可愛了,一定要保證愛護它,養好它,好好待它,就象自己的女兒一樣。」姐姐的心太軟了,比起自己來真的是深有惻隱之心。
「霽蓮,你就原諒原諒咪咪吧?我想,你是不會真的讓咪咪去做野貓,做流浪貓的。你看,姐姐在替它苦苦哀求,哀聲求繞呢。你就看在姐姐面上吧!就看在姐姐面上吧!霽蓮呀!」
听姐姐如此的為咪咪說情,霽蓮才慢慢地低著頭長時間的不吭聲。偶爾,一抬眼,看到姐姐期待的眼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臉上還沒移開過,就又低垂下眼簾無言無語。待想了好一會才低聲地,吞吞吐吐地言語道︰
「要麼……要麼……,要麼是否可以這樣……。要麼……,我想……,我想……,我想把這只包給你,姐,你……,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另買一個一式一樣的,或者……,或者……。」
听霽蓮這麼講,何雨蓮心里先是一驚,接著覺得尷尬,不知所挫,而後又感到︰盡管是由于說不出口而顯得囁囁嚅嚅,但她的心聲是——,她太喜歡這只包,所以很心疼,也很不甘,但怎麼除去這種心疼和不甘呢?怎麼能重得喜愛及其不舍之情呢?她是要我來作彌補,哪怕顯得是太自私……。
何雨蓮略作思考後,很快就抑制住內心泛起的波瀾,給霽蓮以真誠的微笑說︰
「好呀,姐姐答應你,真的給你買一個。只要你不再難過,心疼,不再讓我們的咪咪做野貓。」
「姐姐,你是真的呀!!」听姐姐所言,霽蓮感到十分驚喜,但又想掩飾一下太直白了的私利心,便顯出很不安的樣子說,「姐,我可是跟你講著玩的噢,你怎麼當了真呢!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因為實在太貴了。」
「就是再貴也是我願意的呀!我就怕你太難過,更不想讓爸爸媽媽也知道這件事。」
「這事我也不想讓爸爸媽媽知道。姐,你給我買包的事就不要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察覺,好嗎?」
「好!沒問題。只是姐想跟你商量一下,最早,我也要到下個月的月底後才能給你買新包,好嗎?」
「好的,好的。姐姐,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哪,還說什麼商量之類的話啊。」
何霽蓮說時,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為使姐姐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感激心情,所以手還握得特別的緊。在她把溫情的眼光對接住姐姐的目睹時,心里在喊︰
姐姐,你能告訴我,你還會買來香水,而且是夏奈爾的,那真的太好了!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姐了!但她清楚,這只能是心里渴望著的獨白,這畢竟是太說不出口的話呀。
何雨蓮目光溫情地望著霽蓮,心里涌起一陣的疼愛,她情不自禁的也更握緊了霽蓮的手,還把另只手掌蓋在霽蓮的手背上,一直輕輕的撫模。她心中在感嘆自己沒有更大的能力來表達出對霽蓮妹妹的深深骨肉之情。
「霽蓮,你剛才講,那瓶香水一直舍不得用,頂多只是打開瓶蓋聞聞,是嗎?」見霽蓮對自己的問話沒有想回答,而只是以疑惑的神情看著自己究竟會再怎麼講,何雨蓮就繼續說道︰
「這瓶香水,其實你已經用過了,而且還用去了將近一半。」
「是嘛?!」听姐姐這麼講,霽蓮心里是十分的驚愕,目光呆呆的緊看著姐姐的臉沒有離開過。然而雨蓮繼續說道︰
「我們設計研究院為能幫助國家最後奪取到喀麥隆的那項議會大廈以及國家圖書館的設計與建造項目,我是有一段時間忙得沒法回家,但有時我也會匆匆忙忙的回來一次。是哪一天我記不得了,是我突然需要回來拿東西吧。一進屋,看到這只抽屜竟然開著,」何雨蓮邊說邊指了指小梳妝台旁的一只抽屜,「當時,我認為你大概是走得心急火燎,忘了關上吧。在我替你關上抽屜時,看到了抽屜里的這瓶,那時已經只剩下半瓶的香水,而不像你說的,一直沒用過只是在今天才被咪咪打翻了流失掉的。當時我也想過︰香水嘛總是放在台面上的,為啥要放到抽屜里呢?噢,姐這樣講,決沒有,因為你怕我想用故意要藏起來的意思。你也清楚,姐除了天冷搽搽百雀靈外,多年來一般是不用其它化妝品的。我當時理解的是,可能香水很貴,所以你不願讓爸爸媽媽知道。但很奇怪的是,為什麼一直放在抽屜里的東西今天卻放在了外面,以至讓咪咪翻倒在地上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清楚!唔?」
听雨蓮這麼講,霽蓮就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臂,還將頭貼在姐姐胸前撒嬌似的呼叫起來︰「哎呀!姐姐,我已經用掉了半瓶了,你知道就知道吧,為什麼要把事情說穿呢?這下你叫我好尷尬啊!」
「霽蓮,這事我是一定要跟你說穿的。我是一定要讓你明白到,常常會有這樣的情況——你自以為別人還毫無知覺的事,其實人家是早已洞察到了,可是你卻講起來還在裝模作樣,大言不慚的,這樣會遭人暗地里多大的恥笑呵。我最近偶爾回家,你是料不到我會恰恰看到只有半瓶的香水,但是姐知道你剛才沒講實話。我是你姐,現在把事情說穿了,可使你明白其中的事理。然而別人,很可能就是看到你沒說實話,也不一定來說穿你。但人家嘴上不說,心里對你是怎樣的印象,怎樣的感受呢?當別人要把他對你的這種印象和感受說出口,讓你听得到時,那對你已經是很憤怒的譴責了。或者是在什麼要緊事的關鍵之際,是作為完全否定你的證據與理由來談,以爭取一些人的認同。你要是不改,說慣了,將來遲早是會吃虧的,我可不忍心看到我的妹妹真的吃什麼大虧哦!改改吧,霽蓮,要記住,任何人的身後都會有眼楮在默默地看著她,只是,是近看?是遠看?是放大了看?還是縮小了看?你還不知道罷了,所以對自己的言行一定要時時想到謹慎,小心,什麼時候都不可自以為是的喲。霽蓮,這是姐姐愛護你的真心話,噢。」何雨蓮這麼說時,以十分親切的眼神望著何霽蓮,並用手指梳理著復蓋在霽蓮前額的頭,滿是做姐姐的一片之情。
「噢,噢,我知道了,知道了,」霽蓮這麼答應著。然而是確實知道還是在敷衍呢?一時叫人很難辨別,其實她自己心里大概也是很不明白的。
「霽蓮,時間不早了,該燒晚飯了,爸爸媽媽怎麼還沒到家啊?」何雨蓮這麼問時,離開霽蓮,到床前撩起床單向床底下張望,同時不停地咪咪,咪咪地叫喚,但卻一直看不到咪咪,只得輕輕嘆一口氣,怏怏地站起來向廚房走去。
「他們大概幫我買東西去了。」
「買東西?買什麼東西啊?」
「姐,我下個星期不是要到香港去嗎,是我們‘天下會展服務公司’要去辦個展覽業務。」
「何經理,這個業務是你這個市場部經理招徠的嗎?是什麼樣的展覽?」何雨蓮邊問邊進入廚房打開冰箱朝里看,再拿出些魚、肉、蛋、菜來開始動手洗菜,做晚飯。
「姐,是以我為主組辦的,是‘香港國際藝術品暨古董展覽會’,展期一個星期。我作為部門經理,需要先到香港去最後落實一下展覽地,還要核定合同條件和資金預算,然後和一家已聯系得差不多的意大利客戶敲定合同。」何霽蓮仍坐在椅子上對著廚房說。
「哎呀,你們那個展覽不辦在香港就好了,我也可以去參觀參觀。我們的很多建築設計理念,與別人的藝術創造手法是可觸類旁通的,是可相互借鑒吸取的,能參觀參觀,或許我也會得到領悟,有所啟示,會有很多幫助的呢。」
此時,何霽蓮邊起身去尋找什麼東西,邊找邊隨口應答道︰「姐,那總會有機會的。」
正在廚房洗魚,洗菜的何雨蓮,忽然听到一陣陣強烈地震顫耳膜,攪動神經,直沖擊著腦門的樂曲聲聲襲來,旋律急轉的樂感震動著地板,也震撼著何雨蓮,使她忍不住向廚房外的客廳里傾身探出頭去張望,只見霽蓮跟著樂聲,踏著舞步在練習拉丁舞。
見此,何雨蓮眉間竟收縮起來,在輕輕要關上廚房門的一瞬間,她的眼光無意掃過了掛爺爺那幅畫的牆面,見爺爺的那幅《月光下的並蒂蓮》竟不翼而飛,心頭不由一駭,震驚地喊出︰「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把菜都洗好,鍋里的油也熱了,何雨蓮拎起魚滑入油鍋時,強烈且急轉的樂曲聲又突然猛響在她的耳邊。回頭看,是霽蓮拉開門,將身靠在門框上在喘氣。
「這是什麼曲子啊?吵是吵得來。」
「是〈馬刀舞曲〉呀,我就喜歡這樣的曲子。熱烈、奔放、刺激、興奮。」.
「好像拉丁舞曲子不都是這樣吵的吧?去把DVD關了吧。」
「爸把我的許多碟片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找不到,我就放這首曲子來練了。」霽蓮說著,轉身到客廳里去關上了DVD,客廳里立刻就顯得安靜得多了。
何霽蓮走過來,依然將身靠在門框上,拿了毛巾擦臉,擦頸脖,同時哼著《馬刀舞曲》的節奏,神情仍沉浸在熱烈、奔放、刺激與興奮中。
「姐,我在跳舞時身體過于緊繃,弄得面部表情緊張得不得了,剛才就是在練身體肌肉的收緊和放松問題,還有,是與舞伴眼神的交流,我都把握不好。」
「你跟我說跳舞,我卻不知道如何與你交換感受。姐不會跳拉丁舞,也不會去學。」何雨蓮邊c o弄著鍋勺邊回答霽蓮。
「姐,老師要求我,跳舞時要與舞伴有眼神的交流。可是有的臭男人,用**辣的眼楮盯著不放,個個倒像是只紅眼狼,好像恨不得把我當兔子,好帶到窩里去吃了,這叫我怎麼和他們交流啊!對這種人我倒不是怕,而是覺得極其的討厭,毫無紳士的風度!」霽蓮話雖這麼說,但,仰起頭,面朝房頂,將雙手攏了攏後垂的頭發,再用力左右地甩了甩,那張開的嘴顯出笑嘻嘻的神情,看來是非常非常的開心,興奮。
「那,你在挑選舞伴時心里有個數好嘍。」何雨蓮則嘴角略顯微笑地答道。
「倫巴!恰恰!桑巴!吉特巴!嗨!!不要說跳,就是喊喊這些名稱我都覺得是渾身有勁!姐,你真不知道,跳拉丁舞真的是很有勁的哎!」何霽蓮情趣昂然地說著走到水斗邊去搓毛巾。
「霽蓮,好像有人在敲門,你去看看。」何雨蓮忽听到敲門聲,就呼叫霽蓮去開門。
「噯,是像有人在敲門。」何霽蓮答應著,掛好毛巾趕緊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