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006 替身太子妃

作者 ︰ 糖元炖肉

「魯西!」

身旁之人輕斥,打斷了他的下餃口。

險些說漏嘴的魯西訕訕閉嘴,轉而走向馬雀榕,脾氣顯得越發的暴躁,他一腳踹上了麻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憤憤怒聲道︰「能喘氣的吭一聲,知道你醒了!」

麻袋應聲兒動了一動,醒了一會兒的馬雀榕,這時候才用手,一點一點撐開了早已解開的封口,探出了那張強壓驚恐,佯裝冷靜的慘色面容︰

「你們是何人?意欲何為?」

「這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說明誰是馬雀榕便可」

「你們要抓馬雀榕作甚?你可知她究竟是何人?爾等無名小賊,太過膽大!」

「呸,少廢話,夷則老兄,別問了,這一個跟咱裝傻充愣,一個還裝大尾巴狼,我看她們是串通好了的!」

魯西頓了頓,奸笑一聲︰

「問是問不出什麼的了,我看要不直接扒了她們算了,坊間不是傳太子妃胸口,有塊形似牡丹花兒的胎記麼?今兒咱們就開開眼界,管它娘個球!」

「這……恐不妥」被稱作夷則的俊朗男人為難道︰「這雖然算是個辦法,但她是主人要的人,你我奉命行事,如此侮玷她,主人怪罪下來,你我又如何自處?」

「哈哈,這個你放心,主人缺啥也不缺女人,而且……他也用不上」

魯西眯起了環眼,顴骨高抬,嘴角咧到了腦後,模樣十分猥瑣。他朝另一個的胸口拐了一記手肘,吧唧了一下嘴角,笑藏深意。

「不可如此說」

……

那兩人管著自己說話,一邊的姜檀心卻听著仔細。

字字入耳,句句上心,主人是誰她猜得七八,目的為何她卻很是迷惘︰那個粗漢說的對,他根本不需要女人,也不缺女人。

但或許馬雀榕不是一般的女人,起碼,她是一個可以左右東宮政局的一枚棋子。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也為了馬雀榕不必身陷險境,她暗自做了決定。

姜檀心側首掃了一眼縮在牆角跟的馬雀榕,緊抿薄唇,一橫心一閉目,開了口︰

「不用看了,其實我是……」

「我才是馬雀榕,你們別抓我們家小姐,抓我抓我!你們放了她!」

馬雀榕突然像瘋了一般撲上前,牢牢抱住了魯西的大腿不撒手,聲淚俱下,哭嚎不止。淚水是真,情誼是假,馬雀榕肚中敞亮,這兩人擺明了抓她沒好事,她又如何肯認!好賴還有這次月兌身的機會,不先下手為強怎麼行?

見此變故,姜檀心不由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她,那一瞬的目光悲涼十分,心痛難耐。

她能忍受馬雀榕的羞辱責罵,能寬容她的頤指氣使,囂張跋扈,只因她明白如此家庭出來的千金閨秀,難免父母嬌養疼寵,性子張狂一些而已,並沒有存著害人的壞心,沒有這樣狠毒的心計。

可這個檔口她才明白自己錯了,錯得離譜十分,十幾年的相伴相隨,在這個大小姐心中絲毫沒有分量,她棄之如敝屣,毀之一炬毫不留情。

看著魯西露出得意奸詐的笑容,姜檀心苦笑著闔上了雙眸,這又是何必?我已打算替你涉險,你又何苦這般推波助瀾,視我生死名節如草芥?是,自白坦言身份不足以取信,以退為進方是必殺的一招。

好一句「我才是馬雀榕!」

再睜眼清光漫漫,水色盡消,我將踏往坎坷未知的險途,禍福未知,可你大可不必慶幸的太早,自古便有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誰說,當‘馬雀榕’一定是大凶大煞?誰說,當‘姜檀心’一定逃出生天?

仍由欺負踐踏的一向只有賤若螻蟻的奴婢……

姜檀心挺著脊背傲骨,用消瘦的肩膀,支架著滿身的大紅鳳袍,氣度威儀。她攏了攏寬袍廣袖,將手心的發簪收了進去,朱唇微啟,口氣淡漠︰

「準備帶我去哪兒?別用麻袋迷香這一套,我自己會走」

夷則見其如此氣度,心知方才害怕弱小是她故意偽裝,便更相信她才是真的馬雀榕。不作思索,他單手推敞了房門,作了一個請勢,態度還算恭敬照顧。

另一邊的魯西笑著模了模下巴,朝姜檀心吹了一個口哨,痞笑道︰「想不到還有這麼蠢笨的丫鬟,馬小姐你看你家給她綾羅綢緞,好吃好用,可偏不長腦子,好在算有點忠心,也算對得起你家喂的那口飯了!」

姜檀心清眸淡淡一掃,榴齒開合︰

「姿色尚佳,配得上罷了」

「哈哈,這話在理,瞧著小女敕臉蛋跟花兒似得,可人疼!這丫頭真是你家丫鬟,香一口慰勞慰勞我魯大爺總不過分吧,背著走了這老半天的路,辛苦大發哩!」

「你敢!」一听如此輕薄之話,馬雀榕杏眸圓睜,氣勢凜然,可不等她像往常一樣吐出幾句罵人耍潑的話,已叫魯西一個巴掌掄上了牆,重重撞在了青磚石壁上

魯西暴躁,大怒斥道︰

「你是什麼玩意,奴才出種,低賤的丫頭片子,也敢跟魯大爺我叫囂?」

捂著火辣辣的臉,馬雀榕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無助蒼白之下,頓失神采,她看向姜檀心此刻波瀾不禁的眼眸,卻在那雙眼楮里再也找不到任何,曾經熟悉的猶豫和妥協,這代表什麼?

恐懼和委屈齊齊涌來,喉頭像堵著一團棉絮,四下是插翅難逃的囹圄牢房,入耳是莽漢粗鄙不堪的辱罵——這些話如此耳熟,正是幾個時辰前她對姜檀心說的。

報應不爽,這麼快就回圈輪到了自己……

無視馬雀榕此刻絕望悲涼的面孔,姜檀心風輕雲淡的丟下了一句便離開了牢房

她說︰

「四等賤奴,官爺隨意」

心在尖叫中死去,喉中卡的血痰幾乎要將她慪死,看著刺眼的紅衣消失在門角處,一絲一絲名叫奔潰的畏懼攀上她的四肢,木門隨之閉實,在魯西的婬笑聲中,她終不能支,癱軟倒地。

在愈來愈近的黑影之中,她睜著忿恨毒怨的眼楮,一瞬不動,牙齒碾磨的是姜檀心的名字,手中緊攥的是絕望的悲戚……

------題外話------

我覺得,心計太重,反倒拖自己下水有沒有?

馬雀榕是該吃點苦頭,小檀心也該認清楚了,替她走完這一遭,就不欠她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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