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刀畫骨 第十二章 相思成瘋魔

作者 ︰ 墨三千

另外一個少年自然是真的給七絕勾去魂魄,從他進門起,就被床上的男人迷了心智,但是很奇怪,那男人明明赤身果體,容貌艷麗,用最**的姿勢迎接著自己,可是他只想膜拜不敢褻瀆,仿佛那個男人就墜落凡間的謫仙,身上依然閃耀聖潔的光環。

「怎麼,你們還不快去?」

「冷總管,小的不敢。」那個少撲通跪在地上,腿股戰戰。

「沒用的東西,去,不去就得死。」小橋一腳把那個少年踢了個跟頭,這少年一頭撞在獨山玉茶幾的腿兒上,額頭哩哩啦啦流淌血跡,爬起來硬著頭皮走到榻前哆哆嗦嗦伸手攥住了七絕隱在草叢里的綿軟性器。

「住手。」雁潮大喝一聲,幾步上前把那少年推到一邊去。

小橋乜斜眼楮看他︰「你要干什麼?」

「冷總管,屬下是看他頭都出血了,好歹我們也是跟絆絆公子血戰活下來的,你可否讓他去包扎一下,這里我來便好。」

小橋直勾勾的看著雁潮,雁潮也不畏懼,頂著他的目光迎上去,兩個人的眼光相遇交鋒,半晌小橋的眼光柔和下來,道︰「好,讓他去吧,你來便好。」

那個少年一听如蒙大赦,捂著額頭一路小跑退出天雨閣。

「現在你可以開始了吧?」

「還是不行,請冷總管回避一下。」

「回避?」小橋饒有深意的看著雁潮,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非煙。」

「非煙,你倒是和我一個故人的聲音很像。」小橋的眼楮在雁潮身上流連,像一條蛇將冷膩的身子纏住了雁潮。

雁潮此時方覺得自己和小橋斗智實在是差得太遠,這個人就像這一片廣袤的無間地獄,看著花木華,景色殊麗,一片人間仙境的祥和,可是總會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現致命的危險。

想到這里雁潮強自鎮定道︰「是嗎?屬下榮幸之至。」

小橋手捏著晶瑩細膩的汝窯茶杯,來回轉圈似乎想找到杯子上的污點,他笑道︰「你怎敢讓我回避,誰教你這麼大的膽子?」

「回稟冷總管,屬下膽子是極小的,就是因為膽子小,才請您回避,你在這里看著我怕不舉,絆絆公子只教服侍人的本領可不曾教過被人服侍,這初做乍學難免有不好的地方,總管您威儀如山,小的就更加施展不開,要不總管您來教教?」雁潮說完這些話冷汗涔涔,他釜底抽薪賭了小橋不願意踫七絕,只有這樣個隱他,他才能退出去。

小橋眉頭緊鎖。似有憂慮,陰霾久久不散去,在雁潮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起身走了出去,臨走時不忘笑著說︰「別和我耍花招,非煙。」

雁潮等他出去好一會兒才敢動了動手腳,這才發現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麻痹,忍著貓咬銳痛他靠近了七絕,對上他那張驚世絕艷的臉。

「大叔。」大叔出口雁潮卻發現不對,眼前的人不是尹鳳書,自然也就不是大叔了,可現在也顧不得再糾結這些,他抱住七絕的雙肩,輕輕搖撼︰「七絕,七絕。」

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若不是輕微的鼻息,雁潮大概以為抱著的是一具尸體。

「為什麼?你怎麼成了這樣?」剛才強自壓下去的悲痛憋足了力量,終于從這個狹窄的出口里爆發,他們慌不擇路呼嘯而出,充滿著悲憤懺悔和絕望,卻終于沒有擺月兌理智的囚籠化作低低的嗚咽灑在七絕的柔體上。

燙熱的淚水從七絕滑膩的胸膛一路向下,緩緩流淌,雁潮像一只無措的小獸低低咆哮著。

這一刻雁潮恨死了自己,如果不是一年前自己闖進這里,他依然可以高高在上坐在這里,目空一切凌絕人上;如果不是自己的猜疑和妒恨,妥協和不堅定,他依然可以活在自己就是尹鳳書的夢里,就是自己,毀了他的自尊、驕傲和念想。

就是自己,讓小橋這個踐人可以這樣輕賤他侮辱他虐待他!

直到身體軟的失去了哭的力氣,雁潮才從七絕胸膛上抬起頭來,他臉上淚痕猶新,卻笑著道︰「七絕,我暫時好保護不了你,但我絕不容許別人糟蹋你,依著小橋那個性,我們什麼都不做他還會換別人,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不能容忍別人染指你一分一毫。雖然現在對你做不好,但是請你原諒我,我們做吧。」

雁潮說完揩淨臉上的淚水,溫柔的吻住了七絕的嘴唇。

那熟悉的氣味從口腔直鑽到雁潮的肺腑里,熟悉到心悸,愛人重回懷抱的充實填滿了雁潮的身體的每一處空虛,他又想哭,幸福的想哭,可是幸福對他說,還不是時候。

七絕的嘴唇像花瓣一樣柔軟,像冰水里湃過的葡萄一樣可口,雁潮吻他卻更像一種儀式,虔誠的膜拜的珍惜的愛戀的。

可是任雁潮怎麼吻怎麼挑逗這具熟知每一個敏感點的身體,愣是死人一般毫無反應。

「怎麼會這樣,就是瘋子也該動一動呀。七絕,你听見了嗎?我叫你,你听見了嗎?」雁潮晃動他的身體,可是七絕還是毫無知覺。

雁潮一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

他細細的近乎貪婪的看著他的身體,雖然瘦弱了很多,但還是鮮活的人的柔體,雁潮把手放在他身上,一點點輕柔的撫模,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手下的皮膚瑩白如細瓷,泛著亮晶晶的光,觸感如同乳凍,滑膩而有彈性,這不會是死人的身體,他活著,可是為什麼就沒有感知。

雁潮把目光放在他的左手上,七絕瘦的腕骨突出,瑩如月色的手腕鎖在黑沉沉的鐵鏈里,鋼針般戳著雁潮的眼楮。

這只手握成拳頭,修長優美的手指間,露出發黃的草葉子。

雁潮模著這只手,想讓他放松打開。

可是那只手腕竟然在微微顫抖。

雁潮握著他的手想要掰開看看里面是什麼,可是那只手握的異常緊,不敢用力的雁潮竟然沒有掰開。「七絕,你松手,我看看這手里是什麼?」回答他的是把手握的更緊。

雁潮手心沁出汗水,他必須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麼,是什麼讓他這樣不放開,是什麼還在他心里佔著分量,他不能讓小橋得了先機,然後抓著這個弱點再來傷害他。

強忍著對他的憐惜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瑩白的手心,纏綿的紋路,一只干枯的草編蟈蟈躺在那里。

雁潮的手在抖,他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才拿起來那個比羽毛重不了多少的草蟈蟈。

淚水,止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枯黃的草上,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因未到傷心處。

「大叔,七絕,你心中還記著雁潮,對嗎?你一直把雁潮擱在心里對嗎?可憐那個笨蛋竟然一直以為你只把他當小柒的影子,給你下毒取你內力,他就是個笨蛋混蛋王八蛋。」

雁潮認得這個草蟈蟈,這是一年前他和七絕下棋時編的,他記得當時還用細草在蟈蟈的脖子處系了個如意結。

雁潮只顧對著草蟈蟈流淚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只本來靜止的手,如起尸一般伸過來,鐵鏈給掙的嘩嘩作響,把草蟈蟈奪過去。

雁潮呆呆的看著空空的手,忽然就有了雲開月明的狂喜,他半跪在榻邊,握著七絕的手,搖撼著︰「你還能動,你還有感覺,對不對?」

那只手似乎是怕他再度搶草蟈蟈,使勁的握著,細膩的肌膚繃起條條青筋,可是那東西本就是枯黃的青草,又經過剛才的一番爭奪,現在一用力就變成了一堆草渣滓,從七絕手指的縫隙露出來。

「啊。」七絕發出一聲尖叫,幾乎是聲嘶力竭,充滿了絕望,失卻了人聲的特點,尖銳,人,驚悚。

這一聲尖叫在無間地獄漆黑的夜空絕望的回響,膨脹、變形,撕裂,變成某種可怕的東西在空中紛紛揚揚,它冷颼颼的進入到雁潮心里,毒蛇一般纏著他的呼吸,那一刻他幾乎難過的想死去。

本來就沒有走遠的小橋听到叫聲閃電般闖進屋子,他看著剛才死人般的七絕四肢驚鸞,身子抖的像狂風暴雪中的落葉,得逞的欣喜毫不掩飾的出現在臉上,笑意在他臉上愜意的舒展,把七絕的恐懼絕望顫抖裝在酒杯里,和著他的血肉酣暢的飲下。他放聲狂笑,笑得用力,笑得大聲,笑聲把雁潮身上最後一絲忍耐變成靠近燈火的宣紙,燒成一點點灰燼,簌簌的從身上抖落下來。

手在袖底一根根張開,曲成鉤再緊緊握起,,雁潮的怒火席卷全身,全身的血燒到骨頭縫里,對著小橋不停抖動的肩膀,雁潮提起了拳頭。

「冷畫橋,你這個魔鬼,瘋子,你對柒哥做了什麼?」雁潮剛想出手,門口一個人散發赤足跌跌撞撞跑起來,正是絆絆。

「能做什麼,你不都看見了嗎?」小橋止住笑意,說的雲淡風輕。

雁潮很不希望被絆絆看到七絕的果體,他擋在榻前,絆絆只看了七絕修長的腿和光果的胸膛。

「天,你竟然把柒哥鎖起來,還不給他穿衣服,他為什麼抖得那麼厲害,小橋,你怎麼可以這樣辱他,你不是人。」

作者有話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絕對沒有虐待女敕們的大叔,真的,我很善良,小橋也很善良。捂臉快跑,臭雞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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