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碼子?」高曉麗嘟囔了一下,走了過去看看了那些錢幣「這個是那個人身上的?」
「恩。」楚千秋應道「我听說這種記數方式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不過有些行業還存在著。」
「黑市交易」何源說道,又補充了一下「也不算,只是一些來路不明的古董有的時候會這麼交易。」說完,他拿起筆,把三張錢幣上的符號抄在了紙上「〡,〧,〥;〡,〩,〤;〡,十,〣」
「據說這種方式一般是通知交貨時間的?」楚千秋道。
「你很熟悉。」
「老板喜歡收古董,他告訴我有些人就是這麼干的。」
「對,如果這是古董交易用的,那麼這確實是告訴交易時間,他們的意思分別是「一件貨物,七號,五點,一件貨物,九號,四點,一件貨物十號,三點。錢幣的價值代表交易的貨款,五塊就是五十萬,這里有兩個五塊,一個十塊,就是五十萬和一百萬。」
「地點呢?」
「地點一般是不會寫上的,大部分都很隱秘,或者是某些店面兼做的,這些地點是中間商的,因為交易的東西很可能來路不正,所以是不會留下書面證據的。」
「那這個人就是買古董或者賣古董的?」路問道。
「如果這個不是他刻意留下的呢?」高曉麗說道「錢這種東西,流通很廣的。」
「不會,這個東西就是交易的證明,如果他是買古董的,這個東西可是要交給交貨的人,賣古董的或者是交易人也會留著的,因為這相當于票據的東西,他們至少要留著記帳。」
「那他是賣古董的還是買古董的?」楚千秋道。
「他的錢一共就這些?」何源問道。
「對。」
「那我覺得是個買主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賣家現寫出來的,不會這樣帶在身上,要是剛收到的中間商的話,應該都是門面里進行的,而且我覺得一個古董商應該不會把這東西放的這麼隨意,至少我會和其他錢幣混在一起的,這樣比較保險,當然這是我以前的個人習慣。」
「估計你的同行也是。那如果他的買家的話,代表他已經拿到了一點貨,這是剩下的部分?」
「對,要是交易成交的,這東西不會留在他身上,而且從交易數額上看,他之前可能已經成交了一部分,這些是余下的。」
「他搞那麼多古董干嘛?還這幾天搞那麼多,不像是收藏啊?」童洛也湊到這里討論起來。
「也許是個二級商人。或者是要進行其他銷路的,像是運出國。」
「走私啊。」童洛驚道「那一級商人是?」
「從那些手藝人里收東西的,反正一般都是來路不正的貨。」
楚千秋點點頭「不知道你現在還能查到這個人的資料不,如果他和古董有關的話?」
「那就看洛老板願不願意幫我一把了。」何源笑著說道。
「你死不了。」楚千秋說道,向周圍的人揮了揮手「走吧,走吧,都回去吧,現在有了條線索了,先歇歇吧。」說著自己打了個哈欠「我明早要補覺,你們自己看看是叫誰來加個班吧,別再來個誰砸屋子。」說著自己回去拿起自己的行李包就要走。
「話說你這幾天到底是去哪里?」
「野炊。」楚千秋無奈地說道「好不容易遠離城市污染還被搞回來了。」說著就出了門,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一個未接,連短信都沒有,楚千秋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完全是不管自己啊。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這個時候不知道睡沒睡,想了想,最後還是發了條短信「還好嗎?」。半天沒有消息。
徐涇把孟醒送回到了宿舍樓下,孟醒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沒有理會,不一會又響了一聲,她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這一次卻點開了,上面寫著「事務所有一個新生意,不過沒有立約,目前看來與古董交易有關,需要隨時報告嗎?」。發件人是何源。
孟醒想了想,回到「不用,你知道什麼時候有必要告訴我。最近幫我看著童洛。」
徐涇看著孟醒道「你安排了內線啊?」
「你看我短信啊?」孟醒學著他的口氣回道。
徐涇聳聳肩「那我回去了,晚安。」
「恩。晚安。」
孟醒說完沖他擺了擺手,進了宿舍樓,手機鈴響起,何源道「你終于發現了他的問題啊。」孟醒看著短信,青筋暴起,為什麼最近總有些人用這語氣和自己說話,自己是有多二!」二話不說,直接電話過去。
「你知道什麼?一口氣說完行不?」
電話那邊顯示傳來了何源的笑聲,之後他才道「我只知道他和三生石也許有關,不過具體的我一直都沒有找出來,很久以前,我在博士的一份文件中看到了他的資料,似乎是一份跟蹤報告,不過我想找原始資料卻沒有,博士那家伙只對三生石有興趣的。所以我只能判斷他和三生石有關,不過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份資料是關于什麼的跟蹤報告?」
「身體體征,就是體檢表,每年童洛都有兩次全身體檢,博士有那些資料的全部備份。」
「你確定你全說了?」
「當然,最開始我以為這個不重要,不過看來你已經問起了,證明這件事是有問題的。」
「我只是不小心有點好奇而已。再說吧。」說著孟醒掛斷了電話。
路開著車,看著一旁的何源掛了電話「童洛和三生石的關系就是這樣啊,你也不告訴我?他不會也是試驗品吧?」
「誰知道呢,這個世界因為三生石瘋狂的人實在太多了。」何源看著手上那張記著的蘇州碼子的紙說道「現在還是努力開始我的第一份工作吧。」
「孟醒真的那麼關鍵,連你都要給她當下手了?」
何源笑了一下「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接近三生石,至少她有能力解決問題。」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比楚千秋或者高曉麗更厲害,我覺得高曉麗算卦已經很厲害了。」
「她的身份我說不清楚,地獄的孩子?」何源笑著說道「這個代號不錯。」
「真假?說的怪嚇人的,她還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和洛生有什麼仇,你知道嗎?」。
「不知道,估計不是我們該去考慮的吧。」何源笑著說道。
孟醒回到宿舍,樓道里很少有宿舍亮著燈,以前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只是在那兩年普通人的生活有些讓她產生了些正常的恐懼,人總是對黑暗與未知有所畏懼,像現在孟醒就很厭惡自己不了解的情況,說到本質其實是一種恐懼。
宿舍里沒有人,有股冷氣吹過,孟醒狐疑地看向窗戶那里,窗戶是關著的,她沒太在意,打開了燈,把門鎖好,現在這個時間距離自己睡醒才兩個小時,估計這一晚是睡不著了。
她想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櫃子里拿出一包零食,翻出了一本雜志,無聊的翻著。忽然孟醒的手停了下來,拿著鍋巴的手還抖了一下。她咽了口水,把手里的鍋巴放進嘴里嚼了嚼,然後扭過頭向後面瞥了一眼,然後嘴里東西成功地嗆到了嗓子那。孟醒狠狠地咳嗽著,看著一個蠟燭放在了以前韓佳慧的桌子上,火光閃動著,應該是剛剛放在那里的。
她深吸一口氣,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定不可能有任何不正常的物體進過屋子,然後她緩緩起身走到了對面,桌子上已經滿是灰塵,蠟燭的一旁一排字「爬山虎」。
孟醒倒吸了一口氣,讓她驚訝的不是這個字,而是一旁的蠟燭,蠟燭很細,是黑色的,上面雕刻著白色的花紋,是一朵彼岸花的圖案,這個是冥界引魂的蠟燭。
火光撲閃著,映在了孟醒緊鎖的眉頭上,爬山虎……蠟燭……十號教學樓……
早上九點多的時候,何源下了車,讓路老實等在車上,自己離開了。他現在在一條商業街上,街上和繁華,雖然才九點多,不過人已經很多了,他走了多一段,才找了自己要找的店,一家古董店。
他看了看門面,還好,應該還是那個老板,畢竟有幾年了,他還真怕人不在了。
他走進了進去,看到一個伙計一樣的人正在到掃屋子,伙計看有人進來,趕緊把東西放在了一邊,過來招呼,「您看看需要社麼?」何源沒說話,只是從兜里拿出一個枚古錢幣遞了過去。「給你們老板就好。」
那個伙計不太清楚,但是估計猜到眼前的人有些來頭,也不敢怠慢,趕緊請到座位上,上了一杯茶,自己上樓去了。沒多一會一個中年男人下了樓,看了何源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原來真是蕭先生啊,真是好久不見啊,最近這是哪發財呢。」
「最近少活動了,這不是找了個好東西給您送過來嗎?」。
「客氣客氣。」男人說著,叫伙計上好茶,自己搓著手,眯著眼看著何源「你看,您那枚古錢,是啥價啊?」
「您要喜歡就拿著吧。」何源說道「就是能不能幫個小忙?」
「不知道這個小忙是……」
何源笑著拿出了楚千秋給的幾張紙幣遞過去「我想知道這是哪家店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