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一百二十五章生氣的冷燁
孫幽悠看到海燕瞬間白了的臉色,心里一驚,立刻走了過去,擔心的看著她。「海燕,你沒事吧?」
海燕臉色透明的沒有血色,眼神看著一個地方,卻是沒有焦距,還有她放在月復部的手,更讓孫幽悠以為朵朵剛剛跑過去的勢頭太重,不僅嚇到了海燕,還撞到了哪里,她何時看到海燕如此脆弱過。
朵朵不敢說話,站在一邊,海燕媽咪沒有像以前一樣抱著她猛親,她心里很受傷。
孫幽悠看了孩子一眼,溫柔一笑,伸手撫了撫朵朵的小臉,安撫。
听到孫幽悠的聲音,海燕沒有焦距的眼神慢慢地有了焦距,她轉頭,茫然看著孫幽悠關切的眼神,倏然回神,她忙低下頭,月復部上的手收回,捂著嘴咳嗽了一聲,借助這個動作掩飾她的尷尬。
見海燕有了動作,孫幽悠又問一次。「海燕,你沒事吧?」
今天的海燕很反常,進門時她在想事情,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糾結什麼,朵朵沖向她時先喊了她一聲,也就是說海燕有足夠的時間來反應,可她不但沒反應過來,反而被朵朵撞的椅子後滑撞上牆才停止。
她不會身體不舒服吧?孫幽悠加深了心里的想法,剛剛海燕捂住肚子的動作,自己可沒有看錯。
「沒事。」海燕回答,看到一邊的朵朵,海燕心里跳了一嚇,她一定嚇到孩子了,一閉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趕走亂糟糟的心緒,海燕向朵朵伸出手。「唉喲,我的寶貝,快過來給海燕媽咪抱抱。」
要是換成以往,朵朵一定很歡樂的跑過去給海燕抱,可,今天她沒有,還是站在原地睜著大眼看著海燕。
孫幽悠沒說話,海燕卻是心痛著,她嚇到孩子了,向來歡喜見到她的閨女,現在不理會她了,海燕看向孫幽悠,孫幽悠一攤手,一聳肩,很無辜的表示她也沒有好的建議給她,是她自己嚇到了孩子,自然得要她來哄了。
孫幽悠保持中立的態度,她是誰都不幫。
海燕怒,一記刀眼過去,孫幽悠直接無視,海燕撇了撇嘴,臉轉向朵朵時,一臉溫柔笑意,和專門拐賣小孩的人差不多,她問︰「寶貝,你不喜歡海燕媽咪了嗎?」
朵朵很糾結,海燕很無辜,孫幽悠很悠閑。
辦公室里的兩大一小,一時間就保持這樣的局面。
最後,海燕嘆了口氣,起身走向朵朵,蹲,和朵朵平視,她問︰「寶貝,你真不喜歡海燕媽咪了,海燕媽咪好傷心。」
海燕雙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做捧心狀。
「朵朵沒有。」朵朵畢竟是孩子,海燕一騙,她就上當。
孫幽悠連白眼都懶得翻,卻定海燕沒什麼大事,她一顆吊著的心放下,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
海燕心里一喜,抱起朵朵的小身子,笑著問︰「寶貝想不想海燕媽咪?」
「想。」朵朵這回很給面子,馬上就給出答案。
「真乖,香一個。」說著海燕在朵朵臉上親了一下,朵朵笑逐顏開,在海燕懷里咯咯的笑著,哄好了孩子,海燕滿意的抱著朵朵往沙發走去。
她剛坐下,孫幽悠詢問的聲音緊隨而來。「你怎麼回事?」
「沒事啊!」海燕裝傻,她沒和悠悠說過自己跟向陽的事,甚至提都沒提過,這會兒讓她怎麼和她說。總不能直接說,悠悠,我懷了向陽的孩子,一直很糾結要還是不要,向陽出差了,她又找不到他,悠悠肯定會跳腳,然後去找向陽,為她討回公道。
雖然,她並不認為有什麼公道要討,但悠悠不會這麼想,更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海燕,我第一天認識你嗎?」沒事,沒事才怪,她反常的那麼明顯,孫幽悠睇了海燕一眼,眉毛挑的老高,好似在說,你裝,你盡管給我裝。
「我真沒事。」海燕只能咬牙堅持自己的說法,她知道早晚要告訴悠悠,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檔口。
「得,你不想說就不說,不過,別瞞我太久,等我知道後,你就死定了。」好友不想說,孫幽悠也就不問了,妥協的時候,還不忘警告一番。
「你肚子是不是不舒服?」想到她剛才捂著肚子,孫幽悠看著海燕問。
「沒有,我很好。」海燕低聲回答,語氣里帶了些心虛的成分,眸光閃了閃,沒敢看向孫幽悠。
粗枝大葉的孫幽悠不但沒听出來,也沒注意到海燕不敢看她的眼神,因為從她的角度看海燕,海燕的動作就被她解讀成了是關注朵朵,孫幽悠沒再問什麼,拿起茶幾上的杯子,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著。
海燕倏然抬頭,看著孫幽悠問︰「悠悠,你當時決定生下朵朵,是什麼樣的心情?」
海燕清楚自己和悠悠的處境不一樣,但她想听听悠悠當時的心情。
孫幽悠喝水的動作一頓,杯子里的水灑了些出來,無比的慶幸她嘴里沒水,不然她一定噴出來不可。定了定心神,孫幽悠驚恐的看著海燕。「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太反常了,剛剛是行為,現在是心里,一會兒還不知道是什麼?
海燕這到底是怎麼了?或者被什麼刺激到,能刺激到海燕的,除了杜家,她不做別的想。
「我能遇到什麼事?」海燕沒好氣的反問,順帶一個白眼奉上。
孫幽悠討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嘀咕。「那你這麼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了?」海燕怒,拿眼瞪孫幽悠,不就是問問她生朵朵的心情嗎?至于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海燕也不禁自問,自己真的不正常了嗎?沒啊,她覺得自己很正常。
「不正常的人,都會說自己正常。」
「孫大小姐,你在和我說繞口令嗎?」海燕挑眉看她,狐狸般的眼眸微微眯起,透著危險意味。
「沒有,絕對沒有。」一听海燕叫她孫大小姐,孫幽悠立刻坐直身,態度十分端正。「我也沒什麼心情,當時只想要一個屬于我自己的家人,當然,你也算一個,但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我也說不大清楚,感覺這東西,太玄乎。」
海燕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會叫她孫大小姐,就像冷燁生氣時,咬牙切齒叫她名字是相同的性質。
「感覺不一樣。」海燕低頭,喃喃念著。
朵朵對兩個大人的談話不感興趣,安靜地坐在海燕腿上,玩著海燕衣服上的裝飾吊墜。
「海燕,你真沒遇到難解的問題嗎?」孫幽悠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家人,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
海燕抬頭看著孫幽悠,是啊!她父母去世,杜家人又和她無關,悠悠就是她的家人,她沒什麼好瞞著悠悠的,而且,悠悠發現自己懷孕,不也告訴了她。
可是,她和悠悠能比嗎?冷燁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向陽,他親口和她說,不出問題的話,他將和杜海珊訂婚,那個人也來警告過她,向陽和杜海珊的事情早已成了定局,她是改變不了什麼,那個固執的老頭也不會讓她改變。
她能效仿悠悠,拿著向陽的身份證去辦理結婚證嗎?不能,就算她能成功騙到向陽的身份證,在民政局辦理婚姻登記時,就會被阻止,那個固執的老頭在S市能只手遮天,她根本沒本事和他斗。
「海燕,海燕。」孫幽悠連著喊了海燕兩聲,才喚回海燕飄遠的思緒,她問︰「想什麼呢?」
「沒有,我沒事。」海燕還是那句話。
孫幽悠差點跳腳,又是這句沒一點用處的話,打發她。
「你這幾天都沒和我聯系,我會信你沒事嗎?」這幾天,她雖然在恐懼中度過,沒空給海燕打電話,卻知道,海燕也沒給她打電話。那時她還慶幸,海燕沒打電話來,她也不用和海燕說朵朵差點被她弄丟了的事情,免得海燕和她一起擔心,現在想來,海燕有自己的事情要糾結,沒空顧及她們母女。
孫幽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是能人海燕如此糾結。
「悠悠,別問了,等我理清後,一定告訴你。」海燕求饒的看著孫幽悠。
「好吧,別讓我等太久。」好友那欲言又止,有口難說的樣子,孫幽悠看了心疼,海燕從來都是瀟灑肆意,何時有過這樣糾結的時候,她不忍心逼問。
「不會。」海燕點頭保證。
兩人誰也沒想到,海燕這句不會,代表的竟是幾年。
孫幽悠和朵朵在海燕的酒吧里,呆了一個下午,晚飯也是海燕叫的外賣,又是上次的兒童套餐。
直到夜幕降臨,海燕有些困了,孫幽悠才決定帶著朵朵離開,海燕說要送她,孫幽悠拒絕了,牽起朵朵的小手和海燕道了再見,母女倆才走出海燕的辦公室。
夜晚,正是酒吧開業的時間,人群三三兩兩步入,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好不熱鬧。
小北和冷燁坐在吧台,各自手里握著一杯酒,小北喝了一口酒,閉著眼楮品嘗回味,無比懷念的說︰「還是酒吧喝酒爽,可以看美女,又能盡興。」
冷燁斜睨了小北一眼,不理會他的抽瘋。
見冷燁沒理會自己,小北轉身看著冷燁,認真地問道︰「小燁,小悠怎麼樣了,她還在怪我嗎?」
雖然他不是故意的,但小悠被嚇成那樣,他心里還是過意不去,還有,他今天去找老大要錢,他的偵探社快經營不下去了,找老大江湖救濟,沒想到老大出差了,公司是老二坐鎮,可想而知,他一毛錢也沒要到,老二怪他嚇到了小悠。
真是標準的有女人,不要兄弟。向南夠狠,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親弟弟啊!太沒人性了,後來他只好打電話給老大,求了半天,老大才答應幫他,有了老大給的錢,他的偵探社才不用關門。
他心情一好,一個電話約了小燁來酒吧,喝酒。
「她很好。」冷燁淡淡的回答,聲音維持在一個水平面上,堅毅的嘴角卻浮上掩不住的笑意,提到那個小女人,想到昨晚的她,那麼性感,那麼狂野,攝人心魄的野性魅力自然而發。讓他忍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她也很配合,妖嬈勾魂的身段,令他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美好,兩人激情燃燒到了清晨。
直到她再也沒了力氣回應他,他才放過她,抱著她入眠,沒睡兩個小時,朵朵醒來,為了不讓朵朵吵到她睡眠,他只好離開溫柔鄉,抱著朵朵下樓吃早餐,趁著朵朵吃早餐的時間,他回自己的房間梳洗。
上班前,他把朵朵抱回她的身邊,讓朵朵守著她,也是不想她醒來看不到孩子,又會害怕恐懼。
他永遠忘不了,她以為朵朵丟了時,她哭的有多傷心,自己的心有多痛。
倏然,冷燁眼前出現一顆人頭,冷燁一驚,第一反應是拳頭招呼上,看清是小北時收回了拳頭,冷冷的瞪了小北一眼。
小北被冷燁的速度嚇了一跳,身體彈開,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隨即想到他要說的話,小北又湊了過來,帶著一臉曖昧的笑意。「想什麼呢?笑的那麼。」
「滾。」冷燁怒瞪他一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調酒師。
從小北的角度,正好看到冷燁脖頸里那一抹紅痕,小北笑的更歡了,這家伙昨晚一定干壞事了。
他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在小燁身上留下痕跡,而這家伙現在還笑的一臉欠扁,他敢打賭,剛剛他一定想到那個女人了。
小北鍥而不舍的又湊了過去,邪肆的笑了笑,問道︰「昨晚很**吧?」
冷燁只是在心里點頭,面上卻是一臉高深莫測,吊著眼看小北。
小北被他看的心里發麻,趕緊投降的說︰「我錯了,冷先生,冷大爺,你別和我計較,是我,我昨晚很**。」
天知道,他昨晚為了偵探社的事,愁的幾乎白頭,**個鬼啊!沒辦法,誰讓他口無遮攔,說話得罪了小燁。
「哼。」冷燁冷冷的哼了一聲,沒和抽瘋的小北計較,小北卻以為冷燁是連和他說話都懶的了,更加賣力的討好他。
小北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酒,推到冷燁面前,冷燁看著他,不說話,小北又開始抽瘋,瞪圓了眼楮,一臉怕怕的看著冷燁,聲音顫兮兮的哀嚎。「你別這樣看著我啊!別人會誤會我和你有什麼,我就算是想那啥,也不會找你啊!你……」
小北的聲音戛然而止,眼楮瞪的又大又圓,看著一處。
本以為還會被小北的魔音轟炸一陣,沒想小北立刻就住了嘴,冷燁回頭看了小北一眼,他到看了什麼?
冷燁蹙眉,眸光順著小北看的方向看過去,他一頓,確定自己沒看錯時,冷燁眸光倏然暗沉,且有風暴在凝聚。
不遠處,人們看著一個性感又嫵媚的女人,從包廂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這不奇怪,更沒什麼特別,酒吧里最不缺的就是性感嫵媚的美女……問題是,她手上還牽著個小美女,三歲左右的女圭女圭,粉雕玉琢的臉頰,一看就知道是母女。
來酒吧,帶什麼人的都有,當然也有母女一起來,問題是,人家都成年人,孩子長的比母親還高,可,這一對,孩子看起來才三歲左右的母女搭檔,還是第一次見。
孫幽悠牽著朵朵的小手,無視周圍看著她們母女的人群,往門口走去,去門口的路,必須經過吧台,所以,孫幽悠是往吧台走去。
小北看著向他們走來的母女二人,驚呼出聲。「小悠,你來酒吧還帶著小花朵,太讓人意外了。」
孫幽悠听到小北的聲音,抬頭一看,眸光看到小北旁邊坐著的人時,她愣住,腳步自然也停了下來。
冷燁怎麼在這里?隨即一想,小北在,他一定是和小北一起來的。朵朵看到兩人時,小臉上揚起純真笑容。
冷燁一臉陰霾的看著她,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緊,骨節分明的手指透出他的怒氣。
小北見孫幽悠停了下來,很自覺的迎上去,抱起朵朵,在她粉女敕的臉上親了一下。「小花朵,想我了沒?」
「想。」朵朵咯咯的直笑,她喜歡小北叔叔,小北叔叔抱著她,她沒意見。
「真乖。」小北又親了她一下,伸手去拉孫幽悠。「小悠,走,我請你喝酒。」
站在冷燁身邊的一對男女,女的做捧心狀,羨慕不已的說︰「好漂亮的一家三口,也只有那樣長相出色的男女,才能生出那麼漂亮的寶寶。」
男的模著下巴,狀似考慮般說道︰「一家三口同時來酒吧,真是新的體驗。」
冷燁怒,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不對,孫幽悠是他的老婆,至于朵朵,他的名字在朵朵的父親欄上,他就是朵朵的爹地。
冷燁再也听不下去,放下酒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孫幽悠看到冷燁一臉不善地走了過來,氣息如冰雪般寒冷,她都能感覺隨著冷燁的靠近,周圍的溫度好似降低了十度,她心里一跳,想拔腿就跑,可是朵朵還被小北抱著,要跑,她也會帶上朵朵。
小北也感覺到了冷冽的氣息襲來,他奇怪的看著走來的冷燁,這好像比剛才還可怕,小北納悶,他哪里有惹到他了。
唯一能笑出來的就是朵朵了,她很歡樂的喊了聲。「叔叔。」
臨近時,冷燁微微一扯唇,對朵朵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從小北手里抱過孩子,朵朵很歡樂的抱著冷燁的脖子,朵朵終究是孩子,只要你臉色不是太陰寒嚇人,她是感覺不到氣息如何的。
轉身,冷燁鋒利的眼眸射向孫幽悠,一步一步靠近她。
孫幽悠身體一僵,腳上如灌了鉛一樣沉重,她抬不起逃跑的腳步,只能愣愣地看著冷燁靠近自己。
冷燁俯身在孫幽悠耳邊說了什麼,其他人都沒听見,包括站在他們身邊的小北,連冷燁抱著的朵朵都沒听見,只見孫幽悠臉上迅速一紅,倏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冷燁,眸子里復雜難辨,然後她垂了頭,不敢看冷燁。
冷燁勾唇魅惑一笑,一手抱著朵朵,一手佔有性地摟住孫幽悠的腰,帶著她們往酒吧大門口走去。
眾人都愣住,傻掉的小北回過神來,定楮一看,哪里還有三人的影子,他不禁在心里為自己的哥哥扼腕長嘆,捶胸頓足一把。剛剛小燁的樣子,根本就是丈夫撞見妻子,帶著孩子逛酒吧該有的表情,想到小燁警告他的話,他可以確定,小燁愛上小悠了,他哥哥該怎麼辦。
可憐的老二,你心髒一定要堅強,還有就是忘了小悠,不過,要老二忘了小悠,好像很難,他現在要不要打個電話告訴老二一聲,天涯何處無芳草,千萬不要單戀一枝花。
小北那叫個糾結啊!一邊是親生的哥哥,一邊是最好的哥們,中間還是好朋友,這個三角形,看起來像沒他的位置,實際上,他就是那一根線,連著了三個角,都有關系。
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呢!以前是小燁和小悠對立,他在中間,現在加入了他的哥哥,變成小燁和哥哥對立,他還是在中間,小悠是兩人掙得的對象。
冷燁和孫幽悠,朵朵三人離開,由冷燁開著孫幽悠的車,孫幽悠抱著閨女,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子行駛在公路上,朵朵在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孫幽悠看了懷里的閨女一眼,在她的發絲上輕輕一吻,轉頭看向窗外。
冷燁在酒吧說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他說︰「孫幽悠,看來我昨晚不夠努力,才讓你今天有力氣出門。」
天,他竟然敢說這樣的話,昨晚她被他折騰的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她現在都還能感覺到身子的酸痛,他居然說他不夠努力,這人真不是一般的禽獸,她怎麼就踫上這樣的不要臉的人了。
他以前也是這樣對白雪的嗎?這個想法闖入腦海,孫幽悠心里特別不舒服,她搖了搖頭,想搖掉那不該有的想法。
冷燁眼角余光一直注視著孫幽悠,見她搖頭,他問︰「為什麼出門?」
他想不出孫幽悠為什麼來酒吧,以前的孫幽悠,說她天天泡酒吧,他都不覺得奇怪,因為那時的孫幽悠很是叛逆,想到什麼做什麼,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叛逆,還帶著個三歲的女兒。
可以說,她的脾氣好了很多,雖然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服軟,有時候倔強中透著溫柔的細膩,大概是因為女兒的關系。
以前的孫幽悠沒有眼淚,現在的她感性多了,他已見她哭過好多次,不管是為誰,總之,她像個女人了,而不是女戰士。
「什麼?」孫幽悠忽然轉頭,看著冷燁,不確定的問︰「你說了什麼嗎?」
「我問你為什麼出門?」冷燁又重復了一次。
「見朋友。」孫幽悠回答。
「男的還是女的?」冷燁又問。
「你管不著。」孫幽悠的倔脾氣又冒出來了。
「見朋友約在酒吧,男的吧?」不理會孫幽悠,冷燁自顧自的問。
孫幽悠沒回答,拿眼楮瞪著冷燁,酒吧怎麼了,海燕的酒吧比哪里都干淨,拆了招牌就是說那里是優雅有情調的咖啡廳,都沒人懷疑。
當然,這都功歸于海燕那個,在本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爺爺,還有那位身為一市之長的堂哥,雖然海燕並不認他們,但他們卻沒有不認海燕。
「孫幽悠,我是不是太放松你了,讓你出來釣男人,還帶上女兒。」冷燁冰冷的聲音問道,犀利的眼眸掃了一眼孫幽悠,轉頭繼續注視著前方路況。
孫幽悠錯愕地看著冷燁的側臉,他剛剛說什麼?她出來釣男人,還帶上女兒,他憑什麼這麼說她,他又是以什麼資格來說她。
孫幽悠怒的不行,很想朝冷燁大吼,懷里抱著熟睡的女兒,她不能吵醒了孩子,咬牙忍住噴發的怒氣,手里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如果朵朵不在她懷里,他一定一拳招呼上他的臉,孫幽悠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才壓住了怒意,眼眸冷冷的凝視冷燁,看看他還能往她身上栽贓什麼罪名。
知道孫幽悠很生氣,冷燁話說出口後,也覺得過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般收不回,道歉嗎?怎麼可能,這輩子他最討厭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
那三個字是最沒有用處的,傷害已經造成,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車里一片沉寂,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突然,天上下起了小雨,雨勢慢慢的變大,不一會兒,馬路上已有多處積水,冷燁開啟雨刷,也減緩了車速。
下雨天,路滑不說,沒帶傘的人們還有橫穿馬路的習慣,你一個不注意,人就躺到了你的車輪下。為了避免車禍的發生,只能慢行。
雨天還有個更郁悶的事兒,那就是塞車,看現在,他們的車就被塞在了馬路的中間,動彈不得。
孫幽悠看著窗外的雨水,她喜歡下雨,雨水能像沖走城市的灰塵一樣,沖走煩惱,大雨過後的空氣很清新,人的心情也會變好。透過雨水看著街面上,路燈的照耀下,冒雨狂奔的人們,少數的人們撐著五顏六色的雨傘,健步如飛,這場雨來的可真是突然啊!洗了不少人和車輛。
車子被擠在了中間,動彈不得,冷燁心情愈加的煩躁,他一轉頭,看到孫幽悠目光望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街面上除了亂還是亂,他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朵朵在孫幽悠懷里動了動,可能是雨水拍打車頂,發出的聲音吵到了小家伙,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反正朵朵在孫幽悠懷里不怎麼安分,孫幽悠慌忙把她小小的身子平放,讓閨女斜躺在她腿上睡,三歲的孩子,不是很高,躺在她腿上剛好。
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小家伙的背,輕輕的安撫。
冷燁看著孫幽悠動作,心里一陣暖,剛剛的怒氣隨著雨水的沖刷,消失不見,他拉上手剎車,利落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傾過身,把外套蓋在朵朵身上。
收回手臂時,他的手不小心撞到了孫幽悠胸前的柔軟上,兩人都同時一愣,為著這個無心的意外。
孫幽悠頭撇向車窗外,撇開尷尬的氣氛,卻阻止不了臉上浮起的紅雲,冷燁看著這樣的她,頓時,心猿意馬。
想到昨晚的她,毫無顧忌的在他身下綻放她的美麗,冷燁覺得一陣口干舌燥,本就深不可測的眸子,更加的暗沉下來,慢慢的靠近孫幽悠。
孫幽悠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正向著她靠近,猛一轉頭,也許是巧合,她的唇瓣正好從冷燁的薄唇上劃過,孫幽悠瞪圓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這也太巧合了,剛想說話,冷燁一只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月兌,薄唇狠狠地壓上她的唇瓣。
在酒吧靠近她時,他就想吻她了,只要一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檸檬清香,他的理智就自動陣亡,剛剛意外踫到她的身體,他已經心猿意馬,現在她又主動送上她的香唇,他要是不懂得抓住機會,他就是傻子。
兩人氣息交融,孫幽悠想推開他都沒有多余的手,她只能晃動著頭躲避著他的唇,但冷燁早又先見之明,一只手扣在了她下巴上,她就是想躲,都躲不了,更何況,冷燁根本不容許她躲。
孫幽悠被迫的接受他的吻,全身力氣都好似在減弱,她卻無力阻止,雙唇被憐愛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她腦子里的意識也正在崩盤中。
冷燁越吻越烈,漸漸的,他不滿足了只是親吻,他想要的更多,就像昨晚那樣,對她為所欲為,他的手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游走,好似在巡視屬于他的領地般。
被兩個大人夾在中間的朵朵,覺得很有壓力,醒了過來,小家伙睜著迷蒙的大眼,眼前一片白色,那是冷燁的白襯衫,除此之外她什麼都看不見。
「哇,媽咪。」小家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沉浸在感官中的兩個大人,同時僵住了身體,冷燁一咬牙,撤回身體坐回駕駛座上,平息急促的呼吸。
孫幽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斷的喘氣,胸口起伏著,有些涼意,但她顧不了這些,趕緊輕聲安撫懷里哭泣的閨女。「寶貝,不哭,媽咪在這里,媽咪在這里。」
朵朵在孫幽悠懷里站起身,一雙小手抱著孫幽悠的脖子,把臉埋在她肩膀上,一個勁的哭,小家伙好不傷心。
車里的曖昧氣氛,在朵朵小朋友的哭泣中被沖散,冷燁沉默著,耳邊是孫幽悠輕聲哄孩子的聲音,理智慢慢回籠,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如果,如果朵朵不突然醒來,哭出聲殺了他個措手不及,他想,他不會有停下來的理智。
面對孫幽悠,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根本不值得一提。
「朵朵乖,不哭了,我們朵朵最乖了,不哭。」孫幽悠安撫孩子,等朵朵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孫幽悠才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冷燁遞來紙巾,看到孫幽悠的胸口時,目光閃了閃,那片春光上,有他留下的痕跡,讓他移不開眼楮,體內好不容易壓住的人力又開始亂竄。
不明所以的孫幽悠,接過紙巾給朵朵擦眼淚鼻涕,等幫朵朵擦干淨,孫幽悠松了口氣,忽然,她覺得胸前一陣涼,低頭一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簡直想撞死的心都有了,衣服什麼時候被解開她都不知道。
想到剛剛被冷燁強吻,應該就是那時候解開的衣扣,天,她不要活了,早上才被閨女看到讓她尷尬的一幕,現在又……
趕緊打住思緒,孫幽悠立刻扣上扣子,雙手都有些顫抖,難怪冷燁遞紙巾給她的時候,他的表情不對,她怎麼這麼大意呢?
「把衣服給孩子披上吧。」冷燁撈起滑落的,他的外套,蓋在朵朵和孫幽悠身上,他自己則穿著一件襯衫。
雖然快步入夏天,天氣也有些熱,但經過雨水的洗禮,濕度增大,溫度跟著下降,孫幽悠看了看冷燁,沒說話。听到聲音的朵朵,轉身水汪汪的眼楮看著冷燁,眨了眨眼楮。「叔叔。」
「還要睡嗎?」冷燁輕笑著問,伸手撫了撫朵朵的頭,小心翼翼的收了回來,他再想要孫幽悠,也不敢在孩子清醒的時候對孫幽悠做什麼。
朵朵在孫幽悠懷里搖了搖頭,安心的趴著,瞪著眼楮東看看西看看,孫幽悠沒說話,冷燁也沒再說話,眸光看著前方的路況,兩人都很有默契的避開剛剛那失控的吻。
半響,前方的車子有了動靜,開除幾米遠,又停了下來,如此這般,反反復復。
漸漸地朵朵的眼皮開始打架,不一會兒又和周公下棋去。
冷燁看著熟睡的朵朵,孩子就是孩子,剛剛才回答他不想睡,這才多久,又睡著了。眸光從朵朵身上移向孫幽悠臉上,他問︰「昨晚為什麼哭?」
他舊事重提,昨晚他就問了,可是,她不但沒說,反而主動誘惑他,他理智全無只能跟著感官走。
「沒什麼。」孫幽悠淡然的回答,意思很明顯,她不想談昨晚的事情。
想到她郁悶,逃避回答他的問題,最後的結果就是被他吃干抹盡,一整夜,她都在他火熱的激情里沉淪,今早起來,她骨頭都要散架了,而這個罪魁禍首,他居然沒事人的照樣去上班,真是無語。
冷燁看出她不想談,好,他不問就是,他問別的。「今天見到朋友了嗎?」
他記得她說過,她帶孩子出門是為了見朋友。
「見到了。」他問她答,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公路上的車子終于疏通,冷燁油門一踩,直往孫家的方向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冷燁,孫幽悠和小朵朵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他們算是過起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的生活。
這天,孫幽悠帶著朵朵在自家前面的空地上練習溜冰,其實是朵朵一個人在溜,孫幽悠坐在一邊看,一輛寶馬停在了門前,孫幽悠本就在門口,好奇的抬頭,就見向南從車里走了出來,瀟灑的身影,溫潤如玉的臉上,依然是那千年不變的笑容。
孫幽悠過去開門,笑問︰「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
向南笑看著,指了指旁邊的車子,說道︰「今天有空,帶你們出去玩,賞臉嗎?」
「這我說了可不算。」孫幽悠指了指朵朵,意思很明顯,搞定她閨女再說。
向南一笑,走向朵朵,蹲,讓朵朵能和他平視,向南問︰「寶貝,向叔叔听說今天有個滑冰比賽,要去看看嗎?」
「什麼是滑冰比賽?」朵朵歪著腦袋問。
孫幽悠在一邊笑了,朵朵根本不懂什麼是滑冰,向南這麼說,根本沒用。
向南嘴角一抽,指著朵朵腳上的鞋子,很有耐心的解釋。「就是有很多人,穿著你這樣的鞋子,在一個地方跑。」
要是國家溜冰隊的健兒們,知道向南是這麼解釋他們的努力,肯定集體圍毆他。
「真的嗎?」朵朵雙眼發亮。
向南滿意一笑,一個三歲的孩子,還是個女孩,他要是都搞不定,他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
孫幽悠望天,心里無比哀怨,閨女又被拐了。
就這樣,母女二人被向南帶出去,玩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天黑,向南才送孫幽悠母女回家。
孫家。
天色黑了下來,冷燁站在燈火通明的客廳,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眼神陰鷙的看了看大門外,這個該死的女人,今天又帶著孩子出門去了,又是天黑了都沒回來,昨天下雨回來晚可以理解,今天沒下雨,她居然還沒回來。
看來,自己真的是太縱容她了,由著她性子來,顧著她的感受,以至于讓她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愈來愈不像話,甚至還帶著孩子出去鬼混,孫幽悠真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