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兒,你且回去吧,這里有我呢!」白雪霽並不急著回蕭天澈的話,眼見沈雲霓臉上表情瞬息萬變,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看他們如今相見卻看起來並不相識的樣子,白雪霽心頭疑惑重重,抬頭望著山下的男人,薄唇微啟。
「想不到堂堂大歷燕王竟然伙同如此肖小之輩,擾我天山,我白雪霽再說一遍,玄武令不在天山,爾等切勿相信傳言。」
「是嗎?那白梅嫣的女兒呢?將她交給本王就可以了。」蕭天澈冷冷的聲音如冬日寒風,吹裂了沈雲霓本就漸漸干涸的心田。
「姑姑根本沒有遺骨,你要我交什麼給你!」白雪霽森冷的聲音如萬劍劃過,殺意彌漫。
「真的嗎?本王可是听說她一年前已經隨你回來了。」蕭天澈起身,緩緩沿著長階而上,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王者氣勢。
白雪霽回眼望一下四周的弟子,看來天山真的需要好好清理了。
「師兄,玄武令是什麼東西?」沈雲霓听不懂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遂轉頭問身邊的白雪霽。
「玄武令是傳說中可以一統天下的五方神令之一,據說五令集結,可天地變色。」不待白雪霽回答,身後傳來雪岸的聲音,「而不知誰散布謠言說十幾年前玄武令被姑姑所得,天山之所以崛起也是因為有姑姑的玄武令,故天山才有此劫。」
「如此說來,只要將玄武令給他們就可以了。」沈雲霓深鎖眉頭,淡淡說道。
「小姐不知道,玄武令根本就不在天山。」雪岸急急解釋道。
「哦?」沈雲霓望一眼雪岸,轉頭望向白雪霽,眼里深深地疑惑。
「霓兒,玄武令確實不在天山。」白雪霽秀眉微隆,有點無奈的味道。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蕭天澈就那樣旁若無人,似乎是在欣賞風景一般慢慢踱步上來,玄色的衣衫飄蕩在雪山之畔,侵染了無數的孤寂和驕傲。
身後幾步緊緊跟隨的秦譽在看見沈雲霓的那一剎那,心里不由懊惱,怎麼還是踫上了,若不是安月,就不會有這一次的狹路相逢,有種恨不得一劍殺了她的沖動。
沈雲霓望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她壓下心頭翻騰的疼痛和蝕骨的愛戀,驕傲的抬起下巴,冷冷的望著他。
牌樓而下十幾個台階處,蕭天澈眯起眼楮望著白衣一片的天山弟子里突兀而出的淺淺那一抹藍,指尖微顫,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頭疼的厲害,為什麼心仿佛被抽空一般,為什麼有種將她納入懷抱的沖動?
倆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被雪山冷冽的空氣凍結在一起,松香繞繞,梅香淡淡,原來記憶深處還是會藏有那一抹冷凝。
「白公子,本王今日可以不討玄武令,但她你可否讓我帶走?」蕭天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愁了沈雲霓,驚了秦譽,愣了白雪霽,更呆了他自己。
「不行!」白雪霽很快回神,一口拒絕,「她是我天山下任掌門,你憑什麼帶走?」
白雪霽說完這句話,身後一片竊竊私語聲,怎麼突然門主說這樣的話?雪池望著沈雲霓,指甲斷裂的聲音就隱沒在人語聲中。
「本王一定要帶走呢?」蕭天澈突然一個起步,運起輕功驟然落于牌樓下距離他們三步開外,天山眾人皆手把劍柄,白雪霽抬手示意不要慌,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你想帶走她,除非我死!」白雪霽的聲音似乎是在牙縫里擠出來的,想起沈雲霓說他是康貴妃的兒子,而康貴妃那可是他親生的母親,眼里含著縷縷恨意直直射向蕭天澈。
「是嗎?」。蕭天澈望著冷眼望著自己的沈雲霓,為什麼會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為什麼覺得她似乎就該在自己身邊,為什麼望著她心底除了隱隱的痛還有一點點滿足。
沈雲霓望著這兩個再一次當面討論她的去留,卻無視她的存在,決定冷眼立于一旁,不言語,自相看。
白雪霽提步上前,雪岸急著就要拽住他,在白雪霽冷冷的含有警告的眼光下還是住了手。
空曠處,一玄一白兩道身影,冷眼相對而立,長身寒意迸發,眼中殺意蔓延,各自長劍出鞘,冷意迸發而出。
瞬間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只留下劍光森然,轉眼就過百招,蕭天澈的劍法凌厲,內功更是深厚,可是白雪霽劍法雖高,可腳下虛浮無力,漸漸處于下風。
沈雲霓深深蹙起眉頭,白雪霽的功力應該不至于如此的,為什麼會這麼快就處于被動。
突然,白雪霽銀發猛飛,「少主」「少主」……身後雪岸她們幾個皆驚恐的喚道。
蕭天澈望著將內力集于一擊,破斧沉舟的白雪霽,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力量迎面而來,急忙使出一招幻心決,頓時人影分散開來,白雪霽眼看著無力掌控,欲反噬回來,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間撲進白雪霽所制造的殺訣中,瞬間,雪岸的身子便如風中殘葉,飄落而下。
「雪岸!」「雪岸!」「雪岸!」……幾道淒厲的聲音同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