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覺著是有事發生了,否則君上不是趁著娘娘被禁足之時,將娘娘請去尚書殿。」小清扶著劉疏妤的手指尖,將自己的疑惑通通帶出了口外頭,這一番去尚書殿,不知是福還是禍。
劉疏妤從鋪陳了錦墊子的實木椅子上頭起身,碧綠的宮衣順著膝頭搭攏了下去,沒有絲毫的折皺,就如同她那沒有起一絲波瀾的心思一樣,無論如何,她倒是不擔憂責罰,怕就怕,這如果是良才人與喜常在聯手設下的陷阱,趙天齊倒是可以識破,但如若是牽到女人家的事情,總還是力不從心。
「這一回,本妃也是沒打算放過良才人,前番因她之故本妃才受得禁足之災,想要讓本妃就此忍下這責罰,也得看看自己是什麼位份。」她的聲線很明朗,每一枚字跡上頭,都帶著極其濃厚的冰冷之色。
小玉點著頭,幫著劉疏妤將言語吐了出來,「良才人前番如此將娘娘被君上禁足,無論如何,這口氣咱們給報回來。」小玉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小清輕輕一笑,既而望向了劉疏妤。
「娘娘,君上吩咐著奴才前來迎娘娘前去。」劉疏妤剛邁過了錦月居外院子的門檻,便就是全韋舉著煙布傘等在外頭,她眼眉在全韋的周身掃了一轉,想要瞧出尚書房里頭是什麼情況。
全韋的眼尖得很,一眼便就是瞧得劉疏妤眼中的疑惑之色,「娘娘,君上吩咐著奴才領著娘娘前去尚書殿里頭,賢妃娘娘,還有良才人與喜常在已經先行了一步,就等著娘娘了。」全韋這一席話里頭,已經讓劉疏妤知道了她所想要得到的消息。
但凡現下有賢妃在,她便不會有事。賢妃沒有對她動手的最大原因,就是她的手上,還捏著賢妃的把柄,只要現在賢妃的最大威脅還在,她便不會有事。即使是如此,劉疏妤也是沒有放下警惕,賢妃不可能會讓把柄存在,她的命被取是遲早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是要早做打算了。
就著木頭凳子劉疏妤踏上了轎攆,錦布的座墊還搭著她最為美麗的衣衫,劉疏妤現番正在做著思量,但凡是趙天齊能夠應付下來的事情,便就不會這般的讓她前去,只怕,相對于她來說,有讓趙天齊無法解決的困惑。
緊著不一會的功夫,便就到了尚書殿的殿門邊,劉疏妤吐了一口氣,才踏過了尚書殿的殿門,她的腳尖剛一踏在了殿內的暗紅絨色地毯上,低沉的氣息混著里頭裊裊燃著的清香,朝著劉疏妤的面撲著就過來了。
「君上,這事情,臣妾已經查得很清楚,這陳小虎,就是容嬪娘娘在宮外頭的未婚夫婿。請君上早做決斷才是。」喜常在湊在了趙天齊的身側,將自己的言語吐了個干淨,但趙天齊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有沒有未婚夫婿,他可是一清二楚得很,而且,劉疏妤可是他親筆點過來和親的公主,一個王族的公主身份,怎麼可能會有這小吏的夫婿,他不由著朝著喜常在掃了一眼,卻是使得喜常在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劉疏妤瞧了一圈眾人,淺著聲線朝著趙天齊行了禮,「君上萬安。臣妾被禁足了幾日,卻是沒有發現君上的尚書房這般的熱鬧。」她行的禮很淺,她現下的身份可是僅次低于高堂上位者和賢妃。
她剛一來,免不了就是一堆的低等妃嬪朝著她起身行禮,而其中最甚的,便就是那跪在了尚書殿中央的一個青年男子,瞧那面容,便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吏男丁,只見著那男丁一股腦的沖在了劉疏妤的面前,將她細長的小腿抱住。
張口便就喊了出來,「疏妤,疏妤,你救救我啊。他們不相信你跟我的關系,你可不能不救我啊。」原來是這一手啊。
劉疏妤的眼眉一挑,對著那男丁就是一陣冷哼,「本妃可是君上的容嬪娘娘,你這般沾上本妃的身子,可是會被牽連九族。」那男丁卻是沒有松開手,而且,還緊緊的摟著劉疏妤的雙腿。
「疏妤,你當了妃子就不管我了麼?那一年你母妃生了疾,還是我在外頭帶了偏方進去的,你都忘了嗎,難道說,你對我就沒有一絲的情份了麼?」這一席話一出,卻是高堂上的賢妃淡淡的開了口。
「陳小虎,你說容嬪的母妃生了疾,是哪一年的事?」賢妃的話,卻是如刀的攏在了良才人的臉上,現番,就算是除開了趙天齊,她跟賢妃聯手也不是良才人他們能夠對付得去的。
趙天齊輕輕的一笑,卻是眼波森冷的看向了陳小虎抱著劉疏妤雙腿的手指,「本王的妃子,你倒是踫得跟自家人似的。瑤兒這個人,本王倒是想要听听你是怎麼解釋的?」連番的問題砸向了喜常在,卻是一旁的良才人先開了口。
「君上,這一件事情,依著臣妾來看,容嬪姐姐雖說已經是君上的寵妃,但他是容嬪姐姐未婚夫婿一事,卻是抵賴不得的事情。」良才人的話一說話,劉疏妤的眉心便就舒展了開來,她緩緩一笑。
「良才人妹妹說這話,本妃可就是不懂了,本妃前番才從北漢和親過來,就算是有了未婚夫婿,那又是如何,不過是過去的事情,再則說,一介小吏的身份,良才人妹妹難不成以為本妃的父王頭腦昏花,會同意這門親事。陳小虎是吧,看來本妃不命人取掉你的雙手,你是不會撤手了是吧?」劉疏妤高仰著臻首,一副居高臨下的氣勢。
這廂陳小虎的手剛一落下,卻是良才人連番的挑高了眉頭,「容嬪姐姐,這事情,臣妾可是想著,以前姐姐的性子,想要做的事情,誰又能夠阻攔得去呢。」劉疏妤的眼風如刀的掃向了坐于一旁的良才人。
這事情,也怪不得趙天齊會讓著她來,一則,由著她自己來分辨要比趙天齊說有用得多,況且,她覺得這事情總是良才人先行了一步,但其中所摻雜的東西,劉疏妤覺著有一股子的蹊蹺在里頭縈繞。
只怕,諸如此事,並不若表面上看著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