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日子沒法過了 第六十五章、一定要束胸!!

作者 ︰ 風之孤鴻

柳七出了福滿樓,便拉著趙六道往衙門走!

趙六道怔怔的跟在後面,一臉的疑惑,「如意?你不是要去茅房嗎?」剛剛還醉得一踏糊涂的,怎麼一下子就這麼清醒!

朦朧的夜色下,雋秀清雅的少女,挺胸直背,一雙鳳眸在夜色下炯炯有神,語氣更是透著一股讓人捉模不透的邪肆味道︰「回去再說,六道,我們快走!」

「你?」趙六道悶悶的想了想,「你裝醉!」

「不裝醉怎麼瞞得過眾人,今天那個大官和夫人來者不善,連秦重都對他恭敬有加,听說是從盛京而來,而那個夫人更是奇怪,好像見過我似的!」柳七一甩長袖,大步的往前走!

突然走到轉角處,少女鳳眸微眯,一把拉住趙六道的手臂,語氣沉沉,「有人!」

趙六道嗯了一聲,警惕的拉著柳七,墨黑如玉的眸子掃視過空蕩蕩的街巷!這是一條回後衙最近的一條小道,附近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百姓家養的狗在不停的狂吠著,偶爾夾雜著孩子夜中哭鬧的聲音!

沉默了半晌,柳七搖了搖頭,「看來是我的錯覺!」

黑夜中有兩道黑影,一個飛檐走壁,動作凌厲迅速,一個黑影是從福滿樓里跟隨柳七而來的南逸,南逸跟隨柳七出來就是想暗中給她個教訓,但不能讓自家的大人知道,所以打算趁著天黑打她幾拳便算了!

結果南逸看到另一個黑影,頓時覺得奇怪,那黑影落入城中一個比較富貴的人家,南逸尾隨而去!

回到家里已經是夜深之際,趙六道提來熱水放在木桶里,轉身走到院子中的水井邊打水洗澡!

等趙六道洗好回房的時候,柳七整個身子扒在水桶里,正睡著流口水!

趙六道臉色微沉,剛喝了酒,又泡在水里睡著了,肯定得感冒!

少年俊逸無儔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深深的紅暈,少女垂肩的短發,精致雋雅的面容,又黑又長的睫毛,沿著精致的脖子往下,晶瑩的肌膚如玉般剔透,趙六道喉嚨滑動了一下,明明知道這般不對,可是那眼楮才卻舍不得移開!

從瘦削的肩膀,到精致的鎖骨,胸口微微突起的小丘,朦朧的火光下,少女那青澀的身體若隱若現!

窗戶有夜風呼嘯而過,一陣涼面吹來,趙六道突然激靈了一下,轉身關上了窗戶。拿上寬大的毛巾將水中的柳七抱了出來,裹著放到了床上,扯過一旁的被子將她蓋了個嚴嚴實實!

少年粗粗的喘著氣,臉頰紅通通的,那具青澀的身體柔軟還帶著柔膩的沁香,頓時讓他心里覺得有萬只小貓在抓撓,難受至極!少年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躺在柳七旁邊,直到半夜迷迷糊糊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趙六道一身狼狽的從床底下爬了起來,頭發也打了結,頂著床底抹出的一頭厚厚的灰塵!

然後趙六道看到腳邊一節斷骨,黃白色的,長長的一節,六道伸手從床底處拉出來,驚得一坐在了地上!

這是一節人體大腿的骸骨!等反應過來之後,趙六道拍了拍站起來,咬牙適應了床底下放了尸骨的事情!

少年憤憤的看著床上睡得凌亂的柳七,包裹她身體的毛巾已經被她踢開,一雙潔白如玉的大腿也好巧不巧的露在了被子外面,胸口也若隱若現!

趙六道覺得一清早就口干舌燥得緊,趕緊穿上了衣服,走出門,回頭還忘將房門給反鎖一下,才去洗漱和做早飯!他實在是害怕柳七那個模樣,萬一被人看到了,豈不是……

趙六道時時的擔心吊膽,這里不是上石村,衙門後院捕快衙役們來來往往,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被人發現是女兒身了!他可以在面對森森的白骨之時瞬間適應,但他內心里卻絕對不能讓柳七是女子的事情暴露于人前!

柳七迷迷糊糊的醒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起身看到自己一絲不掛,憤憤的說道︰「六道啊,姐這麼一個大美人月兌光躺在你身邊,你怎麼就沒動手動腳呢?是不是不行啊!改天抓些補腎的藥你給補補!」

柳七抓起床邊干淨的衣服慢吞吞的穿著,想著剛開始和趙六道在一起,兩個人相互的警惕著對方,現在連赤果相對都覺得很安全!兩個人的心底都慢慢的適應了信任對方!

趙六道拿鎖開房間的門,端了早餐進來,擺在桌上!

柳七剛剛系好腰帶,拿了桌上的一根青色布條將一頭青絲束在了頭頂,再看看趙六道那一張俊雅無雙的臉,墨玉般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嘴唇,菱角分明的下齶,一頭垂腰的墨發閑閑用一根布條綁的背後,飽滿的額前垂下一縷細黑的劉海來!柳七伸手去模趙六道的黑發!

趙六道匆匆放下飯菜,將自己的墨發從柳七的魔爪里拉出來,啞啞道︰「吃飯!」

柳七嘆了一口氣,他娘的!自己這頭燒焦的頭發才齊肩,每每看到趙六道那一頭墨發,就想一剪刀給 嚓了!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既然都睡到一個床上了,這頭發也應該對稱不是?

趙六道憤憤的看了她一眼,「如意!別打我頭發的主意!」

「咳……」柳七端起面前的碗,輕咳一聲,呵呵的笑著,埋頭大口大口的吃著碗里的米粥,突然粥中夾出一個剝了殼的煮雞蛋,少女微微一怔,咬了一口,然後放到了六道的碗里!

「我不愛吃!」趙六道悶悶的夾了回來!

柳七哦了一聲,將雞蛋分成了兩半︰「其實我也不愛吃,不如一人一半吧,丟了浪費!」

趙六道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是低頭夾了她放在碗里的一半雞蛋給吃了!柳七微微的笑了起來,夾了一塊醬蘿卜咯哧咯哧的嚼著!

「你笑什麼?」趙六道被她這目光看得有些窘迫!

「我沒笑!」柳七哼了一聲,端著碗喝著粥,也不理會趙六道!

她剛剛真的笑了嗎?看著趙六道就像小貓看見魚一樣,不知不覺的就笑了!還發自內心的!柳七對人也有三分的警惕,像這般表露出內心真實想法的事情還真是沒有想過!

「六道,咱就住一起過得了!」柳七言道!

趙六道眸光深深,似碎了一地的琉璃,少年疑惑的皺了皺眉,言道︰「本來就住一起!」

還睡在一張床上,除了最後那一步,其他的,差不多都做過了!

柳七放下碗,意味深長看著眼楮一臉懵懂的少年,伸出一只手來,緩緩而道︰「要不我們做吧?」

「做啥?」趙六道疑惑不解!

「額……」柳七撫額!

愛啊……

正好羅縣丞走了進來,見到柳七,熱情的打招呼︰「柳仵作。」

「羅爺吃了沒,沒吃的飯一起吃點?昨天晚上秦訴師請客喝酒,我听大胡說您家的狗病了要照顧,不知道現在令狗好了沒有?」柳七笑呵呵的和羅縣丞客套著!拉著羅縣丞坐下!

羅縣丞擺了擺手,將一疊案卷放在了桌上,言道︰「好啦好啦!柳仵作,這是今天上頭發下來的案卷!」

「什麼事情?」柳七拿了過來,翻開一張通緝令,畫像上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男人三十歲模樣!

「這個人是五年前謀殺了上郡縣同知的罪犯,以前是江湖第一鏢局華夏鏢局的總鏢頭郭雄,本來已經歸案,案件也經由三司審理,上報了聖上,結果這個囚犯窮凶極惡,在前往刑場的路上殺了押送的衙役逃走!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前些日子盛京大理寺司徒大人查出此犯逃至了漁陽縣城附近!于是便將這案卷和通緝令派發下邊所有的衙門,請求協助!」羅縣丞說罷,嘆了一口氣!

「司徒大人?」柳七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寒意,目光冷冷的!

「三司少卿之一的司徒大人,就是由他來主持此案的!」

「羅爺,此等殺人罪犯,必然窮凶極惡,光憑我們漁陽縣衙,怎麼可能抓得到?」柳七淡淡一笑,那目光卻盯著畫像上的囚犯畫像!

通常被通緝的罪犯都會畫上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滿臉的絡腮胡子,只露出一雙殺氣凜然的眼楮!其實吧,誰知道是不是真實面目?

羅縣丞言道︰「上頭派發下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再說縣令大人也不敢推托啊!我們先應付著吧,到時候真沒抓到,上頭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畢竟這等罪犯已經逃了五年了,五年里連大內的探子都抓不到,何況是我們一個小小的漁陽縣衙?」

縣衙的捕快那都是些三腳貓的工夫,能對付幾個地痞流氓已經算是很厲害了!更不用提武功高強的華夏鏢局總鏢頭!

柳七將案卷拿了過來,「這個郭雄殺害上郡縣同知的卷宗全在這里了嗎?」

「是啊,全這里了,七品以下的各知府知縣衙門各有一份!」羅縣丞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柳仵作,我想整個縣衙怕就只能你有辦法能抓到這個郭雄了!」

「我又沒那工夫,再說就算查出了郭雄的下落,可能也沒有辦法去抓他吧?」柳七呵呵的淺笑!

「這個倒不用柳仵作擔心,盛京來了一位大官,身邊帶了一隊精銳的侍衛,今天縣令大人將此事跟那位大官說了,那位大人說願意借出精銳的侍衛給我們抓罪犯,不過那位大人說只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他還得去代郡探親!」羅縣丞臉上有著淡淡的喜悅!

「那位大官是什麼身份?」柳七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福福樓見過的男子,那男子似曾熟悉,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羅縣丞怔了怔,言道︰「听縣令大人叫他南宮大人!」

柳七也沒有再說什麼,送走了羅縣丞才叫趙六道將最近幾年漁陽縣所有的案卷全部拿了過來,慢吞吞的看著!

明天就是公休的時間,趙六道上街買稻種去了!想著回村的時候,把地翻好,將種子種下去!

已經算是晚種了,不過柳七也跟他說過了,現在他們在衙門做事,沒這麼多時間打理,稻子一年種一季就行了,到時候夠吃就行,根本沒有必根存糧來賣錢!

于小含正在烤著肉串,突然看到趙六道背著稻種走過來,少女趕緊將擦了擦手,走了過去,「六道哥,柳哥哥呢?」

趙六道那濃濃的劍眉微微一皺,沉悶的說道︰「她在衙門!」

「哦!」于小含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馬上又說︰「六道哥,我烤了魚丸,你要不要吃?」

趙六道搖了搖頭,「不了!如意說我聲音難听,少吃些炸烤的食物!」

于小含低頭,又悻悻的哦了一聲,尷尬的搓著手指!趙六道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給柳哥哥做了一件衣服,六道哥能不能帶我帶給他?」于小含一張俏麗的小臉一片酡紅。

之前于小含做鞋送給柳七,結果做得有些大了,只能趙六道穿了!于小含便想著做衣服了,她用賣燒烤的錢買了一匹月白色的棉紗布,用了三個晚上才縫好,每每進城都不好意思親手送給柳七!

趙六道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她到底有什麼好?」你非得糾纏她!

趙六道實在是沒有看出來柳七到底有什麼魅力,把于小含迷惑成這樣!又是獻殷勤,又是送鞋子送衣服的!

于小含眨著無辜的秋水眸,臉上紅紅一片,「六道哥,你怎麼這麼凶?」

至于柳七到底哪里好?于小含也說不出來,一見面就輕佻得模她臉,又說她漂亮的男子,于小含還是頭一次見到,就是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趙六道崩潰了,覺得問于小含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在考驗于小含那弱智的智商,少年背著一麻袋稻種,轉身就走!

于小含反應過來,趕緊在攤位里,拿出一花布包了許多層的布包追上六道,塞到了六道的手里!

趙六道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新衣服,冷冷一哼,夾在胳膊底下,往回走!

于小含一臉緋紅,她倉皇的模了模自己滾燙的臉,眼底一片春意盎然!直到排隊買燒烤的人叫了她許多回,才反應過來!

六道回到衙門,將衣服往柳七的面前一丟。

柳七疑惑的看了一眼六道,指了指桌上的布包,言道︰「這是什麼?」

「自己看!」六道沒好氣的說道!

柳七拆開布包,看到月白色的袍子,眼底一片笑意,拿起來一抖,就在身上試著了一下,「六道,你覺得怎麼樣?想不到小含的手藝還不錯的!」

趙六道俊臉黑黑的,沉悶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于小含送的?」

「一股子孜然香油味道!」柳七聞了聞寬大的袖口,做出了結論!

這燒烤的攤位六道送給了于小含來做,上石村的村民也學會了烤肉的手藝,有些在漁陽縣的花樓門口、酒樓門口、甚至書院門口擺了攤,但是會送柳七衣服的,只有于小含一人!

趙六道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嘴角,轉身回院中洗衣服去了!

柳七在背後叫道︰「六道啊,幫我把這件衣服也洗洗,把孜然香油的味道去去!」

六道正在院中水井邊打著水,看到柳七抱著衣服過來,冷冰冰的說道︰「要洗你自己洗!我力道太大,怕洗壞了!」

柳七將衣袍放在水里浸著,笑呵呵道︰「我怎麼感覺六道在吃醋?」

六道猛然抬頭!一雙幽深的墨眸泛過寒芒,「你不覺得招惹于小含很不道德嗎?」于小含若是知道她是個女子,一腔痴心錯付!到時候怎麼辦?

「可是小含送東西給我,我也不能退回去吧,心肝兒,其實我性取向木有問題好不好?下回遇到于小含,我會把做衣服的布料錢和工錢拿給她!」柳七擦了擦手上的水跡!

「嗯!」趙六道放了皂角,拿起杵棍敲打著衣服,也沒有理柳七!

柳七蹲了下來,伸出手捏著六道的臉蛋,「心肝兒,來,給爺笑個!」

趙六道一揚**的衣服,衣服上的水頓時灑在了柳七的臉上。

柳七挑眉,「大爺的……六道,你娘的敢對我沷水?!」

說著,柳七雙手也潑了一把水在趙六道的身上!

趙六道怔了怔,扔掉手中的濕衣服,一抬手,水花從他的手掌中飛出,落到了柳七的身上!兩人一來一往,水花飛濺!

柳七一身的水,也沒潑到多少在趙六道身上,突然端了旁邊裝滿水的水盆,朝趙六道的身上潑去!

趙六道頓時渾身濕了個透,少年憤憤的看著柳七,提起了旁邊的一大桶水,他力氣大,整水桶潑過來,柳七本能的避開!

然後突然出現在後衙門口的一個肥膩身影一僵,一桶水以四十五度角的角度,將他全身潑了一個透心涼!

「大膽!大膽!」一聲咆哮聲,黃縣令抹著臉上的水,憤怒的咆哮著!「剛剛誰潑本官!是誰?!」

柳七和趙六道驚愕得愣在了當場!

柳七趕緊將臉上的笑意收起,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扯了院中曬干的張床單過去,遞到了黃縣令的面前,「呵呵……黃大人,您怎麼來了!」

趙六道默默的收拾著扔在地上的衣服!覺得有柳七在,他偶爾抽風,跟她潑水也屬正常!

黃縣令指著柳七,又指著趙六道,氣得嘴角都有扭曲,那肥膩大肚子被水一澆,正好圓滾滾的貼著官服!看樣子挺滑稽的!

「你們在干什麼?」黃縣令拿著床單擦著身上的水,憤憤的說道!

「洗衣服,順便洗一洗院子!」柳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指了指院中**的青石地板,言道︰「最近蚊子比較多,我讓六道配了一些殺蚊子的藥水,將院子各處都洗洗!你看停尸房就在我們主院的隔壁,我打算停尸房也用醋燻一下!」

趙六道將衣服撿入大盆里,想著柳七說胡話的本事,那是一流的,也不擔心此時黃縣令真的生氣,將他們治罪的事情!

「真的嗎?」黃縣令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啊,這不是錢捕頭和其他兄弟都在忙,六道上午又不用值班,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多給衙門做些事情!」柳七笑眯眯的抬眸,雋秀的臉上一片真誠的笑意!

黃縣令冷哼!

「那個黃大人啊,你上回叫我推算您府上姨娘的生產日期,我算過了!恭喜大人,年底之前一定能添上一口!」柳七見黃縣令還有些不相信,趕緊轉移了話題!

黃縣令臉色果然變了,拉著柳七道︰「真的嗎?那柳仵作再算算我家三兒是生男生女?」

柳七客套的笑著,心想,這生男生女,老子怎麼能知道?古人都說酸男辣女,又說懷孕期間肚兒尖尖就是男孩,可是那些不靠譜的!

「其實黃縣令也不用在計較這些,黃縣令命中定有一子,就一定會有,就算這胎不是,下胎也會是!」柳七打著馬唬眼!

黃縣令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撲哧的笑聲!

秦重和昨天在福滿樓的藍衣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剛剛趙六道潑水過來的時候,兩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于是就閃開了!黃縣令身子太胖,連反應都沒有,肯定是潑準了一身的水!

柳七看到那藍袍的男子,目光微微一沉,腦海似乎急速的閃過一道明顯耀眼的光芒,這個男子就是那日在溫泉出現的危險男子,那麼她差點被人當成了刺客,幸虧這男子一句話,她才從鬼關門前擦身而過!

黃縣令覺得柳七說得很合他的心意,也不再說些什麼!指著秦重身邊的男子說道︰「柳仵作啊,這位是盛京南宮大人!」

「南宮大人!久仰!」柳七抱揖,臉上泛著明媚的光芒!

秦重搖頭,不停的搖頭︰「柳七!你還真是說謊,說得氣定神閑啊!」

柳七揚眉,邪魅的一笑︰「秦訴師這是什麼意思?今天早上羅爺就可以將南宮大人的事情告之柳七了,柳七听了羅爺對南宮大人的評價,頓時心生敬佩,難道這久仰二字,就配不得嗎?」

「早上才知道……」秦重一噎,憤憤的瞠了一眼柳七!

藍袍男子上前,語氣清冷磁性,全身帶著儒雅的冰冷氣質,緩緩而道︰「在下南宮闕!你就是秦訴師所說的縣衙仵作柳七?」

南宮闕覺得眼前的少年,不過十三四歲,臉上有些稚氣未月兌,不禁有些懷疑,這樣一個少年就是打敗了秦重,替上石村拿回水域歸屬權,以及破了呂家疑案的人!

柳七呵呵的笑著,邪魅的鳳眸一片狡黠,「那個南宮大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六道跟我說過了,是我不對,再說當時我喝多了,喝得斷片了,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萬一真有得罪大人之處,請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

秦重笑眯眯的看著柳七,關于柳七醉酒鬧事的事情,他心底總覺得有些奇怪,他曾經親眼看到柳七和守城的士兵一起喝酒聊天,喝的是燒刀子,那些士兵喝多少,她也喝多少,最多是微醉,趙六道賣燒烤的時候,她還可以幫趙六道收錢!至于那陳年杜康,開始是溫和的,喝過這後,後勁大!她也跟個沒事人兒一樣!昨天晚上在福滿樓,一幫衙門捕快們點的是純度一般的女兒紅!根本不至于一上桌就是第一個喝醉的!

南宮闕覺得柳七那笑容甚是明媚,她眼底那抹狡黠,讓人情不自禁的有些迷惑,他甚至覺得她有些熟悉感,好像之前曾經見過!

「柳七啊,南宮大人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過你昨天鬧得確實是有些過份了,連本訴師都看不過去了!」秦重挑眉,說得幾分的笑意!

柳七知道昨天晚上她裝醉,秦重肯定是看出來了,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大夏第一訴師的觀察力也太挫了!

「大人,小的真的知錯了!」柳七一臉的懊惱,臉色一片真誠!

南宮闕微涼的臉龐輕輕的動了動,緩緩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秦重也跟我說了,既然你是無關之失,我若再計較,也顯得我不近人情!再說了秦重之前也跟我提過,縣衙的兄弟們想在二樓喝酒,我之前也是同意了的!」

秦重搖著紙扇,憤憤的瞠了柳七一眼!

柳七趕緊抱拳,謹慎誠意的說道︰「多謝南宮大人不計較!」

趙六道收拾完院子,回到房里換了一件粗布的麻衣走出來,看到柳七一身**的,衣服都貼在身上,顯得她的身子更加的瘦弱,六道盯著她的胸口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還好束胸了,不然這麼貼著衣服,就露出破綻來了!

秦重也盯著柳七打量著,心里暗討︰她這是胸束得好,還是胸本來就小?

黃縣令全身濕透,又听柳七和南宮闕在這里客套,冷風那麼一吹便是噴嚏連連,黃縣令又覺得不好意思,諂媚的說道︰「南宮大人,下官這身子虛,虛啊!」

南宮闕淡淡的點了點頭,「既然黃大人身子虛,那就先行回去吧!」

「多謝南宮大人!」黃縣令呵呵的笑著,又嚴肅的望向柳七,提醒道︰「南宮大人請你幫忙著辦事,你可一定要盡心!知道嗎?」

「知道啊,黃大人!」柳七點頭!

「南宮大人,您在我們漁陽縣,萬一有用著著下官的地方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竭盡全力!」說罷,黃縣令轉身而去!

黃縣令一走,柳七便一臉警惕看著南宮闕!

南宮闕唇角微揚,好奇的看著她,她現在的模樣與黃縣令在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黃縣令在時,對他還挺恭敬小心的,完全卻完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樣!

柳七想著畢竟縣令大人在,總得能縣令幾個薄面,給她發工錢的可是那個黃大人,不是眼前這個過路觀光的什麼南宮大人!柳七對自己的利益一向維護得緊,哪怕是工錢,低頭也沒什麼,反正不會少塊肉!

「啊——嚏——」柳七不好意思的揉著鼻子!

南宮闕倒也隨和,言道︰「柳公子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不如回房換件?」

「好,好啊。」說完,往自己的小院落里走!

卻不想秦重和南宮闕也跟了過來!趙六道臉色變了,扔了手里的搗杵,跟了上去!

柳七剛剛進門打算解衣服,門外走進來兩人,她臉色一白,趕緊將解下的腰帶系上,「那個你們怎麼來了?」

秦重不緊不慢的走到旁邊的桌前坐下,又招呼著南宮闕一同坐下,毫不客氣的端了桌上的杯子倒茶!

秦重笑道︰「柳公子,你換你的衣服,咱們自己能招呼自己!」

柳七頓時覺得秦重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難堪,「那個……我不習慣換衣服的時候,一旁有人看著!」

南宮闕語氣溫潤淡雅,「都是男人!」

秦重咐和道︰「沒錯,大家都是男人,再說南宮大人今天找柳公子還有重要的事情想請你幫忙!」

柳七恨恨的望向秦重,秦重明知她是女的,還故意帶個南宮闕過來,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趙六道此時推門而入,看到秦重和南宮闕,少年眼底一片冰冷冷的光芒,臉色也不是很好!

柳七正在翻著衣服,想著對策,突然看到趙六道進來,問道︰「六道,我衣服你洗了,收進來了沒有?」

趙六道呆呆的,想著如意不會真當著這兩人的面換衣服吧?墨玉的眸子一片幽深的惱意,搖了搖頭!

「怎麼沒有呢?是不是還在院中曬著?」柳七朝他眨了眨眼楮!

六道悶悶的嗯了一下,柳七沖出來,抓著趙六道的胸口︰「叫你晚上收進來,你怎麼就不听呢,晚上有露水,會把白天曬干的衣服弄潮的!走!跟我去拿衣服!」

秦重驚愕的看著柳七走出去,想著怎麼這麼快就被她想到應急的方法了!就是不知道她會跑到哪里去換衣服!

柳七出了小院,對趙六道言道︰「去房里拿衣服過來給我,我在停尸房里等你!」

「你剛剛說在院子里曬著,這會回去說在房里!他們不會覺得奇怪嗎?」趙六道好奇的問道。

「奇怪個屁,要是發現我是女的,他們才會奇怪呢!反正你進去,什麼也不說,萬一他們問起來,就說院子里曬的衣服被水潑濕了,你就再回房里找找!」柳七提醒道,轉身進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的光線黯淡,只有靠北開了一張窗子,還是朝向城中的荒園的,已經生了不少蜘蛛網,一只老鼠听到聲音,吱溜溜的竄入了暗角里。房間的中央擺著幾張桌子,有些桌上的骷髏已經落滿了灰塵,那是許多年前在野外帶回來沒人認領的一具骸骨!整個房間彌漫一股淡淡的發霉氣息,柳七走到牆角,搬了一張木凳坐下,等著趙六道送衣服過來!

以趙六道的性格,就算秦重問起來,他也懶得去搭理人,柳七想了想,走到那具骸骨面前,拿了桌上落滿灰塵的火褶子點燃了旁邊的油燈,開始查看起來!骸骨亂七八糟的擺在一堆,她拿了旁邊一塊抹布,甩了甩,甩出大片的塵土,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那骸骨的擦掉上面的灰塵,慢慢的拼出!

門吱呀一聲,柳七頭也沒抬,「六道,你怎麼這麼慢?」

「不是說換衣服嗎?怎麼還沒換?在這里玩骨頭?」是如清泉般秀著蠱惑磁性的聲音!

柳七一回頭,看到一襲藍袍,雪白滾邊的南宮闕站在門口!背光下,男子修長身材倒映著地上長長的影子!

柳七恨恨的罵了一句,抬頭笑道︰「南宮大人怎麼到這里來了?」

「我隨便走走!」南宮闕淡淡的回答。

趙六道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到南宮闕,少年的臉色頓時一變,二話不說將南宮闕推出門,然後隨時關了那扇搖搖墜墜的破舊木門!

南宮闕未料到趙六道會將他推出,一抬頭,面前的木門已經沉沉的被關上,震起大片的灰塵落在臉上,他伸手捂著嘴,被那灰塵嗆著了,輕輕的咳嗽起來!

柳七接了趙六道的衣服,兩下五除來的月兌下濕衣服套上!趙六道背對著她,提醒道︰「束胸!」

「先這麼應付著,你剛剛這麼對那個南宮闕,萬一他追究起來怎麼辦?趕緊的穿上衣服給他陪禮道歉去!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發呢,萬一被黃縣令炒了魷魚,咱不是白干了嗎?」柳七正在穿褲子,一只腳踮著,沒站穩整個身子靠在了趙六道的背上!

趙六道的脊背堅硬如鐵,撞得她的胸口一陣悶痛,倒吸著一口涼氣!趙六道突然回過身上,緊張萬分的問道︰「怎麼啦?」

柳七捂著胸口,憤憤的看著他︰「痛死老娘了!」

趙六道倉皇的伸過來︰「我幫你揉!」剛剛踫到胸口,他的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房內光線黯淡,看不出六道此時的表情!

柳七露出邪魅的笑意,笑得很開心,拍了拍趙六道的肩膀,道︰「六道,想不到你還挺月復黑的!」

六道沉啞的說道︰「束……一下!」說著遞出一條長長的束胸的白布!

門外秦重那喊聲傳了進來,「柳公子,你在里面干嘛啊?怎麼還不出來,怎麼跑到停尸房里換衣服去了?」

柳七推開趙六道,指了指木門︰「那門不經敲,你先去擋著點,我發現秦重那廝想報復上回妓院之事!」

「嗯!」六道的聲音里夾著幾分窘迫!

外面的秦重又在摧了,「柳七啊,你太不仗義,我和南宮大人過來請你幫忙做事,你倒好躲在里面不出來,是不是覺得南宮大人那面子不夠大,請不動你幫忙啊,你要躲也不能用這麼方法吧?既然這樣,那本訴師就去跟黃縣令說!說你根本不屑替南宮大人做事!」

「什麼?」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襲深藍色葛布粗袍的雋秀少年緩緩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淡雅的紅唇勾勒起一絲玩世不恭的態度!

他身後的趙六道臉色帶有酡紅,秦重吃驚的看著柳七和趙六道,語氣里有著氣急敗壞︰「你們……」

柳七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我們怎麼啦?嗯?」

說罷邁出門檻,「呵呵」而笑,笑聲爽朗,像是天邊刮過的最純淨的風!

南宮闕沒有像秦重那般驚愕到失禮,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七和趙六道,微微的蹙了蹙眉,言道︰「我過來是請柳公子幫我調查亡妻的事情的!」

「柳公子是縣衙的仵作,想必對驗尸和斷骨很有研究,我想請你陪我去趟上石村的義莊,再加上秦訴師的推理能力,應該能調查出亡妻的死因!」南宮闕不緊不慢的說道!

秦重挑釁的瞧了一眼柳七!

柳七眸光閃了閃,「南宮大人怎麼就覺得我可以幫忙呢?我只是一個縣衙小小的仵作而已!上石村義莊經常有野狼出沒,那些出主的尸首大多被野狼叼走,吃得只剩下骨頭就扔在荒郊野地里!」

南宮闕那雙深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憂傷,「畢竟是亡妻,我派人來義莊,沒有看到她的遺體,想來心生愧疚,只在祖墓里給她立了個衣冠冢!如今去代郡也不好跟岳父岳母交代,想到只要能找到她的尸體,哪怕是一塊骨頭,也要好好安葬,讓她入土為安!」

柳七低著頭,想到那日冰天雪地里,她抱著父兄的尸骨,也曾經固執的想要將他們好好安葬,入土為安的!

「柳公子!」秦重推了推發呆的柳七!

柳七那雙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濃濃的仇恨之光,這讓秦重驚愕,這是他第二次從她的眼底看到那抹仇恨之光了!

「既然南宮大人這麼信任柳七,柳七只好從命了!南宮大人可否告知令夫人生前的一些事情,還有出嫁途中,到底有哪里人跟隨?」柳七緩緩而道!

她現在雖然佔據了這個洛小姐的身體,但她的靈魂是凌如意!替這個洛小姐洗冤也是應該的!

「她……」南宮闕明顯一愣,十年了,他從來不知道當時那個頭頂扎著兩只小包子般發髻小女乃娃,如今變成了什麼樣?若不是南涯送來那副畫像,他會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所以才會在新婚之夜糊里糊涂的與洛芊芊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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