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榔頭道,「不敢騙你,一個小子長得好,他是花言巧語騙女人上鉤的,真的,他一個人就帶了個貨過來。」
居然還有這種事,李威啐了一口,然後對王柏道︰「看來這幾個都不干淨,怎麼弄?」
王柏對趙慶點了下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阿慶就開始做事,其余幾人拖著像死狗一樣的榔頭往廠里走。
榔頭眼看著趙慶像殺狗一樣地把昏迷的三人一個個弄死,終于褲襠一熱,一片水跡滲了出來……
「饒,饒命啊……」
李威把榔頭塞進了後備箱,王雄對王柏道︰「小四哥,剩下的事兄弟們去做,你和小四嫂先回去吧。」
他心里有些顧慮,怕藏貨的地方慘不忍睹,如果齊玨瑩看見心里會留下陰影。王柏對此也考慮到了,便道︰「好,你們萬事小心,留守的那兩個直接做掉,後備箱里的先留著,我還有用。」
「明白了,」王雄又問了句,「人救出來怎麼辦?」
「人留在原地,報警,等警察來了你們就撤,做得小心點。」
吩咐完這句,他就帶著齊玨瑩離開,今天他在她面前露出雷霆手段,威勢又自不同,讓她一時不敢搭話。
齊玨瑩坐在車後座上,想了又想,忽然道︰「學長,那個榔頭肯定還有上家,難道你不想追查下去了嗎?」
「留他一條狗命,就是準備追查下去。」
「可是你把那些被救出來的女人交給警方,萬一警方放出消息,驚動了榔頭的上家怎麼辦?」
王柏聞言停下車,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齊玨瑩猶豫了下,隨後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索性假裝黑吃黑到底!讓那個榔頭帶我們去交易,把他的上家也一窩端了!」
如果這樣,那榔頭手里的那些女人就不能放。不但不能放,為了讓她們配合,自己這邊還得裝出一副人販子的樣子來。
齊玨瑩的思慮的確要比他慎密一些,如果照他吩咐的去做,警方一旦破獲此案,一定會大肆宣揚,榔頭的上家便很可能會被驚動,到時候他想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就難了。
可是榔頭一再透露出明天要上船,既然是上船,那就一定會出海。到了海上,憑他們兄弟幾個,能把人販子集團給一窩端掉嗎?
雖然有些舉棋不定,但他還是先給王雄打了電話,吩咐他暫時看住那些女人,不要交給警方,隨後把齊玨瑩送回學校。
然後他自己再騎車回家,爬牆上樓,然後換上睡衣。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出去洗漱。
他走出房間時,看到陸璐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中廳里,「妹妹,這麼早就起來啦?」
陸璐冷冷地問道︰「你出去了一晚上。現在才回來?」
王柏心里咯 一下,暗想怎麼會被她發現?不過他神色不變,故作懵懂道︰「我沒出去啊,一直睡著。你昨晚來找過我?呵呵,可能是我睡得太死所以沒听見敲門聲吧……」
陸璐亮出一把鑰匙道︰「你房門的鑰匙我有,你以為鎖著門偷偷溜出去我就不會發現麼?」
她怎麼會有我的房間鑰匙!
王柏已經顧不得震驚了。上前遮住她的嘴道︰「噓!輕一點,你怕爸媽听不見啊?」
然後他看了看樓下,發現似乎沒驚動父母,這才輕聲道︰「我昨天晚上出去查案子了,彭警官有一樁緊急的案子需要我幫忙,所以我才出手的。」
陸璐見他一臉正經,這才神情緩和了些,說道︰「警察怎麼這麼沒用?案子破不了,居然找你這個高中生幫忙?你能幫什麼忙?」
我不但能幫忙,還幫了大忙呢。王柏暗自想著,說道︰「反正我出去是辦正事,案子已經有線索了,這幾天我估計晚上還會溜出去,你千萬替我兜著點啊,別讓爸媽發現了,否則他們會擔心的。」
安撫好陸璐之後,他才洗漱一番回屋換了校服,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飯然後騎車去上學。
此時,位于廣林南港鎮的某個漁村內,一戶民宅之中。
王雄等人聚在其中一間屋子里,宅子里原本留守的兩個人販已經被他們做掉,尸體投到了後院的井里。
這間屋子隔壁是人販子用來關女人的,那些女的看著年紀不大,個個手腳被捆,嘴里還塞著布,形容憔悴,衣衫襤褸,一看就是飽受折磨,多半被那幾個人販子輪番污辱過多次。
至于那個榔頭,至今還關在後備箱里,不過現在他也是手腳被捆嘴巴被堵的待遇。
李威抽著煙湊到王雄身邊道︰「雄哥,小四哥留著這些女人不放,我估計是要干票大的。」
王雄點了點頭︰「放長線,釣大魚。雖說冒險了點,不過挺對我胃口。」
李威舌忝了舌忝嘴唇,然後道︰「雄哥,如果真的要上船去釣那大魚,我們最好早作準備,要不然,一不小心可就陰溝里翻船,沒釣著魚反讓魚給吃了,那就劃不來啦。」
王雄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你收不住心,一天到晚想著那些東西,當初來海東的時候可是說好的,不到性命攸關之時,絕對不踫那些東西,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
「嘖……」李威苦皺著眉頭撓了撓腦袋道,「這還不是性命攸關啊?雄哥,上船出海啊,那幫人販八成是國外的,在海上討生活,船上不藏幾根噴子?咱們幾個雖然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可也擋不住子彈啊?」
他見王雄不動聲色,踢了不遠處的趙慶一腳︰「阿慶,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無所謂,」趙慶憨憨地說道,似乎對這件事滿不在乎,「當初在緬甸那次,打得彈盡糧絕,槍都成了燒火棍,還不是照樣把那伙毒販干翻了……」
「呸,別跟我提那回,」李威啐道,「老子身上中了三槍你忘了?差點就交代了!媽的,要不是順子把我救回來,現在誰他娘天天跟你拌嘴?」
趙慶瞟了他一眼,悠悠地說道︰「誰叫你沖那麼猛……」
「媽的,」李威把煙蒂一丟道,「還不是為了幫你擋槍!我掛了不要緊,你掛了咋整?家里還有老娘呢!難不成我替你養?」
吵歸吵,他們都是過命的兄弟。而且如果趙慶真的掛了,趙大娘他李威肯定頭一個接回家。
「別吵吵了,」王雄悶聲道,「小四哥咋想的咱還不知道,如果他真要上船去和那伙人販踫一踫,那咱說不得也得跟他冒一回險。」
四個女人如今都在隔壁屋子里,鄧順正在查看她們身上的傷患,三人正聊著,便見順子走進屋來。
「怎麼樣?撐兩天沒什麼問題吧?」王雄問了一句。
鄧順說道︰「有一個斷了肋骨,有點麻煩,其余三個沒什麼大礙,就是最好買點消毒酒精。哦,還有一個來月經了,阿威,一會兒你負責去買東西吧。」
「滾蛋!要去你自己去,買衛生巾還讓我去?你小子不知道我是處男容易害羞麼?」李威大言不慚地說道。
趙慶在旁憨憨地一笑︰「你要是處男,那隔壁關的就都是處女了。」
「干你妹哦,老子真的是如假包換的處男,三十年的原裝貨!我是練童子功的,你懂不懂?」
趙慶臉色一變,怒道︰「你敢踫我妹一下,我跟你玩兒命!」
「草……」李威一甩手道,「跟你這一根筋沒話說。」
「我去買吧。」王雄主動站起來道,再跟這兩個活寶待下去,他耳朵都快生繭了。
「算了,還是我去吧。」鄧順把王雄的肩膀一拍,「順便給她們買點衣服什麼的,雄哥你不知道她們的尺寸。」
「喲,順子火眼金楮啊,」李威馬上就用的小眼神瞟了過來,「這麼快就模清楚人家的尺寸啦?」
鄧順沒理他,趙慶則撇了下嘴︰「德性……」
順子走後,李威又開始糾纏王雄道︰「雄哥,要不就弄一條出來,哪怕噴子也行啊……我真怕出事兒……」
「那你就留在岸上唄。」趙慶又開始在旁邊刺他。
「草……」李威嘖嘖嘴道,「有時候我真想一刀捅死你算了。」
三人靜等著鄧順回來,放在李威面前,屬于榔頭的那只手機忽然響了,看了下來電,沒有保存過,也可能對方隨時會更換號碼。
李威拿起手機,王雄沖他點了點頭,他便接通電話。
那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靜等了三秒,李威模擬榔頭的嗓音道︰「喂,找誰?」
「貨到齊了麼?」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普通話顯得非常生硬。
「到齊了。」李威的回答簡單直接。
「交易提前,明早上船,凌晨兩點,長弘島四號碼頭。」
「明白。」電話掛斷,李威便道,「是榔頭的上家,通知交易提前,明天凌晨兩點在長弘島四號碼頭。」
王雄略想了下,沉吟道︰「長弘島一共就三個官方碼頭,沒有四號碼頭,這里頭有暗號,位置在哪兒還得問那個榔頭。」
隨即他吩咐道︰「阿威,你通知順子叫他快點回來,阿慶,你去隔壁看著那幾個女的,我聯系小四哥。」
趙慶應了一聲起身,自打進宅子之後他還沒去見過那四個被綁的女人,他是負責殺人投尸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