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果然一笑,「我澹台俊衍沒有必要這樣去欺騙一個女子,只不過是見見父皇而已。」
男子說得極為輕巧,四月卻知道他話中有話。也罷,她一早就想好了。
她輕輕偏過頭對龍佑卿道︰「等我。」而後,她也顧不得去看龍佑卿的表情,而是上前幾步對澹台俊衍道︰「我可以去見他,但是你得給我時間適應,我自幼便不在宮中,許多禮節並不甚懂。所以……」
「你不必憂心,自今日起,你便是澹台束玥,風國的大門將為你敞開。」俊衍一笑,邪魅異常,他的話語行動與龍佑卿偶爾流露的又是不同,他的邪魅是那舉手投足的,又讓四月無法抗拒。
她沒有拒絕的機會,她幾乎不敢看身後的龍佑卿,她倒希望就如那一日他刺出那一劍一樣,他剛剛與她說的全是演戲。
「好,我同意隨你去,但他……」四月指著龍佑卿,卻說不出口。讓澹台俊衍放了龍佑卿,這本身便不現實。而若是不放,他恐怕會在層層羈押之後,受到摧殘和傷寒,她的內心還是不忍的。
「我只能保證,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讓他離開,這個做不到。」俊衍倒是也有話直說。
「性命無憂也是你說的。」四月大抵猜測這一個束玥公主的頭餃不會太低微。
「跟他去做什麼。」龍佑卿的語氣已經如同烏雲集匯,愈發冷冰,「我自己能活。」
四月沒敢回話,深怕自己回話讓龍佑卿再度浮想翩翩。
「你難道要拋下你的夫君嗎?」。龍佑卿忍不住咳嗽。
四月原本已經邁出步子的腳生生便停在了第一步,夫君?這算哪門子的夫君啊。
不想那俊衍听得龍佑卿一說,反而臉上的表情更加豐富。「三皇子倒是會說笑,束玥公主年方十八,尚未婚配,而三皇子你已有正妃。難道委屈了束玥嗎?」。
四月听得他喚自己束玥,略微愣了一愣,但立即便明白了,在他的心里恐怕也把自己已經當成了她,她實在不忍心打破這一點,因為她太想有家了,就像她一直一直在這個世界尋找身世一樣。
看著俊衍站在她的立場,四月忽然無比向往那闊別許久的父慈子孝的場景。她在現實之中為小公主當了多少年的保鏢,不是因為她想,而是她只能做這些。
她太想有一個家了,更何況在俊衍口中滿滿都是對四月的擔憂。
「四月,你若敢去,休要怪我不客氣。」龍佑卿的語氣態度仍然堅決。
四月也不曾料到,事情會最終發展到這一個地步。她要如何選,次啊不會傷害所有人!
「我說了,等我。」四月的心無比的擰結。「你知道我所想要的。」四月越說越輕,她答應跟俊衍走,對也許是特意來尋她的龍佑卿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再也不管龍佑卿的態度,四月和俊衍走出了帳篷。
外面的風依舊勁風道道,而四月的心思卻遺留在了帳篷之內。
俊衍早已備好了馬車,看來是有備而來。
四月才一坐上馬車,心神便不定起來。此去風國皇宮,便是失去了自由。以前在宛國時,便已經將丫鬟這一差使做到極致,而現在居然讓她成了那公主,難免不自在。何況,將龍佑卿留在戰場,也不知道是否明智。
但願龍佑卿能夠逢凶化吉,最終平安回到宛國,至于千月,她也會及早回去,與他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