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月光下的並蒂蓮 第十三章第三節

作者 ︰ 原野上的花葉

()三

這是一間三房二廳的住宅。室內,雖不見有多少的豪華家具,談不上是窮奢極y 之家,但寬敞,明朗的客廳里,可算清虛淡泊的環境中還是透徹著殷實人家的氣息。

正坐于落地燈旁的沙發上,翻看著《參考消息》的李沛文,身穿淡粉紅的襯衣,緊系火紅底s 上點綴著小稜形白花點的領帶。淺青s 褲子下,是一雙白底鞋幫上,從鞋帶處向後沿伸到鞋根的,嵌淡黃細條的白皮鞋。今天他穿戴得既簡潔又不失高檔,他在等待著一個令他十分鄭重而喜悅的時刻——五十九歲的生r 宴,且將有好多人來恭賀他。

突然,門上敲響二下後就被徑自打開,隨後進入一男一女。又突然的,從一男一女身後竄出一個男孩,直向李沛文撲去,一下子又滾入了他的懷里。

「外公,我們全家祝你生r 快樂!你看,我們還買了個大大的蛋糕來祝賀外公呢。」

李沛文一見小外孫,真歡喜得眉開眼笑,緊緊摟著說道︰

「蛋糕?唔——,蛋糕我不喜歡,我只喜歡看欽欽寫的毛筆字,今天帶來了沒有?」

「欽欽,你看,媽媽叫你把毛筆字帶來給外公看,你不肯,現在怎麼跟外公說呀?」

「外公,我下次一定帶來給你看,下次我還要帶個大獎來一起給外公外婆看呢!」

「噢!是嗎?真的這樣我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李沛文開懷地笑說著,把外孫也摟得更加緊了。

「爸爸,你的那只手機我去修過了,」女婿把一只20寸的大蛋糕盒放到面對沙發的電視櫃上後,就從包里拿出了一只新買手機送到岳父的面前︰「修理的說,是主板壞了。一問修理費,貴是貴得不得了,還不如買個新的呢。諾,我昨天特意去買了一只,就作為給你的生r 禮物。」

「現在,修電子類的東西,價錢怎麼都是貴得那麼不合理。」李沛文感嘆地說著,伸手接過新買的手機盒,再從包裝盒里抽出手機,翻看一遍後,昂起頭,看著女婿又說道︰「家里還有只舊手機,還能用。哎呀,新手機好是好,可是要你……。」

不等父親說完話,女兒打斷地問︰「爸爸,媽媽呢?」

「諾,正在廚房里忙呢。今天我還請了位酒店的大師傅來。」

「大師傅姓甚?」

「姓洪。」

「女兒啊!你們來啦?來,你快來,快來幫幫我的忙!我們實在忙不過來了。」從廚房里傳出的,是母親的求助聲。

「噢,我馬上來,馬上來。」女兒應答著,方向卻是進入了反方向的廁所間。

「好!我到外婆那里去。」欽欽說著,跳下沙發即飛入了廚房里。

很快,猛的听到廚房里傳來 啷一聲,是盤子被打碎了的聲音。

「哎!不要去撿,手要劃開的。小祖宗!你媽媽不來幫忙,你倒蠻有勁的趕來幫這樣的忙!」

「小朋友,哎,對了,對了,從那里繞過去。好,好,不要緊了。來來來,我給你幾片藕片吃。」

「謝謝爺爺。」欽欽從洪師傅手里接接過藕片便道謝。

「嗨嗨嗨,真聰明。」接著傳來了洪師傅喜愛地大笑,及外婆好氣又好笑的苦笑聲。

正準備到餐廳里去放圓台面,鋪白桌布的翁婿倆,听到廚房里傳來盤子的打碎聲,先都是一驚,再听外婆所說的話,又一起搖了搖頭無奈地相對而笑了。

「爸爸,今天要來好多客人?」女婿問。

「是呀,昨天晚上,集團公司的田書記打來電話,說他們都要來。我知道,老田約他們今天來,說是給我賀壽,其實也是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別有用意,也真難為他了,我心里是明白他的……。」

「阿姨呢?」女婿又問。

「噢,她又去菜場買菜去了。估計也快要回來了。」正說著,拎著一些葷素菜的阿姨推門而入,急急地踏進了廚房間。

餐廳里,在白桌布上放好一圈酒杯及幾瓶黃酒,白酒,女婿再去開了空調,隨後翁婿倆依然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拿起新手機,敘述新手機的特點和使用說明。

門上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拿著一片藕片正從廚房里出來的欽欽,機靈地去打開了門。

一見進門的二位,翁婿倆就直立起身,李沛文還快步迎接上去。

「老田,老馮,你們好。」

田池霖順著李沛文的致意隨即送上祝賀的話︰「老李,你好,祝你生r 快樂!」

「老李,我也祝你生r 快樂!祝你總是健健康康的!」馮登科也跟隨著向李沛文道賀。其實,今天馮登科本很不想來,但老田的召喚使他覺得︰對這個人,自己內心縱有不悅與憤懣,但不管怎麼說畢竟相互從沒表面化地難堪過,而且,對以後的關系來講,應從老田的召喚在道理上也是應該的,便也就帶著勉強被推移的來了。

「老李,這是我給你的生r 禮物,不成敬意,請收下。」隨著說話,呈現于李沛文眼前的,是田池霖托在手里的一付挺高級的嶄新的釣魚竿等整套釣魚套件。

一見禮物,真是滿心歡喜。自那次晚上在魚塘邊弄壞釣竿後,早就想新買一付,但總被這事那事拖住成了心事,今天老田真是遂了夙願了,怎不分外的高興!

李沛文非常感激地言語道︰

「謝謝,謝謝。你我畢竟是‘老漁翁’了,所以,不說你也是知道我的。」

「我當然是知道你沒空去買新的,所以今天是一定要給你帶來的。」田池霖很是體己地說道。

「啊,這付釣魚套件太貴重了,是否已經漲了三、四倍的價啊?」看著釣具,李沛文想起了那晚上听老田所說的話,便半是不安,半是玩笑地說道。

「嗨嗨……沒有,沒有,那天晚上我這麼說是在逗你玩,故意刺激刺激你。」

「噢——,原來你是趁我窩火之際,在趁火打劫呀。你壞,你壞。」李沛文笑說著並微搖著頭,但心里是十分快樂,非常欣喜的。

「老李,這是我給你的生r 禮物,也請你收下了。」馮登科說著兩手捧上了自己的獻禮。

李沛文雙手捧接禮品,打開來看,是一座名為《桃花源》的,很j ng致的刻漆平磨台屏漆器。

「晉太原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李沛文輕輕吟唸台屏上,刻漆桃花源景旁的草書《桃花源記》。

「啊!真使人感到如獲至寶。老馮,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李沛文這麼說,實是一語雙關。這不僅僅是出于禮貌而當面對禮物表示贊賞,更是對老馮今天能上門來祝賀他的生r 而表達真心的感動與感激之情。

「來來來,請坐,請坐。」李沛文十分親切地引領兩位客人坐到沙發上。跟著,女婿把清香四溢的兩杯茶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同時,女兒也在茶幾上排開了一些很j ng美的小點心,以及擺上切成小塊,上插牙簽的盛瓜果的盤子。

李沛文的女兒含笑地招待道︰「田伯伯,馮伯伯,請隨意吃點。」

「啊,小李,好多年不見,看來我再也不能叫你小姑娘啦!還記得,當年老李帶你到我們廠里來的時候,也是叫我一聲馮伯伯。可是,那時你長得只有這麼高,這麼高,我就叫你小姑娘。人家說女大十八變,看,現在變得老李連外孫都有了,真是光y n似箭啊!」馮登科似深具懷感地說起往事來,引得大家都展開了笑顏。

「欽欽,來,叫一聲田爺爺,馮爺爺。」看欽欽在自己的身邊不停的轉悠,欽欽母親就一把拖過他來,要他叫人。在欽欽叫了人後,她又將兒子拉到一間屋里,關上門後,馬上從里面傳來了嫻熟又動听的鋼琴曲。

「老田,老馮,你們好。」李沛文妻子從廚房里出來禮貌地向客人打招呼。

「你好,你好。」老田,老馮一見李妻,馬上也站起身回禮地招呼。但稱呼什麼好呢?無稱呼,則很無禮。那也叫老什麼的,原先卻沒注意過她究竟姓什麼。稱嫂嫂,不倫不類。呼師母,更不象話。于是也就只能略顯尷尬地含含糊糊回道你好,你好了。

正在他們互相致禮時,門上又聞敲門聲。李妻去開門,即踏入兩個人來,一個手捧鮮花束,一個手托著盆景。

「李書記,祝你生r 快樂!」

「書記,我也祝你像我手里的不老松,青ch n永恆。」

「啊!,是我們的主席和主任來了,你們好。」坐于沙發上的馮登科,笑嘻嘻地望著進來的孫子兵和龐主任說。

「孫主席,龐主任,你們好。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你們。」李沛文邊說邊迎上前去向兩人致謝,同時,從孫子兵的手里接過了鮮花。

「啊!謝謝,謝謝你們。」李妻也一邊致謝,一邊從龐主任的手里接過了盆景松。李沛文女兒,在兩人落坐後,很快就端上了各一杯的冒著一股清香的茶杯。

看來今天的來客都是很守時的,此刻,門上又響起了敲門聲,李沛文一開門就驚叫起來︰「啊!是沙老!您好,您好。」

李沛文說著,一把緊緊握住沙老的手,顯得十分激動地,用左手連連拍著所緊握著的那只右手。

突然,這位沙老轉身向門外走去,如變戲法般端進一只鏡框來,戲笑道︰

「他們都叫你老李,我倚老賣老,就叫你小李。」沙老眼望著李沛文繼續說道︰「我向你,獻上一幅〈梅鶴圖〉,恭賀五十九歲的小李,生r 快樂,風華永存。」

「啊!要接受您老的禮物我真還不敢哪!謝謝,謝謝,請您就接受我的鞠躬來回禮。」說著,李沛文恭恭敬敬地向沙老深深鞠了一躬。

「噯,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見此,沙老連連阻擋,說是不敢受接如此之禮。

在李沛文的女兒和女婿倆端走鏡框後,在座的人都先後站立起來,過來一一與沙老握手,很親切地向這位沙老問長問短,問寒問暖。

「沙老,您身體可好?」

「沙老您現在的生活起居如何?」

「沙老,沙力他還沒有與你住在一起嗎?」

客人們圍攏在一道,向沙老握手言歡的寒暄,不苟言笑地敘談,同時,一起慢慢移步到沙發和一些靠椅前紛紛落座。當他們團坐著談笑風生間,李沛文的女兒又領著一人進門來。眾人或回首或抬頭看,進來的是何以然。

「老何,你來啦,一見到你,心里是多少的高興呵!」李沛文向走過來的何以然滿懷深意的迎上去,說著心里充滿感情的話。

對主人所說的話,在座的人大多都沒有注意到,毫無反映,更不要談反感了。然而,馮登科听了卻是意難平,氣難消,心里翻起了更深的惱怒感。心想︰看到他那麼的親熱,還不是因為他給自己抬過轎子了!哼!「一見到你,心里是多少的高興呵!」這麼說話,反比一下,那麼,對我來,他其實是並不太高興的嘍?這麼思襯時,馮登科想想認為,蠻好不要依從老田的召喚,還是不來的好。

李沛文與何以然緊緊地握著手︰「老李,我祝你生r 快樂!」

何以然致賀後,提起手拎的提包,拉開拉鏈,從包里拿出一張塑封好的泛黃的紙張給李沛文看︰

「你看,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這是什麼?看上去怎麼像古跡似的?李沛文眼見時,不禁全神貫注起面前這張,托在何以然手里的十分陳舊的紙張。

「據我所知,你是安徽安慶人?」

「是呀。」

「令尊與令堂大人曾演過黃梅戲〈女駙馬〉的?」

「是的呀。」听何以然所問,李沛文心里越來越覺得有種神秘感,也使坐著的好幾個人產生了好奇,即都站起身圍上來看。

「你要仔細看,這上面有對令尊和令堂以及他們當時演的黃梅戲〈夫妻觀燈〉和〈女駙馬〉的介紹。」

當李沛文不僅看清這是一張什麼紙,而且也看清演職員中父母親的姓名時,才極驚喜地叫出聲來︰「哦!是張黃梅戲海報!」

「你再看看,這是哪一年的海報?」

見李沛文沒能馬上找到海報上的確切r 期,即又說道︰

「老李,這是五十九年前,正巧,是你出生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的海報噢。對你來說,這是多麼有意義的事哪!」

按何以然的指點去找,李沛文果然看到海報上三天演出期中,最後一天正合對上自己的出生r ,而且上面有,‘女主角因故,改由肖秋娣主演的一行小字作說明。’」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母親生我的那天,我父親還在演出的情況。哎呀,如今,我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我母親還在,她也年過八十多了。我拿去給她看,她也一定會非常感動的。謝謝你,謝謝你啊!哎,我也奇怪了,你是哪里弄到這張,對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海報的?」李沛文既感激又不解地看著何以然問。

「那是啊……,」何以然拖著嗓音,閃著詭異的眼神,望著李沛文,如賣關子似的不直說,弄得李沛文只得不尷不尬地直笑。

「好!我說了。我母親年輕時是黃梅戲的戲迷,不但愛看戲,還好收藏。這次,為我要出院的女兒打掃房間時,翻出了我母親遺物中的收藏品,當時只粗粗看了看就又堆藏起來。前天,考慮送什麼恭賀禮物時想到了這包東西,打開來翻著翻著,眼楮一亮,發現了夾在其中的這張海報。我想,這張海報不僅有當時演出的戲文介紹,還有與你出生r 同一天的令尊的演出r 。而且,據我所知,那一天還發生一件對你更有紀念意義的事,所以……。至于,我是怎麼知道你家里的這些情況,那是前兩年,我們在偶說黃梅戲時,我想,你怎麼會那麼懂黃梅戲,問你時,你就說了一些的前因後果。」

「噢——,難怪啊!老何,這雖是一張紙,可是對我的家人,倒確實是很有紀念意義的諾。我會給我母親看的,她也一定會有,屬于她的五十九年前的珍貴回憶。因為那天除母親生我外,家里是還有一件值得紀念的事呢!」李沛文非常感慨地說道。

「這是鐵畫,是你們安徽特有的藝術品。」何以然說著,還從包里拿出一封,在輕薄鐵片面上,鏤空出鵲踏玉蘭花枝的黑漆烏亮鐵畫,送到李沛文的眼前。

接過鐵畫,李沛文細看起來,並說道︰「唔,鐵畫確實是我們家鄉特有的藝術品,可是我倒還沒有保存過呢。」

「鐵畫,我只是听講過,今天看了果然是有很高藝術價值的諾。」

「哎,說是鐵質的,可是做工那麼細膩,生動,工藝水平真沒話說了。」

在圍觀者中,大家也一起邊欣賞,邊發出了許多對鐵畫贊美不絕的感嘆。

「李書記,祝你生r 快樂!」突然,又十分響亮地冒出一句祝賀的話來,圍觀的人都驚回頭看,原是副董事長李酩來到了。

「哎呀,我跑錯了地方。這里是1389號,可是我剛才跑到9831號去了。跑來跑去,真要跑死我了。」

「哈哈哈……。」

「嗨嗨嗨嗨……。」

李酩坦直的話引起了大家一陣的轟笑。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當李酩從包里拿出他的禮品時,大家竟然發出了更大聲的轟笑。

「你們不要笑噢,這不是一只普通的蟋蟀盆。」李酩似在嗔怪別人對他的嘻笑。

「李書記,這是我給您的禮物。這還是明朝宣德年間的官窯品呢!書記,我想,在這里您是權威,你看究竟是不是?」

李沛文接過蟋蟀盆,戴上眼鏡細看起來,並評說道︰

「從青花紋看,這是只宣德翠鳥鴛鴦紋蟋蟀盆。蓋內底上的青花楷書‘大明宣德年制’據說是明代書法家沈度所寫,或者還是宣德帝的御筆。宣德帝喜好養蟲,斗蟲。如果盆上繪五爪龍,那必是帝王御用物。是鳳凰、海獸、珍禽、瓜果之類的,大多為皇宮專用的。」

「那,這只盆,不是皇帝用,也是皇宮用的嘍。嘿嘿嘿。」李酩看著李沛文說著笑了起來。

「那也不一定,還要看其它方面的支持依據。不過對你的禮物,我當然是非常感謝的。謝謝你,謝謝你呀。」

「書記,您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您的收藏呀。」李酩因一時興起,沖動得有點冒昧,提了個此刻最好不要提的要求。因為,一個干部喜愛養蟲很會被人誤解其意,這本實在是他自己的私下之幽趣呀。

「看看倒可以,但決談不上有收藏。好,你們來,到我的書房里來。」李沛文言畢,還是和顏悅s 地把三,四個有興趣者引向自己的書房。

進入一間散布典雅氣氛的書房,打開貼壁的一扇櫥門,只見,分四層隔檔的紫檀木架上,最高層,分左右,放著好幾個玉雕與根雕作品。其中的玉雕《嫦娥奔月》和犀角雕《風雲際會》分外醒目。第二層是些j ng致的瓷瓶和瓷盆。居間的一只雍正粉彩筆筒,描繪的是唐詩人李白與眾詩友《ch n夜宴桃李園》故事。栩栩如生的面貌和風度,細細看來,令人神往,似乎自己也听到了他們正在歌詠和吟唱。第三層是種種大大小小的把玩物件。其中,一名《十八羅漢》,一名《核舟記》的核雕,擺在手心里,見那玲瓏剔透,叫人也是愛不釋手的。而底檔上,成品狀地排列著一些,雖與上層所列之物在欣賞與品味上,使人覺得有點格格不入的有紋飾的蟋蟀盆罐,但也定是有奇趣于其間。

「書記,您也喜歡養蟲,斗蟲?」孫子兵冒然的問。

「噢,不,我是只養不斗的。你們看,這里都是空盆。再過幾個月左右啊,就養個二,三只。你不知道,有時,我看書,或者想事情覺得累了,索x ng關掉燈,把身子舒展在躺椅上。深夜間,寂寞中,望向月映下的窗台上,眼見,盆里蕙蘭那縴枝柔葉的墨影,耳听清脆悅耳,如言如訴的蟲鳴,真有種別樣的沁心之怡然,神化之幽靜的呵。」

「哎,這倒也是蠻有情趣的諾。」

「是的,是的,在我的想象中一定……。」

「……」

他們談著談著,不知不覺地又回到了客廳里來,去與客廳里,正在熱烈講述趣事軼聞和風土人情的那幾位融合起來。

一回到客廳里,李沛文的女兒走過來,拉過父親,轉到一邊輕輕說道︰

「爸,媽說可以請客人餐廳里上座了。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我們和欽欽就一起回去了。」

「好,那好,你和欽欽回去,讓女婿陪我,萬一我不勝酒力,他可幫幫我。」

「好。那你和客人打個招呼,我就不去一一告辭了。」

「好,好。欽欽,下次來一定要把毛筆字帶來的喔。」李沛文蹲子,拉起外孫的手親切地囑咐道。

小外孫也真誠地回應著︰「好的,外公。外公再見。」

「再見,再見。」

在互道再見後,見女兒輕輕關上了門,李沛文才回轉身來到客人們的面前︰

「沙老,老田,老馮,不好意思,我今天只備了點薄酒來請大家。有道是,‘酒席好辦答客難’,今天如有……。」

「哎呀,我們都是天天共事在一起的,你何必如此的客氣呢。」客人們也都說著客氣的話,並隨著李沛文的引領,笑說著魚貫地進入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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