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女孩子一起上前將雪岸自空中飄落的身子接住,只見雪岸頭發凌亂,嘴角殷紅一片,沈雲霓將雪岸抱緊懷里,悵然落淚,不想卻被雪岸鼓足力氣推開,喘息著說︰「少主……若不是為了救你……損耗五層內力,就……就不會逆血倒行強行制造殺訣。」
幾人听雪岸如此說,才明白為什麼門主的功力大不如前,望著沈雲霓的眼光各自復雜,雪岸一邊說一邊依舊用目光鎖住那個人影,突然,她喃喃︰「少主,少……主。」
沈雲霓回頭去看,只見白雪霽越來越處于下風,蕭天澈劍花不斷,突然凌劍一指,眼看就要刺進白雪霽的肩膀,沈雲霓飛身上前,一把推開白雪霽,「哧」的一聲,劍尖就直直刺進了她的胸口。
「王爺,不要!」秦譽見沈雲霓飛身而出,大聲喊道,卻終究晚了一步。
沈雲霓淒艷一笑,和你,總是我受傷嗎?
「霓兒!霓兒!」白雪霽慌忙住手,一把抱起沈雲霓,趕快點了穴道止血並連聲喚道。
「 當!」蕭天澈手中的劍軟軟的掉了下去,欲上前探望,卻又止步不前,突然疑惑為什麼自己看她受傷會心痛,為什麼自己會心慌,會害怕,為什麼會這樣?
沈雲霓冷冷的望著蕭天澈,原本以為你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不想為了成就你的大業竟鬧上天山,只為那一枚傳說中的玄武令?罷了,當初的美好只當是南柯一夢,以後我若活著,定和你勢不兩立。
秦譽望著沈雲霓冰冷的目光,真想告訴王爺,她是他愛的女人啊!也真想告訴沈雲霓,若不是安月告訴康貴妃,天怡公主愛上了宋青俊,康貴妃不答應這門婚事,最後在兄妹倆的請求下提出一個要求,如果蕭天澈能拿回玄武令,她便應了宋青俊做駙馬,為了妹妹的幸福,蕭天澈才會有此次天山之行,沒想到卻傷害了沈雲霓,老天,你在玩什麼把戲啊?看著他們這樣互相追逐,互相傷害,對你是莫大的玩笑嗎?
天上不知何時竟飄起了雪花,淡淡的掃過所有人的心頭,兩方人馬如雲端地腳,兩相對望,中間血紅一片,雪岸終究還是含恨離開了人世。
沈雲霓望著雪岸,心里反復出現相遇以來的每個鏡頭,直到臨終她對白雪霽深情無限卻飽含憂傷的那一眼,她才明白,原來雪岸一直愛著白雪霽,怪不得她有時候會莫名的生她的氣,原來如此。
或許是因為受傷了失血過多,或許是因為雪岸的死引起心里對感情的觸波,本該一日後復發的情毒就愣愣提前了。
沈雲霓痛苦的申吟出聲,嘴唇緊咬在一起,身體無力卻使勁蜷縮,胸口的鮮血越發滲出許多,淺藍色的衣衫濃成一片。
「霓兒,霓兒,你怎麼了?」白雪霽的頭發在和蕭天澈奮力一戰後竟然全部變白,襯著他毫無血色的皮膚,妖艷至極。
見沈雲霓如此,蕭天澈準備從白雪霽手中奪過沈雲霓,不想,被白雪霽狠狠擋在胳膊外,「你當真和你娘是一對好母子,害了她父母還不夠,如今連她也不放過嗎?蕭天澈,霓兒為你付出的你還得起嗎?」。最後一句幾乎是咆哮而出,此時的白雪霽如同入了魔障的仙人,半正半邪的笑著,心傷,二十年又一次。
「白公子,將她快給我,我要救她!」蕭天澈望著白雪霽,著急卻肯定的說道。
「不可能!」白雪霽緊緊抱起沈雲霓回身往天山府台而去,八位長老一見,立馬上前擋住欲趕上去的蕭天澈。
「霓兒,霓兒……」紛飛的雪花中白雪霽銀發飛揚,焦急的眉眼說明他也有傷情之時。
「師兄……我房里,妝台……」沈雲霓額頭汗如雨下,揪進白雪霽的衣衫難受的說道。
「妝台?師兄這就帶你去!」白雪霽的武功遠不如前,本可以凌步如飛,如今只有這樣快速往進跑了。
走進西院,一腳踢開房門,奔到妝台前,順著沈雲霓的手指方向取出白瓷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嘴里。
沈雲霓感覺自己一會如被火煎,一會如入冰壇,筋骨糾結,心口疼痛,難受的她好像馬上死掉。
白雪霽再一次運功,用自己薄弱的內力引導沈雲霓的經脈,感覺到她經脈各處翻騰,四處游動,自己根本壓制不住。
門口,蕭天澈眯起眼楮望著漸漸沒了身影的白雪霽,面對天山八位長老,手中長劍橫提︰「本王要帶她走,擋我者,殺無赦!」
見她們毫不退縮,蕭天澈一個手勢,十八位黑衣人飛快從下面奔了上來。
「秦將軍,帶著玄月十八,記住不可再有死人。」蕭天澈望著流風她們八位,眼楮飄進遠處,淡淡吩咐道,不殺你們,不是本王心軟,是本王不想讓她更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