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里看看,是否有可以自衛的東西,唯一的一把小匕首放在了枕頭下,此時自己離床還有兩三米之遠,哪里機會拿到那把匕首呢?
「哼,難道昨天夜里的事,你全都不記得了嗎?」。匪首滿月復狐疑的問。樂清靈趕緊搖搖頭,想消除他們心里的疑慮。卻听到那匪首說,「哼,你是個不祥之物,一到夜間,鬼魂就附到你身上,若是不殺了你,我們就會被鬼索了命。」說著,那些人舉著刀一擁而上。
「滾開!」情急之下,樂清靈用她特殊的嗓音大聲一吼,那些人不備,嚇得連連後退幾步,未等他們回過神兒,樂清靈趕緊將備好的鱗粉放在手心里使勁搓,然後很奇特的,她的雙手發起了綠光。「來啊,你們來啊,誰一踫到我,就必死無疑。」那陰森恐怖的聲音回蕩在洞里的半空中,山匪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進退兩難。
一場心理戰又開始了。誰撐到最後,誰就是贏家,可是樂清靈心里明白,此賭必輸,必須得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逃出這個山洞。
她不停的放著嗓子,陰森詭異的笑著,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他們那個方向走去,因為他們站的那個方向正是出去的洞口。「啊,哈哈哈,啊,我要吃了你們……」樂清靈心里很虛,如此真像是在嚇小孩子,能唬住他們嗎?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一咬牙,伸著發光的手,沒命的向洞口跑。這不跑還好,一跑全露陷兒了。
「快攔住她!」外洞的人听到聲音,忙將樂清靈團才圍了起來。個個似虎如狼般的盯著她,樂清靈腦袋一片空白,這下完了,死翹翹了。腿腳發軟,逃也逃不了,索性一坐在了地上。她巴巴兒的掃視了一眼,可憐兮兮的撇起了嘴,然後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看著這麼個可人兒,忽而裝神弄鬼,忽而大哭大笑,神神叨叨的,不正常,這些山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模不著頭腦。難道她是個瘋子?忽然,樂清靈抹了眼眼淚,站起來,拍了拍,「我可能真的被鬼附體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真的不知道,那個鬼肯定想借我的身體害你們,不如這樣吧,你們帶我出去,找個懸崖,讓我跳,若是我跳不下去,那肯定就是鬼魔在作怪了,若是我真跳了下去,肯定就一命嗚呼了。辯別了事實,你們再決斷,對你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匪首一听,跳懸崖?他還真想看看這娘們兒是不是被鬼附體,會不會飛在半空?「好,就這麼辦!」這次可真是把自己逼上絕路了,也總好過被這麼個惡心的人佔有強吧。想想,樂清靈心里頓時就平衡了。也或許,這麼一跳,又回到現代了呢?
她笑眯眯的掃了一眼那些山賊,那些山賊頓時納悶兒,難道去赴死也這麼高興,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嗎?她大義凜然的走在了最前面,身後跟著十多個彪形大漢,最算是想逃,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洞前一條蜿蜒的小徑,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處。貌似這是山頂處,因為氣溫很低,一出洞口就冷得直打牙磕兒。
她回頭看了看他們,「直走嗎?」。
「沒說讓你拐,你就別拐!」樂清靈努努嘴,一直向前走著,她不停的東張西望,想找到另一條路,可是似乎再多的路也沒有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不知誰不小心踢到了一塊兒石頭,由于力道有點兒大,那石塊兒隨著那力道飛了出去,可是卻沒听到落地的聲音,放眼望去,樂清靈不禁打了個寒顫。媽呀,前面就是萬仗懸崖。只是被灌木叢遮住了低矮的視線,沒注意到。這麼快就走到頭了,這麼快就要去見閻王了?樂清靈心都快跳出來了,不知跳下去,會不會粉身碎骨,腦漿崩裂。她緩緩的回過頭,似哭似笑,聲音含精不清,「我,我內急,可不可以讓我先解決了問題再說?」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入廁。
「呵呵,哈哈哈哈哈……」山賊頭子從人群里擠到了前面,不懷好意的看著樂清靈,「不敢跳?還是你根本就在裝神弄鬼?給你兩個選擇,一,就在此地把你的衣服給老子剝光了,二,從這懸崖上跳下去!」
「可,可以不選嗎?」。
「你沒有第三個選擇!」原來自己低估了這些山賊,他們估計早就識破自己了。
好吧,死就死!她緩緩的走到崖邊,一閉眼,正欲縱身跳下,身後不知被誰扯了一把。重心不穩,一坐在了地上。
「干嘛了,是誰扯了我一把?」她驀地起來轉身看著那些正興災樂禍的家伙們,都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似乎在看笑話。「嗯?難道是我出現了幻覺?」匪首大嘴一咧,抱著雙臂,一步一步向樂清靈走來,樂清靈眉心一皺,「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了。」
山匪頭子笑得更加燦爛了,他算準了樂清靈沒那個膽量。所以,並沒有停下他的逼近的腳步。樂清靈哆嗦著,本能的後退著,心中的害怕早已壓過了身後崖底對她的威脅與恐懼。繼續後退,四寸,三寸,兩寸……
「啊!」最後一腳一下踩空,身子頓時落下了崖頭,懸在了山崖間。「啊……」她慘烈的回聲在山崖間回蕩著。剎那間,她出現了幻覺,她似乎看到了純兒,純兒微笑著在向她招手,還有她的母妃,甚至看到了她命苦的媽媽……
寒風在她耳邊呼嘯而過,早已麻木,不知疼痛。她微笑著,如此一逝,萬古消愁。就在她心如死灰,看透生死,求生欲不再那麼強烈之時,忽然感覺到身子一暖,正在徐徐上升。怕是因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她驀地睜開眼,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怎麼是你?」他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神情專注的看著上方。那種認真,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靠緊我!」突然,他嚴厲的喝斥了一聲。她不備,一個激靈,趕緊乖乖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兩人如神仙般在懸崖峭壁間飛舞。她不敢低眸往下看,只是听著他淺淺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