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媛歪頭,想從李沁透著悠遠的眸子里望進他內心,窗外一陣小旋風,吹進來幾縷飛雪,沁涼的鑽進她的脖頸,落在李沁安靜的睫毛上,旋即化為露珠,讓他那雙桃花眼看起來猶如初晨的桃花,在風中峭立枝頭,盈盈綻放,含羞帶怯。愛睍蓴璩
居然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花朵一般的嬌美,這是她死而重生的福利麼?
戚媛偷笑,再將頭歪了歪,向李沁靠近。
李沁的眸子終于有了近距離的焦距,晃了一下神,自然而然的彎起嘴角,輕笑道︰「看什麼呢?」
「看美人。」戚媛一只手支起下巴,答的理所當然輅。
「呵,我信,看這口水都流下來了。」李沁的手指在戚媛的唇瓣上落下,帶著薄繭的指肚微顯粗糲的蹭了蹭她飽滿的下唇,笑意深濃。
戚媛被他的笑迷的心都跟著顫了顫,撒嬌的偎進他懷里,小臉埋在他胸膛,揩油吃豆腐,霸道的哼哼著,「你是我的人,以後不準對別人笑,听到沒?」
李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視對著自己,眼眸深沉了幾分,低啞道︰「什麼都依你,但有一樣得依我。驪」
「什麼?」戚媛好奇的努了努小嘴。
「把衣衫月兌掉……我再告訴你。」他的聲音越發的低啞性感,氣息纏著窗外吹進來的清雪,幽香淡爽。
明明後背感受著冷風,可貼著他的前胸卻出奇的炙熱,戚媛心頭一動,手臂微微收緊,摟住他緊致的窄腰,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這個男人時翻騰起滾燙的波光,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他想要她了?一般男人留下女人過夜,都有這種想法,可他不是說再過兩天,等她的腰傷愈合,難道是饑渴難耐,等不及了?’
這種想法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被肯定,她的雙頰浮起兩抹紅雲。
雖然她在這種事上一向不扭捏,可畢竟是第一次嘛,和孫澤翻滾在床很多次都不是真槍實彈,這次要來真的了,說不緊張是假的!
戚媛羞嗒嗒的細若蚊吶道︰「你,幫我月兌。」
李沁一愣,眼眸除了深意更多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挑著唇角低低應了聲,「好。」
李沁的手指修長白皙,挑著她的衣領,先是慢慢的月兌了她的小襖,露出里面緊貼著的中衣,雪白的顏色卻不及他的手盈潤,戚媛微垂著眼睫,掩住那雙跳躍著情.欲的緊張眸光,她沒看到,低著頭仿若觀摩般的輕柔褪去她衣衫的男子,幽深的眼正閃爍著戲謔的光。
終于被觸踫到緊裹著高聳的圍胸,李沁的手指頓了頓,手掌擦著渾圓模到手臂,縴細的手臂、優雅的鎖骨以及這細幼的脖頸無不顯示出她身段的美好,看起來羸弱不足一握,卻是小骨架,豐腴的觸感柔膩有肉。
李沁愛極了她的身體,在還沒發現心遺落給她時,她的身體便能燃燒他的指月復,誘.引他的心弦,那時就有強烈的的想要和她合二為一的悸動。
這樣動人的女子等的再久也值得。
他的目光赤.果炙熱的落在她起伏的胸上,眼中笑意漸褪,眸色越發的幽深,嗓子一干,艱難的吞咽,喉結倏的上下滾動。
戚媛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越來越重,也越發急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生吞活剝的危險,她不禁抬頭,帶著小女兒家緊張無措的眸光快速的掃了他一眼,旋即心跳偷停了半拍,李沁忍隱壓抑春.情的眸子竟是如此的勾魂奪魄。
再沒見過比他更迷人的男人,比他姿容殊勝的有,卻再沒有比他眸色生動的,他的眸子可以瀲灩生輝,可以橫波浮蕩,可以楚楚動人,亦可傲然清冷,即便是沉默安靜,他也有誘.人的靜謐,一顰一笑一蹙眉,萬般皆是風情。
這樣的男人即便不愛上他的心,也要被勾去魂。
她的羞澀感漸漸淡了,胸口充盈起竊喜與滿足,竊喜于這樣完美的男人會成為自己的獨享,滿足于她和他會身心相溶,從此相濡以沫,攜手一生。
「李沁,你以後不許對別人笑了,真的太危險,我真怕守不住你。」
李沁模著她的臉頰,嘴角深濃的勾起一道媚人的弧度,「別擔心,我守得住自己,你看,我不是為你守了十九年……,如今完完整整的交給你,你要對我負責……。」
「安,我會寵你一輩子的。」戚媛一板一眼的正經道。
「小嘴這麼甜,越來越會騙人。」他一低頭,將她嘴含住,唇瓣相磨,欲.火騰騰攀升,他用舌頭挑開她的唇,滑入,卷住她熱情的纏綿,在她口腔壁里肆虐游動,輕舌忝著她潔白的貝齒,吸吮屬于她的所有美好,然後吞咽下肚,那下咽的泊泊聲羞的人臉紅心跳。
感覺到胸被揉捏,她的身子瞬間軟下來,攤在他懷里,任由他修長的身體壓上來,李沁伏在她身上,抬起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暗啞不成調的道︰「翻身趴好。」
一片紅騰的從臉頰蔓延到脖子和耳後根,她含羞的眸子嬌滴滴的瞪著他,最終抿著紅腫的唇瓣翻過身去,貼著褥子的胸口砰砰亂跳,暗暗嘀咕,原來李沁喜歡從後面……,還說是自己是純情男,誰信啊?
李沁沒有解掉她的裙子,而是松開圍胸,果.露出完整的後背,戚媛感覺到他的手指慢慢的、細細的在她後背上摩挲游走,最後手掌覆在她細致的腰上,他將她的裙子往下褪了褪,冷風卷過,連著一絲不掛的後背與半露的圓臀,倏然起了一層細小的米粒。
她嗯哼一聲,帶著嬌態埋怨他,「還不關窗麼?」
外面白雪飛揚,那一片素白銀光反射的屋子扎眼的亮,更照的女子的後背欺霜賽雪的瑩白剔透,那些勾勒在肌膚上的刺青,此時詭異絕美的躍然浮現,李沁光潔的手指模著交纏血液的墨汁,知道這些猶如深入骨髓的印記會陪著她走到生命終結,他心間大慟,這是他給她的烙印,一輩子都不能遺忘的憑證。
「李沁?」戚媛等了良久不見人有動作,光.果的後背又被清雪冷風侵襲,雖說身下溫暖,可也架不住這般冷熱交替的忐忑相候。她扭頭,恰看見李沁托著一個漆盤回身,對著她笑笑,把漆盤放到一邊。
「做什麼?」戚媛有些懵,不會是要玩‘特殊’動作吧?
李沁再精明也想不到戚媛的想法,只是感覺到她驚訝迷茫的眼楮里驀然現出緊張,不由失笑,道︰「一個女人怎麼就急色成這樣?」
「啊?」什麼意思?她把目光向托盤里挪了挪,當看清那些刺青用的工具後,臉先是大紅,隨即一股火竄上來,兩手攥拳,撐起身子就要走。
李沁身體猛然壓下,硬生生把她按了回去,低低笑著在她耳畔道︰「你感覺不到我也很急麼?」說完將兩腿間的硬物在她股縫間蹭了蹭。
氣息粗重,他的唇瓣間溢出極低的悶哼,戚媛身子一僵,可還是不甘心被耍,郁悶的垂著褥子,羞惱低吼,「李沁,你給我死開!」
「不嘛,趁著今兒清淨,我把你後背上的刺青補全。」李沁暗啞的嗓音蠱惑的對著她的耳廓噴氣,「你忘了,你是這世間最完美的畫卷。」
「去你丫的最美,姐不爽,不許畫!」戚媛幾次掙扎,奈何力氣沒有李沁大,掙月兌不動,只能被壓著。
李沁看她跟小野貓似的咋咋呼呼的卻沒什麼正經能耐,哈哈大笑,清朗的笑聲如春風般暢快的傳出去,隨著那打著旋的北風,余音繞涼。
在院子里拐角的最里間,憐眸閃身進去,小心而快捷的關好門,扭身便對上一個男人的背影。
她的心緊緊的蹙了一下,勉強壓制住,盡量保持冷靜的道︰「你來了。」
「你叫我來,可是想好索要什麼。」男子的聲音溫潤好听。
憐眸點頭,「是。」
「說罷,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
「我要一個女人死。」她靜柔的臉因恨意布滿陰翳。
「就這麼簡單?」
「如果可以,我想要她死前身敗名裂,死後臭名昭彰!」
聞言,男人終于動了動身子,側過來,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深黑的眸子卻如夜幕寒星,閃爍著神秘的清輝。
他語調淡淡的道︰「就當還你當年的救命之恩,這件事之後,你我各不相欠。」
「那是自然。」憐眸快速的肯定道,似乎生怕他反悔,可實際上,雖然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強烈的感覺到他會是個一言既成的人。
男人的視線始終不在憐眸身上,淡淡的望著前方,問,「那個女人是誰。」
憐眸咬著唇,繃緊牙關,恨意翻卷著道︰「戚媛。」
翌日天晴,白雪鋪滿整座城,除給人極漂亮的感觀外,氣溫也倏然降八度,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之中瞬間化成白霧,很快就把睫毛氤氳上水珠,人在外面走一圈,渾身都冒著寒氣。
一大早的李沁從吳夫人房間里出來,給戚媛取了兩件吳夫人的棉衣御寒。
吳夫人是個愛美也會美的女子,衣衫從布料到做工,到各種小飾件搭配都很精細講究,戚媛任由李沁往身上套,除了里面穿的小衣,外面煥然一新。
治久城位處中原,很少遇到這樣冷的天氣,所以衣服都不是很厚,保暖擋風還得靠披風,霍然送她的那件狐裘一直保持著重要位置,李沁雖然看見那披風就不爽,但不能否認狐裘是好東西。
為她攏好狐裘,幽怨道︰「真要回去?積雪路滑,很難走的。」
戚媛晶晶亮的眼眯了眯,挑眉,「你不是摟的我極不舒服麼?一整晚唉聲嘆氣的,別以為我沒听到。」
聞言,李沁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阿媛,你真是太壞了!」
「呵呵……」戚媛繃不住笑出聲。
昨晚為了報復李沁耍她,故意在刺青的時候嗯嗯哼哼完,只把某男撩撥的幾次壓上來,幾次敗下陣,大半夜的還抓著她的手腕號脈,最後哀嚎不已的左嘆氣右捶胸的信誓旦旦的說‘等你好了,看我怎收拾你!’。
今天的李沁眼窩下明顯有青影,想必只摟著看著不能踫的滋味不好受。
兩人笑鬧了一陣,李沁出去吩咐準備馬車。
戚媛在屋里等的無趣,晃了一圈後也預備出去走走,憐眸恰這時推門進來,意外的與她打了個照面。
憐眸愣了一下,「夫人還沒出門麼?」
戚媛面容一僵,第一次遇到被人往外攆的事,在現代,她雖不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人,可也從沒遭人煩過,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的應聲,「現在就走。」
「夫人慢走。」憐眸輕慢的邊說邊與她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一樣東西自憐眸懷里跌落,戚媛順聲望去,就見地上跌開一個小木盒,里面一對秀氣的珍珠耳墜子掉到外面一只。
戚媛才要彎腰幫忙拾起來,憐眸卻似十分緊張的快速收攏進手,見她這樣,戚媛心頭微動,突然想到她一個女子進李沁的房間做什麼?還捧著耳墜子。
一旦在意就會細看,細看之下戚媛又是一愣,那不是碧螺閣店主交給她的小木盒,盒蓋上刻著的雁子型兩筆很容易辨認。
「這盒子好像是我從商州帶回來的……」她疑惑的出聲。
憐眸一把將盒子攏進袖子里,神情冷淡道︰「這是傅娘子的東西。」
「傅娘子?」是誰?戚媛瞪大了眼楮,心頭疑慮加深。
「傅娘子就是傅娘子,夫人還有什麼事麼?憐眸要去服侍吳夫人了。」說完扭身出去了。
耶?她進李沁房間什麼也沒做就走了?還是說見自己在這兒不方便做,暫且避開了?
戚媛邊想邊走,在院門口踫到迎面過來的李沁。
才開口喚了君‘李沁’,李沁已經拉過她的手,轉身就朝外走,道︰「藥放到車里了,你回去讓苑兒幫你覆上,我這兩天有有些事情要處理,忙完就去找你。」
「哦。」戚媛點頭,感覺李沁的步子有些急,出門口見苑兒已經立在馬車旁等著了,宋訣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正站在馬車的另一邊。
既然李沁忙那就等以後再問,戚媛上了馬車,朝李沁擺了擺手,馬車很快啟動。苑兒也跟著坐在車廂里,這會兒撩簾子朝外看,忽然驚奇道︰「娘子快看,有人去吳夫人宅子做客呢。」
「什麼人啊?」戚媛詫異的湊過去,兩個小腦袋瓜子擠在一處向外看。
一輛青布小馬車骨碌碌停在宅門口,就見憐眸神情激動的立在馬車下,伸手將一名女子扶下來,那娘子戴著幕籬,看不清容貌,從裊娜的身段上看應是位佳人。
憐眸攙扶著那位娘子向里走,戚媛的眸光一閃,不遠處李沁竟立在台階上,似一直在等待,此時的神色驚訝又深沉,復雜的讓人形容不出。很快與那娘子一起進去,那娘子帶來的侍女將大門合上。
坐回身子,苑兒掃著戚媛的神色,閑話道︰「那是傅娘子,婢子以前在吳宅見過她,容貌好,性子也溫婉,是個大家閨秀。」
傅娘子……,戚媛默默念著這個不久前听過的稱呼,驀然抬頭盯上苑兒,語氣漸冷,問道︰「苑兒,你是我的婢子,難道還要瞞我不成?」
苑兒一哆嗦,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急道︰「不是的娘子,實在是婢子听說的事不能確定真假,所以一直沒說,也怕娘子說婢子亂嚼舌根,說李郎君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