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冷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惹禍的旱冰鞋

作者 ︰ 听晰

章節名︰第一百一十六章惹禍的旱冰鞋

冷燁垂眸看向懷里一臉錯愕的女人,她的狀況可真多,如過自己不是剛好在這里,接住她的又會是誰?

想到這個可能,冷燁如雕刻般俊逸的臉龐布滿寒霜,黑眸微眯,透著濃濃的不悅。

孫幽悠眼看著冷燁變了臉色,她心里也很不高興,既然接住她那麼不高興,他何必又伸手呢,想從他懷里退出來,冷燁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加大了力道,孫幽悠都能感覺到痛了。

她蹙眉望著冷燁,這人到底在想什麼,接住她,他不悅,自己想退開,他反而不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他這樣扣住她的腰,別人會怎麼想,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心里雖然不悅,孫幽悠還是壓下,怎麼說人家也是救了她,讓她免于摔倒的丟人命運,扯唇笑了笑。「呵呵,這麼巧啊?」

「巧。」顯然,冷燁不接受她這樣的打招呼方式。

「難道不是嗎?」孫幽悠眨了眨眼楮,無辜的說︰「能在這里踫到冷先生,怎麼能說不巧呢!」

孫幽悠鑄錠,冷燁不敢在這里說她們是夫妻,他和白雪的婚禮知道的人可不少,加上他現在是孫氏的總裁,如果他想保持他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形象,他就不會向外界公布,他和她孫幽悠現在是夫妻的關系。

兩人的關系,只有四個人知道,冷燁和孫幽悠是當事人,白雪和海燕是知情人,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被冷燁滅了口。

「為什麼不回家?」冷燁問,孫幽悠想裝不熟,就讓她裝,反正他無所謂。

「我想來這里看看,正好讓朵朵陪我來。」伸手撥了撥海藻般的長發,孫幽悠說的雲淡風輕。

冷燁瞪了孫幽悠一眼,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孫幽悠挑眉回瞪他,兩大人的眼神交戰,朵朵這個小朋友一點感覺都沒有,眼巴巴的看著中間溜冰的小朋友。冷燁一出現,周圍已經有些氣氛詭異,見他和孫幽悠站在一起,眾人的心聲,兩人真登對,男的俊女的俏,吸引了不少目光。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冷燁面色一寒,冷眼一掃,寒光四射,正用好奇和探究目光看他們的人,嚇了一跳,紛紛移開目光。眾人的心聲,那眼神好可怕,一般長的好看的人都不喜歡被人盯著看。

孫幽悠冷眼看著,別人的目光,從來不是她在乎的。

嚇退了眾人,冷燁垂眸看了事不關己的孫幽悠一眼,收回扣住她腰的大手,高大的身軀蹲下,靠近朵朵身邊,從朵朵的角度看著中間溜冰的孩子們,冷燁問︰「喜歡嗎?」

「喜歡。」朵朵下意識的回答,倏然一頓,轉頭,見冷燁在她身邊,歡喜的揚起笑臉。「叔叔,好巧喔!」

冷燁嘴角一抽,看著朵朵和孫幽悠如出一轍的表情,他想,要是誰說這不是孫幽悠的孩子都沒人信,他都不信,朵朵說話的語氣都一樣。

伸手撫了撫朵朵紅潤的小臉,冷燁問︰「要回家了嗎?」

「媽咪。」朵朵沒回答冷燁的問話,反而抬頭望著孫幽悠,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走吧,反正今天也看夠了,我們明天再來。」感覺到有人開始注意她們這邊,孫幽悠也不想呆下去,她可沒有讓人當稀有動物般觀賞的嗜好。

「你還想來。」冷燁寒聲問,站起身冷冽的眸子,如利箭般直射孫幽悠。

「當然。」她決定接受羅醫生的建議,常常帶朵朵出門,不來廣場,要去哪里?無視冷燁嚇死人的眼神,孫幽悠蹲,抱起朵朵轉身就走。

來到車子前,孫幽悠開了鎖,剛把朵朵放在副駕駛座上,冷燁就利索的坐進了駕駛座,孫幽悠瞪圓了眼楮,她指了指公路對面停著的跑車。「冷先生,你的車子在那邊。」

有沒有搞錯,上錯車也不是他這樣的。

「上車。」不理會孫幽悠的意思,冷燁稜角分明的薄唇淡然地吐出兩個字。

「這是我的車。」孫幽悠壓住脾氣,看在朵朵在場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耐著性子和他好好說。天知道,她有多想一腳過去,直接把冷燁踢下車。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冷燁扣上安全帶,車子發動,大有她要是不上來,他直接就把車子開走。

孫幽悠狠狠的剜了冷燁一眼,抱起朵朵,自己坐進車里,讓朵朵坐在她腿上,伸手關上車門,冷燁一踩油門,車子開走,一路上,他嘴角的笑意沒變。

朵朵因為逛街,又沒睡午覺,剛上車沒兩分鐘就睡著了,幾分的鐘的車程,冷燁硬是開了十幾分鐘,在孫幽悠第N次望天時,車子開進孫家別墅。

冷燁先下車,繞道這邊來打開車門,孫幽悠抱著朵朵下車,冷燁見她抱的吃力,淡然說道︰「我來抱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孫幽悠直接拒絕,抱著朵朵就往屋子里走。

冷燁一把扣住孫幽悠的手,冷厲的眼神鎖住她,寒聲問︰「孫幽悠,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調嗎?」

手被扣住,孫幽悠腳步動不了,轉身,清澈瞳眸冷然地看著冷燁,反問道︰「冷先生,你一定要莫名其妙嗎?」

「對你好叫莫名其妙?」放開孫幽悠的手,冷燁頓時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他是看她抱著睡著的朵朵吃力,想幫她一下,她居然說他莫名其妙。

「不敢當,也不需要。」孫幽悠冷漠的說完,抱著朵朵走進門。

冷燁站在原地,胸口起伏,昭示著他的怒氣,他沒有再跟上去,孫幽悠的性格他大致了解,就算追上了,她也不會把朵朵給他抱,兩人爭執只會吵醒朵朵,他站在原地怒火稍稍平息,他才邁步進屋。

晚上的餐桌上也只有冷燁一個人,孫幽悠母女上樓後就沒下來,冷燁郁悶地吃完晚餐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一夜相安無事。

上午時分,李嫂出門去買菜了,孫幽悠和朵朵在花園里玩球,忽然她們發現了一顆小樹苗,母女二人決定找個盆子種起來,盆子是找到了,花園里的泥土不合適,孫幽悠就跑到到外面公路邊的樹下去弄泥土。

孫幽悠拿著鐵鍬,蹲在樹下鏟土,一個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孫幽悠。」

一回頭,孫幽悠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白鳳雲,挑了挑眉。「坐上輪椅了,上次不是還杵著拐杖麼,這回又賴誰身上?」

孫幽悠語氣字句間都是嘲諷,她也深知,對白鳳雲這樣的人,你越是讓著她,她越認為你是怕了她,她越跳的高。

「孫幽悠,離開我兒子。」白鳳雲忽略孫幽悠的嘲諷,直接說明來歷,昨晚,她也在廣場上,看到小燁下車,她本來很高興,以為兒子是來找她的,她也正好借機跟小燁說說孫幽悠欺負她的事情,沒想到,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走向孫幽悠。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帶著那個野種離開了,自始至終,她的小燁都沒看她一眼,小燁也好久沒回家了,她打他電話也沒人接,她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好像要失去她的兒子般。

「這話怎麼說,我可沒到你的家門口去鬧,想你兒子在你身邊,簡單啊!買條狗鏈,把兒子栓在你腰上不就得了。」想象著冷燁被當成狗一樣的栓著,孫幽悠不自覺的笑開了。

孫幽悠臉上的笑,更刺痛了白鳳雲的眼,當然也听懂了孫幽悠話里的意思,她不光把她的兒子比喻成狗,譏諷她到孫家門口去鬧。白鳳雲怒的不行,狠狠地瞪著孫幽悠,恨不得抓爛孫幽悠臉上的笑。

見白鳳雲氣的說不出話,孫幽悠微微一笑,又說道︰「白鳳雲,你還沒懂嗎?無論什麼時候惹我,你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孫耀文和冷燁能幫你多少次呢?我孫幽悠狠起來,魚死破,在所不惜。」

孫耀文失去了孫氏總裁的光環,還剩下什麼?冷燁就算有些勢力,那也不在這個城市,她沒動白鳳雲不是看誰的面子,而是,她要查出她媽媽的死因。根據蘭姨掌握的信息分析出的結果,白鳳雲身後還有一個人,是誰還沒查到,不過她有的是時間,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她再和白鳳雲算總賬。

「孫幽悠,你以為我怕你嗎?」白鳳雲瞪著孫幽悠的眼眸變的狠戾,她不屑的說道︰「孫笑茹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也一樣贏不了我。」

她不怕孫幽悠,白鳳雲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她以前贏了孫幽悠的母親,現在同樣不會輸給孫幽悠。她孫笑茹是孫氏的千金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輸給了她白鳳雲,現在孫耀文是她的丈夫,孫笑茹卻是死鬼一個。

「你是指孫耀文那個人渣,只有你才會把他當寶,如果我媽媽還活著,那種男人我媽媽也是不屑要。」孫幽悠平靜的臉上,淺淺的笑容,說道︰「說不定我媽媽今晚會親自登門感謝你喔。」

孫耀文做的那些事,她媽媽要是知道,拿刀砍孫耀文都有可能,不是說她媽媽有多暴力,而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什麼事都敢做。做了母親之後,孫幽悠漸漸明白一個母親能為孩子做到何種程度,她的媽媽外表雖然柔弱,但骨子流著的是孫家的血,傲氣一上來,也是什麼都敢做。

一陣風過去,白鳳雲忽然覺得背脊一涼,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除了眼前帶笑的孫幽悠,什麼也沒有,白鳳雲才松了口氣。

孫幽悠看著白鳳雲的反應,心里冷笑,什麼叫做賊心虛,看現在的白鳳雲就知道了,如果說,媽媽的死和白鳳雲沒關系,她怎麼也不信,自己只是隨便的提起媽媽,白鳳雲就嚇成這樣,不是心里有鬼是什麼?虧心事做的太多,心里也得不到寧靜。

孫幽悠從樹下走了出來,慢慢的走向白鳳雲,輕靈的眸子微微眯著。「白鳳雲,你最好祈禱我媽媽的死和你無關,不然……」

不然後面的話孫幽悠沒說出來,故意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讓白鳳雲自己去揣摩。

有時候,什麼話一次性說出來還好些,是死是活都定了,沒了余地,留個空間,讓人自己去想,那簡直是心里的折磨。

人的思維是很發散的,什麼可能都會想到,孫幽悠也是抓住了這點,她開始對白鳳雲采取心里戰術。

「不然怎麼樣?」白鳳雲問這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孫幽悠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那個人已經回來了?不可能,她說過,她不會再回來了。

孫幽悠不說話,清澈眸光看著她,白鳳雲忽然覺得,孫幽悠看她的眼神和孫笑茹看她的眼神一樣,當時她約孫笑茹在咖啡廳見面,孫笑茹也是這麼看著她,然後……白鳳雲打住自己的思緒,強壓下心里不斷涌上的恐懼,告訴自己,她是孫幽悠,她是孫幽悠。

孫笑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孫幽悠,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又一次重復這句話,白鳳雲都不知道是說給孫幽悠听,還是自己听。

「你當然不會怕,等我找到你害我媽媽的證據,你就死定了。」微笑著說出殘忍的話,孫幽悠沒感覺一點壓力。

她相信事情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孫幽悠的眼神太可怕,白鳳雲干脆撇開頭。

「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在說什麼。」轉身,孫幽悠把泥土裝進花盆中,鏟子拿手里,抱起花盆繞過白鳳雲的輪椅,往孫家走去。

手控制著輪椅轉身,看著孫幽悠的背影,白鳳雲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冷哼一聲,提高了聲音說道︰「小燁不會愛你,他的妻子是雪兒,他早晚會回到德國去。」

白鳳雲這麼說,是她鑄錠,孫幽悠是喜歡她兒子的,不然孫幽悠誰都趕出了孫家,唯獨小燁沒趕,這說明什麼?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和耀文還住在孫家時,孫幽悠和小燁就有不尋常的關系,她不說,不是縱容孫幽悠,而是,她不想因為孫幽悠的聲名狼藉,讓她的小燁也跟著名譽受損。

孫幽悠腳步一頓,沒轉身,平靜地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她雖是這麼問,心里卻很清楚,關系大了,冷燁一走,她閨女就沒了爸爸,可憐的朵朵,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朵朵的爸爸是冷燁。

但這不是她希望就可以不是的,血緣是最割不斷的一層關系,不過,可以選擇不要,就像她和孫耀文一樣,血緣上的父女,卻彼此不要對方,所以,現在見面就是陌路。

「到時候有你哭。」白鳳雲惡毒的說,脂粉堆砌的臉上,掩不住幸災樂禍的笑容,別看她現在能這麼平靜,小燁走了,她孫幽悠就什麼都沒了。

孫幽悠臉色有點難看,水眸微微凝起,淡然的說︰「我要是哭,我會讓人和我一起哭。」

說完,不再理會白鳳雲,孫幽悠抱著花盆走進了孫家別墅,關上門。

「瘋子。」白鳳雲用盡力氣喊,她氣死了,本來想好好的打擊孫幽悠一番,沒想到自己竟被孫幽悠給打擊到了。

李嫂听到聲音出來看,孫幽悠拉住李嫂,說沒事,讓她不用管,李嫂也就不理會了,小姐說什麼是什麼。

一場意外落幕。

孫幽悠和朵朵一起把樹苗種好,母女二人吃過午飯,看了一會兒電視,她帶朵朵上樓睡覺去。

下午,孫幽悠先醒來,見朵朵還在睡,沒吵醒孩子,孫幽悠下樓,李嫂換了沙發套去洗才發現洗衣液沒了,穿上鞋子匆匆出去買。

孫幽悠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慢慢走出來,坐到沙發上看電視,看電視的人,總要吃點什麼,邊看邊吃才是享受。

孫幽悠拿起一個隻果削皮,听見車回來的聲音,孫幽悠削隻果皮的手一頓,李嫂剛剛出去,不可能是李嫂,再說,李嫂也不會開車。有這個家鑰匙的人就只有冷燁了,但現在不是下班時間,冷燁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孫幽悠剛想著,冷燁手里抱著個不小的盒子走了進來,上面的包裝紙很精致,孫幽悠才放開的眉頭又蹙起,誰送禮還送這麼大的盒子,不知道現在提倡節約,推崇禮輕情意重嗎?

冷燁看到孫幽悠時有些意外,俊彥上沒什麼表情,邁步走過去,盒子放到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沉斂的眼眸靜靜注視著她。

孫幽悠沒再看冷燁一眼,最後一刀下去,隻果皮掉到茶幾上,孫幽悠放下水果刀,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厚薄正好,沒有多削掉一點肉,這是幫朵朵削水果皮練出來的手藝,為了練這個,不知道多少水果葬送在她手中的刀下。

微微一笑,咬了一口,孫幽悠心滿意足的嚼著。

往往不順心的事,十之**,倏然,孫幽悠手上一空,隻果移主。

「冷先生,我們熟嗎?」孫幽悠看著搶走自己隻果的冷燁,剛削好才咬了一口就被他搶走了。

「結婚三年,有個女兒,冷太太,你說我們熟嗎?」冷燁愜意的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拽得二五八萬。

「你了解我嗎?」孫幽悠又問道。

「我了解你的身體。」冷燁意味深長的回答。

這句話等于是侮辱,孫幽悠咬牙忍下,看著冷燁問道︰「好吧,冷先生,我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他從不承認朵朵是他的孩子,如今卻又說她們結婚三年,有個女兒,听到這話孫幽悠當然不會覺得高興,然後順理成章的認為冷燁終于肯認朵朵了,那太不現實。

冷燁的為人,她多少知道些,認定一件事,沒那麼快轉變,他突然的轉變讓孫幽悠心里更是沒譜,這幾天他對朵朵的好,她看在眼里,卻也擔憂在心里,今天遇到白鳳雲,又一次提醒了她,冷燁是不會留在她們母女身邊,他早晚要回德國的白雪身邊。

朵朵越依賴冷燁,冷燁離開的時候,朵朵能接受失去的痛嗎?

冷燁不說話,吃著隻果靜靜的看著她。

孫幽悠平靜的問︰「三年了,我們之間是不是該有個了結?」

為了朵朵,也為了她自己,孫幽悠早就想和冷燁談談了,由于各種原因,今天才有機會說出來。

「了結。」停下啃隻果的動作,冷燁微眯起眼凝著孫幽悠,她今天的話讓他想起自己生病的前一天,孫幽悠進他的房間,說要和他談談,原來她早就想和他做個了結了,他會讓她如願,他就不叫冷燁。

冷燁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生病,她是不是已經說了和他了結,既然有了了結的想法,自己生病,她還照顧他做什麼?

給了點溫暖,她馬上就收走,他怎麼可能允許。

「孫幽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冷燁嘲諷的勾起嘴角,凝著她的漆黑眸子沒有一點溫度,薄唇輕啟。「我懷疑,我們有了結的一天,雪兒離開我,我媽被你推出去,車禍瞎了一只眼楮,一條腿永遠跛著,你欠的債不用還嗎?」

「白雪的離開和我無關,至于你媽,她是自作孽不可活,連老天都看不過去,跟我更沒關系。」孫幽悠說︰「不信你可以去調當時的路況記錄,你會看見誰才是受害者。」

她說多少次,冷燁都是不信,只要他去調路況記錄,什麼都清楚了,她倒要看看,他和白鳳雲,孫耀文還能往她身上怎麼潑的髒水。

「你以為我會信?」淡然的語氣問,手里的隻果不再美味,冷燁順手扔進垃圾簍中,薄唇緊抿起,他不是沒懷疑過,媽出事,孫幽悠又正好早產,孫耀文一個勁的說是他的錯,能讓孫耀文背黑鍋的,只有孫幽悠。

孫耀文自責,是他沒看好白鳳雲,白鳳雲才出事,所以自責,根本不是冷燁以為的給孫幽悠背黑鍋。

男人自以為是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垂下眼簾,連聲音都透著無力,此時的孫幽悠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或者,自己說什麼,冷燁都不會信,她孫幽悠在冷燁面前的可信度為零。

心里的苦澀不該有,這是早該知道的不是嗎?白雪和冷若妍聯合設計她,白鳳雲也冤枉她,冷燁何時听過她說一句話,又何時信過她一句話。

孫幽悠忽然想笑,不是笑別人,而是她自己,她做人怎麼就到了這麼差的地步呢?

「孫幽悠,你希望我了解你嗎?」冷燁突然問,手指捏緊了拳頭,骨節凸出都能清晰的看見,他問的平靜,面色也很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緊張。說了那麼多的狠心話,不過是因為她想和他了結,他氣憤才說出口,這幾日的溫暖感覺,他終是舍不得,讓他想冒一次險。

孫幽悠的回答,將決定他們的未來。

「當然不,我希望我們能盡快離婚。」沒有看冷燁一眼,孫幽悠淡然的回答。

她在心里冷笑,希望被他了解,她孫幽悠再犯賤,也有一個度,一個根本連信她都不可能的人,了解她又能做什麼,更深的傷害嗎?

冷燁的心在孫幽悠說出當然不的時候,已經筆直跌入深谷,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做最後的確認。「是嗎?」

「是。」堅定的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孫幽悠抬起頭凝著冷燁,心里雖然有些疑惑,但被她壓制住。

要了斷,就要斷的干干淨淨,拖泥帶水,不是孫幽悠的性格。

最後的一絲希望沒了,冷燁站起身,沒在看孫幽悠一眼,往樓上走去。

孫幽悠看著冷燁落寞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她扯唇苦笑,冷燁這麼吃香的人,怎麼會落寞呢,自己怎麼忘了,即使白雪不在,他在外面的女人還少嗎?新聞可是常常播,說孫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今天和誰一起出入,昨天又和誰一起吃飯。

孫家不過是被他當成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兩個互相折磨的人,第一次想要握手言和,就在孫幽悠的固執,冷燁的陰晴不定中,最後以失敗結束。

傍晚時分,孫幽悠和朵朵正在吃晚飯,冷燁從外面走了進來,深邃瞳仁在看向孫幽悠時變的更冷了幾分。

「叔叔回來了。」朵朵見冷燁走來,以為他是剛下班回來,很乖巧的打招呼。

孫幽悠眸光一閃,很快恢復淡定,默默地吃她的飯。

「嗯。」冷燁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提下午和孫幽悠不愉快的談話,他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李嫂給他端來碗筷,冷燁自己吃了起來。

朵朵見叔叔沒有想多和她說話的意思,也安靜的吃飯,餐桌上的氣氛突然見詭異起來,三人誰都沒再說一句話,冷燁先吃完飯,走出飯廳。

孫幽悠要顧著朵朵,母女二人最後吃完,手牽著手走出飯廳準備上樓,冷燁卻叫住了朵朵。「朵朵。」

被點名的朵朵,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疑惑的看向冷燁,冷燁對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過去,朵朵看了孫幽悠一眼,無聲的詢問自己媽咪,見媽咪沒有阻止,放開媽咪的手,走向坐在沙發上的冷燁。

冷燁盡量緩和冷峻的臉色,忽視孫幽悠的存在,把茶幾上放著的盒子拿起來,遞給朵朵。「喏,給你的。」

要他說生日快樂,還有些困難,像冷燁這樣生活在槍子下的人,對他要求不要太高,知道在你生日時準備禮物,就該抱著禮物到一邊偷笑了。

突然收到禮物,朵朵一驚,抱著比她還大的盒子,愣愣的望著冷燁,糯糯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這是,給朵朵的。」

「對,看看喜不喜歡?」冷燁撫了一下朵朵的頭,寵溺表現在他的動作中,深邃眸光沒看向孫幽悠一下,因為看到孫幽悠他就會想到下午不愉快的談話,他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會不自覺的沉下來,到時候,氣氛又會僵硬。

嚇到朵朵,這不是他想要的,對朵朵,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親近她,想看她笑,看到她的笑,自己會覺得很滿足。冷燁不知道別的男人對于小孩是什麼感覺,對朵朵,他就是這樣的感覺。

「媽咪。」朵朵又看向孫幽悠,征求她的意見。

孫幽悠在冷燁送朵朵禮物時,心里就無法平靜,那個禮物盒子她認識,冷燁下午就拿回來放在茶幾上的,和自己不愉快的談話,他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被她氣的跳腳,然後離開,他等在家里,是為了把禮物親手給朵朵吧!

看到閨女小臉上光彩的神情,孫幽悠說不出拒絕的話,她走過去,幫朵朵把禮物放到茶幾上,朵朵的身高拆茶幾上的禮物沒問題。

「有人送禮物,咱們就收下,喜歡就留著,不喜歡轉送別人。」淡淡的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孫幽悠蹲,和朵朵平視,適時的教育孩子,孫幽悠是毫不含糊。

冷燁嘴角一抽,看到是他送的禮物,她居然這麼教孩子,還是當著他的面,這不是存心氣他嗎?

「可是,朵朵沒有認識的小朋友啊?」小臉上一陣糾結,朵朵靈動的大眼轉啊轉啊的。

「醫院遇到的那個胖姐姐,我們下次去看她時,送給她。」孫幽悠很自然提出建議。

「好。」朵朵想了想,很爽快地做了決定。

冷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生平送的,第二份禮物就這麼被決定了去處,他連提一句建議的權力都沒。

「來,拆開看看。」孫幽悠撫了撫朵朵的頭,鼓勵的看著閨女。朵朵點了點頭,在媽咪的幫助下,撤了外面的包裝紙,在孫幽悠揭開盒子蓋,盒子里的東西終于見光,朵朵歡喜的驚呼。「哇,是旱冰鞋。」

小巧的旱冰鞋靜靜地躺在盒子里,旁邊是帽子,手腕和膝蓋的保護套,該有的一樣沒少。

孫幽悠也有些意外,眸光不解的看向冷燁,冷燁賞她一眼都懶得,徑直蹲,看著朵朵問︰「喜歡嗎?」

其實,朵朵小臉上驚喜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他,會這麼問,只是母女二人在拆禮物前,給禮物商量好最終的歸宿,讓他不高興了。

孫幽悠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吐槽道︰「還用問嗎?看表情就知道了。」

她閨女也太……唉,孫幽悠實在不知道該說朵朵什麼好。

朵朵比她媽咪貼心多了,她對冷燁笑了笑,沒回答冷燁的問題。轉頭看向她媽咪,表情認真的問︰「媽咪,我們送小姐姐一套衣服好嗎?」

冷燁想笑,孩子的佔有欲和大人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不會舍得給人,朵朵算是懂事的了,喜歡的不給,給你她最多的東西。

「好,只要朵朵喜歡,送什麼都好。」她還能說什麼,閨女那期待的表情,讓孫幽悠只能順著她的話說。

可憐的小姐姐,瞬間禮物就被換了,不過,衣服比旱冰鞋實用,她也該偷笑了。

「朵朵,要不要試試?」一邊的冷燁,趁熱打鐵,見朵朵喜歡他送的禮物,心里是高興的,選這個禮物,他沒花多少時間,只是買的時候花了他不少時間,還拉上了好友陪他去門店挑,當時導購員看他們的眼光,真是別提了。

在廣場上見朵朵眼巴巴的看著溜冰的孩子們,那羨慕的小眼神,他當時就決定買一雙給朵朵,第二天他就去買了,當成生日禮物,是剛好朵朵明天生日。

「可以嗎?」朵朵睜著大眼,茫然的問。她是很羨慕廣場上的小朋友們,卻沒想過自己穿上旱冰鞋溜。

「不可以,摔跤了怎麼辦?」冷燁還來不及回答,孫幽悠已經拍飛了他們的想法,朵朵的身體容不得一點馬虎,冷燁不知道,自己卻不能裝不知道到,然後讓他們倆去玩,出了問題,她後悔都來不及。

「有我在,不會讓她摔跤。」面色一沉,站起身,冷燁深邃眸子看向孫幽悠,這女人和他唱反調的習慣何時能改一改。

「冷先生,話不能說的太滿。」清澈瞳眸直視冷燁陰沉的臉,孫幽悠說︰「還有,我不會讓你拿我女兒的生命開玩笑。」

「教她溜冰,是拿她生命開玩笑?」平靜的聲音問,冷燁眼底眉梢,藏著凌厲,這樣的指責太過犀利,他承受不起。看到朵朵那麼向往和羨慕別人,他心里有些酸的感覺,買旱冰鞋是想讓朵朵高興,教她溜冰,是順理成章的事,沒想到卻換來這女人這麼大的反對。

冷燁懷疑的是,孫幽悠是故意針對他,還是真擔心朵朵摔跤,孫幽悠認真的表情告訴他是後者,冷燁就不贊同了,前者他還能理解,她不信他,怕他摔著了她的孩子,可以理解。擔心朵朵摔跤,他就不理解了,孩子的成長中哪有不摔跤的。

「對于別的孩子來說不是,但我的孩子就是。」孫幽悠說。

朵朵瞬間垮下小臉,耷拉著腦袋,拉了拉自己媽咪的衣服,哽咽的聲音說道︰「媽咪,叔叔,朵朵不學了,你們不要吵。」

朵朵的話讓孫幽悠身體一僵,垂眸見一臉快哭出來的閨女,她怎麼又在孩子面前和冷燁爭執,上次嚇到朵朵的教訓還不夠嗎?趕忙蹲,把閨女抱入懷中,孫幽悠拍著朵朵的背安撫。「對不起,寶貝。是媽咪不好,是媽咪不好,你別哭。」

孫幽悠一個勁的道歉,認錯,冷燁實在看不下去,盡量緩和聲音說︰「過分的保護就是對她好嗎?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

冷燁連著丟出兩個問題,若是以前的孫幽悠,她肯定會回答他,當然知道,但現在,她不能了,尤其是在她長期忽略朵朵需求的時候,她更沒底這麼說。

「我的孩子不要你管。」孫幽悠只顧安撫閨女的情緒,沒精力在和冷燁爭執,她只想冷燁趕快離開她的家,離開她和寶貝的視線。

「你曾經不是說她是我的孩子嗎?那我就可以管。」冷燁月兌口而出的話,不光是他愣住,孫幽悠也因他的話更僵硬了身體,朵朵听不懂冷燁話里的意思,睜著好奇的大眼在兩人間轉悠,忘了剛剛讓她傷心到想哭的事情。

孩子是思想單一的生物,可愛又記性不好。

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詭異的氣氛蔓延,兩個大人心里卻翻起巨浪,李嫂在廚房快樂的收拾著,對于客廳這不的風暴,一無所覺。

冷燁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的話是他說的,對于朵朵,他是喜歡,想親近,但朵朵是向南的孩子,他再喜歡再想親近,也改變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時候,他真的很恨孫幽悠,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領了結婚證,懷了孩子說是他的,各種情況又表明不是,他就是想信也找不到理由,她怎麼能那麼可惡。下午的時候,她說和他有個了結,他怒不可泄,說了狠話後,又腦子發熱想和她言和。

結果被拒絕的徹底。

孫幽悠僵硬過後,對閨女虛弱的笑了笑,拿出手機遞給朵朵,溫柔的說道︰「寶貝,你幫媽咪把手機拿回房間,好嗎?」

朵朵糾結的看著自己的媽咪,沒伸手接,瞪著眼楮又看了看茶幾上的禮物,為難及了。

孫幽悠看出了寶貝的想法,她說︰「禮物媽咪一會兒幫你拿上去。」

朵朵猛點頭,接過孫幽悠手里的手機,歡快的上樓去了。

看著寶貝消失的身影,孫幽悠這才站起身,看向冷燁的目光帶了憤恨。「我曾經是說過,但你不信。」

他不但不信,還無恥地賴給向南,那等于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如今自打嘴巴又是帶著什麼目的?孫幽悠此時的心劇痛著,滿嘴苦澀,清澈的瞳眸透著濃濃的失望。

科學博物館門前的那個大哥哥,長大後怎麼會是現在這樣子,她還清楚地記得他溫柔的臉,飛揚的眉,不被事情打倒的堅韌,這些都是陪伴她成長的記憶,在法國的日子里,有了記憶中的陪伴,她度過了那些說不上好的日子。

在絕望的時候,想到大哥哥,她又堅持了下來,即使受傷生命垂危,想到被她弄丟的大哥哥,她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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