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137 以戰養戰,戚保上鉤

作者 ︰ 糖元炖肉

葉空並不敢直視姜檀心的目光,他害怕看到她的指責和畏懼。(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站)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嘗試著控制自己的「天賜神武」即便偶爾失控,也不過捏碎了這個,弄折了那個,嫌少傷及他人性命,而昨日,他控制不出自己體內翻滾的殺氣,城池,他想破,士卒,他想殺……

擋路之石,都在灰飛煙滅中。

即便是到了最後,投降的人跪倒在他的腳下,哀聲苦求,瀕死的人躺在他的腳下,哀嚎不止……

他的力量,像一柄出鞘必要染血的寶刀,殺了別人,也傷了自己,不死不休,直至皮囊耗竭。

槍頭上的鮮血幾近干涸,醬紅色覆滅了冷冽寒光,收斂了他一時桀驁張揚的殺意。

他長身而立,目光不定,面前的姜檀心越沉默,他的心情就愈加沉重。

良久過後,姜檀心眸光一動,抬手按上了他的肩膀,隨後輕嘆問道︰「剩下的人呢?」

葉空聞言抬眸,不解投去一眼,照實回答︰

「昨夜守城士卒三千,傷亡我並沒有清算,只是听說涼州兵營尚有一萬人,但大多是疏于兵刃的軍戶充兵,已經十多年沒有打仗了,早成了田地里揮鋤頭的農民,一時間募集起來,哪有什麼戰斗力可言」

守城三千?這一副衰兵殘將的「嚴陣以待」就想當住戚保的腳步?

姜檀心不免對此嗤之以鼻。

看來,涼州朝廷已做了拱手獻城的打算,城防也就做個樣子,就只差作揖敵入關了。

情勢有變,策略亦不能不知變通。

只一瞬,姜檀心就定下了一件事——她已不能偷偷模模、遮遮掩掩帶著小五安全返回京城,那麼她就擁兵奪城,一路打回京城去。

從懷中模出一摞崇雲昌的票據來遞給葉空,姜檀心眸色清亮,笑意狡黠︰

「既然我們已經被當作了戚保的先鋒隊,那不如就順勢而為吧。♀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以戚保的名義登庸降將,收編舊部,至此我們一路戎兵進京!」

葉空顯然被姜檀心的大膽想法唬了一跳,連聲追問︰

「憑我麼?他們如何肯……」

「怎麼不肯?」

看破葉空的猶豫躑躅,姜檀心迅言打斷,進而道︰

「這幫士卒本就人心不齊,東拼西湊,你我不需要太多人,挑選一二千人足以。朝廷軍需短缺,即便戶部如數下撥,到了地方官員的手中只會私肥錢囊,真正到士兵腰包里能有多少銀錢?加之亂世為王,識時務者為俊杰,你葉空昨日一戰成名,誰不願跟著強者征途九州,當一個軍功碩果的開疆將軍?」

葉空手中緊攥票據,沉吟不言。

姜檀心頓了頓繼續道︰「記著,咱們現在是戚保的人,不用多費功夫,借著這個名號不少城關已能不攻自破了,這句成語怎麼說來著……」

「狐假虎威!」

小五仰著腦袋認真回答道。

葉空臉色不善,姜檀心卻頗為欣喜的拍了拍小五的腦袋,認真糾正︰「咱們是狐不錯,可戚保才不是虎,真正的老虎這會兒恐怕還沒睡醒呢」

想起自己那一杯茶的分量,她還是心有余悸,這次丑他該是記著了,指不準日後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他會如何修理自己呢。

進退畏葸之色不褪,葉空為難看向她的眼楮,遲疑問道︰

「我覺得還是不妥,打仗不是小事,戚保兵強馬壯,糧草充裕尚且按兵不動,你我即便招募千人,也是勢單力薄,哪里來的充足資金保證後需,要知道,那麼多人,每天都是要吃飯的!」

巧笑倩兮,姜檀心上千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厚重的城門,笑道︰「這些事便要靠葉將軍你了,今天傍晚之前,涼州成七成軍需米糧裝載上車,再以官府的名義向糧商購買三成,日落後我們便棄城出發!」

「……涼州不守了?」

「守它干什麼,算我送給戚保老兒的一份禮物。♀」

「……」

「一座空城!」

狐狸溝,戚保大營

星營分布,駐扎在地勢略高的溝坡之上,營地西北方向,是自從三萬兵卒卸甲開山後再無動作的葉土司衙門,東南方向,則是大軍勢在必得的東進關隘——涼州城。

營地外木柴支起的火堆已盡熄滅,黑焦焦一堆,偶爾零星的火星跳躍,讓晨起的涼風一掃,再無影蹤。

訓營列隊的士卒手執鐵槍,邁著沉重的步子,始終如一的巡守營地,不敢因為乏困偷得一絲倦怠,與朝廷兵馬大相徑庭。

再看中軍營帳,徹夜燈火不熄,戚保負手站在一副牛皮輿圖之前,心思渺遠。

只見地圖上圈了一個猩紅的圈,圈內只有一座工筆粗糙的建築,上書「葉吐司衙門」五個字。

不是涼州,更不是京畿,而是這個不起眼的彈丸之地,這個短短數月變化得令人心驚膽戰的土司衙門。

戚保並不痴傻,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三萬兵士往北祁山開山掘土,只為皇陵中的黃金?這事怕也只有涼州知府才會相信,他戚保並不上套,反而愈加起疑。

開山擴土,或者單純只是為了黃金去的,雇工豈不是更快一些,何必辛辛苦苦訓練一支軍隊來?

再者說,葉家之際年招財進寶,無論是西涼販馬,北山掘參,西河伐木,還是城內勾欄賭坊的生意興隆,煤礦出煤優渥,總之是八方進財,百花齊放,有了這般資金的支持,對于這樣的地方割據力量來說,不是盛世自保,就是亂世爭雄。

所以,戚保不放心,太不放心了……

他遲遲對涼州城下不了手,只是為了模清楚葉家的底細和打算,若真的只是打算圈地為王,做一個土大王的,他並不介意一紙盟約,共打江山;但若葉家像一口吞大,志在九州權柄,那麼遲早解決比較好,免得日後成了身後隨時會炸開的火種隱患。

暗嘆一聲,戚保轉動著拇指上的指環,一夜未眠,頭隱隱作疼。

垂眸看去,見拇指上的指環已是一只青綠色的玉扳指,而並非從前的虎頭鐵指環,心頭霎時涌上一陣煩擾之意。

該死,要是馬淵獻能夠成功的帶回無竭,讓他真正擁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虎賁軍隊,天下還有誰人能阻其腳步?

別說是小小葉家,就是戚無邪在隴西邊兒上安個窩,剿滅他也是捎帶手的事。

越想越嘆懷,又是重重一聲嘆氣……

「報——!」

一聲請報之聲從帳外傳來,戚保回過神兒,掃了一眼帳中角落處的刻度水漏,已是晨起時分。

「進來!」

揚手一抄,撩袍往將軍案走去,戚保盤腿坐定之後,方沉下臉色,聲如洪鐘回道。

斥候小兵得了應許,迅速撩袍沖進帳內,他單膝跪下,撢落衣服上滿是風塵的泥屑,快速道︰

「報告王爺,涼州城有變!」

眉頭一縮,戚保大手按上將軍案,冷言責問︰「如何,速回報」

「是!涼州城已破,屬下今日探訪城內,投降士卒被斬殺千余,剩下兵卒大多也除了兵籍,返遣回鄉了」

「什麼?涼州城破?哪路人馬可有探明?」

「……這……」

斥候滿臉通紅,讓喉頭一句話卡著進退畏葸。

武將素來直來直往,最恨欲言又止,說不清話兒的人,戚保圓目一瞪,不怒自威,他冷聲催促︰

「快講,沒什麼好猶豫的」

「是……據屬下探查,涼州城已豎起了王爺您的戰旗,並且涼州城失守的戰報也八百里加急,一路大道驛站奔馳回京中告急了!屬下不解,以為是王爺您的戰術安排,所以素素來營回稟,看是否是咱們……」

「蠢貨!沒腦!」

啪得一聲重響,戚保一掌拍在了將軍案上,他抬手一指斥候鼻尖,逼他將詳情一一說來。

「王爺,據屬下探听,到底城下有兩人,一男一女還有一輛馬車,女子黑衣嬌小,面容俏麗,而那男子卻不得了,猶如天神降世一般,刀槍不入,能夠駕雲馭氣,調和陰陽五行,城樓上的萬箭齊發,一點傷不到他的皮毛……而且他徒手蹬牆,力大無窮,簡直可以以一敵百!」

「……」

戚保聞言默不作聲,從剛開始的狂躁暴怒慢慢冷靜了下來,但是他的眸色越加漆黑,恰如地獄深潭。

「那人一頭銀發,身形與常人無差,可奔跑起來像鬼影一般,力氣也大的驚人,完全不是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屬下覺得太過玄意,可那時幸存下來的士卒人人都這般說起,心有余悸,面有懼色……王、王爺?」

斥候說得言之鑿鑿,正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之中,再抬眸看見戚保面色凝重,漆黑的眼孔里開始冒出深褐色的火光,他的指骨緊緊攥握,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王友!」

「是……是!」

斥候回過神來,挺直了脊背立正站好。

「速傳本王將領,拔營,進軍涼州城!」

戚保大手一揮,從將軍案後立身而起,他抄手抱起桌案上的虎頭鋼盔,穩穩戴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的眸色冰冷,恨意刻骨。

無竭,無竭……他的無竭!

狂;角心潮,只是似懂非懂的遵從將令,抱拳道︰王友並不知戚保內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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