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車里听著歌,看著路邊,沒多久就看著何源走出來了。
何源拉開門做了進去。路忙問道「這就完事了?」
「他去查了,估計明後天會有消息。」
「就用一個銅板就行?」路一臉不信地說道。
「當你緊緊捉住一個人的喜好和弱點的時候,一個銅板就可以,他一直在收集一套古錢,但是就差了那麼一個,市面上很難找,去的時候我還真擔心他已經找到了呢。」何源這麼說著,但是路一點也看不出他有擔心的意思。
「既然難找你怎麼會有?」
「我搶在他前面買了一個,因為我覺得他背景很厲害,說不定哪天有求于他,這座城市所有的古董貨源中他至少把持著六成左右,只要那個給出那些錢的鋪子在D市就應該可以找出了。」
「夠狠,不過因為楚千秋查的一件事,就這麼用了這麼厲害的關系,值當嗎?」。
「他不是只有這一個愛好,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就好利用,最可怕的是你遇到的家伙不是人。」
「你說博士?」
「他也有弱點,最後他一定陷進了自己的弱點里。」
「什麼?」
「三生石,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痴迷于三生石了,也算是有那麼點學者精神了。」
孟醒走在十號教學樓里,里面基本沒什麼人,只有一樓的幾間教室里,有幾個上自習的學生,估計是考研的,孟醒在走廊里走著,隨便看著旁邊的教室。這個樓現在正常了很多,似乎比以前溫暖了些,也開始有一些渾濁的氣息了,不像過去,干淨的那麼邪門,十字蓮花陣消失之後,這里的氣息也開始正常了。也許明年爬山虎就不會這麼茂密了,畢竟那些爬山虎是陣法的一部分。
冥界雖然在某些意義上是神界的存在,但是畢竟本身帶著邪氣,所以陣法如果想在陽間長久的存在,最好是回避陽光,而那些爬山虎確實是很重要的保護。王千巒說,他為了讓那些靈魂有個往生的出路,所以剪掉了一些爬山虎。
但是在那之前王千巒體內閻魔的靈魂就開始躁動,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外面的這道屏障出現了漏洞,也許是自然產生的,也許是人為,但是現在有人提醒自己注意這件事,證明有人知道爬山虎的事情,也就是知道十號教學樓的秘密,那麼這個人是誰?人間還有誰可以擁有冥界的引魂燭。
孟醒首先想到的是孟三驚,只有這個人符合以上的所有條件,而且也有能力可以悄無聲息地出現,但是她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瞞過冥界,瞞過陰君呢。
楚千秋睡得很沉,昨晚回來一直睡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最後從臥室里出來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最後模出了一根黃瓜和半罐沙拉醬,他拿著黃瓜沾了沾沙拉醬,發現味道還行,就幾口全吃了,然後倒在了沙發上,渾身都是軟軟的感覺,自從孟醒走了之後他就恢復了以前一個人的生活,能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了,連開水都沒怎麼在家喝了,以前孟醒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似乎因為孟醒的出現,自己開始學著照顧這麼一個人,不知不知覺之間,連自己都沒有在意過,只是覺得也許自己的生活習慣變好了,不過當這麼個人離開之後,他開始知道習慣不過是因為一個人,改掉習慣也是因為那麼一個人。
楚千秋拿起手機,沒有未接,沒有短信,他拿著手機,撥出了孟醒的電話,一個人要離開你的時候,沒必要挽留,因為他已經決定離開了,楚千秋以前是這樣覺得的,不過現在他不這樣想了,他想留住,盡自己一切的所能。
「喂……」孟醒過了很久才接電話「什麼事啊?」
「昨晚你沒回我短信。」
「哦……那個……」孟醒支吾著,說道「昨晚睡了,今早起來忘回了……」說著孟醒忽熱覺得的臉紅,感覺這輩子就這慌扯得最沒譜。
「是嘛……」楚千秋笑了一笑,仰面躺著,看著腦袋上的天花板。
「是啊……怎麼就這事……」
「家里很空,我想你了……」
孟醒停住腳,周圍似乎一下安靜下來,就像他們相擁在街頭的那一晚一樣,世界就在這里。「那我過去吧。」沒有任何的大腦思考,但是她覺得也許這是她最想說出的答案,不需要考慮任何問題,只是單純的一種情感的表達。
孟醒到的時候習慣性地拿出了鑰匙,鑰匙一直隨身帶著,是個習慣吧,她手拿著鑰匙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該開門,現在這個關系,自己該拿著鑰匙嗎?
想著的時候,門卻開了。楚千秋打開的門,站在門口看著她「拿著鑰匙,怎麼不開門。」
「我……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我一直在窗邊看著呢。」楚千秋睡袍,有些陰郁地感覺,然後讓開身子「進來吧。」
「一直在等我?」孟醒問道。
「恩。」
「為什麼啊?」
「想等著。」說著楚千秋指了指沙發「坐著吧,我去換身衣服。」
孟醒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屋子,看了看茶幾上的半罐沙拉醬。沒多一會,楚千秋出來了,穿著他最常穿的白色休閑衫和黑色的長褲。
「洛生應該不喜歡你聯系我。」孟醒說道。
「對,不過我無所謂。」
「為什麼你可以無所謂?」孟醒疑惑地問道「你應該是和他一起的,而我代表著我背後的力量。你不應該聯系我的。」
「你沒有拒絕,我猜你也不想拒絕不是嗎?」。楚千秋站在孟醒的面前,俯視著她「我相信你還愛我。我也願意給你一個故事?」
「故事?」
「一曲闌珊,你給我講的那個,我可以給你一個更美好的。」
「更美好?」
「對,我不會讓你等那麼久,能解決的我們一起解決,都在一起不好嗎?」。
「你願意舍棄洛生和黑白堂嗎?」。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你真是自信啊。」
「當然,我會和你一起找出那些證據的。」
孟醒笑了起來「可是我已經死了,我的時間對于你的來說恐怕不是一個概念。」
「你覺得在永恆的面前時間有什麼意義嗎?」。楚千秋說著俯子輕輕吻了下去。時間的意義只是對于那些計算著時間的人而言,但一種事物超越了時間,時間又有什麼意義。
孟醒笑著,原來這就是解釋。
徐涇擦著杯子看著坐在吧台上的兩個人,無奈地笑笑,對孟醒說道「你至少也給我一個機會,再和他和好成不。」孟醒咬著吸管,愣愣地看著楚千秋黑掉的臉笑了,對徐涇說道「對于你我還是要考慮時間的。」
徐涇挑挑眉,笑道「你似乎懂了點什麼。」
「哎,你懂啊?」孟醒驚道。
「活了這麼久,時間這個東西我還是很了解的,說實在的,我對你也是要考慮時間的。對于誰我都會是留到最後的。」徐涇聳著肩說道,孟醒覺得這個狐狸難得地露出些落寞,除了他的族人,真的沒有誰可以一直等著他,他永遠留到最後。
徐涇的落寞似乎只有那麼一瞬,他從下面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孟醒「早上的時候你要的。」
孟醒拿過,楚千秋瞥了一眼,看到醫院的標志「這是病人的檔案?」
徐涇點點頭。
「這個你也可以這麼快弄到?」
「對于一個有錢的妖精來說沒什麼不能吧。」徐涇隨意地說道,看到了楚千秋冒著金光的眼楮,嫵媚地一笑「如果你願意把洛生旁邊的狐狸剝皮的話,我願意給你打工。多久都行。」
楚千秋撇撇嘴「洛生會先宰了我的。」
「是嗎」徐涇道,然後看著孟醒笑道「這個我看你怎麼解決。」
「刪掉了。」孟醒答道。
徐涇的眼神里露出些詫異。然後笑了笑,點點頭「孺子可教也。人類還是向前看才對得起生命,因為你們的時間真的有夠短。」
童洛坐在地板上,收拾自己書櫃的時候翻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日記,就覺得特別親切,干脆坐下來看起來了,一篇一篇的翻著,很稚女敕的筆跡,看著自己都覺得好笑。
大部分都是些生活流水賬,還有那個時候寫作文標志性的事件,像什麼幫著媽媽做家務什麼的,他估計都是當時照著作文書抄出來的。當然有些日記確實有夠隱私,單獨記在一些本子上,算是自己的真正的日記,童洛看著挺喜歡的,里面記著自己很多小時候見鬼的經歷,以及告訴別人之後被嘲笑的經歷。
童洛看著有種復雜的感覺,不管怎麼都過去了,至少陰陽眼這個東西讓自己踫見了高曉麗。童洛就這樣讀著,在一頁听了下來,「今天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屋子里沒人,我在屋子玩,看到了一間屋子,是鎖著的,我在爸爸的屋子里找到了鑰匙,打開了,里面好黑好黑,好像還有什麼聲音,我好害怕還是那些東西來找我,我趕緊就跑了出來。
後來媽媽知道我進了那個屋子,罵了我,好凶……」
童洛看著自己的日記,搜著自己腦子里的記憶,似乎是有這件事吧,那是在老房子那里,後來還被狠狠地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