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本侯的女人?」
低沉好听的聲音剛落,便有數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不過是片刻功夫,便如來時一樣鬼魅的消失。
一整隊禁衛軍,全部被割斷了歌喉,癱倒在地上命喪黃泉,無一幸免。
尖叫聲四起,剛剛被禁衛軍驅散,站得遠了些的人,大都開始胡亂逃竄。
「是定北侯。」司寇彥晞復雜了看了眼洛青嵐,看起來倒還算平靜。
司寇彥哲看著地上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這些,都是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禁衛軍,在那些黑衣人面前,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君浩然也是個江湖人士,但乍見這樣的殺人手法,也覺得心驚。
在場的幾人,包括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二太子,還有那個看似不勝涼風的嬌柔郡主,哪一個都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
可是,這群黑衣人竟然可以讓他們毫無察覺,瞬間殺死了同樣有著驚人實力的禁衛軍。
只能說,黑衣人中的任何一個,武功都在他甚至在司寇彥晞之上。
北辰燁一身墨綠色的長袍,偏上披著滾銀邊黑色披風,滿頭青絲張狂的散著,只在額間以一顆墨玉為飾。
墨綠不如黑色來得深沉,也不如紫色來得神秘,卻有著獨特的華貴氣息。
算不得極致奢華,但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卻讓他渾身散發著魅惑人的風華。
不知是那天人之姿迷惑了眾人,還是那冷冽霸氣震懾了眾人,或者是戰神威名安撫了眾人,北辰燁一出現,那喧鬧嘈雜立刻靜了不少。
那一瞬間,就好像面前只剩下了芳菲桃林間走來的絕美男人,所有人都在看他,敬畏,崇拜,驚艷,傾慕。
然,他眼中僅有一人,便是同樣出色的綠衣女子,洛青嵐。
「嵐兒,你沒事吧?」北辰燁走到她身邊,關切的問道。
洛青嵐搖搖頭,這男人果然是生得好,如何裝扮都掩不住傾城色。
這往後,她當多讓他這般穿著。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個多麼奢侈的字眼,她的往後,還有多少這樣的機會?
「不知定北侯大駕光臨,浩然有失遠迎,倒是我桃花山莊怠慢了。」君浩然在心中苦笑,她何時又與定北侯扯上了關系?
「二殿下,何故傷我嵐兒?」沒有理會君浩然的問候,北辰燁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司寇彥哲,一改對洛青嵐的極致溫柔。
那音聲就像是來自幽暗之境,直教人冷到了骨子里。
「侯爺,本宮不知羽衣姑娘竟是侯爺的人,是本宮唐突了,」司寇彥哲額上冷汗涔涔,但卻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洛青嵐,「但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羽衣姑娘打傷本宮在前,大逆不道在後,本宮掌管禁衛軍,自當恪盡職守秉公辦事,相信定北侯深明大義,斷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阻止本宮緝拿惡女,傷了你我和氣。」
他以為,洛青嵐最多不過是北辰燁的侍妾,定北侯還不至于為了她大動干戈,至少不會直接與子桑家族起沖突吧。
最緊張氣氛的是北辰琬,這大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像是掐準了時辰一樣,要是這樣被他帶走洛青嵐,那可真真是可氣。
「大哥,你來得正好呢,羽衣姑娘恃寵而驕,竟然膽敢打傷二太子殿下,這可是死罪。」不說得嚴重些,就怕大哥包庇了那狐狸精去。
這麼多年只穿黑衣一層不變的大哥,竟然穿起了墨綠長袍,再看他與洛青嵐站在一起是的契合,這分明就是故意為她而變。
「哦?」北辰燁挑眉,問洛青嵐,「嵐兒可是打了殿下?」
「嗯。」洛青嵐點頭,確實是打了。
「嵐兒為何打他?」拉起她的縴縴手,北辰燁拿出一塊純黑的帕子,細細地為她擦拭著。
這動作雖小,卻讓在場人看得分明。
定北侯的意思,是嫌打了司寇彥哲弄髒了她的手嗎?
「他胡言亂語中傷于我,該不該打?」第一個耳光,是他為討好北辰琬,詆毀羽衣名聲,還揚言要誅殺她。
「該打。」北辰燁冷眸微斂,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他覬覦你家好妹妹,目光猥瑣,該不該打?」司寇彥哲對北辰琬,絕對是圖謀不軌的,她神色淡淡,輕聲問道。
「該打。」北辰燁薄唇輕啟,寵溺無限。
「他拿他的規矩壓人,想要我進宮為奴,又該不該打?」她又問。
「該打。」進宮為奴,這司寇彥哲膽子倒是不小,覬覦他的女人嗎?
「他想要我性命,又該不該打?」她說到性命,依然是淡然的。
「他想要你性命?」北辰燁眯了眯眼,手下用力竟是將一方黑巾捏為了粉末,掃向司寇彥哲的目光有濃烈的殺意,「那就不是該打,而是,該死。」
「我也如此認為。」洛青嵐眨了眨眼,笑道。
「那嵐兒為何不殺了他?」他勾了勾嘴角,也笑。
一對絕色的璧人,言笑晏晏,本該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事,偏生此二人談論的,是他人的生死,那動听的話語,就顯得讓人不寒而栗了。
「是你說,我這雙手不宜殺人的。」舉起白玉般潔白無暇的素手,洛青嵐有點委屈,有點懊惱。
「對,嵐兒真乖,不過,」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男人心疼的說,「嵐兒方才打了好幾個耳光,手有沒有痛?以後這種事,就交給下人做好了。」
定北侯這話若是換個場合,該是溫柔寵妻的痴情好男兒,可將打二殿下的事交給下人做,哪個下人有這個膽子?
俱言定北侯是個目中無人狂妄不羈的,今日見了,才知道這話,說得還委婉了些。
他過去如何張狂,也不如今日這般過火,看來不近的定北侯大人,怕是迷上這個十七太子妃了。
「定北侯,我敬你戰功赫赫,但你也記住你是什麼身份,本宮好歹是皇太子,那容得你如此說三道四,當成你取悅這賤人的笑料?」司寇彥哲大吼,他堂堂二太子,今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看了笑話,怎麼能不動怒。
背後有子桑家族撐腰的二太子,雖然不是暴虎馮河的沖動之輩,也算得上沉穩,但面對這種恥辱,便是一般男子也咽不下這口氣,何況他尊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