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睿不依不饒,不肯把手拿出來,秦路歌只能無奈的翻翻白眼,「湯包要冷掉了,我還餓著肚子呢!」
秦路歌的話很有效的制止了齊子睿的想入非非,他自己餓肚子沒關系,但不能讓秦路歌也餓著肚子,只能乖乖的拿出自己的手,嗅一嗅,還余留著秦路歌獨有的體香,暫且先借此慰藉一下自己吧。
「來,張嘴。」齊子睿用筷子夾起一個小湯包,遞到秦路歌的嘴邊,「你剛剛說要跟我說正事,什麼事?」
秦路歌將小湯包含在嘴里,牙齒輕輕咬破,濃郁的湯汁滑倒舌尖,果然是道美味,好久沒吃了,現在愈發的覺得好吃。
一個湯包下肚,秦路歌才幽幽開口,「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過,卻怎麼想都想不通。」
「跟案子有關的?」齊子睿見秦路歌認真思索,直覺告訴他,肯定是跟這次的案件有關。
秦路歌點頭,將她在湯包小攤的遭遇簡略的跟齊子睿講了一遍,齊子睿蹙眉,這的確很讓人費解,他的想法跟秦路歌的一樣,那個女人跟嫌犯非親非故,理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怎麼就會對嫌犯,甚至嫌犯的母親如此厭惡?
「我觀察了那個女人乘坐的私家車,很高級,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闊太太,或許,是豪門恩怨?」秦路歌思肘著一切可能,但既然是有恩怨的兩家人,葛思明又怎麼會幫助法官的兒子月兌罪呢?
齊子睿順著秦路歌的思路,繼續分解,「或許,葛思明有把柄在那位法官的手里,那個把柄可能跟他們之間的恩怨有關系,直戳葛思明的軟肋,讓他不得不幫助嫌犯逃月兌法律的制裁?」
「葛思明的軟肋?是什麼?威脅到他地位的某樣東西,還是說他有見不得光的過去?」秦路歌所了解的葛思明,是個為人盡忠職守的好領導,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她也不可能會發現原來葛思明表里不一,既然是葛思明的軟肋,那他們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查到的。
齊子睿搖頭,摟緊懷里的秦路歌,「這些事情我來查就好了,你不要插手。」
換做是之前,秦路歌肯定會認為齊子睿是小看自己,可現在,她深知,齊子睿是不想讓他置身于危險當中,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我不是要插手,我只是擔心你,要是有什麼事,絕對不能瞞著我知道嗎?」秦路歌不知道齊子睿是否將他知道的全部告訴了自己,或許,自己知道的只是皮毛,與其這樣惶惶不安,不如與齊子睿同進退,至少不必日日揣測。
齊子睿不再言語,只是用嘴角在秦路歌的臉上蹭蹭,他又何嘗不知道秦路歌的想法,但他是男人,理應當自己的女人躲在自己的身後。
「吃飽了嗎?我這里還要忙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我晚一點給你帶吃的回去?」齊子睿手里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還有很多監控錄像要看,不管能不能查到什麼,都要試一試。
秦路歌癟癟嘴,回去了也是擔心,還不如跟齊子睿一起,「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四只眼楮總比你兩只眼楮強。」
「好。」齊子睿也不再拒絕,這個時候,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彼此陪伴,就是最好的幸福。
直至深夜,兩人的眼楮都酸脹的不行,還是沒能在這些監控錄像中發現那個盜賊的身影,究竟是哪里被遺漏了?
還有三盤錄像沒有看,人熬得住眼楮熬不住,更何況秦路歌頭上還有傷,不能讓她太累,「累了吧,走,帶你去吃東西。」
「他們應該還沒走吧,叫上一起吧。」秦路歌透過辦公室門的縫隙,看著外面的燈還亮著,總不能他們倆去大吃大喝,對齊子睿這些下屬不管不顧啊。
「也好,正好,慶祝一下咱倆共結連理!」齊子睿摟著秦路歌準備去開門,卻被秦路歌一胳膊肘拐在他的月復部。
不理會齊子睿的痛呼,秦路歌蠻橫的瞪他一眼,「你語文是物理老師教的吧?共結連理的意思是成為夫妻,跟你我就半毛錢的關系?」
「在我心里已經是了,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是遲早的事情。」齊子睿說著已經再次攬上秦路歌的腰肢,得意洋洋的開了辦公室的門。
秦路歌雖然面上害死是不善,可心里還是甜滋滋的,對于齊子睿的無賴,她似乎也漸漸愛上了。
「哎喲,你們用得著在我們面前這麼顯擺嗎?欺負我沒主兒是不是?」華青一抬眼,正巧看著秦路歌和齊子睿「眉目傳情」的走出來,雖然話里透著酸味兒,眼底卻是慢慢的笑意。
木輝吊兒郎當的吹一記口哨,「多謝頭兒啊,給我做了個好示範,以後我會有樣學樣的哈!」
秦路歌嗔怪的瞟一眼齊子睿,都是這家伙害的,讓她成為大家調侃的對象。
齊子睿倒是不介意,反而把秦路歌摟的更緊,「要是羨慕的話,趕緊找唄,至于木輝,你小子,要是在外面學了什麼陰損的招兒,到時候可別賴說是我教你的。」
「哎喲我天,什麼叫陰損的招兒啊,蘇耳,你可別听頭兒離間咱倆啊,我對你那絕對的三服四從!」木輝滿懷委屈的看著蘇耳,那矯情樣兒,活月兌月兌一小媳婦兒。
「天啦,我真看不下去了,別折磨我眼楮了,我閃了。」華青捂住自己的眼楮,作痛苦狀,準備收拾東西走人,這年頭流行秀恩愛?
秦路歌暗中拽一下齊子睿的衣袖,齊子睿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盈盈,轉而鄭重的向自己的同事發出邀請,「一起走,去吃宵夜,我請客,當是慶祝我跟我家這位重修舊好。」
「嗯,這還差不多,應該的,這麼說來,木輝和蘇耳,你們倆也欠咱們一頓飯啊,先記著啊,改天補上!」華青收回腳步,本來大家就都餓了,齊子睿不請客,他們各自也會去找吃的,一起吃熱鬧,何樂而不為呢。
木輝連連應承,「行行行,既然青姐都發話了,咱肯定得補上不是,就明天,明天晚上的宵夜好吧?」
「好了好了,咱還是先找個吃飯的地方,再坐下來慢慢說好吧?再這樣下去啊,我估計好多都得打烊了,到時候有人請客也沒地方吃了。」高焱博這句話說的中肯,這些話,的確是可以留到吃宵夜的時候再好好交流的。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融入到了夜色當中,暫時忘記了工作中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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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呼吸的卻不再是這四年熟悉的味道,只因為身邊躺著的多了一個他,秦路歌覺得正因為有了齊子睿在身邊,自己好像睡的格外的踏實,不再像曾經那樣,因為煩心的事情徹夜難眠。
「齊子睿,你不會打算一直就賴在我家吧?」半夢半醒之間,秦路歌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咕噥,她好像沒有說過要讓齊子睿到她家里來,怎麼這家伙送她回來之後就沒有走呢,然後還賴上了她的床她的身?
經秦路歌這麼一提醒,齊子睿才想起,他托了齊子郁幫他找裝修公司的,現在估計,那新房應該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吧?
一直忙著案子的事情,倒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等到新家全部都裝潢好了,他就不用賴在秦路歌家里了,而是讓她成為他家的女主人,不過,現在暫且賣個關子,到時候給秦路歌一個驚喜,「當然不會。」
齊子睿的話讓秦路歌的心底一咯 ,什麼,當然不會是怎麼意思?說的這麼干脆,他是想跟自己過的膩了,然後一走了之嗎?
懷著怨氣的秦路歌費力鑽出齊子睿的懷抱,滾到另外一邊,離的齊子睿遠遠的,越想越憋屈,這本來就是她的房子,她願意讓齊子睿住便住,怎麼現在搞的好像她賴著他讓他在自己家似的?
懷里的人兒一下子沒了,齊子睿下意識的伸手去撈,卻發現伸手所及之處除了秦路歌的留下的余溫,哪里還有這個女人的影子,著急的又往秦路歌那邊滾了滾,才探手再次將秦路歌拽進了懷里。
秦路歌哪里還肯讓齊子睿摟著睡,想掙扎,力氣卻又沒有齊子睿大,只能繃著身體,一個人生悶氣。
感受到秦路歌的氣場,齊子睿睡意全無,嘴唇靠近秦路歌的耳邊,「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我忍著呢,今晚不會踫你的。」
秦路歌悶哼不語,忍忍忍,忍個毛線,就算是不忍,她也不會讓他得逞的,大不了兩敗俱傷,斷了他攻擊武器。
齊子睿意識到不對勁,透過朦朧的月光,掰過秦路歌的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你生氣了?」
「沒有。」秦路歌口是心非,即使是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齊子睿還是撲捉到了。
「還說沒有,明明就是生氣了,該不會是因為我今晚沒有滿足你吧?」齊子睿好像在大學的時候,不知道听哪位同學說起過,女人有時候在那方面不滿意,也是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的,他想不出來自己剛剛有哪里得罪了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秦路歌頓時滿臉黑線,擦,她像是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生氣的女人嗎?
「你說吧,打算在我這里住多久,又打算什麼時候一走了之?」秦路歌想著,問清楚也好,至少這次能讓自己心里有個思想準備,不會像上次那般措手不及,也不至于再像從前那般不知所措。
齊子睿總算是听出來秦路歌話里的不對勁了,他本來想說,過不了多少天就可以走了,可秦路歌的後半句話,他仔細一琢磨,才將已經到嘴邊的話收了回來。
還好,他了解秦路歌,知道她說話時候語氣的重點在哪里,看來這女人八成又誤會他了,不過,看在秦路歌這麼緊張,害怕他離開,他男人的虛榮心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又瞎想了,我的意思是,我不能一直住在你這里,讓別人認為我是吃軟飯的啊,我托了子郁幫我折騰新家,到時候,搬家的時候,我把你也搬進去。」齊子睿見瞞不下去,只能交待,不然被秦路歌誤會,他可是得不償失。
秦路歌好像記得,的確是有一次,她看見齊子睿空余的時候在看房產的資料來著,當時她只以為齊子郁想買房做投資呢,沒想到是幫齊子睿看的,「那你以前的房子呢?」
「賣了,我跟你的家,當然不希望留下別人的痕跡。」齊子睿知道秦路歌的性格,即使那房子現在還在,她也不可能會住進一個他跟別的女人曾經住過的房子的,即使他跟那個女人沒有夫妻之實。
齊子睿說的合情合理,秦路歌自知是她理虧,也不好再冷著臉,語氣也不由柔和了三分,「你憑什麼認為你買了房子,我就會答應住你那兒啊!」
「你可以選擇自己走進去,也可以選擇讓我抱進去。」齊子睿想著,不管是坑蒙拐騙,用什麼方法,都得讓秦路歌住到他那里,自從與秦路歌發生關系,他可再不想嘗到夜里孤枕難眠的滋味了。
秦路歌哼哼唧唧的踹一腳齊子睿,「你要是敢硬拉我上你家,我就告你非法限制我人身自由。」
「哪里,只是為了每晚向你交作業更加方便而已。」齊子睿說著壞笑的將手探進秦路歌的睡裙,手指劃過秦路歌腿上的傷口,因為傷的不深,已經開始結痂了。
秦路歌微愣,「交什麼作業?」
「男人跟女人交作業,你說是什麼作業?」齊子睿眼底盎然升起濃濃的情意,饒是秦路歌再遲鈍,也大概明白了齊子睿口中的作業指的是什麼。
「交你個大頭鬼!沒正經!我可沒給你布置作業!」秦路歌羞怯的將腦袋半埋進枕頭里,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臉頰已經微微發燙了。
齊子睿好笑的拉出枕頭里的秦路歌,突然玩心大起,這樣害羞的秦路歌,可是不多見的,「這種家庭作業,每天都有的,你大姨媽的時候,可以放假。」
「你去死吧!你別侮辱了真正‘家庭作業’的含義!」秦路歌郁結,心里一陣陣的月復誹,即使大姨媽的時候放假,那其他的時候每天都那啥,齊子睿這麼凶猛,她哪里吃得消?
齊子睿眼底的笑意愈發的深了,「嗯,那你說的家庭作業是什麼意思?」
秦路歌被齊子睿一句話問的說不出話來,是啊,齊子睿從頭到尾沒有說他真正指的是什麼,她居然就傻乎乎的中了他的計,「總之,我是不會住進你家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為什麼,你不想要我陪著你睡?」齊子睿語氣幽怨,眼底卻是狡黠一片。
秦路歌腦勺背對著齊子睿,自然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只以為自己的話太決絕,傷到了齊子睿,「我,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沒結婚,住在一起不合適。」
「要不咱們明天先去領證,等著這案子結了,再辦婚禮?」齊子睿再接再厲,反正生氣中和羞澀中的秦路歌智商是絕對敵不過他的,秦路歌的問題,他一一都能解決。
很顯然,秦路歌並沒有想要這麼快就跟齊子睿成婚,且不說這事兒她還沒有告知父母,他們昨天才正式復合,不可能馬上就結婚的,畢竟兩個人四年沒有在一起,很多東西都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如果沒有一個過渡,讓兩個人漸漸磨合的話,婚後必然會出現很多始料未及的麻煩,她不想讓自己的婚姻生活變得一團糟,現在這種男女關系,還得維持一段日子。
「什麼都沒有準備,你還敢讓我跟你去領證?你想的也太美了吧?我告訴你齊子睿,我還沒決定非要你做我老公呢,你要是哪點兒不合我心意了,我隨時都能把你丟出去!」秦路歌盡量讓自己的拒絕听起來詼諧一點,畢竟剛剛她的確是感覺到齊子睿話里的誠意的,他不是在開玩笑。
齊子睿點頭,他也覺得這樣對秦路歌不太公平,況且現在他還面臨著難題,案子的事情不僅讓他頭痛,還讓他擔憂,他擔心自己在沒有揪出葛思明的把柄之前,就已經被葛思明下了黑手,那樣,他又怎肯連累秦路歌跟他一起受罪呢?
「你就不能說句好听的嗎?你不讓我做你老公,還有誰能勝任?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就賴著你了,你休想甩開我找別的男人。」齊子睿很識趣的不再提結婚的話題,這個問題,對于現在的他們而言,的確為時過早。
秦路歌見齊子睿沒有生氣,心里的石頭也便落下,為了表示自己心里的愧疚,獎勵給齊子睿一個親吻,在離開之際,卻被齊子睿扣住了後腦勺,「親了我就想撤啊,哪有這種道理?」
「所以呢?」秦路歌的話還未說完,齊子睿密密麻麻的吻已經砸了下來,秦路歌頓感不妙,忙伸手抵在齊子睿的胸膛上,「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