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看什麼?」盧西從房間里走出來,將一件浴袍披在蘿莉婭身上。「夜涼,夫人小心生病。」
溫馨的話說完,盧西退後一步,站在蘿莉婭身後一步之遙,這個距離不影響他看清樓下花園里,水池邊坐著的兩人。
蘿莉婭拉了拉浴袍,自己系上帶子。
「那個小丫頭果然是洛爾的軟肋,盧西,你說我們這次要怎麼玩呢!」眸光看著樓下的兩人,蘿莉婭問盧西。
玩,盧西微微一怔,隨即眉頭深鎖的提醒道︰「夫人,我們怎麼對洛爾都可以,但是那個小丫頭,最好還是不要動,她是冷燁的掌上明珠,我們與冷燁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羅斯死後更是斷了生意往來,還是不要對上的好。」
「怎麼,你怕冷燁了?」蘿莉婭側身斜睨盧西一眼,鄙視的冷哼。「冷燁早不在德國混,有什麼可怕的。」
「屬下不是怕冷燁,而是不想和他對上,若非必要,保持現在的關系最好。」對于蘿莉婭的鄙視,盧西不在乎,他語重心長的說︰「免得到時候弄個兩敗俱傷,讓漁翁得利。」
冷燁這個地下總統的名號可不是假的,能號召的人不少,他們沒必要押上性命去搏,不值得。
「你的話我考慮。」蘿莉婭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盧西的話不無道理,洛爾被冷燁帶走,她不是就找不到洛爾嗎?冷燁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視,既然不能樹敵,那就只有拉攏這條路可走。
兩大黑幫合為一家的最好辦法,就是聯姻,雖然老套卻是最有效的方法,她優秀的兒子洛格,就是不二選擇。
孫朵朵是小了些,可從她精致的五官,優美的輪廊來看,長大以後必定是個大美人,給自己做媳婦正合適,可謂是門當戶對。
蘿莉婭輕輕一笑,轉身走向盧西,輕輕挽住盧西的手離開陽台,盧西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有了計較,沒說什麼,順從的跟著蘿莉婭進屋,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樓下水池邊坐著的堇渾然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了,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懷里的女孩,很多話想和她說,卻又無從說起。
她茫然如小兔子的表情說明了,他對她而言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的話,她有怎麼可能信。
朵朵坐在堇腿上,身子被他抱住,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撲灑在她脖頸間,那股溫熱的氣息,她很不自在,她這麼大的人坐在別人腿上,還是陌生人的腿,尷尬不再話下。堇對現在的朵朵來說就是陌生人,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現在的記憶是歐陽灌輸給她的,她自己根本沒映像。
歐陽是她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對歐陽的話自然不會懷疑。
「你……你先放開我可以嗎?」結巴了一下,朵朵才小聲的說出要求。
「不放,我再也不放開你了。」好似證明自己說的話般,堇抱著朵朵的手臂加重了力道,霸道的宣誓主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恐懼,就怕自己一放手,她又從他眼皮底下不見了。
弄丟了她,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朵朵想叫他的名字,可她又怕他生氣,想到佣人對他的稱呼,朵朵伸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大少爺,請你放開我。」
堇神色一變,剛剛見到她的喜悅消失無影無蹤,銳利的眸光看著她。
「你叫我什麼?」堇寒聲問。
「大少爺。」朵朵老實回答,她記得,佣人是這麼叫他的。
「大少爺。」堇重復了一下,隨即發飆,大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看著他的眼眸。「該死的,我是你的保鏢,以後會是你最親的人,你竟然敢叫我大少爺。」
朵朵被堇凌厲的眼神嚇到,不敢吭一聲,無辜的雙眸看著他薄薄的唇瓣一開一合,他的聲音卻沒進入她耳里。
看著她無辜的大眼,堇心里的怒氣更甚,想也不想,俯下頭吻住她因為驚嚇而微微開啟的雙唇,他的力道很重,可以說是完全的掠奪。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那麼甜美,那麼清新,那麼誘人,這是他的朵朵,他最愛的朵朵。
這一刻,堇心中的巨石才落下,從她不見開始,他就背負的巨石,現在她在他懷里,終于可以放下了。
朵朵先是瞪圓了眼眸,唇上傳來的痛意讓她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突然兩眼一閉,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
堇以為朵朵想起了他,吻得愈發認真,漸漸地他就感覺不對勁,輕輕放開她查看才知道她暈了過去,見她蒼白臉上還未退去的驚恐,堇知道,她被自己的舉動嚇暈了。
心里很自責,堇輕輕拍了拍朵朵臉頰,甚至是叫她的名字,朵朵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堇慌了手腳,抱起朵朵迅速回到他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找到手機打了個電話叫醫生來,堇又回到床邊坐下,看著她緊擰的眉頭,知道她連昏迷都不安穩,堇心痛極了,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頭,想撫平卻是徒勞無功,大手握住她一只小手,輕輕的包裹在掌心。
堇俯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安慰人的話這樣出口。「別怕,堇哥哥在這里,朵朵不用怕。」
很快,佣人就來報告說歐陽醫生來了,堇道了聲進來,歐陽走進來,佣人則離開了。
「大少爺,怎麼有空找我啊?」拎著醫藥箱走到床邊,歐陽見躺在床上的朵朵,玩世不恭的臉一變,招呼沒和堇打,放下醫藥箱,直接查看朵朵的情況。
本來想叫堇讓開,他要給朵朵檢查,見堇堅定的臉色,歐陽放棄了這個念頭。
堇也沒打擾歐陽,握著朵朵的小手靜靜等待著。
經過一番檢查,歐陽松了口氣,在看到朵朵過于紅潤的唇瓣時,歐陽眸光里閃過一抹寒意,很快就消失不見,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朵朵的唇瓣時被人憐惜過,才會那麼紅,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干的。
歐陽目光落到堇身上,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若不是他良好的自制力,他的拳頭已經乎上堇的臉,真想揍堇一頓,她還那麼小,他怎麼下的去手。
堇卻在這時開口了。「她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沒好氣的瞪了堇一眼,歐陽語氣很沖的問︰「她發燒才剛好,你做了什麼把她嚇暈了?」
話出口,歐陽微微愣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覺得心里又把火在燒,他想殺人。
「什麼發燒?」抬頭看著歐陽,堇不明所以的問。
歐陽指了指床上躺著的朵朵,解釋說︰「她啊,因為地下室的溫度太低,她身子弱,所以發燒了。」
地下室,三個字進入堇耳朵里,他刷的站起身,瞬間掠至歐陽面前一只手揪住歐陽的衣領,雙眸冰冷的猶如冰錐一樣,刺向歐陽。
他們把她關在地下室,害的她生病發燒,當真是該死。
「你們把她關在地下室?」沉怒的聲音透著死亡氣息,好似他要吃了歐陽般。
「停,兄弟,這不是重點好嗎?」回過神來的歐陽,雙手趕忙握住堇的手,暗暗心驚堇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若他要取自己的命,自己是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重點。」
「nonono。」歐陽搖頭,提醒堇朵朵的存在。「現在的重點是她怎麼暈了,而且,你不會想再她面前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堇沉聲反問,他不會殺了歐陽,卻也不想歐陽拽著朵朵的存在當免死牌。
歐陽兩手一攤,表示他的命,他隨便拿去好了。
堇低咒一聲放開了歐陽,冷哼。「你就是有恃無恐了。」
「那是,你為了她回來這里,不就是證明她在你心里的重要性。」歐陽得到自由,俊臉上又恢復玩世不恭的表情,心里卻苦澀著。
堇沒說話,走回床邊坐下,凝視著她的睡顏,是啊,她是自己的軟肋,為了她,他可以豁出性命。
「對了,她是不是生過大病?」看著朵朵,歐陽問。
「你是醫生。」堇這話的意思算是反問,他是醫生怎麼問起他來。
歐陽無奈的說︰「我是醫生沒錯,可我不是未卜先知,她身體是弱了些,但還不至于隨時暈倒,一定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嚇到了她。」
堇臉色有些不自在,歐陽都第三次問他朵朵暈倒的原因,他怎麼可能說是自己突然吻她,她才嚇暈了。
「她身體不好嗎?」堇凝眉問。
「少爺,我的大少爺,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居然來問我她身體好不好。」歐陽一臉敗給他的表情。
「你是醫生。」還是同一句話堵歐陽,堇是屢試不爽。
「好吧,我投降了。」歐陽舉手做投降狀,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變的十分認真,走到床邊,看著深藍色棉被下躺著的朵朵,緩緩把自己檢查朵朵身體得出的結果告訴堇,沉重的語氣里掩不住的關心。
堇愈听眉頭皺的愈緊,心也跟著懸起來。
「換過兩次骨髓是什麼意思?」歐陽說完,堇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