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還是沒能嚇住這些人,這些圍攻的高手就好像吃了瘋藥一般,不停地瘋狂沖上來。
對面城頭的韓飄雪看到這一切,又大聲呼喊起來。
她的聲音又尖又銳,夾帶著難以形容的恐慌,叫他不要過去,趕快回頭!
殺了這麼久,也僅僅只是沖過十來丈距離而已,回頭肯定容易得多,但她忘了一件事,唐風是來救她的,要麼不沖上去,一旦沖上去了是說什麼都不回頭的,她不喊還罷,一喊,唐風听到她的叫聲是那麼淒涼無助傷心欲絕,充滿著對他無窮無盡的擔心和緊張,更是咬牙切齒地在內心發下血誓︰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將她救出來!
沖啊——!
殺啊——!
對手們狂呼亂叫,他便在內心大聲吼叫著,以百倍的瘋狂壓制著對手,雙眼血紅,拼命地向著前方沖去。他將內功運到極致,結在雙手之中氣刀驟然增長增大,滿天飛舞,啦亂響,向著殺來的高手們掃去。
這其中,有些高手能夠感應到了氣刀的存在,拼命掃打,但那氣刀根本就是打不斷的,除非以對等的氣流去撞擊,彼此抵消,否則刀一過去,人就成了兩段,根本沒有抵抗的機會。
唐風為了救出韓飄雪,瘋狂地一路殺去,不管對方使什麼家伙,用什麼陣法,反正只是拼命地揮殺,來多少殺多少,殺得燕十八郎的高手敗草般的往下倒,地面上很快就堆滿了尸體。
燕十八郎看得頭皮陣陣發炸,急令人吹號。
有人吹動號角,對面城下的門打開,一群凶猛的惡獸撲天蓋地向著唐風這邊奔來,轟隆轟隆地,震動著整個峽谷,驚天動地。
那些凶獸不僅奔,而且連奔帶躍,一躍就是數丈,尖角如刀,呼呼地向前頂沖,如同一河沖出閘門的洪水,滾滾向前,勢不可擋,形成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唐風怒極恨極,手中那雙氣刀再度瘋狂揮舞起來,猛地思及氣刀是可以月兌手放出去的,心念電轉,全身旋轉,帶動一身的力量將手中兩把氣刀向著前方掃殺出去,雙刀一出手,急忙調集真氣,又結出一雙氣刀,大吼一聲,身子一個旋轉,再度月兌手掃出。
四把氣刀滿天飛舞,迎頭殺向那些首當其沖的怪獸,只听撲哧撲啦之聲不絕于耳,那些怪獸立刻被氣刀劃成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形狀,有分開兩半的,有斬去腿腳的,有劈開腦袋的,也有只被氣刀觸及劃出口子的……總之被這四把氣刀先後一掃,四肢不全支離破碎的居多,被殺死之後,又就著奔跑飛沖的余勁,血肉模糊地打翻打滾而來,如同翻滾的血浪,一直翻到唐風面前,有的甚至翻過他的身體,翻到後面老遠的地方去了,轉眼地面上滾滿了死尸,血腥撲鼻,血水刺眼,將整片地面弄得一片狼藉,令人觸目驚心。
呼啦啦地——
先殺出去的兩把飛刀在力量快要用盡之際飛轉回來,唐風接入掌中,再度輸入新的力量,身子猛旋,去你娘的,又昏天暗地的借著旋轉之力殺了出去。
呼啦呼啦,瞬間殺了十幾只怪獸。
這時後面的兩把氣刀又回來了,接入掌中,再度月兌手飛殺。
如此這般,四把氣刀形成循環,無休無止的四處亂殺,殺得怪獸嗷嗷叫,獸血紛紛揚揚地四處飛落,比落雨都急。
一只巨獸頭被斬斷,射出大股的血,澆向唐風,唐風全身是血,立刻變成了可怕的血人。
這一切,他都不顧了,心里有個聲音︰殺呀,沖呀,一定要殺過去,說什麼也要將韓飄雪救出來!
殺盡怪獸,又一次向前猛沖。
兩邊城頭的眾人見他如同一個打地獄出來的食血魔鬼,橫沖直撞無人能阻,膽大的都有些膽小,膽小的更是心里 直跳,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腔來。
唐風全然不顧,只管沖上前去,忽見斜刺里沖出一人,側身而過,伸掌凌空向他一推,叫道,「定!」頓時將他定住。
然後那條人影一縮到了遠處,幾乎在同一時間,幾十支飛矛從前面閃電般地射了過來。
那個定住唐風的人影雖然快到了極點,但唐風還是仍然看出來了,他是葉無用。
這個無恥的小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用這種手段這樣卑鄙地暗害他,簡直自尋死路,唐風氣得肺都要炸,若不是因為要急著對付飛矛,他說什麼都追過去了。
飛矛在空中發出尖銳的風響,眨眼就能飛穿而來,數量又多,力量又大,防不勝防,眼看要將不能動彈的唐風射過稀巴爛。
但就是這時,明明不能動的唐風又動了,倒身滾向一側,貼地又滾出數丈,呼呼一陣風聲,飛矛挾著一陣冷風過去,一支也沒有射到他的身上。
原來,葉無用雖然定住了他,但僅僅只是定住了一會兒,定住之後,體內的真氣自行一沖,立刻將那股定力化解,他又能動了,在千鈞一發之際再度射過飛矛的射擊。
十幾個飛矛高手見他躲過,便射了一次又一次,不將他射死誓不罷休。
唐風使出渾身解數,拼命躲閃,好幾次死里逃生,已經險到了極點,一氣之下,在再一次躲過數支飛矛之後,悍不懼死地向著那些飛矛高手撲去,猛地一撐身躍入空中,身子一滾,呼呼滾開,然後就著這滾勁,兩把氣刀狠狠地甩出,旋轉著,直奔十幾丈外的兩個飛矛高手,撲啦兩聲,將那兩個飛矛高手斬殺。
身子一落地,又是兩刀月兌手放出,又奔另外兩個高手殺去。
說來話長,只在瞬間連續斬殺四人。
飛矛高手急忙撤退,撤往更遠的地方,左邊壁腳洞中又射出一批飛矛來。
那批飛矛射出來之後,還有人沖著唐風張口大罵。
唐風急忙躲閃,稍一分神,被一桿飛矛劃破左臂,血流如注,頓時大怒,舍了前面的,發瘋一般地沖向左壁山洞。
他原本以為山洞不深,這幫罵他的人沒處可逃,幾刀就能殺過干干淨淨,哪知才沖到中途,忽然踩上一塊翻板,一腳踏空,整個人向下掉去。
一時間,他的腦海里閃過了在羅瀑鎮地道中踏空的情景,當時陷阱下面豎滿了倒矛,只要落下去必然被插穿,不死都難,眼下這陷阱肯定也是這樣的,不由又急又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猛運內功,接連兩掌向腳下打去,隨著兩聲地動山搖的巨響,落身之處被打出兩個巨坑,深陷下去,十幾支倒矛被空前強大的真氣一震而倒,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
一落下地,唐風心知要壞事,急忙運功開啟天眼,只見離得上面足有七八丈之高,此時若有飛矛高手出現在下方向下掃射必死無疑,一怒之下,握出兩把氣刀月兌手就向上殺出去,就在這雙刀月兌手之後,緊跟著又握出兩把,向上飛殺。在後面這兩把氣刀放出的剎那,急運內功,使盡全力向前一躍,呼地一聲風響騰空而起,直沖地面。
事實還真如他料想的那樣,壁腳山洞的這群高手就是等他上當的,但等唐風一掉下陷阱,便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來,想對著陷阱里的唐風放箭,將他活活射死,誰料唐風比他們的反應還快,兩位首當其沖的高手沖到陷阱旁邊之後,頭往陷阱一探,還沒等將飛矛射出去,氣刀上來了,撲啦兩刀,正好劃過他們的腦袋,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已死去,一人還有疼痛意識,急忙後退,仰面倒地,一人撲倒在陷阱壁沿,直接貼壁沖進陷阱底。
就在這時,唐風躍了出來,對著這群沖上來的飛矛高手就是一陣猛殺,眨眼工夫殺盡,奪過一張巨弓來,張弓亂射,一箭射到韓飄雪那頭城下,將一個放飛矛的漢子射死。
燕十八郎臉色大變,又令人吹號,號聲一變,兩批高手從對面城門沖出,迎面殺來。
唐風氣極,連射數箭,對穿而過,射死高手數十,直到飛矛射盡,才以飛快的速度沖上去,與他們拼殺在一起。
這群高手的武功極高,沖到陣前組成陣,雖說單獨分開來內功都沒有唐風深厚,但組成陣後能夠通過一種奇特的陣法將十幾人內功合于一處,由陣中一人掌控,握出氣刀月兌手飛殺,與唐風狠命地較拼。
唐風只有一個人,而對方卻有兩個這樣的陣法,一個堵在左前,一個堵在右前,氣刀揮舞,接連不斷地月兌手殺來,這種情景就好比有兩個跟唐風身手差不多的高手在聯手對付他,頓時將唐風殺得團團亂轉。
唐風心里更恨了,高聲怒吼,「就憑你們,難道也想殺了老子不成?」仗著那種到了生死關頭能夠自行躲避入侵物的特殊本領,與對方瘋狂拼起來。
城頭這邊的燕十八郎和那邊的韓飄雪都看呆了眼,死死瞪大眼楮,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場內。
燕十八郎臉上布滿冷酷笑意,喃喃道,「這般殺下去,極其消耗內功,我倒看你能夠支持到幾時!」
陰世良看了好久道,「燕皇,這事看起來好像有點玄乎。」
燕十八郎道,「怎麼玄?」
陰世良道,「你看這唐風殺入峽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殺了我們高手數十,說什麼也得消耗一大把內功吧?」
燕十八郎道,「對呀。」
陰世良道,「可我看來看去,他的反應和速度還跟開始的時候一個樣,就好像什麼內功都沒有消耗一般,這等事情,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嗎?」
杜天河插話道,「不錯,國師看出來,老夫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