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005 煉獄,誰是太子妃?

作者 ︰ 糖元炖肉

烏雲蔽月,寂夜無聲。

漆黑的夜道里,有兩個身形健碩,寬膀虎腰的男人,正各自扛著一只大麻袋,神色緊張,腳步匆匆。

這二人就是方才在丞相府夜放迷香,截擄馬雀榕和姜檀心的賊徒。

也許是從沒有見過馬雀榕,不知其相貌,所以當他二人見屋中躺著兩位年紀相仿,姿色出眾的女子——一個穿著婚嫁鳳袍,另一個也衣著華貴。

躑躅間,他們一時也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準太子妃,于是一人扛一個,全部給偷運出了丞相府。

姜檀心本是清醒的,但如此姿勢被人扛在肩上背著走了一路,左磕右撞,也漸漸糊涂了起來。

自打擄走自己的人,翻牆出了丞相府,她就一直在心中默數他們行進的腳步數,也留心著周遭的冷暖變化和代表性的氣味,試著辨別南北方向,可那賊子行事十分謹慎,不斷地在各個巷子胡同亂竄,繞了不少圈子才到達目的地。

昏沉暈眩之下,姜檀心也漸漸失去了認路的把握。

三長三短,三急三緩的暗號敲門聲後,大概半刻時間,只听蹬蹬蹬幾聲的急促的腳步聲,里邊就有人拔了栓,敞開了大門。

身下的男人說了一句暗話,接著將肩膀上的她一聳,喘了一口粗氣,邁上了直通向下的石梯。

他的腳步落在水汪子里,濺起得水花聲兒十分空曠,姜檀心暗忖︰大概是進了地道或者地窖一類的地方。可只拐了一個轉角,迎面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味和肌理血肉腐爛的臭味,讓她推翻了原本的假設。

這應該是一個地牢!

她的腦子飛速運轉,過濾了這個距離內,所有可能的地牢監獄,但無論是錦衣衛的誥獄還是大理寺的天牢,亦或者是刑部大牢都沒有抓捕馬雀榕理由,並且還是以這種見不得台面的方式。

等一下,還有一個地方……

東廠煉獄!

煉獄一說出自坊間,並不是官方真正所承認的。

大周的東廠本不設牢房,只是協助錦衣衛抓捕一些重要的犯人,然後送去他們的誥獄關押;亦或者直接受命與天子,監督滿朝文武和做一些關于皇室禁闈的密訪。

本來是一雖然神秘,但總體還是挺正經的官差部門,在大殷朝卻被一個人冠上了十八層煉獄的‘美名’。這個人極少數人敢直呼其名,怕他的尊一聲廠公,求他的哀一聲鎮國侯,恨他的罵一聲閹宦,不過敢罵他的人,基本已挫骨揚灰,尸身不在矣

他在東廠私設監獄,自創刑具刑罰,特獲御批可獨斷生死,可自理刑案,放眼當下的東廠,儼然成了他的私家刑堂。

如今東廠的勢力如日中天,不但刑部、大理寺要靠邊站,連錦衣衛也讓道三分,更別提本就仰人鼻息的臣子臣孫,只要是廟堂食君俸祿的,無不惴惴不安,談之色變,躲之不及。

無論是誰,送它煉獄二字,絕不為過。

姜檀心雖如此猜測,但仍有說不通的地方,照東廠的行事作風,若有心為難一個人,直接鎖鏈刑具上門拿人,這般偷運一個即將嫁入東宮的丞相之女,她實在模不透意欲何為,好在自己也一道被捉了來,如有情急之事還可幫持一二,即便是馬雀榕剛剛那樣羞辱她。

留在丞相府的目的是報恩,這一點她很清楚,也一直堅守著。

「吱呀——」

木質門扉因潮濕腐舊,推開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

姜檀心覺著胃肚一空,擠壓的痛楚瞬間不見,但下一刻就被人摔在了一垛干草之上。

透著麻袋,她可以看到兩個正朝她走近的黑影,手緩緩一動,從發髻上慢慢順下一支還算尖銳的發簪,刺口朝外,不動聲色的握在手心當中。

系扣被解開,腐臭之味更加濃烈,姜檀心不由皺了皺眉毛,知道已不能再裝下去,索性睜開了‘迷茫’的水眸,待瞧見周遭環境和面前的粗髯大漢後,驚叫了起來︰

「你!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里?」

「小妹妹別怕,哥哥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倆誰是馬雀榕?」

說話的大漢眼眶內凹,顯得牛眼銅鈴,他絡腮髯一大把,面色黝黑,在這漆黑的牢房中顯得十分可怖。

「我們……我們都不是」

此刻的姜檀心像一只無害小白兔,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顫顫巍巍的抱著膝蓋不斷往後挪移,她慘白著一張臉,不斷地搖著頭。

「放屁!兩個總有一個是,少他娘的裝無辜」

莽漢環眼一瞪,滿口黃牙噴著蒜味口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我……不」被吼了一句,她眼淚奪眶而出,一顆顆飽滿垂落,梨花帶雨般好不惹人心疼。

「魯西,你嚇到她了,這麼問是問不出來的」

此刻說話的男人眉宇俊朗,五官周正,與之相比可以算得上正路子上的人,姜檀心覺得此人渾身明明有一股正氣,卻一身夜行黑衣,所行之事更是與其相貌格格不入。

「俺是粗人,不這麼問怎麼問?他娘的今個兒忒倒霉,綁個妞兒還分不清是誰,又不是老子花下風流,這麼盡心作甚,這還咋地,難不成猜拳決定送誰去……」

「魯西!」

身旁之人輕斥,打斷了他的下餃口。

------題外話------

驚天美膩風華絕代的戚公公就要粗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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