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月光下的並蒂蓮 第八章第二節

作者 ︰ 原野上的花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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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呀!臭球!!真正是臭球!你,你怎麼,怎麼老是要‘拼命跳井自殺’的呢!嗨嗨嗨……你呀!你呀!。」馮登科以覺得其人十分可笑的神情,邊說邊指點著身旁的沙力。

「老板進洞,鈔票也進洞。」江海嶺推了推眼鏡,隔著台球桌,朝對面的沙力指了指自己拉開著的口袋揶揄道,而同時展現在他臉上的是,藏在這一句戲笑之言後面的暗暗的蔑視。

「好好好,就算我又丟失了五十塊吧。錢嘛,總是有進有出的,沒有關系,沒有關系的啊。」沙力說著,從自己口袋里再次拿出五十元,跑上幾步,將錢直塞入江海嶺的口袋里。江海嶺則喜笑顏開的,趕快一把緊捂住自己的口袋,故意做出,好像怕錢會逃出來似的樣子來戲耍沙力。這時,沙力心中,雖因今天連輸帶罰已多次的付出不少的錢,心里是非常的氣悶,但對著面前的馮書記和江部長,還是顯出自嘲的,似是很無所謂的笑容。

「我算是看穿你了,不要臉上在笑,心里頭在懊惱!對這種失誤的付出,你要看作是自己在懲罰自己的臭水平。要想打出高技能的球,付點學費也是很當然的嘛,這你要心甘情願的。我拿你這點錢也是在鞭策你,是為了逼你進步。我以為,你也決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回去後,非要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的。你那麼聰明,還會想不明白?是麼?!」江海嶺邊拿起巧克粉磨擦球桿皮頭,邊用眼鏡片後鷹隼似的目光掃向沙力,並y n沉地這樣的調侃著沙力。

「哎哎哎,是的,是的,小弟從來就是十分佩服你江部長的。」以前,沙力叫江海嶺,總是很親熱地叫「海嶺兄,海嶺兄」的,最近,他總覺得該對這位心目中的大哥至少在表面上要更尊重些才對,因此,開始滿口改稱起江部長來了。由此看來,隨著利益的需要程度,有些人會身不由己地甘願屈尊奉迎起來。

馮登科從桌面下的球袋里,拿出被他們稱為老板球的白s 主球,擦了擦,放到一只紅球斜側的藍s 球的身後,回過頭來,是告誡又是關愛地面向唬著臉的沙力︰

「我看,你不能再輸了,否則又是輸又是罰,你今天的損失也太大了,我已經在心疼你了。」

這是一間,房間略顯得有點大,四周,因為沒有其他玩彈子球的人,球桌上方也沒開燈,而使得整個屋子很暗淡的彈子房。而在江海嶺與沙力,馮登科站立處,燈光卻是亮得有點的眩目。他們三人站在,一張被懸空在上的,籠罩在長方形燈罩里的兩盞大光燈照得是通亮通亮的長方桌旁。墨綠s 的桌面上,那一頭的一堆紅球還松散地匯聚在一起,而另一頭的一些彩球邊,也有一,二個紅球。那個白s 主球,剛剛被馮書記從球袋里拿出,放在一只紅球斜側的藍球的身後,顯然這一局才開始,沙力就又因失誤而按約定受罰了。江海嶺他們,常來這個彈子房的包房內打球,但今天不只是為打球,而是為了還另有進一步需明確的重任,要協調一致,需協力奮進的。

「沙力,現在的形勢是,你只能打這只紅球,但藍球又偏偏貼在老板球的前面阻擋著紅球,使你無法下手,你怎麼辦?這個情形,就像為爭總經理,你要戰勝高原,而你的‘丈人阿爸’卻就是站在高原的前面j ng心地維護著他,現在就要看你怎麼辦了。」江海嶺站在沙力的身邊,看著伏在桌面上在瞄著,同時探究怎麼伸桿擊球的沙力,眯笑地作著這個比喻。

馮登科緊接過江海嶺的話,以很為沙力擔憂的口氣,焦慮地講給沙力听︰

「沙力,你可要當機立斷啊,明天是第二次黨委與董事會的聯席邀請會,有人將在會上不折不撓地阻截你當總經理啊。」

沙力似乎沒有听身邊的兩個人在說什麼,只是全神貫注,沉悶地比劃著擊球的路線。

隨著沙力無法控制的激烈情緒,一桿用力太猛的擊球使江海嶺不禁驚叫起來,說出看來也是他很真實的感受︰

「喔唷!好險哪,你怎麼搞的,‘老板’又跳得那麼高,差點又要進洞了。老實說,我已經實在不好意思再五十塊,五十塊的讓你受罰的了。」

「沒關系,沒關系,不付學費就不會有進步,你也是為了逼我提高嘛。這點錢我是很不在意的喔。你盡管放心好啦,回去後,我也決不會為了這一點小錢,實在氣不過,想不通,而非要一頭撞死在南牆上來連累你的。在你江部長看來,你收到的也只是一點茶錢而已,因此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都無所謂,都無所謂的呀。」沙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講了這幾句真不真假不假,y n不y n陽不陽的話,讓他的對手自己去感覺。

听兩人這麼說來說去,馮登科走到江海嶺身前與他對視一眼,伸手拿下江海嶺手里球桿握在自己的手中,再向一旁的,放著幾只沙發椅的一邊走去。

會意的江海嶺,推了推眼鏡,跨上二步,來到沙力的身旁,伸出手臂扶著他的後背,示意同去坐于那里的座椅上,並說道︰

「來來來,沙力,我的小兄弟,我們坐一會,休息休息,等會再繼續。你我嘛,是唇齒相依的兄弟關系喔,所以,一定要輸球不傷和氣的喲,反正來r 方長啊。」

听江部長如此說,沙力便把手里的球桿放在球台面上,和他一起走向穿著考究的新外套,已把自己的肥胖身子重壓在沙發椅上的馮書記。等他們倆過來,老馮指了指腳前的兩只椅子,見兩人一前一後落坐好就小聲開腔了︰

「明天,是黨委與董事會召開的第二次邀請會,我想知道,對明天的會議你們倆究竟是怎麼準備的?」

「我估計,明天,其他人大多只會是泛泛而談。一定會形成對壘的嘛,看來,只有我們這一方,與何以然,高原為主組合的他們那一方。」江海嶺先開口講起,並繼續說道︰「明天,要獨闢蹊徑地談見解,我是不難。要短兵相接地去爭勝,老實講,我也不怕。現在的問題大概還是在于沙力,他老在怕,萬一和他的未來丈人阿爸關系弄僵了怎麼辦?這事,弄不好就像豆腐掉到灰堆里一樣,撿又撿不起,吹又不能吹,拍又無法拍,舍又不忍舍,只能呆呆地瞪著眼看,一籌莫展,那不要急煞人了!」

江海嶺這麼講,是為了進一步激發沙力進入按原先自己與老馮設計好的,把沙力推置在台前作探路棒的套路。他心想︰只要使沙力能下定,勇于挺身而出,力排眾議的決心,那麼,他自己就可以暗藏在幕間觀察揣摩,老馮則利用他強大的關系網在幕後縱橫捭闔了。有道是︰「善弈者謀勢,不善弈者謀子。」第一,第二次討論會只是闡述見解和初露鋒芒,矛盾的焦點還沒出現呢?強烈的激戰還在後頭呢,急啥?!由此,自己先通過沙力抵擋在前,把這個初戰的「勢之形」看明白了,各方的基礎和實力看清楚了,而後,再來知己知彼地定下自己究竟該怎麼隨勢而行的方案,並且,也早已布下了到什麼時候,實行偷梁換柱,月兌殼而出的替代沙力的計謀。

江海嶺話音才落,馮登科即接續江海嶺的話意,對沙力作著懇切的別有一番深意的表達︰

「海嶺所講倒也是的。沙力,我們都在極力推舉你,那你也總得在大庭廣眾面前顯露顯露,亮亮相,通過你的成功展示來有力地證明,我們也是深化改革的中堅力量啊。其實,我們這樣做,既是唯才是舉,同時也是同心合力來實現你心中的夙願的,因此,你自己怎麼可以前怕狼後懼虎的呢?」

「當然當然,既然要爭這個總經理的座位,我怎麼也得顯顯不凡的身手。可是江部長的話倒確實是講到我心底里去了,我是怕得罪何以然,他畢竟是雨蓮的父親啊!我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何以然。」沙力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听沙力所言,江海嶺深感到在擔憂的事是會發生的,于是心里也是覺有點的沉重,便習慣地推了推眼鏡說道︰「這個問題我們上次不是跟你分析過了嗎,你怎麼臨陣又糊涂起來了呢?」

「我倒不是糊涂,而是萬一把握不準那怎麼辦?」沙力說著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後深吸一口,那緊緊皺著的眉頭,似乎是要從這里擠壓出內心的擔憂和滿月復的愁苦。

「那你說怎麼辦!?海嶺,你把上次的分析,再給他說透徹一點,否則他明天真的會不知道怎麼辦了,那豈非要壞事了嘛!啊?要曉得,在李書記那里,我已經力薦過他了,再說不行我也太沒面子了!不過,話要說回來,沙力只要臨場發揮得好,他還是很不錯的喔。」伸出手指指點著沙力講的這幾句話,分明是馮登科在有意推促沙力不使其臨陣敗退,或是,當場因一時的心慌意亂而怯下陣來,這是他們兩人,至少在目前是最不願看到的事。

「什麼?在李書記那里已經力薦過沙力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這麼做。看來,這種話只是在沙力面前說說,騙騙他,激勵激勵他而已的吧。」江海嶺心中在質疑馮登科所謂的,為沙力已向黨委書記力薦的**。但想想,對沙力還能再怎麼開導好呢?顯然,還只能借前已講過的一些話再來推促推促。江海嶺斜眼瞥了一眼馮登科後,便說道︰

「沙力,我們看問題不能只見擋在面前的一棵樹,而是要看到,就在這棵樹後的地上還有一條引向柳暗花明的路呢。」江海嶺又推了一下眼鏡認真地循循善誘起來,「是的,你的擔憂很實際,誰會接受自己的冤家來當女婿?但現在,愛他的女兒和恨他推舉高原,這種愛與恨的矛盾同時出現在你的身上怎麼辦?那就必須用更勝一籌的智慧和能力來迂回地對付啊。你其實也是個很聰明很聰明的人喔,上次還是你自己提出威懾設想的呢!你不是談到,只要你當上總經理,你與你丈人的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一確定,那麼在很長的一段時期里,他女兒就總會心生出一種自然無法擺月兌的,希望你對她父親有利,或者就怕你對她父親不利的心理狀態來,而這,也正是你可以充分把握和牢牢控制他女兒感情的長期保證。你這種威懾狀態不是很高明,很有效的麼。好,這個認識談清楚了,再講講你一定要當上總經理的問題。很明確,我們是在堅決推舉你,而你未來的丈人堅決推舉的卻是高原,而且很有實力,很有方法,那怎麼辦?只有猛烈打掉他們。但要打,你又怕打傷了你丈人。那不打,一旦做總經理的是別人,不是你,那你的威懾狀態也因無從談起而毫無威懾作用了,那麼他女兒對你,極可能就更是睬也不睬的了。因此,你必須當上這個總經理!至于傷了你丈人,那是一時之事噯。當你是總經理以後,一方面,你丈人縱然再有氣,但你畢竟是他的領導,這個現實存在,他能始終不考慮考慮,不改變改變?另一方面,以後,你在感情上再千倍,萬倍,千萬倍的好過你今天對他的傷害,適時地給他很好很好的台階下,他還能氣你到什麼時侯?你對他的示好,很可能會出現三步曲。一開始是橫眉冷對,不理不睬;漸漸過度到扭扭捏捏,擺姿作態;再慢慢的潛移默化為自然認可,順言順心。因此,你對你丈人要有打持久戰的準備喔,由此,你心中祈求的兩個願望,最後才會都實現的喔。什麼叫退一步進二步?什麼叫英明的戰略部署?你那麼聰明,還不明白?」江海嶺此刻左一個聰明,右一個聰明地說沙力,是他知道︰有的人,在被人稱聰明後,為了顯示自己的確是聰明,就會作出已經非常深刻領悟的姿態來接受別人的意見、提議和促成。對有的女人,傾心仰慕她漂亮;對有的男人,一味夸耀他聰明而且要真誠的表達,于是他們就都會跟著你的夸獎迎合上來的,甚至于魂不附體者也會有的呢!此是江海嶺觀察生活得來的經驗,現在要應驗在沙力的身上。

江海嶺話音剛落,馮登科馬上對著沙力接口說道︰

「是呀,是呀,這里面的主次矛盾、利害關系、循環作用、主導力量等等的因素,都需要我們洞若觀火地看得十分明白呵。沙力,听了海嶺的解說,你一定很明確了吧。其實這些道理,都已經跟你談過好幾次了,現在要硬踫硬了,你又不知怎麼辦好了」馮登科言畢,目光始終直視著沙力,看得沙力心里覺得慌亂,甚至手足無措起來,趕緊表示道︰

「是的,是的。我很清楚,要想事情成功,是要講究一點戰略戰術的。像,內線中的外線與外線中的內線呀,還有,防御中的進攻和進攻中的防御呀,等等等等的道理我沙力難道會真的一點也不懂的?其實我看的書也是蠻多的喔。江部長的分析我很理解,也能接受。克服了心理狀態,明天,無論是闡述思想,還是,據理力爭,你們放心好了,我都會努力發揮的。在大家的面前,顯示一下我的不凡身手,也是我為自己打好下一步的基礎嘛。」

「哦!好!說得好,說得好!看來,沙力是個很有頭腦的人嘛!」一听此言,馮登科立即滿臉堆笑,橫伸出大拇指沖著沙力真的夸獎起來。

沙力的表態使江海嶺也點起頭來,顯得非常的高興和滿意︰

「是呀,是呀,能如此認識與理解問題,馮書記,沙力真的是難能可貴的啊!沙力,你果然是當總經理的料啊!高原還要和你爭,有什麼好爭的?!高原,他只是黃土高原,而你沙力,是聚沙而成的塔……。」

立刻,江海嶺自覺這種土與沙的比喻有點不倫不類,就把眼鏡往上推了推,同時,呶呶嘴,兩手捂住口鼻暗笑著不說了。但沙力見兩位領導竟這麼當面贊賞自己,臉上感到火辣辣的不覺泛起了滿面的紅光,無意間胸也挺直了點。

馮登科因恐沙力明天萬一會臨場怯退而實在放心不下,于是更想見到沙力有一種很堅定的當仁不讓的心態︰

「好了,好了,其他話不再講了。只是,沙力,在明天的關鍵時刻,我們就看你的關鍵表現了。」

「馮書記,江部長,我向你們保證,我是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的,你們都是為我好。再說,威懾方法直接關系到我的心願,我的命運,我是在為我自己拼命哎!叫我敗下陣來,我怎麼會甘心的呢!」

「好好好,沙力,你能這樣的堅定,我就安心了。嗨嗨嗨……。」馮登科一下笑出了聲,江海嶺則側轉臉,推了推眼鏡,依然在暗暗地竊笑著。

突然,江海嶺想到了一個漏洞,抬頭對著馮登科提醒道︰

「不過,我看,他的立場,態度和信心算是解決了,可是在明天的會上,應該緊扣什麼內容,用怎樣的深刻思考來作明確的闡述,由此使他的听眾們,能深受影響而堅決支持,這還是個問題呢!要是在這個方面毫無一點準備的話,那麼明天他也一樣是要敗下陣來的。」

「唔,是的,是的,這倒也是的。」馮登科低沉著頭也思量地贊許起來。

「我看,我就圍繞江部長這次提交的報告來談吧。」在沙力的心思里,好像也是有所準備似的如此月兌口指出。

「哎,這倒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看,明天,不管怎麼講,以我和何以然為這次公司改革所提交的兩份報告作為引發討論的主題來談,看來,也是個可形成鼎足之勢的好主意啊。」

「好,好,沙力,看來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啊。」

對沙力的提議,馮登科與江海嶺難得地一起深表贊同,傾心趨附。

然而,馮登科還很是擔心,便問︰「沙力,你對海嶺的報告內容熟悉不熟悉?怎麼談有數沒數?」

沙力回應道︰「他們兩人的報告情況,我還是很了解的。江部長的那份,不還是您特意安排他寫好,再幫他提交上去的嗎。」

見,在馮登科的眉眼之間還留存些許的不安,江海嶺即接口說︰

「書記,晚上我把我的報告在電子郵箱里傳給她,我們再在QQ上商量一下,這下您總可放心了吧。」

然而,馮登科繼續叮嚀道︰「好,好,沙力,不過你明天談起來還需見機行事的哦。噢,對了,我還必須再關照你一點。就是,就是,明天啊,你在會議上啊,一定要先聲奪人的喲!也就是要你,先給會議定調,要讓別人的思路來跟著你的思維來轉,你知道了麼?這也是你必須切記!切記的喔!」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努力這麼做吧。」沙力是心領神會地應答道。

「沙力,你明天就像是烏龜爬門檻——就靠這一翻啦!你是拼足龜力,爬上門檻,再一翻翻進去,里面,就有你想當總經理的寶座,在向你招手哦!」江海嶺半是調侃,半是推促地說,沙力只是向他瞥了一眼沒去接他的嘴。

「沙力,你的婚房買得怎麼樣了,還有什麼困難就跟我講。」馮登科很關心地問起沙力買房的事。

「說起買房的事啊,真叫人……,唉!差點要了我和雨蓮的命哪,到現在雨蓮還沒出院呢。」沙力回話時直瞪著眼望著馮登科。

一提起此事,江海嶺即也甚為關切地問︰

「那三個流氓抓住了嗎?他們當時究竟做出過什麼樣的事來?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不清楚。」沙力輕搖了一下頭,無奈地答道。

然而,江海嶺是很想很想知道關于何雨蓮的詳細情況,不禁連續地問︰

「你說不清楚?那麼,看來你是否好久沒去看她了?」

「不是我不想去看她,每次去,她都愛理不理的叫我不知所措。」沙力隨意地伸手撢了撢煙灰,臉上又顯出十分沮喪的神s 。

「這樣看來,實現你的威懾設想就變得更加重大,更加的關鍵了,因為,我知道何雨蓮是很孝順她的父母的。這樣吧,我們一方面更要力促使威懾狀態成為事實,另方面,再在,怎麼通過感情的融合使她能回心轉意上再想想辦法看。」

「你還這麼說呢,我叫你寫的詩呢?好長時間了,到現在我一個字也沒見到。」沙力背對著江海嶺算是賭氣給他看。

「噢噢噢,我繼續寫,繼續寫。其實我一直在構思怎麼寫才能打動她。題目,我已經擬好了,是︰〈我深深地願……〉。第一句是,‘我深深地願,願我是鮮花,把美好永留在你的心底。’你看,這樣的詩意好不好?我把你,比作鮮花一樣,使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你就如給她的鮮花一樣美好的感覺。你別急嘛,好詩是要慢慢地磨出來的嘛。我保證一個星期後就交卷,這總可以了吧。」江海嶺從沙力的背後圍著沙力轉過半圈,轉到沙力面前,看著那張仍是沮喪著的臉,很懇切地表示道。然而,沙力卻是默默無語,也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好。

「來來來,你們繼續打球吧,好好的舒展舒展你們的神經。」馮登科站起身,過來拉著兩人走向球桌,同時,拿起擱在一邊的球桿順勢遞給了江海嶺。再一手拿起桌面上的球桿,一手輕扶在沙力的肩頭,沙力把煙蒂扔在腳下用鞋底碾了碾,然後從和藹的馮書記的手上接過了球桿。

見他們倆擺開了架勢,馮登科笑說道︰

「海嶺,我提議,現在開始,只要沙力贏任何一盤,你必須把沙力剛才又輸又罰的錢全部歸還給他好不好?我知道,你也只是為了懲罰懲罰,逼他提高的意思,哪會真的要他的錢,以致傷了兄弟的和氣。今天包房的錢算我的。」

江海嶺則爽快地應聲附和︰「可以,可以,馮書記的話當然是一言九鼎。」

但沙力卻作出一臉像是很不服氣的樣子,氣呼呼地說道︰

「算了,算了,已經拿出來的錢打死我也不肯收回去的!難道我連這點小錢也出不起了嗎?你們也不要太小看了我,什麼回去要撞南牆去了!或者,再以後,又有了其他的笑話我的話柄也出來了。」

江海嶺抬起頭嬉笑地說︰「好好好,等一會,我們就拿你的錢到酒店去,算是你請我們吃了一頓晚飯,好不好?」

再一論的友誼賽,隨著江海嶺輕輕的擊球又展開了。

擺著擊球架勢的沙力,球桿對準白球一伸一伸地打不出球。此刻,佔據他全部腦子思考的是江海嶺剛才講的話︰

「前端的藍球緊貼著老板球,就像何以然站在高原前j ng心地護衛著他……,」明天真的是這個樣,我怎麼辦?

當輪到江海嶺擊球時,他也凝視著球桿頭好半天打不出球。此刻,他滿腦子浮現的是︰

當何雨蓮捧讀自己寫的詩,〈我深深地願……〉時,她那或喜、或醉、或倚著窗,望著天,一直含著靦腆地想念的那種狀態。

馮登科在球桌旁看著通亮燈火下滾動著的 亮彩球。隨著彩球不停地滾動,看著看著,在迷離恍惚中,他覺得︰

面前,這些不停相互間穿插的彩s 台球,就如揭曉彩票的彩球在翻滾。一時間,迭影出的彩球,彩票和成捆的鈔票都夾雜于一起,在他的眼楮里不停的,眩目地流動著,旋轉著,旋轉著,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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