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馴 第五十五章   江氏婉雪

作者 ︰

「妹妹這幾日可得注意著身子,莫著了風寒才是。」賢妃說的話,劉疏妤自是明白是何意思,可是她叫小心著行事,莫被人逮著了把柄。

她點點頭,言明了多謝娘娘的記掛之語。但她心里,卻是輕輕一聲冷哼。她如果不是抓住小旬子不知道這件事是她指使著的,興許這件事真相大白之時,賢妃會毫不猶豫的將一切撇之干淨。

那麼,到頭來,真正倒霉的還是她劉疏妤。賢妃明明知道,她北漢上下的全部性命,都牢牢的攥在趙天齊的手里,她一倒,整個北漢都得跟著遭殃。

不過,賢妃跟著她比起手段,倒能夠打個平手來,沖這一點上,賢妃就比長空挽瑤的看得長遠得多。

正想著長空挽瑤,外頭燭光通明,八個內侍抬著長空挽瑤就進得殿來,看長空挽瑤氣定神閑的樣子,劉疏妤起了防人之心,越到了這個時候,卻不能大意,誰也不知道人的心思如何不是?

衣衫輕拂,立在殿落里頭的妃嬪們紛紛對長空挽瑤行了淺禮,長空挽瑤擺擺手,顯然是有一些不在意行禮之事,劉疏妤起開身之時,嘴角輕輕上彎了一寸,現在,長空挽瑤想要知道的,就是江常在的情形究竟如何。

這戲,長空挽瑤覺著也得演全了,她現在可是北宋的王後,無論如何,鳳儀之姿是得擺得明白些,而且,江婉雪的母親,還是長空氏。于情于理,這事情,擺在她的面色上,都得是擔憂的才是。

「本宮聞著信兒趕了過來,現在情形如何?」由著貼身宮人靜思的攙扶,長空挽瑤急切的走上前去詢問情形,她一出口,自是有人搶著回言。

「君上和江常在在里頭,看君上的臉色,只怕,江常在娘娘這一次,觸到君上的火頭了。」說話的,是身著碧綠小襖的蘭貴人,靜如白蘭,劉疏妤在心中呢喃了一番,鐵血無情的趙天齊竟然還能取著清雅這樣的名號。

蘭貴人,劉疏妤的眼波微微朝著蘭貴人的地方掃了過去,這蘭貴人,她並不相熟,只約模記得她姓陳。下來,她得去詢問下青慧,仔細著看看蘭貴人是否是賢妃或是長空挽瑤一方的人。

「嗯。君上進去多久了?」長空挽瑤踏前去了幾步,立在雲昔宮殿門下的階台邊,寒風吹著她的衣擺輕輕的拂動的,繡在衣擺邊緣的鳳翎昭示著其尊貴的身份,金邊瓖制,瞧著衣衫料子也是最上層的錦綃,雪瑩紗。

「約模著有一會功夫了。也不知道具體的情形是怎麼著。」說這話的是賢妃,在這件事情上頭,她們對此心照不宣,一個下手,一個漠不作聲,原本對立的兩個人,在這一件事情上,頭一次聯手。

就連一旁的妃嬪都能嗅著一絲詭異的味道,但礙著劉疏妤笑意盈盈的瞧著他們,沒有人將之言明,在場的都心知肚明,雖然劉疏妤現在的位份只是容嬪,但相對于趙天齊來說,她仿若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蘭貴人一臉的慘白,趙天齊相于她,是宛如戰神一般的存在,前些年,她就听聞過君上在戰場之上的凜凜風姿,女兒家的思慕,才導致她後頭進宮做了這貴人的位份,但她卻是明白,趙天齊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鐵血如君上,就連如今後宮高位上頭的賢妃和王後,君上都沒有將她們放進眼里去,一眼望過去,這後宮的女子中,有哪一位不是風姿卓絕,容色傾城的。她的眼線望向了立在賢妃身側的劉疏妤。

縴細的身子上頭,覆著一件月白的小襖,頸間是同色的束頸,卷起邊紋的白色皮毛襯著劉疏妤的雙頰,看上去如月色小瓷一般美幻絕倫,飽滿的美額上頭,秀眉輕揚,還蘊含了一股傲人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竟然使得旁邊的兩位權貴之人黯然失色,有她在,君上看其他女子的機會,只怕是小得很了吧。

木頭的宮門帶出來一些輕脆的聲動,在靜謚在長空之中,顯得十分的突兀和冷涼,趙天齊一身暗色的長袍立在宮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階台下頭的妃嬪,只有劉疏妤自己知道,趙天齊看的,只是她而已。

趙天齊的目光變得輕柔,但劉疏妤還回去的,卻是一抹諷刺的訕笑,不知道怎麼的,趙天齊覺得那笑容好生刺眼。江婉雪出自將門,性子剛烈如火,雖然她進得宮來稍微的溫婉了些,但骨子里的東西,怎麼會變呢。

一切,不過是被人陷害罷了。而其中最大的嫌疑者,就是她劉疏妤。只有她,才恨他入骨,只有她,才會依著自己的手段來將他也狠狠踩在腳下,這般撕裂他臉面,所要的結果,不過是劉疏妤受盡創痕之余,也拉著他一塊下馬。

好得很,心思縝密,就連他,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她是怎麼做到的。唯一和江婉雪有所交集的,只是他趙天齊罷了,江婉雪的辯解之中,指明著是賢妃跟劉疏妤陷害,但沒有證物之下,什麼都是空口白話。

無論有沒有陷害,江婉雪都必死無疑了,事情已經發生,回天乏術。劉疏妤,就這樣恨他的麼,恨得要使得他都對之束手無策麼?

「**婉雪,不守婦道,與侍衛私通。來人,將江婉雪拖出去,五馬分尸。」最後的幾個字,說得十分的生硬,他淡淡的看著劉疏妤,將話吐出來。如果這是她要的答案,那麼,他成全她就是了。

五馬分尸。劉疏妤立在下頭,對著趙天齊的注視也絲毫不低頭,好狠的手段,他與她,從來都是不相上下的,江婉雪這事情上,怪不得她,一切,都是趙天齊逼得她的,如果不是他,她又何苦將那平衡打碎了去。

侍衛魚貫的繞過了趙天齊,將江婉雪拖了出來,劉疏妤瞧著江婉雪的身上覆著一件錦衣披風,披風下頭,是一身雪白的穢衣,那件披風,她太熟悉了,那邊緣的紋絡,就是出于她之手。

**婉雪,就這樣被拖了出去,劉疏妤甚至沒有听到她一聲的哭叫。寒風颯颯,卻是要落下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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