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頗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突然腦中竄過一個念頭,讓花間酒不由眼楮一亮,連眼角下的淚痣也更顯妖嬈。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腋下腺體分泌的玩意有用,那為啥那里的不行?」
葉空听懂了,咋呼一聲︰「瘋了麼,你來啊?」
「我來就我來,你給我閃開點,對著你這張臉,我出不來」花間酒抬手嫌棄地推了推葉空的肩膀,卻被他一肘子擋開。
「我怎麼可能還能動!」
「那我要怎麼弄?」
「你閉上眼不完了麼,看你這幅德行從前也沒少干這事吧?」
「放……」花間酒硬生生把‘屁’字吞了回去,媚笑一聲,長眉高挑著反駁道︰「你看我這模樣我需要自己動手麼?」
太簇和葉空對視一眼,冷聲默契道︰「難說……」
不等花間酒炸毛,太簇擰著眉頭徑自開口︰「咱們三個好辦,可主上要怎麼月兌困?」
葉空尷尬一笑,他對戚無邪很是忌諱,所以帶著半分挪揄的話他說的極為輕聲︰「不是說太監也有沒閹干淨的情況?」
花間酒桃花眸似怒含嗔,頗為玩味地往洞隙里一睇,開口道︰
「瞧督公魅惑的樣子,該不會有意外的發生哦?」
即便隔著老遠,三人還是感受到了一道喊著殺氣詭異的目光落在了周遭,滲透著肌理不斷往心坎里鑽去。
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花間酒也梗起了脖子,不再廢話。
「……」
「……」
三人緘默無言,直至身上的觸手開始游走,才打破尷尬的僵局。
不等他們回過神來,觸手猛地一拽力,大手往空中一拋,捆在一起的三個人像彈力球一般飛速而上,撞到一邊高處的岩壁,又尖叫著晃蕩到了另外一端,終是讓一處突出的岩石卡了住,維持了難得的平衡。
*
聒噪的人終于走了,戚無邪並沒忽略姜檀心的尷尬,反而勾起一抹冷魅的淡笑,連聲音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喑啞低沉︰
「它們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戚無邪暗指白色觸手,可落在了姜檀心的耳里卻成了花間酒的那個尷尬提議,欲蓋彌彰道︰
「你別放在心上,等他們成功月兌困,自然會回來救我們……花間酒就是這般一個人,你若同他計較豈不是把自己跟他放在……」
「姜檀心」
「啊、啊?」話被打斷,小狐狸迷茫的抬起眼,兩人貼著十分近,一個抬頭一個低首,鼻息交纏,眸光水色滑動,既曖昧卻又炙熱。
「知道本座為何喊你蠢丫頭麼?」聲音又輕又柔,分明是水一般的輕緩,卻因主人魅惑無雙的眼神,讓一池寂水也蕩起了漣漪。
戚無邪黑色瞳孔泛著出淺淡的褐色,一點點竄起隱動的火苗,有好笑、玩味亦有挑逗和引誘。
姜檀心有些看愣了,清亮的目光被他鍍上了一層情動的水色,朦朧間听他發文,她自當戚大督公傲嬌的毛病又犯了,唇齒還擊也不大有什麼作用,只是糯音嗤笑一聲道︰
「世上聰明獨一人,督公您還覺得誰不蠢?」
鼻下輕笑聲,戚無邪低下首,微涼的鼻尖抵上了她的,涼薄唇瓣間若有若無的觸踫,好似他撩動心懷的挑撥︰
「話也沒錯,這世間沒人知道,照你的話說,便都是蠢人」
「……」
姜檀心听得雲里霧里,螓首微偏,稍稍避過他撩撥的鼻息,悶聲道︰「什麼意思?」
偏生不放過她,戚無邪貼唇輕啄,這樣吐出來的話又輕又癢,在唇上打好幾個圈兒才能鑽進姜檀心的耳朵里。
「有人曾說,她知道本座是個無根閹人,即便此生無兒無女,無情無欲,她也甘願付諸一生青春,生死相依……我很歡喜,真的很歡喜」
滿腔柔情訴諸唇齒,他的手雖無法動彈,可手指卻能扣上她的腦後,用著不輕不重的力道誘著她高高揚起了螓首頭顱。
這是不同于任何一次的親吻,不用意亂情迷時才能察覺戚無邪偶爾的失控,這次注定是開閘的洪流!
滿溢著即將噴薄的感情,將深淺不一的孤寂哀傷盡數沖刷,帶著侵略和佔有——他被和情潮逼到了絕路,一切魅惑邪氣、張揚涼薄的面具在瞬間粉碎。
淮州花藤下的決絕相付,祁山崖巔上的生死相隨,她是真愛他,愛他絕世無雙的容顏,愛他風華絕代的魅邪,嗜血殺戮,權術人心,她統統用心去包容,用她單薄羸弱的身軀踽踽相伴。
坐擁江山,睥睨浮生,他什麼都有也什麼都不缺,只是心空洞像不浮鴻毛的弱水,留不住任何依戀,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逼著他丟光了所有的紫檀佛珠,也如精衛填海一般,一點點填滿了一池寂寂弱水。
滄海化桑田,千年亦須臾。
他一直懂,也為此珍惜,眼前這個傻姑娘,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
如果瞞著她是因為他骨子里不被承認的畏懼,那麼她摒除一切愛上一個無根太監,便成了他彌足珍貴的慰藉。
他放任所有流露的情感,即便也透著濃重的悲傷……
得到她似有若無的回應後,束縛的枷鎖轟然斷裂,他不再控制些什麼,只是放任自己的本能索取,剖開了自己所有的脂粉皮囊,讓激情和需索月兌韁而出,簡直要將她一口吞入月復中。
姜檀心有些慌張,她從沒有承受過這樣的熱情。
戚無邪那麼緊地扣著她,盡情舍去唇齒間每一寸觸感,呼吸亂了,頭發亂了,肌膚寸寸染上了的痕跡,連周遭詭異惡心的觸手也泛起了一層誘人的熒光。
「嗚……」從嗓子眼里發出的申吟聲,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唇齒分合,水色沾黏,他不斷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帶著狂亂,帶著渴求,這是姜檀心無比熟悉,卻從沒有听過的聲音。
魅惑無邪,矜驕無邪,玩弄挑逗情潮的控制者,如今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姜檀心是真得慌了,他們之間的底線該如何?在這樣的束縛下,他真要將自己投入無盡的深淵麼?
微涼的指月復竄起如火的溫度,戚無邪終是松開了她的唇,喘著略微沉重的鼻息,看著她情動中帶有些驚惶的神色,他的眼神越來越深沉。
摩挲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毫不掩蓋他此刻赤果的,歡愉舒暢之心,讓他淺淺嘆了一口氣,在她耳邊投下了最蠱惑人心的獨白︰
「幫我……」
「……」
姜檀心震驚地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望進了他的眼中,他不用說什麼,她已經盡數感受到了。
兩人身體貼得那麼緊,耳邊紅潮一路騰起,驚詫轉瞬即便鋪天蓋地的羞赧取締,他、他……他竟然是……
是沒……閹干淨麼……
姜檀心真是要哭了,不知是被驚哭得,還是被樂哭的,總之情緒起伏不定,朱唇微張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情潮不退,看著小狐狸一臉呆萌的樣,戚無邪好笑地咬上了她的唇,讓一絲痛感拉回她的神思,彼此擦著鼻尖,交換著灼熱的鼻息,喑啞著嗓子他輕笑道︰
「早說了,本座是個假太監……」
是,他早就說過了,還不止一次!
是她認了死扣鑽進了死胡同里出不來了,怪不得他一直喊她蠢丫頭,竟是這個問題都沒有搞清楚,還自詡什麼狡黠的小狐狸,這不是招人嗤笑麼?
「你、我……我不會」
她其實是想說‘我不要’可真當了嘴里竟成了‘我不會’說出來她覺得嘴欠,本就不是需要她來做這次突破重圍的英雄,這樣一番話,豈不是等著他的那句‘我教你?’
戚無邪低聲笑了起來,悶聲從喉頭溢出,經過沙啞淘澄,有種攝人心魄的媚意。
他重新吻上了她,細密的吻落在額前、鼻尖、唇瓣,漸漸游曳到了她的耳根和脖頸,撩起一陣陣酥麻之意。
這本不是要學習的東西,將一場歡事盡數托付給本能,只要心尖奉著一個人,你自然知道如何取悅對方,讓身心的一切都在之海沉落。
姜檀心圈著他的脖頸,手緩緩而下,解開了他的衣衫——
拂過他絲綢般的身子,手心感受著他肌膚溫度的驟然變化,這種變化讓她不禁心間一顫。
仿佛她就是一團火焰,一路次第點燃了他的熱情,讓所有游走的挑弄有了被鼓勵的回饋。
取悅他,成了她欣兒往之的事情。
……
……
……
戚無邪的吻近乎啃噬,喘息聲也愈加狂亂,他的完全失控徹底感染了她,拽著她一起掉落深崖,由著一浪一浪堆疊的快感沖破最後一道底限!
末了最後,她的唇被他狠狠一咬,血腥彌漫,她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渾身緊繃——
「姜檀心!放手!」
戚無邪音線沙啞,帶著不可抑制的,慍色、焦躁、迫切匯成了不可言說的無可奈何,他的蠢丫頭,真正是要逼瘋他了……
姜檀心後知後覺,還心疼著嘴皮子上的痛意,卻不想手心已牢牢堵住他發泄的出處,硬生生地將一股沖動重新給他按了回去。
生不如死,戚無邪終于也有了一次體會。
醒過悶兒來的女人終于敞開了歡苦人世的大門,引著他一步踏入了過電般的虛妄之中。
一切岩壁觸手瞬間碎成了齏粉,焦躁渴望順著一道白光激射出去,心里反倒空蕩蕩的沉澱了下來……
滾燙的液體濺在了她的手心上,也四散到了禁錮自由的白色觸手上,觸手卸去捆束地力道,一時退了個干淨,如數十條黏稠游弋的蛇,倒退著游出了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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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你說的東西刪掉了,應該能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