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總是像流水一樣,轉瞬即逝,蕭索的秋日也已漸漸來臨,眼看著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天。
在這四十八天里,沈雲霓和蕭天澈忘乎所以的盡情愛戀,但出去尊重愛護,蕭天澈從沒想過和沈雲霓突破男女最後的那層關系,彈琴跳舞,吟詩作對,所有風花雪月中該有的Lang漫他們全部品嘗,沈雲霓總是望著蕭天澈短暫的失神,好幾次都想問問他關于十幾年前的事,最後卻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當雲姑告訴沈雲霓明日便可解毒的時候,沈雲霓的心頓時痛的揪成一團,終究到了這一刻,沈雲霓抬頭望著秋日里湛藍的天空,燦然一笑,這段時間她已經忘記了她是怎麼被他逼出京都的,沉浸在他給的溫情里,度過了豆蔻年華里最美麗的時光。
雖然自己曾經總想著離開,總想著利用,可到了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只是在尋找和他在一起的理由罷了。
白雪霽用一個月的時間盡快結束了天山的麻煩,半個月前已經來到了破雲山。
沈雲霓記得那日自己正坐在湖邊琴架上輕揉慢拈,蕭天澈玉簫和之,白衣勝雪的白雪霽從山下悠然而上,翩然飄落在他們面前。
白雪霽望著沈雲霓越發消瘦的小臉,疼了整個心間︰「霓兒,我來帶你回家。」
白雪霽剛說完,蕭天澈一把將沈雲霓拉進懷里,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沈雲霓略略皺眉沉思之後,對白雪霽說道︰「公子,可借一步說話。」
蕭天澈不放心的拉了拉沈雲霓,換得伊人回眸深情的安慰,便只有在旁邊等著。
「公子可是天山之人?」沈雲霓和白雪霽走遠一點之後,她便問道。
「霓兒怎麼知道?不錯,我是天山現任掌門白雪霽,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白師兄。」白雪霽玉面含笑,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發愁怎麼可以找到你們,原本準備過段時間去天山的,不想白師兄竟親自尋來,雲霓感激之情無以言表,請師兄受雲霓一拜。」沈雲霓說著就屈身行禮。
「霓兒,萬萬使不得!」白雪霽趕緊扶起沈雲霓欲下蹲的身子,急忙說道。
「白師兄可否半個月之後再來接我。」沈雲霓用祈求的眼神望著這個才剛剛見面卻讓她莫名安心的白師兄。
「霓兒,哎,罷了,師兄答應你就是。」白雪霽無奈的嘆一口氣,從袖帶里掏出個東西遞給她並交代說︰「有急事的話發信號,我就在山下。」
離開之際隨意回頭望了一眼蕭天澈,剛才只顧著沈雲霓,並沒有仔細看清楚蕭天澈的模樣,待這一眼望去,白雪霽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上天這是怎麼安排的?為什麼他會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眼前這倆人似乎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蒼古清和白梅嫣。
「霓兒,你是為了那個男人嗎?」。這一眼勾出白雪霽心頭所有的傷心和憤恨,如謫仙一般俊逸的臉上一片狂怒,指著蕭天澈有點幽怨的望著沈雲霓問道。
「師兄,你怎麼了?」沈雲霓奇怪為什麼白師兄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有點忐忑的問道。
「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白雪霽眼楮泛著水霧,冷然問道。
「是!」沈雲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白雪霽那麼激動,只肯定的答道。
「不行,你今天就必須和我回天山!」白雪霽一把拉著沈雲霓的手,便要帶她走。
蕭天澈遠遠看見白雪霽的動作,足尖輕點,身影飄移,轉眼就擋在了他們面前。
「放開她!」蕭天澈自腰間抽出軟劍,陽光下,劍光凜凜,一片肅殺之氣。
白雪霽眯著漂亮的眼楮,臉色頓時如薄冰敷面,冷然一片,「放開她?這句話該我來說吧!霓兒是我天山遺孤,而我現在是天山掌門,帶她回家是我的責任,你憑什麼叫我放開她?」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們天山遺孤,我只知道她是我就快要過門的王妃,所以,請你放開我的王妃!」蕭天澈玄色衣袍無風自動,臉上殺意彌漫。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沈雲霓望著這倆個絕世無雙又各有千秋的人,此刻絲毫不問她的意願,就那樣赤果果的無視她並開始爭辯她的去留問題。
「霓兒!」「霓兒!」倆人同時喚道。
「別說了,白師兄,剛才已經說過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請你尊重我!」沈雲霓望著白雪霽堅定的說,望著他的眼楮里卻流露出一絲哀求。
白雪霽望著沈雲霓如水清眸里飽含的哀求,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就是這樣一雙眸子,停留在記憶深處好多年,每每午夜夢回,總為它流連忘返,獨自傷神。
「如此,我先走了!」白雪霽一個轉身,就消失在秋日陽光濃烈的山崖上。
「霓兒,你沒事吧!」蕭天澈見白雪霽離開,連忙上前將沈雲霓拉進自己的懷里,輕聲問道。
「我沒事,他不會傷害我的。」沈雲霓露出一個可以醉倒乾坤的笑容,對蕭天澈軟聲說道。
白雪霽一路下來,並沒有施展輕功,任憑身子在山間行走,眼眶濕潤了一次又一次,姑姑,她長得那麼像你,可是性格卻與你截然不同,姑姑如紅梅,而她則似白梅,紅梅嫣然,白梅冷凝,果真是一對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