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歌坐在辦公椅上,隱隱的還能感覺到自己雙股間的疼痛,遠遠比她腿上的刮傷和額頭上的撞傷來的濃烈,可是這種疼痛是幸福的,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吧?
本來想喲到化驗室幫助化驗的,但秦路歌想想還是放棄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坐著都已經很難受了,要是站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正常的姿勢走路,到時候被大家瞧見自己的窘樣,她面子上可掛不住。
秦路歌第一次覺得,她的辦公椅上面,應該要放一個軟乎乎的墊子。
正想著要不要下班了讓齊子睿陪她去買一個,齊子睿就發了信息過來︰剛剛在外面查案,路過玩具店,給你買了樣東西,是我給你送下來,還是你上來拿?
秦路歌勾唇,齊子睿辦案的時候都還想著她,這點讓她很受用,有種被愛人重視的感覺,可隨即卻又皺眉,玩具店,那不是賣小孩兒東西的嗎,怎麼,好不容易給她送次禮物,就不能送點有品質的嗎?
雖然好奇,但秦路歌又想,若真的是小孩兒的玩具,那要她怎麼越過外面那麼多雙眼楮,若無其事的拿上來啊,只能給齊子睿回信息,讓他乖乖送下來。
齊子睿拿著自己手中軟乎乎的棉墊子,步履輕快的踏出了辦公室。
進入法醫科的齊子睿,沒能逃過齊子郁與楊傲雪的圍堵,尤其是她們看到齊子睿那喜上眉梢的表情之後,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哥,昨晚,你跟秦姐,是不是……那個了?」
「小孩子不要關心這種話題。」齊子睿趁說話的功夫,已經迅速的竄離了齊子郁的堵截,飛快的閃進了秦路歌的辦公室。
齊子郁望著齊子睿**的背影,良久才憋出一句,「傲雪,我是小孩子嗎?」
「嚴格來說不是,粗略估計,可是說是。」楊傲雪鄭重的上下打量一番齊子郁,中肯的回答。
齊子郁陰郁的盯著楊傲雪,「你等著,我會找個男人,用行動證明我不是小孩子……」
楊傲雪撫額,「這個……你不需要證明。」
辦公室里,秦路歌正在揉著自己酸痛的腰肢,齊子睿一進門就獻媚的主動幫秦路歌捶背捏腿,「昨天辛苦你了,今天再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你買的東西呢?」秦路歌見齊子睿兩手空空,不由皺眉,這男的耍她玩兒呢?
齊子睿解開自己西裝的扣子,從懷里掏出一個海綿寶寶的坐墊,「早上出門的時候看你走路還不太利索,所以想著給你買個坐墊,讓你坐著舒服點。」
秦路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齊子睿去玩具店,不是買玩具,而是買這個海綿寶寶坐墊。
「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啊。」秦路歌站起身,齊子睿默契的將坐墊放到秦路歌的辦公椅上。
坐墊上還有齊子睿懷中的余溫,暖暖透透的,一直竄到秦路歌的心坎兒里,或許,與齊子睿重新在一起,不是一件壞事。
齊子睿順勢坐到秦路歌的腿上,整個身體的重心卻全部落在自己的腳上,他可是不敢真的坐到秦路歌身上的,他還等著秦路歌早點兒修養好了,他好再那啥呢……
「齊子睿,我怎麼覺得……我頭有點暈?」秦路歌揉揉自己的頭發,怎麼搞的,齊子睿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好的,怎麼他一來,自己就變得格外的嬌弱了?
或許秦路歌不知道,多年的**生活,讓她對于自己身體上小小的不適,都忽略掉了,然而,一旦有了可以依靠撒嬌的對象,那種小女人的天性,便悄然迸發出來。
「我看看。」齊子睿捧著秦路歌的腦袋,將他自己的額頭靠上去,不由蹙眉,「你發燒了,你是不是醫大畢業的啊,連你自己生病了你都不知道?」
雖然齊子睿語氣里盡是責備,可眼底卻是滿滿的擔憂,秦路歌軟綿綿的將腦袋扎進齊子睿的胸膛,「肯定是昨晚你把我被子搶走了,害我感冒了。」
「不知道是誰拿我當人肉被子,蓋了一整晚的。」齊子睿開始思量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為出了汗沒有及時擦干的緣故?
秦路歌哼哼唧唧的不再說話,齊子郁一進秦路歌辦公室,看到的便是齊子睿坐在秦路歌身上,秦路歌將頭埋在齊子睿胸前的畫面,這……不得不說,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你們繼續,繼續啊!」
「子郁,你找我有事?」秦路歌驚嚇的一把推開齊子睿,該死,她明明就沒有干什麼,現在怎麼有種干壞事被抓包的心虛呢?
齊子郁收回剛要邁出辦公室的腳,回頭看向身後兩個衣衫整齊的男女,咦,原來是她想多了呀?
「我是想來問你,你那件襯衣,還要不要的……」齊子郁的聲音極其微小,因為在她開口的同時,已經感受到了她老哥警告的眼神。
秦路歌心里劃過一絲黯然,抬眼,看到的便是齊子睿滿臉的擔憂,不由微笑,「我沒事了。」
轉而又看向齊子郁,「不要了,你要是好奇還想繼續研究,我不介意送給你的。」
「啊?我呸,有功夫研究那上面的玩意兒,我還不如直接找個男人來的實際!」齊子郁見苗頭不對,趁秦路歌還沒有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之前,趕緊閃!
「到時間了,走吧,給你買點感冒藥,再一起去吃午飯。」齊子睿說著已經幫秦路歌收拾好辦公桌,只能秦路歌點頭了。
秦路歌看著倚在門口,將手臂彎成一個恰好能容納另一人手臂的弧度的齊子睿,不由會心一笑,大方的挽住齊子睿的胳膊,「我想吃大龍蝦,但是我不想剝殼。」
「嗯,你負責吃,我負責剝殼。」齊子睿在秦路歌將手挽住他的那一瞬,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只要秦路歌在他身邊,他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極其樂意。
餐廳里,秦路歌沒吃掉一個蝦,盤子里面馬上就會再出現一個,秦路歌笑眯眯的,時不時也塞一個到齊子睿的嘴里,兩個人在一起,即使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頓午飯,也可以充滿甜蜜。
一個飽嗝,秦路歌癱軟在椅子上,想拿出手機看看資訊,正逢手機卻突兀的響起,嚇的秦路歌差點兒沒把手機摔到地上。
喬封?現在是午飯時間,他給自己打電話干嘛?雖然疑惑,秦路歌還是接起了電話。
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傳來了焦急的聲音,「路歌,化驗室進賊了!」
「什麼?」秦路歌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法醫科的樓上就是專案組,這賊膽子夠大的啊!
「化驗中的提取的樣本全都不見了,原樣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喬封的語氣里無一不透露著沮喪,只不過是去吃了個午飯的時間,居然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
不同于上次,上次證物的失蹤,是齊子睿和秦路歌使的障眼法,可是這次,證物是真的被盜走了!
齊子睿看著剛剛還眉開眼笑的秦路歌突然變得滿臉嚴峻,心知這個電話的內容不普通,「發生什麼事了?」
「化驗室被盜了,所有跟案件相關的證物都失竊了,我必須馬上回去。」秦路歌臉色慘白,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強勁的對手,上次即使對方想要銷毀證物,也是通過威脅的方式,這一次,他們居然直接把手伸進法醫科來了。
這樣的肆意妄為,毫無顧忌,太張狂了,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思考範疇。
「我跟你一起去。」齊子睿自然知道事態嚴重,對方這麼肆無忌憚的上法醫科盜取證物,完全是在挑戰他們警局的權威!
秦路歌與齊子睿趕到法醫科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辦公室里面了,個個面色沉重,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一句。
監控錄像里面,大家發現有一個身穿警衛服的高個子男人,眉毛有刻意的畫粗,滿臉的絡腮胡子,這樣一來,倒真看不出長相,看他熟門熟路的進入法醫科,不禁讓在場的人唏噓不已,何以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能夠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去?
難道法醫科的防護形同虛設?
不,儀器設備是死的,人是活的,齊子睿銳利的眼楮沒有忽視掉,那個假警衛在進行指紋校對的時候,大拇指上的反光,這說明,他的大拇指上面粘著某一個可以自由出入法醫科人員的指紋膠片!
「如果對方有心想要弄到我們其中某人的指紋,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關鍵那個人是怎麼進入這棟大樓的,沒有工作證件,門衛不可能放行的,還有,他輸密碼,一次OK,很顯然,事先他就已經知道了感應門的密碼。」秦路歌皺眉,難不成又是葛思明暗中做的手腳?除了葛思明,沒有別人能給敵方這樣的便利了。
齊子睿與秦路歌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不錯,要想知道這個盜賊是誰,首先要弄清楚他是怎麼混進來的,我不相信我們整棟樓的警衛都是擺設。」
「現在什麼都沒了,之前在玉米地里面找到的那些東西沒了,現在在襯衣上提取的樣本又沒了,我就不明白了,怎麼我們前腳剛開始化驗,對方後腳就能將他們的節奏全部打翻呢!」齊子郁氣鼓鼓的,她長這麼大,頭一次遇上這麼頭痛的事情。
喬封喟嘆,「不得不承認,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問題,或許,我們每一個人都避不了嫌疑,所以,從現在起,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沒錯,我們現在所走的每一步,對方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這世上沒有千里眼,有的,只是一些奸詐小人。」李際眼楮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個個的眼神都是那麼純粹,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誰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齊子睿暗暗握緊雙拳,或許,這件事情,還是得從葛思明的身上下手,可這又談何容易?
壓抑的一片天,眾人都心事重重,不僅僅是因為證物失竊,還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身邊隱藏的內鬼是誰,也不願將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假象成是卑鄙的人,最後,都只能互相看了又看,卻搖搖頭,不知說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壓抑,晦暗的天空開始飄雨,沒有了證物,沒有了樣本,法醫科的每一個人都很閑。
相比起法醫科的清閑,專案組可謂是忙昏了頭,居然沒有人留意過那個盜賊,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在法醫科門口一樣。
這不科學,必定是在什麼地方遺漏了,只是現在還沒有發現。
為了體恤齊子睿工作的辛苦,秦路歌早早的下班就去街角的那個小攤排隊買湯包,這家小攤的湯包很難買到的,來的早了,還沒擺攤,來的晚了,便賣光了。
秦路歌火急火燎的往街角跑,由于下雨,讓她的速度減慢了不少,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絲毫沒有因為下雨天而減少半分。
好在秦路歌趕到的時候,小攤還在那兒,盡管前面還有不少人在排隊。
秦路歌撐著雨傘,剛站定,一輛紅色跑車呼嘯而過,濺的她褲子一半都被打濕了,可她卻渾然未覺,那輛跑車,她太熟悉了,可不就是那混蛋小子的車嗎?
還沒來得及抱怨,秦路歌便听到自己前面的那個中年女人咒罵,「果然是賤女人生的兒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秦路歌心里咯 一下,這女人認識那渾球?
「哎呀,這位大姐,你衣服也全濕啦?哎喲,我們都倒霉的咧,那人怎麼開車的呀!」秦路歌故意跟那個女人套近乎,直覺告訴她,或許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挖出點什麼有利的東西。
那中年女人一見有人跟她一樣對那個渾球不滿,立馬來了精神,「就是啊,倒霉的很,這種死孩子,活著就是浪費!」
「咦,大姐,你知道那車子里面是誰啊?」秦路歌佯裝詫異,看樣子,這個女人好像很討厭那個渾球啊?
女人眼底透出不屑,隱隱的還有恨意的光,「不過就是個賤種,不提也罷。」
女人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背過身,不再與秦路歌交流。
秦路歌暗自思肘,那個男孩子,不是法官的兒子嗎,怎麼在這個女人的口中就成了賤種?還說什麼是賤女人生的兒子?這樣的話,通常都是原配罵小三的吧?
莫非,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法官的原配夫人,而那臭小子,是法官與另外的女人生的兒子?
不不不,秦路歌看過那小子的資料,里面有他父母的照片,照片里面的女人,很顯然,跟這個女人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不是這麼狗血的一回事兒,秦路歌就著實琢磨不透了,怎麼這事情到現在,越來越復雜了呢?
看著那女人上了一輛高端的私家車,秦路歌心中的疑惑就更加的深了,看樣子,這個女人也是非富即貴呢!
擰著手中得來不易的湯包,秦路歌忍不住,在路上吃了一個,到達專案組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埋頭工作,秦路歌輕叩大辦公室的門,「各位辛苦了,我在街角買了湯包,要不你們先吃點兒了再工作吧?」
街角的湯包?蘇耳一听,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還不忘向秦路歌通報,「老大在里面!」
「哇哦,原來給咱們頭兒準備的單獨一份啊,蘇耳,你看人家秦姐對頭兒多體貼,你學著點兒啊!」木輝聞到香味也趕緊湊過來,忙活了整個下午,到現在還沒休息,真的是餓慘了。
秦路歌輕輕的推開齊子睿辦公室的門,見他還在伏案翻閱著資料,想著慢悠悠的踱步過去,嚇唬嚇唬他,可不曾想,才剛走到齊子睿的身邊,便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小樣兒,你一開門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嗯?你腦門兒上也長眼楮了?」秦路歌可沒見齊子睿有抬頭看啊,怎麼就知道是她來了而不是別人?
齊子睿將鼻子湊近秦路歌的脖子,用力的嗅嗅,「對了,就是這個味道。」
「什麼味道啊,沒味兒啊!」秦路歌皺眉,怎麼滴,她每天洗澡都洗的很干淨的好不好。
「肉香味啊,一聞到這香味兒,就想吃了你。」齊子睿說著,撈起秦路歌的手,咬住她的手指,「嗯,真美味!」
秦路歌一巴掌拍在齊子睿的腦門兒上,「去你的,我看你的確是餓的不輕,看,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湯包,還是熱乎的!」
「嗯,有點兒賢妻良母的樣子了,可以繼續發揚。」齊子睿手指蠕動,不安分的往秦路歌的衣服里面鑽,唉,怎麼無時無刻的都會這麼想呢……
秦路歌「PIA」的一下,打掉齊子睿不听話的手,「別動,我有正事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