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站在牆頭上,輕輕一甩斗篷,對著沈雲霓露出一個笑容,盡管她根本看不見,但是那個大大的動作還是讓沈雲霓清楚的看見了他的笑臉。
沈雲霓皺著眉頭望著晉王,她對這些事情向來不上心,所以猜不出對面的人是誰本也是在情理之中。
就在這時,身後緊閉的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里面燕王緩緩走了出來,沈雲霓望著他,心里頓時百味交集,難道他一直都在這里?怎麼身邊連一個人也沒帶呢?
自從萬壽節在全福殿里傷了燕王,自己被囚禁,听白雪霽說後來他在初醒之後便拼命將自己救回來後,對于燕王那些一直被壓抑著的情感便就都溢發了出來,壓也壓不住,就像此刻她熱切的目光,灼灼望著那個慢慢踱著出來的人。
燕王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沈雲霓和白雪霽,朝著牆頭上的人一拱手︰「這麼一個風雪夜,三哥竟然這般想弟弟我嗎?」。
聞言沈雲霓才明白,上面這位儼然就是皇上封地鹽城的第三子蕭天沐。
燕王的突然出現,讓沈雲霓和晉王同時一愣,因為他們誰也沒有料到他今晚會恰巧在這里出現。
但是晉王對于燕王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禮遇有加,對于他的問候嗤之以鼻,哂笑了一下後譏諷的說著︰「三哥?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誰是你三哥!」最後一聲厲呵讓沈雲霓和白雪霽面面相覷,晉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王聞言苦笑了一聲,看來安月的幕後人是晉王無疑了,顯然他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又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揭發他呢?現在在這一刻若是說出來無疑是最壞的時刻,因為他無法想象沈雲霓在知道實情後會是怎樣的反應,他真的不想再傷害她哪怕一點點。
想到這里,他輕輕一躍,站上距離晉王不到一丈的牆頭上,用只有他們倆能听見的聲音說︰「看來那日潛在燕王府的人是三哥你派來的,可是你別忘了,京都中人人皆知燕王當日初醒時處于瘋癲狀態幾日不休啊,你說對于你要說的話誰又會相信呢?」
晉王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夜色深沉中雪花飛舞,兩個風姿卓越的男人站在牆頭上瞪視著彼此,許久之後晉王突然「吭」地一聲笑了︰「你在說什麼?怎麼哥哥我都听不明白?」
聞言燕王眉頭又是一皺,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難道安月背後的人不是他嗎?不可能,因為根據秦譽回來報告的消息說的確見到了安月和晉王在一起,這麼說來他現在說的話只不過是想迷惑對方而已。
燕王想到這里之後頓時明白晉王是在考驗他的耐心,順著他的目光望進去,也不說話,就在那里靜靜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是晉王似乎根本就沒有再理他的打算,望著沈雲霓和白雪霽說︰「本王今晚不想傷及無辜,只是想來借一下你們手里的東西而已,不知道白公子和沈姑娘意下如何?」
沈雲霓不知道他們二人在那里說了什麼,晉王突然的轉頭讓她不由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燕王,黑暗中他那雙明目閃耀著的光輝如同晴朗的夜空里閃亮的星子,不由想起江洲客棧失火那一夜,就是這樣一雙如星眼眸讓她醉了一生。
見他站在那里並沒有幫他們的打算,沈雲霓不待白雪霽開口就搶先說︰「晉王這麼大陣仗來借我師兄妹手里的東西?還真是讓我們師兄妹二人受寵若驚呢!只不過此物件乃天山鎮山之寶,絕對不會外借的,還請晉王見諒!」
「霓兒!」白雪霽低喝了聲,因為沈雲霓這麼說不是明擺著帶著挑釁的意味在里面嗎?白雪霽現在突然有些後悔只他們倆人悄悄出來,早知道應該帶上雪池她們,那樣的話也不至于此刻這麼被動。
也不怪白雪霽這麼聲呵斥沈雲霓,實在是因為沈雲霓確實就是存了挑釁賭氣的心思在里面,她就不相信他蕭天澈能眼睜睜的看著晉王在他面前難為自己。
晉王顯然也看出來了沈雲霓的心思,對著燕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燕**才說自己那日初醒瘋癲胡言亂語,只不知道這位沈姑娘若是知道你那日胡言亂語的是些什麼,會是怎樣的反應?哦,對了,似乎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吧?親兄妹?那這樣的話可就有意思了呢!估計這位沈姑娘知道後會連活在這個世上的勇氣都會沒有的。」
燕王听完晉王這赤果果的威脅,怒氣翻騰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他有一點說的沒錯,那就是沈雲霓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壓低聲音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對晉王說︰「你到底要怎樣?」
「很簡單!我只想拿我想要的東西,你當作沒看見就好!」晉王斜睨了一眼燕王,同樣低聲說,燕王的武功他心里一直沒底,白雪霽的功夫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沈雲霓的在這三人之中是最弱的,可是對付自己帶來的三五個人也不成問題,只要燕王可以作壁上觀,那麼自己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他一定要幫助沈雲霓的話,自己顯然就沒有那麼容易得逞了。
燕王聞言狠狠望了晉王一眼,袖口里的手緊握成拳,可是即使如此,自己在這一刻卻沒有選擇的權利,點點頭答應說︰「可以,但是有一條,不許傷害她!」
「成交!」晉王很爽快的答應了聲就看也不看他飄下了牆頭,站在沈雲霓和白雪霽對面,身後的那些黑衣人因為他的突然近身而顯出更高漲的熱情和戰斗欲。
他們倆站在牆頭上的對話沈雲霓雖然沒有听到,但就晉王就這麼自他面前飄落在自己面前他卻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來說,顯然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人家或許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為了她和自己的親兄弟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