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睿的話無疑惹的秦路歌一個粉拳砸過去,齊子睿也不躲,這一拳軟弱無力,他自然是知道,秦路歌是舍不得下狠手的。
「打也打了,如果你絕對還不夠的話,要不先把肚子填飽了再繼續?」齊子睿再次將筷子遞到秦路歌的手里,想到秦路歌當時那麼厭惡的擦拭她襯衣上面的污漬,他大概也能夠猜到,秦路歌說的他嫌棄她是什麼意思。
可之前秦路歌騙他說她有很多男人的時候,齊子睿也不曾改變自己想要她的想法,即使她非完璧,他也一心只想要她。
雖然自己剛剛的一番話,讓秦路歌暫且安下了心,可他知道,這件事情還是秦路歌的心結,若是不解開,只怕以後萬一自己有什麼地方又惹得秦路歌誤會,到時候只怕秦路歌的情緒會更加的反彈,一發不可收拾。
看看時間,才剛剛午時,早得很,擔心秦路歌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齊子睿也不敢離開,期間華青也有打電話過來,說沒有追到那六個人。
沒有抓到現行,便沒有證據證明那六個人綁架秦路歌,秦路歌當時雖然緊張,但還是注意到了細節,那些人明明就是在接到一通電話之後才緊急撤離的,這麼說來,是早就有人知道齊子睿他們要來了,及時的通風報信了?
這樣一猜想,秦路歌不由疑惑了,大家一直都猜想可能是法醫科的人出現了內鬼,難不成他們專案組的也有內鬼?敵方的勢力強大到如此地步,竟然連法醫科和專案組的人都能同時收買?
秦路歌將當時的情況告知齊子睿,想讓他當心留意一邊的同事,卻沒想到齊子睿居然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不由疑惑,「你不相信我的推斷?」
「不是,你說的很有道理,專案組的確有內鬼,而且那只鬼,非同一般。」齊子睿一想到這里,眼神就變得特別的深邃,如果內鬼是他的某個下屬,他會心痛,但卻容易解決的多,可偏偏內鬼是他的上司,他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不然,還沒有抓到嫌犯,很有可能他自己就已經被某種栽贓給卸職了。
秦路歌愕然,她只不過是被綁了一夜,齊子睿就知道內鬼是誰了?這無疑不讓秦路歌好奇,「非同一般?是誰?」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會很有壓力。」齊子睿不希望秦路歌知道的太多,這個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秦路歌皺眉,都已經挑起她的好奇心了,現在又不告訴她,這不是存心讓她心里添堵嗎?
「好啊,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是你懷疑的對象之一。」秦路歌明知道齊子睿不會懷疑自己,可為了知道那個內鬼是誰,只能板著臉,故作生氣了。
齊子睿哪里受得了秦路歌這般模樣,他真的覺得冤枉死了,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秦路歌呀,這女人非要折磨死他才罷休嗎?
小心的瞅瞅秦路歌陰晴不定的臉色,齊子睿討好的攬住她的肩膀,「我沒懷疑你,我懷疑我自己都不能懷疑你啊,你別瞎想好嗎?」
「行,我瞎想,我腦子壞掉了,我就愛瞎想成不?你要是看不慣你現在就可以走啊,我絕對不攔你!」秦路歌越說越激動,手指著大門,一副你趕緊滾的樣子。
齊子睿哭笑不得,這才剛剛哄好秦路歌呢,怎麼就又惹她生氣了呢?
沒有辦法,齊子睿只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說我說,不過這事兒只有我跟你知道,絕對不能透露給第三個人,就連子郁和小寶也不能說,這關系到你我的安全,不能兒戲。」
「這麼嚴重?」秦路歌見齊子睿滿臉的謹慎,完全不像是在嚇唬她,到底是誰能夠讓齊子睿都這般的緊張擔憂?
「對,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不能說漏嘴了,我真的沒辦法承受你再遭受危險了,你懂嗎?」齊子睿雙目注視著秦路歌,不容她有分毫的躲避,這是哥嚴重的問題,他必須交待再交待。
秦路歌乖乖的點頭,不僅是不想讓齊子睿為自己擔心,她自己也不想再經歷這樣噩夢般的事情了,「放心吧,別的我不敢保證,但保守秘密這種事情,我還是沒問題的。」
「我之前也不敢確定就是他,不過,听你說了那些之後,我才敢百分百肯定,內鬼就是他,我的上司,葛思明。」齊子睿其實是不願意相信內鬼會是葛思明的,畢竟,一直以來,在他的眼里,葛思明不僅是一個嚴明的上司,也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良師,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那可親可敬的表皮下面,會隱藏著一顆奸佞勾結案犯為非作歹的黑心。
葛思明?秦路歌在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一聲驚呼,她雖然沒有與葛思明直接接觸過,但在大家的嘴里也經常听到,大多都是贊揚的話,一個受人尊敬愛戴的正面人物,突然一下子演變成偷偷模模給歹徒通風報信助紂為虐的奸詐小人,的確是一件很難讓人接受的事情。
「你怎麼會知道是他的?」比起接受這個事實,秦路歌更加想要知道,齊子睿是怎麼識破葛思明的偽裝的。
齊子睿痛苦的將頭埋進秦路歌的懷里,無關**,只是想找個安慰,良久,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之前,我們兩個約定將證物轉移後偽裝成失竊的事情,除了你我二人,沒有人知道了,除了葛思明,因為他是我上司,我有責任要向他匯報一切,可偏偏就這麼巧,那幫人馬上就知道了證物並沒有被你銷毀,而是在我的手上,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葛思明,但不得不跟自己說,這可能是巧合。」
秦路歌靜靜的听著,並沒有打斷,她知道,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後續,齊子睿並沒有停頓太久,便又繼續講下去——
齊子睿與那幫人約定好的是早上六點將證物放進那個指定的信箱里面,早在那之前,他便趁半夜偷偷的再次潛進專案組,他在辦公大樓對面的咖啡館里面坐著觀察了很久,葛思明並沒有離開過警局,可到了8點,他辦公室里面的燈卻滅了。
當時齊子睿就猜想,或許葛思明想制造警局沒有人的假象,故意等著齊子睿,看他是否真的會拿真的證物去叫喚秦路歌。
所以齊子睿才會將計就計,夜半潛進他自己的辦公室,打開上鎖的保險櫃,拿出秦路歌交給他的證物袋,故意放在辦公桌上面,而後假意急于方便去了衛生間,躲在暗處的齊子睿,親眼瞧見葛思明進入他的辦公室,拿起那份文件看了又看。
齊子睿原本以為葛思明會拿走證物,可葛思明卻放下了證物,似笑非笑的走了。
這時候齊子睿才明白,葛思明只是想辨認證物的真偽,畢竟齊子睿在向葛思明做報告的時候,是將這些東西給葛思明看過的。
葛思明很精明,知道如果他拿走證物,必定會讓齊子睿起疑,由齊子睿親自將證物教導嫌犯的手里,會安全得多,就算到時候查出來證物不是失竊,而是被齊子睿交給了嫌犯,那麼被問罪的,只會是齊子睿,而不會牽涉到他葛思明。
所以那幫嫌犯在拿到齊子睿的東西之後,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並沒有仔細的檢查,齊子睿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能輕易的讓那幫人相信他拿的證物是真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也利用了葛思明的自作聰明。
讓葛思明認為他會拿真的證物去交換秦路歌,待葛思明給那幫人通風報信時,齊子睿已經將證物給掉了包,弄假成真。
或許這些都不足以說明葛思明是內奸,但通知嫌犯們撤離,這不能再說是巧合了,華青有跟他匯報,說帶警犬出動的時候,剛好踫上了葛思明,為什麼那幫人沒有在華青他們出動的時候就撤離,而是在听到狗叫聲的時候才接到電話,這只能說明,葛思明太過精明,齊子睿查過,葛思明的通話記錄里面,並沒有與那個號碼聯系過,他並不直接聯系那幫人,萬一那幫人被捕,通話記錄被查出來,肯定會牽連出他們的關系,這其中,必然還有一個中間人,葛思明要通知那個中間人,再有那個中間人通知那幫人,這期間必然會有所耽擱。
秦路歌長大嘴巴听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天啦,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是葛思明!可是我不明白,他已經是你們局的局長了,算是位高權重了,還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去幫一幫強姦犯的?」
「我也不明白,或許這就是破案的癥結所在,找到了葛思明這麼做的理由,或許破案就簡單多了。」齊子睿是真的不懂葛思明的做法,有什麼東西,值得讓一個事業得意的中年男人甘心冒險,做這種自毀前途的勾當?
難不成葛思明有什麼把柄在別人的手里?又或許是那個法官的後台比葛思明還要厲害,給他施加了壓力?原因齊子睿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這真相的背後,肯定又會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只是要掀開這個秘密,或許代價會比較沉痛。
「其實你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我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法醫,對葛思明來說,造不成怎麼威脅,可你不一樣,若是他知道你已經識破了他的陰謀,說不定會暗中給你使絆子,現在這種時候,你切不能強出頭,能忍則忍,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千萬不要冒險,我不想你有事。」秦路歌突然深切的望著齊子睿,如果以前她因為心結而刻意的疏遠齊子睿,可在經歷了這件事,她不想讓自己有遺憾,或許,愛了就是愛了,沒必要藏著掖著。
齊子睿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如果說,這些天來的陰霾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那麼秦路歌的這番話,無疑是一劑良藥,讓他精神倍增,「只要有你在,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其實我私心里想,我應該感謝葛思明及時的通知那幫人撤離的,不然……不然可能在你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不是我孤身一人血流的畫面,而是……」而是她被六個赤果果的少女輪番玷污的場景,當然,這後半句話,秦路歌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齊子睿當然知道秦路歌指的是什麼,只是將懷里的秦路歌摟的更緊,千言萬語,化作柔情的一吻,輕輕的點在秦路歌的嘴角。
「我是不是很自私?如果葛思明沒有通知他們,你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他們逮個現行,可我卻暗自慶幸,幸虧葛思明通知他們了,我才逃過一劫……」秦路歌感受到嘴角的溫度,很喜歡,卻同時也感到羞愧。
齊子睿搖頭,其實他跟秦路歌一樣,或許比秦路歌更加的覺得慶幸,還好,還好可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如果你硬這麼說,那我豈不是罪過更大了?比起你來,我更加的感謝葛思明的那通電話,感謝他變相的救了你,感謝他還給我一個完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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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還是很在乎我是不是干淨?」秦路歌驟然皺眉,如果,萬一,她真的被玷污了呢?
「我更在乎是你的心,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而一蹶不振,那我的整個世界也會徹底失去光明……你就是我的方向,若你倒下,我便會無法行走……」齊子睿懲罰式的捏捏秦路歌的鼻尖,他太了解秦路歌了,光憑秦路歌連衣服上沾染了那些污穢都覺得惡心,他就知道,如果秦路歌真的被那幫歹人給玷污,對她來說,必定會是致命的打擊……
每一句情話都很美,今夜,齊子睿的肺腑之言,尤為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