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燈紅柳綠的酒巷子一直向里走,到頭能看見一家門匾上寫著劉家館三個字,到了日頭要落山時,整條巷子悠悠達達流連著的郎君們,而這明顯有些隱蔽的劉家館前立著一個穿金戴銀暴發戶模樣的少年。愛睍蓴璩
少年大約十二三歲,面容稚女敕,五官俊美,被橘紅的夕陽輕染,眸光流轉間盡是雌雄莫辨的妖媚之色,連帶的這一身俗氣的衣著打扮也只是襯托的他煜煜生輝,朝氣風發。
一個短打扮的小廝隨在他身邊,順著少年的目光往院子里窺視,小聲嘟囔著,「頭,你真要進去?這里能有什麼好娘子,都是些裝模作樣吹拉彈唱的。」
少年的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可此時受好奇心驅使,踮著腳向里張望了一陣,隨意的接話道︰「沒听說過出淤泥而不染麼?門主這次可是下了狠心,本郎君要是不能帶個女人回去,只怕命要被折騰掉半條。」
「哎,門主也是的,直接給您指門親不就得了,哪用得著這麼費事。」小廝不解的撓撓頭於。
那少年啪的用扇柄敲了小廝的頭頂,听到一聲哎呦,才滿意的道︰「你還小,不懂。」說完老成的喟嘆著。
門口立著的龜奴聞言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不怪他樂,這倆孩子誰也不比誰大多少,看樣子是第一次到妓館尋樂,遮羞的找了他們這家最里邊的妓館,不過不管客人是不是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只要進了門都是客人,秉著客人第一的原則,龜奴掩眼珠轉著,笑上前,「兩位郎君可是要逛館,真是巧了,今兒有不少小娘子售初夜,模樣好還溫柔,最懂得侍候人。」
「初夜?那不就是處麼?處還會侍候人,你不是誑我們年少罷?」少年哼了一聲道址。
那龜奴心道,沒看出還是個精明的小子。遂笑著解釋道︰「侍候人不是天生就會,那還不是得後來精心教,這些娘子若沒教好如何敢送給客人享用?那不是自砸招牌麼?小郎君若不信,可親自一試。」
說這話時,少年與小廝已隨著龜奴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彎彎繞繞的盡是回廊與粉牆,幾處花草壘石倒也擺設的有三分雅致。
少年暗暗點頭,閃著扇子邊走邊張望,小廝則暗暗撇嘴,這都什麼啊,不如他們金玉門里的一根雜草擺的好看,想也是,那些都是門主夫人在世時精心打理的,現如今有專門的園藝子弟看護,這種小地方怎麼比的上。
龜奴將他們帶到一處花屏後坐下,上了茶點,笑呵呵的問要不要這就請娘子過來。
來這里又不是灌茶水的,自然要見女人。
少年頷首,附加一句,「都叫來。」
小廝很懂行的丟了一袋金葉子過去,那龜奴哎呦一聲,沒想到少年這般闊氣,不過看衣著也知道,是位揮金如土的主,忙顛顛跑去找館妓。
不大一會兒功夫,來了不下二十位娘子,高矮胖瘦,白黑美丑,穿著打扮跟商量好似的葷素搭配,這個花枝招展,那個素的跟才死了親爹。
少年挑剔的目光從頭看到尾,又從第二排尾巴看到頭前,那眉頭是越蹙越緊,嘴里嘖嘖的道︰「只都哪找來的爛菜葉子?長的不好也就罷了,年歲不大還沒個水靈氣兒,帶走帶走,本郎君回頭還得找水洗眼楮。」
小廝噗的笑,不管龜奴和眾女人的大黑臉,道︰「還沒我們頭長的好呢。」
女人們有幾個性子粗的,聞言嗤嗤笑起來,可不是嘛,少年可比一般女人還俊俏呢。
龜奴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也理解少年為何看不上眼了,想著那袋子金葉子,琢磨著道︰「館里倒是有一個絕色,只是還欠教,怕惹您不快。」
少年意興闌珊的揮揮手,「拎來看看再說,嗤,還絕色……」嘟嘟囔囔的坐到桌邊喝茶去了。
龜奴把人家看不上眼的姑娘帶走,過了好一會兒抗來了一個少女。
小廝揉揉眼楮,確認自己沒看錯,果然是抗來的,那少女掙扎著身子,嘴里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少年愣的忘了動地方,直直看著,那少女委坐在地上,驚恐的抬眼,一雙秋水般清亮的眼楮驚恐的環視四周,對上少年的同時嚇的一抖,忙朝屏風角落爬去,她的鼻子很秀氣,嘴巴此時被布條勒住,強迫她張著唇,卻又發不出聲音,唇瓣裂開,滲出一絲絲血漬,將一張蒼白的鵝蛋臉襯托出令人驚艷的淒楚的美。
不知怎麼地,他的心忽顫顫的就是一蕩,周圍的所有都因為這個少女而黯然失色,思緒在漂移,腦袋一片眩暈,他傻傻的說道︰「我娶你。」
相信一見鐘情麼?沒有人比他更有發言權,當年的霍然就這樣對狼狽不堪的戚媛生出愛慕。
「好了,我都招供了,原諒我罷……,阿怡?」
听得兩眼晶晶亮的女子與當年劉家妓館里的少女有六分相似,不過細看還是能發現,她樣貌只算的上清秀,與那驚恐時也難掩絕色容貌的少女差的很遠。
霍然赤著膀子,眼見女子露著香肩,攏著桃粉色的錦緞被子,慵懶卻警惕的眼神在他身上亂飄,那條玉腿也從被子里伸出來,粉女敕的小腳似無意的蹭著他的胯骨,一陣陣的酥麻襲來,刺激的霍然兩眼像狼一樣冒著藍光,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轉身就想撲倒,而下壓時,他的胸膛卻被一只手指頭頂住,那看細細女敕女敕的手指,他又是一陣懊惱,急道︰「該說的都說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真就去了那麼一次,見到的還是你,後來媳婦沒娶成,倒成了夫人的入幕之賓,我都這樣可憐了,阿怡,不帶這麼玩的,會壞的。」
戚媛臉皮一熱,眼睫扇了扇,轉而哼道︰「我說怎麼金玉門少主改行去劫道了,弄了半天是我的榮幸,見第一面就說要娶我,你的好算計!」
「我這還不是因為愛你,來嘛,別鬧了。」說著身子下壓,這次身下的女子沒掙扎,他暗自一喜,也不怪他這樣猴急,如今一年里,戚媛將一年365天分成了五份,每人只能佔72天,再有六天,他就要去外地處理門中事務,再見卻是來年初夏,他怎能不抓緊時機。
再說,自她揭去那精致卻僵硬的人皮面具後,這張清秀的小臉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何況當年他就是被她這張臉捋去了心。就是現在,他每每想到還要驚嘆宋家老夫人精于謀算的手段。
他的唇吻上她的脖頸,呼著氣感嘆著道︰「我臨走得去給祖母她老人家上香,若不是她老人家為你易容,你在戚家很可能就因為一無是處而早早死在戚老夫人手里了。」說話手里不閑著,探進她里衣揉搓著那團高聳。
戚媛被模的身子發軟,迷離的瞪了他一眼,卻也知在霍然眼里許是媚態多于嗔怪,她摟著他的脖子,一條腿弓起蹭著他兩腿間,急促喘息著說,「你一直派人在我身邊,直到我嫁入宋家,我是該佩服金玉門的消息無孔不入,還是該罵你蠢蛋,只知道秉持什麼信譽第一,不管善惡緩急……。」
「是是是,可箭在弦上,實在是不得不發,下次不會了。」霍然氣息加粗,一把扯開他們之間的阻礙,胯間堅硬頂上她濕潤的花園入口。
「還有下次?嗯……」身體忽然被頂入,狹窄被撐開,她蹙著眉,似痛苦似興奮的低吟。
霍然緩慢的抽動,氣息紊亂的應道︰「哪里還有下次?有你一個就夠了!」隨即加快力度。
鸞帳輕晃,一席銀紅在燭火里猶如開到荼蘼的芍藥,美的讓人心慌。
一下下撞入,女子雙頰緋紅,氣息迷亂,秋水般迷離的眼楮雖美妙卻與當日在館妓里時完全不同。
她伸出舌尖舌忝著唇,誘惑著身上已然成年男子,笑的愈發嫵媚,其實她也有秘密沒向他坦白,但她不會說,今生對此事都會守口如瓶。
當年那個秒殺霍然的少女,根本不是她。
靈魂附體這種事,解釋出來好恐怖的呀,反正霍然現在愛的是她,那就更不需要講出來了,不是麼?
一陣急促的摩擦,火辣而酥麻的感覺將她送上頂峰,兩人氣喘的一起飛出了靈魂,身體更加緊密的貼合,體內熱浪傾瀉一注。
就在這份難以言喻的時刻里,听霍然低低的說,「金玉門該有個少門主了。」
戚媛一愣,半晌後才緩緩道︰「再等等罷,總要听李沁的說法。」
不同于以往的回答,給了霍然意想不到的驚喜,猛然抬頭,狠狠親了她一口,高興道︰「明天就去營州,我送你,李沁一直在研究你身體里的毒素,如今又有李道生在,相信很快我們就會有孩子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