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看南宮闕那苦惱的樣子,可能連自己的妻子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否則那日在溫泉處,早應該認出自己了,不過也好,只要秦重不說,她依然是柳七,不是什麼洛家大小姐!
「好,我一定替南宮大人找到令夫人的尸骨!」柳七拍著胸脯保證道!
趙六道扯了扯她的衣服,不要胡亂的作保證啊,萬一查不出來怎麼辦!而且趙六道也明知柳七就是那個洛小姐!
柳七卻覺得反正義莊附近野狼多,尸體是被野狼叼走了,只要能在野外找兩幾根死人的骨頭,差不多也可以交差了,然後她再把謀害洛小姐的凶手給查出來!先定了南宮闕的心再說!
南宮闕溫柔的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柳公子了!」
「我叫柳七,別公子長公子短的,直接叫我小柳或者小七吧!村子的人都這麼叫!」雖然也不能讓南宮闕跟于小含一樣叫她柳哥哥!
柳七其實也有些心虛的,騙了本尊的未婚夫,現在又伙同本尊的未婚夫尋找自己,感情這事,還真是挺需要要強大的內心和演技的……她之前見過那個所謂的夫人,絕不是省油的燈!
再說男人三妻四妾的,她也適應不過來!宅斗什麼的,最討厭了!她可不想自己美麗的韶華時光用在跟一群女人搶一個男人的事情上!斗個頭破血流,浪費青春,妒忌到終老!然後永遠的被人忘記!
她要爭的不多,有個一生一世陪著她的趙六道足矣,當然有權勢地位也可!當作是生活中的調劑品嘛!
秦重卻笑得幾分深長,「小七?這倒是挺順口的!」
秦重突然覺得有道冷冷的目光射過來,男子回頭,看到的是趙六道那張警惕疏遠的臉蛋!
南宮闕點了點頭,「那就請小七多少幫忙了,南逸!」
「是的,大人!」南逸送上一個布包!
南宮闕言道︰「這是我得知亡妻去世後,前往義莊來調查,路過縣城發現在城中當鋪的嫁衣!上面的錦繡手法屬代郡江宛一帶的針法,而且又拿給當天隨行的奴才看過,確認這就是亡妻生前穿在身上的!」
趙六道那雙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惶,斂下了眉,身上那股警惕性更加慎重起來!柳七面無表情的接過,緩緩問道︰「南宮大人的意思是這嫁衣是令夫人的,有人扒了尸體上的衣服拿去當鋪賣了錢?誰會這麼缺德,連死人身上的東西都扒,真是太缺德了!」
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六道!
「本來我也是想放入衣冠冢的,可是總覺得不甘心,萬一拙荊還活著的話……萬一這衣服是她自己拿來當掉的……」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趙六道和柳七異口同聲!
秦重挑眉,好奇的看著柳七,又瞟了一眼趙六道!他覺得自己的疑惑**不離十,但是他卻還在想為什麼這個柳七不願意亮出身份?
南宮闕的官位不小,好歹也是一品大員,一品大員的夫人,那是誥命夫人!算是有官職的一個貴婦!其他的貴婦見到,還要行大禮,其他書友正在看:!柳七要真是認了,她現在也不必跟一堆大男人在一起破案驗尸,如此辛苦!
「嗯?」南宮闕果然皺眉,疑惑看著柳七!
「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令夫人自己將衣服拿去當掉的,再說人都已經死了,總不能是詐尸吧!」柳七笑眯眯的解釋,臉上是淡漠平靜的表情,「還有,上石村外的樹林邊那個義莊,經常有野狼出沒,當然也有一些迫于生計,不得已的災民向尸體下手,能在死尸上找一兩件貴重的物品,也還不是為了生存!這年頭四處打仗,能活著已經不錯了,就算是死人的東西,也不怎麼計較了!」
南宮闕听了柳七這話,那臉色突然寒了下來,「可也不能月兌了楚楚身上的衣服,人都已經死了!還要被人月兌衣如此的羞辱!」
「或許只是扒了衣服呢!再說死者為大,動了死者的東西已經很不敬了,肯定不會再去做些禽獸之事羞辱尸體吧!」柳七輕輕的咳嗽著,瞟了一眼趙六道!
趙六道轉過身去,開始晾衣服!
南宮闕的臉色一直都是冷冷的,他一直不願意將這嫁衣拿出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洛家大小姐死後還被人羞辱的事情!可是他又鬼使神差的覺得,洛小姐應該還沒有死!
就因為秦重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嫁衣或許就是洛小姐自己拿去當掉的!
秦重是既想揪出柳七的尾巴,又想知道柳七為何不想認回南宮闕,她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柳七跟南宮闕說好了,等明天公休回村子的時候,幫南宮闕去義莊查看,正好趙六道也要回去種春季的稻子!既不影響辦事,還能跟著趙六道回村種田!再說有衙門的衙役們幫忙,趙六道那四畝寡田,用一天的工夫足矣!
等到南宮闕和秦重離開,趙六道才松了一口氣,收拾了院子,打算做晚飯!柳七突然拉住他的手,「六道,別做了,我們出去吃!」
六道疑惑的看著她,「我們干嘛要出去吃?我今天上街買了米和菜!」
「今天我看過五年前的郭雄殺害上郡同知的宗卷,郭雄這人走鏢十多年,很少出錯,想必是有些手段,一個能將鏢物都掩飾得這麼高的人,要掩飾自己的話,其實很簡單!」柳七若有所思!
趙六道嗯了一聲,蓋上了米缸,聲音沉啞如鴉︰「那我們應該去哪兒?」
「郭雄走鏢這麼多年,黑白兩道一定都結交了兄弟,所以才會潛逃這麼久,還一直沒有被抓到!本地的地頭蛇是誰?」柳七鳳眸微挑,朝趙六道眨了眨眼楮!
「漕天狼!」趙六道悶啞的回答!
「那我們去漕幫名下的賭場和青樓看看!」柳七拍了拍衣服,寬袖一甩,走出了院門!
一听到青樓,趙六道那心情又挺復雜的!她一個女子一辦案就往青樓里跑,算什麼一回事?
「先去哪里吃飯!」趙六道鎖好小院,跟了出來!
夕陽下,兩個少年迎著晚霞走出,橙紅色的暖光在他們的身上鋪滿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柳七抬手遮在額前,細碎的夕陽透過手掌的縫隙照過來,少年鳳眸微微眯了眯,她的身後是兩道拉長的影子,一前一後,看似平淡,卻又溫馨!
柳七模著身上的十個銅板,攤開掌心,伸到了趙六道的面前︰「你覺得咱們十個銅錢能不能逛青樓?」
趙六道搖了搖頭!
說道︰「青樓的東西死貴!」
「那就先去賭場吧,其他書友正在看:。」柳七笑得幾分的邪魅,拉上趙六道的手臂往前走!
漁陽縣城社團公會的賭場每個月都會向衙門交納稅賦,所以縣令也從來不管!一直與江湖上的社團幫會相處得平安無事!
再說黑白黑白!誰又能分得這麼清楚?
富貴賭坊門口的召旗獵獵迎風而展!從那淡黃色的召旗上都能聞到濃濃銅臭的味道,柳七滿意的笑了笑!
門內有人被丟了出來,身上只有一條內褲,樣子狼狽至極,那男人指著一幫賭場的混混罵道︰「你們***狗眼看人低,本少爺像是還不起錢的人嗎?」
那里面一個瘦瘦的混混言道︰「呂大少爺,您已經欠了我們賭坊整整十萬兩了!這再不還,我們老大可就帶人去呂家的商鋪親自來收了!听說你還有幾家茶莊啊!」
呂大少年罵道︰「本少爺說過月底就有錢給你們,現在才十五號!本少爺告訴你們,你們會後悔的!」
那混混不屑的輕哼︰「咱們漕幫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
柳七伸手去扶地上的男子,「這不是呂大少爺嗎?怎麼變成這樣了?」
呂平見到柳七,那臉色突然一寒,眼底迸射著仇恨的光芒,憤憤道︰「若不是你,本少爺也不至于變成這樣,我父親死得這麼冤枉,如今那鐘氏和呂江卻活得消遙快活!呂江不僅暗中佔了父親辛辛苦苦的經營的商鋪,還將本少爺趕出了大宅,逼到了外院!」
呂平那一拳頭便朝著柳七打過來,趙六道上前,大掌握住呂平的拳頭,就是這麼一甩,將呂平給甩開!
柳七拍了拍被呂平抓皺的衣袖,蹙眉道︰「鐘氏和呂江之所以沒有獲罪,那還不是因為秦訴師替他們辯護?再說呂大爺也確實是死于意外!」
「秦重說若非你查出我父親的死因,他也不可能靠著這些證明鐘氏和呂江是無辜的!所以說罪愧禍手就是你!你當初就說是鐘氏推倒了我父親,導致我父親遂死的不行嗎?」呂平眼底一片憤恨,好像柳七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秦!重!」又是他!柳七不過是把他打暈,扔青樓,叫了幾十肥女伺候了他一個晚上而已,早知他如此的記仇,就應該給他找男的,爆他菊花!
「少爺,你怎麼在這兒啊?」呂家的管家焦急的找了過來,言道︰「你快去看看吧,二爺把老爺唯一的玉鋪給賣了,說是為了給你還帳,您以後真不能再賭了!」
呂平突然憤憤的哭了起來︰「福叔,我真是沒用!沒用啊!」
福叔月兌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呂平的身上,語重心長道︰「大少爺,您不能再這樣了,越是這樣,二爺越是欣喜,你可知道收購玉鋪的人是誰,那是二爺身邊的親信!」
「我爹留給我一間玉鋪沒了,以後我可怎麼活啊!」呂平抱著福叔大聲的哭了起來!
柳七見呂平這副模樣,雋秀的臉上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上前道︰「呂大少爺!呂大爺死于意外,這絕對沒錯,不過你作為家族嫡子,卻被繼室外房搶了家產,是你自己沒有用!怨不得別人!」
「你……」呂平又撲了過來。
福叔拉住了他,嘆了一口氣道︰「大少爺,福叔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本性也不壞,就是這家族的事情,你比不過那鐘氏和二爺陰狠罷了!」
「呂大少爺,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助你拿回屬于你的一切,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得苛刻呂家所有工人的工錢,以及收取工人的各種稅賦!還有就是幫我調查秦重所有的損事,然後張貼大街小巷!就連他幾歲偷看女人洗澡也不能放過!」柳七緩緩的上前,語氣清冽,全身上下都有著一股讓人覺得睥睨的氣勢,其他書友正在看:!
「只要能拿回家產,讓我做什麼都行!」呂平原本那一臉的憤怒,可是一听到柳七說能幫他拿回所有的家產,眼底那抹憤恨,頓時換成了求救的光芒!
柳七抬頭,四處望了望,對呂平道︰「大少爺,你附耳過來……」
呂平說柳七說完,臉色變得異常的欣喜,連連點頭,「好辦法,好辦法!」
柳七站直了身子,緩緩而道︰「柳七能幫的就這些,以後還得靠呂大少爺的本事了!」
福叔疑惑的看著柳七,又看了看自家少爺!這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到底跟自家的少爺說了些什麼,使自家少爺眼底原本的頹廢,頓時變得自信炯炯有光!
趙六道也是一臉的疑惑,看著呂大少爺遠處的身影,問道︰「如意,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只跟他說討好鐘氏,然後和鐘氏合作!」柳七眸底閃過一絲陰邪的光芒,先離間鐘氏和呂二爺的關系,利用鐘氏對付呂二爺,等呂二爺倒了,再讓呂大少爺過河拆橋!再除去鐘氏!具體的細節,她也跟呂平說得很清楚,只要這個呂平心夠狠,有八成的機會能奪成屬于自己的一切!
柳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當然教唆別人干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她也覺得沒有什麼!她只在旁邊出個主意,真正做事的是別人,要說報應,應該也不能報應到她的身上來!
趙六道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再問話!跟著柳七走入了混亂不堪的賭場。賭場叫囂聲沖聲,有罵人朝人吐唾沐的,也有光著膀子,輸得紅了眼,大刀闊斧的!
柳七銳利的眸子,很快就掃過四周,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物,這些賭棍很多是這附近的百姓、一些有錢的公子哥兒!以及一些江湖道上的好漢!
「他娘的,你到底是開不開!?」一個大漢氣呼呼的吼道,朝著開骰的伙計一陣破罵!
那伙計指了指旁邊那個比較瘦的男人,那男人弓著腰,手里捏著一串銅錢,一直沒打算放哪兒?
大漢惱了,一拍桌子,對著那弓身的男人就是一口唾沐吐出去,怒道︰「你要不押就趕緊滾!別防礙大爺贏錢!」
「苗爺,這位可是十八連船的大管家付爺,他不放,小的們哪里敢開盅啊?」那伙計苦著一張臉!
大漢怒道︰「十八連船的了不起啊?老子還是震威鏢局的總鏢師呢!」
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江湖大漢!柳七是看明白了,除了平常的老百姓和有錢人家的少爺,江湖人也不少!
「我押小!」那弓著身子的瘦弱男人言道,將一串銅錢放在了小的一格……
柳七見那男人一張尖細的臉,陰柔的五官,一雙精銳的小眼楮,耳朵很大,似能招風!她伸手過來,同樣放在那男人放的地方,語氣清冽,「我也押小!」
那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柳七!小眼,精光一閃而逝!
大漢不屑的輕笑,「都開了十把小了,這回一定得開大!小兄弟,你跟著那聾子下注,是會吃虧的!」
聾子?!
柳七目光微微一閃,臉色有些難看,拍了拍趙六道,「六道啊,咱輸了這十個銅錢,就沒晚飯吃了!」
旁邊的付爺冷冷的瞟了柳七一眼,「你他娘的說誰會輸呢?!」
「那位苗爺不是說您是聾子嗎?怎麼能听得到,!?」柳七吃驚不已!
付爺哼道︰「老子這是順風耳!想听的,自然听得到,不想听的,震破天也听不到!」他哼完,指著捧著骰盅的伙計道︰「開!」
「好勒!」伙計那抑揚頓挫的喊聲響起!
一揭開,滿桌頓時一片怒罵聲,罵什麼的都有,若是太計較的,都可以把你家祖墳里的十幾代祖宗都能給罵出來!
「怎麼又是小!」苗爺明顯火氣大了!
付爺笑呵呵的將錢收了過來,說了句︰「承讓!」
苗爺冷冷一哼,「再來,老子這回押小!」
其他的賭徒也跟著苗爺一起押了小,誰知付爺卻將錢推到了押大的一格!他每次只用一串銅錢來賭,贏的都收回了自己的懷里,萬一輸了,也不會輸得太多!
柳七剛剛那十多個銅錢如今變成了三百多個,看得趙六道那眼楮都直了!這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贏了三百多個,比他拼死拼活賣燒烤兩三天掙得還多!
柳七將那三百多個銅錢一齊押出,依然放在了付爺的那一邊!
接下來開的還真是大!又是一片罵人聲,夾雜著拍桌子的聲音!整桌的賭徒也開始有些急了!一連十多把,那個付爺都能猜中,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付爺下注!
那骰盅又開始搖晃了起來,呯的一聲落在了桌上,伙計笑呵呵的言道︰「各位爺,請下注!」
苗爺輸得有些猶豫,看到所有的人都跟著付爺將注壓在小的上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柳七卻清朗一笑,將贏來的幾十兩銀子全部都押了大!對身邊的趙六道言道︰「六道啊,咱要是輸了這些錢,就真沒晚飯吃了!」
苗爺見此,特意多看了柳七一眼,呵呵一笑,對柳七言道︰「小兄弟!夠義氣!」說完拿出身上剩下的銀子也壓了大!
趙六道有些緊張,問題不是有沒有飯吃的問題,問題是幾十兩的銀子啊,這得在衙門當捕快多少年才掙得到啊,他都還沒有模熱呢!
那骰盅緩緩揭開,眾人開始屏住了呼吸!六道握著柳七的手,手心也滲出汗來!
那邊伙計抹了一把冷汗,戰戰兢兢道︰「大!」
「操!」賭徒們發瘋了!
付爺只輸了一串銅錢,也沒多少在意,對那些輸了就罵人,罵人祖宗十八代的,贏了就呼喊,感謝自己祖宗十八的,實在是討厭,冷冷道︰「要賭就賭,不賭趕緊滾!」
苗爺笑呵呵的拍了拍柳七的肩膀,力氣大得驚下,都差點將柳七那瘦削的身子給拍得散了架,還好旁邊的趙六道扶住了她!
苗爺光著一身粗獷的膀子,聲音洪亮︰「小兄弟,我還以為你會跟那幫人一樣跟著付老東西押小,沒想到你還是挺義氣的!」
柳七痛得臉蛋扭曲了一下,笑呵呵道︰「柳七也只是憑著感覺而已,我感覺那押小的那一方格已經放不下了,而這邊又空這麼大塊地方,于是就……」
苗爺微微的愣了愣,完全沒想到柳七竟然會有如此的說詞,這想法也太奇葩了一點,看著哪里空曠才押的哪一格!?
趙六道那臉色頓時青了,跟著這個柳七,每每都是提心吊膽的,就連賭個錢都能要人半條命!
「小兄弟,老子就是喜歡誠懇的,好看的小說:!」苗爺笑呵呵的說著,「如果你剛剛拍老子馬屁,老子還看不起你呢!走,老子請你喝酒!」
「好啊!能和苗爺喝酒,柳七我三生有幸!」少年語氣豪邁,一甩袖子,跟著苗爺出了賭坊的大門!
趙六道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是說進賭場調查郭雄的事情,怎麼又跑來跟壯漢喝酒了呢?
苗虎帶著柳七來到的是一個四合院型的酒肆,酒肆中酒氣飄香,穿著比較暴露的酒肆老板娘扭著渾圓的走了過來,笑嘻嘻道︰「苗爺,您好久沒來了呢!」
苗虎伸出大掌在那老板娘的上模了一把,大大咧咧的笑道︰「怎麼著想老子啦?」
「是啊,雲娘這些時日天天在門口盼著,可真是想死苗爺了!」雲娘用她那渾圓的胸脯蹭了蹭苗虎那壯實的胸肌,挑逗不已!
苗虎那手又伸了過來,將老板娘露出的雪白胸溝模了一圈,語氣粗獷豪邁,「你這風騷樣,還怕沒男人壓?!」
「喲,苗爺,瞧您說得,別人哪有您威武雄壯啊!」
「砰!」趙六道不小心撞著了推拉的木門,木門一個反彈,將他差點兒彈倒!柳七迅速的扶住趙六道,呵呵的笑道︰「不好意思,他這個人有點傻,呵呵……」
趙六道被撞得眼冒金星,額頭上也紅腫了一大片,鼓著一個大包!臉色黑黑的瞪著柳七,這還不如去青樓呢?這哪里是酒肆,這分明就是妓院!
這哪里是老板娘?這分明比妓院的妓娘更放蕩!
雲娘注意到柳七,一聲驚艷的呼聲,「哎喲,這位小兄弟面生啊,沒有來過吧?」
苗虎大刀闊斧的坐下,言道︰「這位柳七兄弟是我剛結交的朋友!」
「原來是苗爺的朋友啊,我這酒肆啊,不顯眼,不是熟人根本找不到,以後柳爺記得常來哈!」雲娘朝柳七拋了個媚眼!
柳七眼著老板娘那大胸脯看了許久,都快要看得流口水了!
趙六道埋頭,很不想見柳七那色迷迷的模樣!
「老板娘這木瓜炖牛女乃吃不少吧?」柳七感嘆!
雲娘扭捏的一笑,「哪啦,木瓜不行,要用乳瓜!對了,這偏方可只對女人的長處有用哦,男人嘛,好像不行!」雲娘那雙秋波媚眼盯著柳七的身下!
柳七呵呵的笑著,「我就隨便問問,我那小妹就吃了不少的木瓜不見長,我正尋思著這木瓜到底要吃多少才有效呢!」
苗虎在那邊也急了,拍了桌子道︰「柳七兄弟,你快坐過來。雲娘,去把你最拿手的桃花釀和花雕全部拿過來!再炒幾個下酒的菜,老子今天要好好的招待柳七兄弟!」
雲娘端起秋波般的媚眼,秀美的臉上一片笑意,「好勒,苗爺,您等著啊!」
雲娘經過趙六道的時候,嘆息道︰「皮相這麼好,怎麼就是一個傻兒呢?真是可惜了!」
趙六道臉色那臉色再次一寒,憤憤的望向柳七,心底恨恨道︰就你那胸,吃一輩子木瓜炖牛女乃也長成大家那樣!
苗虎指著柳七身邊的趙六道言道︰「柳七兄弟,你這跟班怎麼也一直不說話!?」
「那個,這是我表哥!他叫趙六道!有時候腦子不好使,我想著就帶他出來見見世面,也免得他以後獨自一人,被人騙了!」柳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趙六道憤憤的想︰全世界的人都被你給騙了,!就你這模樣,連全世界都敢騙,也不怕上街被雷劈!
苗虎笑呵呵道︰「也是,江湖險惡,保不準就被人利用了!」
趙六道心底輕哼︰這個苗虎還來教育他呢,自己不就是被如意騙了嗎?
「也是也是,苗爺高見啊!」柳七笑呵呵的說著!
片刻那個風騷的老板娘便帶身後跟著兩個伙計送來了酒菜,老板娘笑眯眯道︰「苗爺,來,這是奴釀的極品的花雕,您嘗嘗!」
老板娘一邊說話,一邊挺了挺胸脯,眼底含媚!又在柳七和趙六道的碗中倒滿酒,這才一手挽著苗虎那粗壯的手臂,另一只手拿著筷子給他夾著菜,送苗虎的嘴里!
趙六道又有些hold不住了!
「咕嚕!」
趙六道捂著肚子,窘迫不已!
「咦?」老板娘挑了挑柳葉秀眉,看著趙門道!
柳七扯了扯趙六道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莞爾道︰「我表哥他餓了,老板娘有沒有干糧,可否弄些過來!」
老板娘呵呵的笑著︰「有!當然有!不過來酒肆來吃干糧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呢!」說罷老板娘走到門口嬌滴滴的喊道︰「大玉啊,去把廚房里昨天那堿豁重了沒人吃的饅頭拿過來!」
老板娘回到苗虎的身邊,不好意思道︰「那個,只有饅頭!」還是堿放多了,沒人吃的饅頭!
趙六道從來不計較吃什麼,只要能吃飽就行!
所以那堿放多了的饅頭端上來的時候,他也沒什麼多話,埋頭就吃,就想著這老板娘的嬌言軟語,听得他心里總是覺得顫顫的,毛毛的!
苗虎很大氣的端起了酒碗對柳七言道︰「柳七兄弟,我苗虎最喜歡結交有見地,講義氣的朋友,這碗酒我敬你!」
柳七雙手將桌上的酒碗端起,爽朗的一笑,「苗爺如此豪氣,柳七當然也不矯情,柳七從小就一直敬佩鏢師!今日見到苗爺風采,頓時覺得平時之事,也圓滿了一大半!這碗酒應該柳七敬你!」
說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還不忘記贊嘆一聲好酒!惹出得這桃花酒肆的風騷老板娘一陣的笑意連連!
趙六道啃著干硬的饅頭,夾了一大筷子肉片放嘴里,狠狠的嚼著︰裝什麼大尾巴狼?見誰都奉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就一些膚淺的人才會被她哄得團團轉!
苗爺見柳七如此的豪氣,笑聲洪亮,一拍桌子,沉道︰「用碗喝怎麼能盡管,來柳七兄弟,咱們用壇子!」
柳七同意也一拍桌子,伸手揭開旁邊的酒壇端在了手里︰「好!苗爺威武!」
「彼此彼此!」苗虎抬起酒壇在頭頂,一仰頭,咕咚咕咚如牛飲!
柳七微微愣了愣,她沒苗虎這麼大的臂力,所以只得雙手抱著酒壇,也咕嚕咕嚕的猛喝了一通。
趙六道抬眸憤憤的看了一眼柳七,又冷冰冰的瞟了一眼苗虎!柳七不過是跟著這個苗虎押了一回大,就贏了錢!苗虎就把她當成有義氣的兄弟!這個苗虎性格這麼糙,還真是沒什麼心機!
「爽快!」苗虎將空了的酒壇放在了桌上!
柳七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也說了句︰痛快,好看的小說:!
老板娘嬌笑道︰「想不到柳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豪氣!果然是真真正正的漢子!」
趙六道嘀咕了一句︰女漢子!
苗虎接了老板娘遞過來的肉片,吞了下去,這才緩緩而道︰「剛剛听柳七兄弟說,平生的願望已圓滿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什麼?看看兄弟我能不能幫忙!」
柳七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而道︰「我從小就非常的崇拜鏢師,那時我還想長大以後想個人人敬佩的鏢師呢,只是事與願違,我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整日跟著漕幫的一幫兄弟們混著!今天見到苗爺,頓時又激起了我對當鏢師的向往!」
趙六道冷哼︰想當鏢師!就你這又薄又瘦的身板?出門得被風吹了!到時候是保鏢,還保人啊?!
苗虎听了柳七的話,心底愉悅,說道︰「老子過的是刀口舌忝血的營生,想不到還有人敬佩老子這行當!不過當鏢師也有當鏢師的爽快,走路不少的地方,結識了不少的兄弟,見到過少的風騷娘們!那叫一個暢快恩仇!」
老板娘故意賭氣道︰「都見過些什麼樣的風騷娘們啊?」
「比你風騷的也有!」苗虎輕輕的拍開老板娘放在他襠間的手,言道︰「去去去,別防礙老子跟人喝酒!」
老板娘輕輕一哼,扭著站了起來,「走就走,哼!下回可別死皮賴臉的貼過來找老娘索歡,老娘才不伺候呢!」
苗虎的語氣微微有些重︰「滾滾!」
柳七干笑著,抱著酒壇又喝了幾口,扯了扯一臉緋紅的趙六道,低聲在他的耳邊說道︰「那老板娘又沒模你,你臉紅個什麼勁?!」
「少喝點酒!」趙六道憤憤的回了句,將手中的半個饅頭全部塞嘴里!
今天柳七一下子贏了五百多兩銀子,這麼多錢都可以在城里賣個宅子,還可以買幾個長工和丫環!
趙六道想著,別說是吃這又干又硬,還多了堿的饅頭,就算是吃石頭,他也覺得挺開心的!
柳七放下酒壇又接著說道︰「之前我最敬佩的是第一鏢局華夏鏢局總鏢頭郭雄,可惜五年前他因殺人落獄,再也沒有走鏢了!今天見到苗爺,想著郭爺的風采也不過如此!」
苗虎那臉色微微一變,拍了桌子言道︰「郭雄那是我師兄,他的風采豈是我等能比的,柳七兄弟,我看在你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千後可切莫拿任何人跟郭師兄來相比了!郭師兄那是整個天下最優秀的鏢師!整個天下誰不敬仰?!只可惜五年前被奸人陷害!弄得如今亡命天涯!」
趙六道突然怔住,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望過來!她之前所說的來賭場找線索,原來是這樣!可是她又怎麼能想得到這麼深遠?
「五年前的事情莫非另有隱情?」柳七瞠著一雙幽深的鳳眸望過來,眼底有著對英雄深深的敬仰!
「我郭師兄那是天下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自然很多的敬佩,當然也有很多人妒忌!」苗虎嘆了一口氣!緩緩而道︰「郭師兄可不像咱們一般的粗野莽夫,他心思細膩,走鏢又很有經驗,而且義薄雲天!許多黑白兩道上的兄弟都很給他面子,走鏢過陣的時候,雖說不止于十里相迎,但那頓酒是免不了要喝的!」
柳七夾了一塊青椒放在嘴里,喃喃道︰「果然是我從小的偶象!」
苗虎見柳七眼底毫不掩飾的崇敬之光,又接著說道︰「那時道上的兄弟誰有難,只要郭師兄一知道,總免不得對幫一手!不過卻有些人對郭師兄恨之入骨,其他書友正在看:!總想除之而後快!」
「什麼人!」柳七鳳眸一亮,灼灼的望過來!
「不過是一些蠱惑朝廷的閹狗!」苗虎沉沉一哼!
「東廠?」柳七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苗虎的臉色一沉,眼底迸裂出一抹仇恨般的殺氣!
「那幫閹狗染指權勢也就罷了,連我江湖上的事情都想染指,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那郭雄大哥現在在哪兒?不會有危險吧,按說郭雄大哥是我柳七從小的崇拜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他被人陷害!我這一生就想見我的偶象一面……」
柳七這話還沒有說完,苗虎臉色一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推了一個酒壇放在柳七面前,言道︰「來喝酒!」
「好!」柳七訕訕的一笑,一伸手揭開了酒壇上的封口,雙手端起酒壇一舉,朝苗虎言道︰「苗爺,我敬你!」
「不醉不歸!」苗虎洪亮的大笑,端起另一壇酒,豪飲起來!
出來桃花酒肆,已到了夜深,趙六道模著吃得有些撐的肚子,背著柳七回衙門!
苗虎和柳七兩個人一口氣喝了五六壇,最後柳七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干脆趴在桌上不肯再起來。苗虎也不多計較,想著柳七這麼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如此的舍命陪君子,心底當然高興!感嘆好久沒遇到過像柳七這般豪爽的人了!
趙六道從懷里掏出一個饅頭塞到了柳七的手里,「如意,你空月復喝了這麼多酒,吃點東西壓壓!」
柳七迷糊的擺了擺手,「六道啊,你看我肚子里全是水聲,那酒水都撐到喉嚨眼了,哪里還吃得下?」
趙六道平時里喜歡將吃的東西藏起來一些,萬一沒有吃的了,可以應急用,這也是這些年來挨餓也挨得怕了,總會給自己留點余地!
「他娘的!苗虎那大塊頭真是太能喝了!嗯……六道,你走到前面那顆大樹那里放我下來!」柳七醉眼迷離!
「嗯!」趙六道加快了腳步,剛剛將背上的柳七放下,她便已經扶著樹將月復中的酒水幾乎全數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長長的吁出一口濁氣!
趙六道擔憂道︰「我回去熬些熱粥給你喝吧!」
「嗯,放幾顆紅棗,暖暖胃,再這麼下來,姐遲早會得胃潰煬!他娘的!那苗虎是頭牛變的吧,喝了這麼多壇,還跟沒事人兒一樣!」柳七憤憤的言道!
趙六道皺眉︰「你是女子!以後不要……」
柳七整個人又撲了過來,打斷了六道的話︰「六道,那個苗虎一定知道郭雄在哪兒?!」
「那你今天怎麼沒有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