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皇宮,養心殿。
康華帝臉色,從得到消息時,一直陰沉沉。
旁邊候著王德順,都是大氣也不敢出。
隨著時間推移,皇上脾氣,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模,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向上人頭就不保了。
短短半個月時間,養心殿內侍宮女們,都被拖出去了四個。而且,有一天,上午和下午各拖出去一個。
原因其實很小,不過是泡茶或者侍候皇上時候,出了小問題。
若是從前,皇上頂多會訓斥一頓,然後調走,換人過來養心殿侍候。可是這幾次,都是直接拖出去砍了。
「王德順,未央宮那邊,情況如何了?」
眼看著除夕晚宴就要開始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前去迎接蘇婉太子和未來太子妃,一個都沒看到。
康華帝心情若是能好,那就怪了。
王德順恭恭敬敬回道︰「皇上,未央宮那邊剛才奴才來報,大臣們已經到了。」
「太後那邊呢?」
「長壽宮傳來消息,太後娘娘已經往未央宮方向過去了。」
康華帝聞言,面色加不好看了。
王德順神色,瞬間繃緊。
不知過了多久,康懷東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擺駕未央宮!」
若是往日里,王德順肯定會小心問上一句,要不要再等等太子那邊消息。
可是今天,他實沒膽量開口。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未央宮而去。
——
未央宮,滿朝文武大臣們,早已經聚齊。
就是後宮妃嬪們,這會兒一個個打扮花枝招展,早早到了自己座位上,翹首以盼。
但是皇上,遲遲沒有出現。
就是太子那邊,也沒有看到人影。
場每一位,一個個心知肚明。
向來除夕晚宴,一般皇上自家人一起過就算了。但是今年,皇上讓大臣們進宮一起過除夕,似乎回到了八年前,也曾這未央宮,一起過除夕。
那個時候,也是鳳郡主蘇婉,第一次正是亮相眾人眼前。
而今天,這場除夕晚宴,似乎也是為了鳳郡主而設。♀
可是如今鳳郡主,座哪一位不清楚,鳳郡主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甚至,她還是上梁國皖南侯,擁有自己親衛隊,不下兩千人。甚至,暗中還有清流國皇室影衛護著。
不知道今天除夕晚上,到底會是什麼情況。大臣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私下暗暗詢問著情況。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自從當年榮親王意圖叛亂被誅殺,皇後連帶著被賜死,這麼久以來,康華帝沒有再立皇後。
一番參拜之後,大臣們這才被叫起。
誰都看得出來,哪怕高坐上康華帝努力掩飾著眼底不滿神色,可是那張臉,依舊沉讓大臣們不安。
那些想要上前敬酒妃子們,一個個,也不敢多說什麼,安安分分地待自己位置上,不敢有絲毫逾越。
高坐上康華帝掃了下面一眼,將群臣一個個嚴正以待神色,收眼底。
端起面前酒杯,淡淡道︰「今晚乃是除夕家宴,各位愛卿們,本該自己府邸中,與家人一起過除夕,守歲。」
「既然到了宮中,參加朕準備除夕晚宴,朕希望各位愛卿,不要拘謹,和自己府邸中一般就好!」
大臣們一個個點頭,面帶微笑。
心底也知道,皇上說不過是客套話,哪里真敢皇上面前放肆,真是不想要脖子上面腦袋了。
甚至听聞,皇上近來脾氣非常難以捉模,就是養心殿那邊,都死了好幾個。還是,小心翼翼為妙。
有人心底想著,不知道今天晚上,鳳郡主會不會出現。如果鳳郡主不出現,是不是意味著,鳳郡主如今,已經不想回宮?
要知道大半年前,鳳郡主被廢除太子妃一事,鬧得滿城皆知。加上當時鳳郡主不守婦道,勾引國師,婚前失貞……
一樁樁一件件想起來,大臣們都忍不住唏噓。
高坐上康華帝看著眾人,略微頷首。王德順會意,抬手,示意旁邊樂師奏樂。
早早後外面舞姬,一個個穿著幾乎能看到白女敕肌膚薄紗,翩翩然而來。
一時間,觥籌交錯,絲竹管弦,美人曼舞,尤其好看。
只是,每個人眼神,都不時地,看向高坐上皇上。
康華帝飲酒,一杯接著一杯,甚至,幾乎不看下面舞蹈。一雙深邃眼眸,沉靜地望著大門口。
可是那邊,遲遲沒有動靜。
「蘇國公何?」
忽然,康華帝發問。
王德順連忙招手,示意音樂停止,舞姬退場。
一時間,整個未央宮,無比安靜。
被忽然提名蘇國公蘇子華,從席間站了起來,步走到大殿中央︰「微臣。」
「嗯,起吧!」
蘇子華內心忐忑,緩緩站了起來︰「大翰國自開國以來,太祖皇上冊封,十位國公,四位親王,時至今日,國公府和親王府,所剩,寥寥無幾。」
滿朝文武大臣听著康華帝話,心中惴惴不安。
國公府和親王府之所以一代比一代少,自然是因為國公府和親王府人,出現了差池。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朕記得,當年老蘇國公繼承蘇國公府時,不過二十五歲。蘇國公府,百年書香世家,卻因為蘇貴妃一事,漸漸沒落。」
眾人听著皇上這話,心中是開始打鼓。
當年蘇貴妃進宮,到了後來企圖謀害當朝皇嗣,被宮人當場指證。因其懷有身孕,又是世襲蘇國公府嫡長女,皇上才先將她打入冷宮,準備太後大壽後再處置。
哪知,冷宮一場大火,蘇貴妃與剛剛出生小公主,被掩埋那場大火中。
據說,小公主出生時,就沒有生氣,是個死胎。
皇上如今提起蘇貴妃之事,又將蘇國公叫上前去,座都是明白人,知道皇上不過是看鳳郡主面子上,想要親近蘇國公府。
只是,鳳郡主當年早就與蘇國公府月兌離了關系,甚至就是親生父親,都沒了來往。
若是說到孝道,怕是得不到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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