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109 平凡幸福,贗貨指環

作者 ︰ 糖元炖肉

一切岩壁觸手瞬間碎成了齏粉,焦躁渴望順著一道白光激射出去,心里反倒空蕩蕩的沉澱了下來……

滾燙的液體濺在了她的手心上,也四散到了禁錮自由的白色觸手上,觸手卸去捆束地力道,一時退了個干淨,如數十條黏稠游弋的蛇,倒退著游出了洞外。

姜檀心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她五指大敞,指縫間黏稠物像漿糊一般沾著,一分一闔間拉出一張白綢的絲網,甩不掉擦不了,尷尬地沒處安放。

戚無邪將她的窘迫盡數收入眼中,他的脊背靠在岩壁上,蜷著長腿,整個人像一只剛魘食回來甚是困倦的貓。

偏著首,他半眯著慵懶的眸子,眼中水色不消,笑意卻一點一點透了出來。

衣襟大敞,鎖骨流暢,白皙的皮膚上殘留下了紅潮痕跡,他的腰帶早已墜在地上,皺巴巴讓她踩在腳底下。

單薄的衣衫搭在蜷起的膝蓋上,撐起一方隱蔽的空間,擋住了褲腿上沾染的狼藉之物。

他素有潔癖,此刻卻並不介意,伸出手指,向她勾了勾道,輕言蠱惑道︰

「過來……」

將手藏在身後,姜檀心螓首微偏,別過視線游走在石頭壁上,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將牆壁盯出個洞來。

象征意義挪了一小步,又停在了當下,親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幾番翕動,進退躑躅難以開口,憋得最後才甕聲道︰

「你怎麼會是……你瞞我作什麼?」

戚無邪嗤聲一笑︰「你有問過我麼?」

袖口低垂,骨手甚為無力地垂在身側,他施施然從地上站起了身,袍布掩不住春色,赤果處直逼她眼。

姜檀心本能的別轉眼楮,幾乎要把自己的脖子拗斷,她佯裝暫定心神,只是微微顫抖的音線還是出賣了她︰

「把、把衣服穿好,此方法若奏效,太簇他們也該掙月兌了」

雙手交疊,戚無邪指尖一勾,慢悠悠攏起大敞的殷紅血袍,他在腰際的衣衫處扣了緞結,然後一點點踱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展開手臂將她攏在了懷里。

感受到懷中小狐狸的渾身僵硬,戚無邪嘆然一聲,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一面兒拉出了她一直藏在身後的手。

冷香夾雜著那股麝靡之味,縈繞著鑽進了她的鼻間,姜檀心在他胸骨上蹭了蹭有些發癢的鼻尖,抬起眸向他看去——

只見戚無邪垂目頷首,縴長的睫毛投下疏淡的陰影,他隱去魅邪,只留那為一人所執的戚式溫柔。

她扭過頭,余光中的視線一飄,恰落在了自己手心上的黏稠物狀上。它直白、赤果地暴露在空氣中,昭示著一場似夢亦幻,卻真實存在的瘋狂。

忍不住抽動了手腕,想從他手掌包裹中抽回,無奈這是僅僅只是一個念頭,便被他閑暇抬起的目光扼殺了。

細細擦拭,從指尖到指月復,再從五指到掌心,他滑過交錯的掌紋,將他身上最隱秘的味道,盡數嵌在她的手心中,烙成今生再也抹不掉的痕跡。

「傻丫頭,你懂了麼?世間所有的幸福你都能擁有,不單單只是生死契闊,還有兒女繞膝,子孫滿堂……」

髒污的手絹飄到了地上,他攬過她縴細的腰肢,將她緊緊得按在了胸膛上,悶聲話語和著心跳聲,一個字不落的傳進她的耳朵。

他終是為這一段畸戀正了名,許下了一輩子的承諾。

不必生死相依,不談富貴相持,他們的感情那麼特殊,卻也如此普通︰不過三餐眠宿,同枕共衾,不過生兒育女,錦繡滿堂,不過相識、相知、相許,相伴白頭……

繁花過盡,大悲大喜,終了只是為了尋找一個能陪自己看淡塵世紛擾,溪水長流的白頭人。

這樣閑適的許諾終于由他給了肯定的答復,她歡喜至極,也感動至深,承受著早不曾奢望的期冀,她對未來的懷揣也愈加強烈。

「恩」

悶聲應道,姜檀心闔上了眼楮,將面頰貼在他的胸前,指尖是余韻未消的輕微顫栗,她緊緊攥著他後背上衣袍,攥緊了她用以生命留住的世界——諾言不輕許,許下了即是一輩子的承諾。

她擁抱著幸福,寧願永世沉淪。

等葉空他們仨再爬上洞窟時,里頭已經架起了火堆,騰起了熱烘烘暖意。

而戚無邪和姜檀心像沒事人一樣分坐在兩邊,烤著火,驅逐寒意,也為了防止白色觸手再度鑽進洞窟里頭來。

花間酒拖著發軟無力的腰,靠在岩壁邊沿上喘息,見到里頭的情形他吃驚的瞪大了眼眸,抬著手不可思議道︰

「你們怎麼跑出來的?」

太簇也覺得非常的不可置信,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向戚無邪走了一步,看他一副慵懶愜懷的態度,到了嘴邊的話又被自個兒吞了回去。

姜檀心有些尷尬,她看了看戚無邪一副雷打不動的魅邪樣,右手心又開始發燙了,不自抑地握拳藏到袖口之內。

花間酒長眉一挑,張揚媚意,他輕腰款擺,一手這麼托著,歪歪扭扭地走到了火堆邊,他打量地目光在戚無邪的身上流轉,隨後半扭過身朝身後兩個好笑道︰

「我早說了,總有沒閹干淨的人」

「嘩」

一陣火焰躥上,險些燒了花間酒的衣袍,驚叫一聲他夸張的扭頭一看,只見戚無邪一腳踩上了火堆架上的一根木柴,燒著火苗的木頭高高揚起了頭,火舌滑過他的衣袍後擺,燙出了一道黑簇簇的死灰。

猛地跳開一步,花間酒鐵青著臉,桃花眸傲嬌別過,月復中不停地月復誹,可嘴上卻不敢再猖狂了。

「你們怎麼出來的?」

「你們怎麼出來的?」

姜檀心和葉空同時發問,面面相覷,直到話音落下,又是很長一大段大眼瞪小眼的詭異安靜。

沉默良久,又是一聲默契十足的對撞。

「你先說」

「你……先說!」

戚無邪冷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他寬袖一抖,徑自審視起自己的手指甲來,落得姜檀心一副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你們怎麼出來的,我們也一樣,你看我這腰,葉空真是下手太狠了」

花間酒靡音婉轉,抖音拐過了八九個彎彎,他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感嘆頗深的長抒出一口氣來、

葉空臉色陰暗,當即破口罵道︰「會不會說人話!」

呵得一聲,花間酒挑釁一眼︰「你敢說,不是靠我?」

姜檀心一陣腦補,實在是不想將戚無邪情動沉落的細枝末節,強按在花間酒那張桃花媚色的臉上!

雖然……很有可能泛起浪蕩來,他更勝一籌吧……

太簇見姜檀心一副了然的樣子,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跨過一步將方才的實情一一道來。

剛才他們三個讓山岩上的突起大石塊卡在了半空,仨都是斜躺著身子,你壓著我我擠著你,別說是擼了,就是褲頭也解不開。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葉空眼尖的發現了身下半長遠的一灘粘白膠體。

他們很快意識到,這個大概就是白色觸手分泌的同類激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當即便有了決定,要腰身最軟、被壓在最下頭的花間酒去沾些回來解救困境,他雖然不大願意,卻也扛不住這樣的逼迫壓力,不情不願地扭著腰,由著葉空拉著他的腳脖子,一點點兒往外鑽去。

白色觸手勒得緊,險些沒蹭破他一層皮,長長伸著手,等真撈到了那一瞬間,他只覺自己的腰都要被累斷了。

一人在身上涂了一些,等到白色觸手退了個干淨,他們方沿著岩壁往下爬去,預備尋到姜檀心和戚無邪後,也用同樣的辦法救他和她出來。

可不想這兩人竟比他們更早月兌困,難不成洞窟里頭也是隨處可見的激素?

話不嗦,大致說清楚了事情,太簇言罷向戚無邪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他隱著自己的好奇和猜測,想從這個主子的臉上尋到一點歡好後的破綻。

「主上……如今我們該如何?」

「陵軻呢?」戚無邪懶意抬眸,十分淡定。

「方才尋過他了,未曾瞧見」

太簇面有憂色,只是心里明白,憑著陵軻的身手一般的機關困險該難不住他。

姜檀心將此人的名字收入耳中,方才再崖巔,這個名字已出現過一次,世間重名之人何其多,再加上那時她滿心憂慮著戚無邪,確實沒真正去想過這個人,可如今暫時定下心來,那人熟悉的身形,幾乎一模一樣的名字,由不得她心中猜測。

「他……」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便躥進了洞窟里。

火光在他側臉投下了明暗交織,勾勒出他剛毅俊美的輪廓,鼻梁高挺,五官俊秀周正,一如當初廣金園那個有些沉默寡言,醉心機拓金石的大師兄。

抬步而來,陵軻後背捆綁著一個黑色的包袱,細細看去,竟有一根白森森的腿骨橫出了布兜,看這個包袱的大小不難想象他應該是把整具骸骨都裝了進去。

面有悲戚,可更多的還是一種不足外人道的寬慰和釋然,終于,他可以帶他回家了……

迎上姜檀心審視的目光,陵軻並不打算隱瞞,他勾起了一抹溫笑,頷首親切地喊了一聲︰

「小師妹」

姜檀心有些驚訝,大師兄背離師門之時她年歲不大,差不多只是個扯袖子哭鼻子的小丫頭,她記得,當時師傅將最大的期冀和都心血放在了大師哥的身上,那一朝叛門離去成了師傅她心底愈合不了的傷疤。

可師傅即便再過傷心,陵軻仍是他的愛徒,他從不詆毀他,甚至對剩下的四兄妹說起時,也只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沒本事留下他,只好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了。

萬沒有想到,他這一走,竟然去的是東廠!

戚無邪欠她一個解釋,她立即扭頭看去,對上他漆黑如潭的深眸。

「馮釧愛才,可他並不知道這個好徒兒心里究竟在想什麼,要走只是遲早的事」戚無邪涼薄一笑,余光處瞥了一眼陵軻身後的骸骨,淺然一嘆,繼續道︰

「說是背叛師門太過嚴重,充其量也就暫時出走,本座到巴不得他寡情薄意,斷了那馮胖子的師徒情,可惜咯,他是不肯得」

姜檀心嗔了他一聲,雖知曉他嘴里不屑,但這個人總還是她的師傅,幫理不幫親,這回兒她總得站在廣金園的一邊。

「小師妹,是我對不住師傅,只是當年我尚有心願未了,卻不想將你們牽連進來,所以只能背上這背叛師門的惡名,來日我若有命回去,定負荊請罪,請求師傅的寬解」

「大師哥,你要做的事,就是來這里麼?」

姜檀心指了指他身後的骸骨,心里大概明白了三分。

點了點頭,長抒一口氣,陵軻淺聲道︰「是,我要帶走他,可惜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方才試了一個假的指環外頭山壁斷裂,已經阻斷了我們來時的路,除了進地宮之內再尋出路,並無二法。」

「可是馬淵獻那個陰險的渣子玩了這麼一出,死了也安分一些,這麼多指環試一個就是九死一生了,咱們哪有命一個一個試過去?」

太簇皺著眉頭,闡述了自己深刻的擔憂。

戚無邪冷笑一聲,自有一派從容應對的閑適氣度,他似乎壓根沒把生死放在眼中,更別提馬淵獻那只叫囂地跳梁小丑,抖了抖寬袖,薄唇輕啟︰

「不必試了,那堆戒指里頭沒有一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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