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也很尷尬,他發現自己高估了朱莎的恢復能力,怎麼過了這麼多天,朱莎看到自己的反應還是這麼大呢?不就是上次無意中看見了她夾腿綜合癥發作的場面麼,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哎!
朱莎要是知道他這麼想,肯定是恨得咬碎銀牙︰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沖淡一切,可是你這混蛋現在已經潛伏到我的夢里,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做那種羞人的夢,夢里都是李海在對她做那些讓人心跳加速不能自主的事情,醒來就發現是自己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這叫人家的印象怎麼能沖淡,怎麼能改變!
再次下定決心,今天就聯系國外最頂尖的心理醫生,朱莎好容易恢復了正常,擺出一貫的冷淡神情︰「坐吧,李海,有什麼事?」
李海不敢多話,直接把聘和合同放到她的面前︰「我代表之江市科技發展基金會,聘請朱老師做法律顧問。」
法律顧問?朱莎拿起合同來翻了翻,條件很優厚,每年一百萬的顧問費,接案子的話另外計算訴訟律師費,換做任何一個大律師,都會欣然簽下這樣的合同。可是,朱莎抿了抿嘴,心想我整天對著你,會不會整個人都不好了?遲早有一天要發瘋啊!
她把合同放在桌上,搖了搖頭︰「你所在的那個基金會,我知道是什麼性質的組織,我不會幫這種組織打官司的。」
李海當然不知道朱莎心里對自己居然這麼忌憚,只當她是潔身自好,忙道︰「基金會下屬,大部分都是合法產業,真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是我另外找人來處理。朱老師,我們現在要開始整合基金會的力量,促進之江市經濟的發展,正需要老師這樣有經驗,有原則的大律師來把關,朱老師如果真的這麼介意自己法律事業,我覺得倒不如加入進來,幫助基金會更加合法和良性的發展,更有意義!」
朱莎承認,李海的說法很有道理,她找的理由也多半是借口而已。可是她心里的忌諱,又怎麼能說出口?無論李海怎麼勸說,朱莎只是搖頭。到最後李海沒有辦法,只得是長嘆一聲,把合同收起來,一邊嘟囔︰「唉,看樣子只有讓朱貴櫻律師獨撐大局了,我真是有點擔心——」
這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其中還有「朱貴櫻」這種敏感詞,朱莎可是听見了,她立時皺眉︰「李海,你剛才說誰?」
李海眨巴眨巴眼,故作無辜︰「朱貴櫻律師啊!我本來是想,讓她去打那些名聲不好的官司,老師你進來制衡一下她,把控著大方向,這樣我們名聲也好听了,事情也好做了,一舉兩得。可是老師這麼潔身自好,我也沒辦法了,事情總要人做,朱貴櫻律師好歹在專業上還是過硬的,只不過人有點偏激罷了,我盡量約束她吧。」一邊說著,他卻一邊暗自打量朱莎的臉色,這可是他的最後一招了!
朱莎沉默了半晌,直到李海都覺得自己的小伎倆失效了,朱莎才伸出她白皙縴長的手︰「合同給我,我簽了。」
李海差點蹦高,原來競爭意識,不僅僅是朱貴櫻對朱莎的,這玩意雙向啊!听到朱貴櫻的名字,朱莎居然會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太神奇了!他嬉笑著把合同送到朱莎面前,還幫著擰開水筆,遞到朱莎手中,把合同翻到需要簽字的地方,服務極為周到。
朱莎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還是忍住了,一邊刷刷簽字,一邊板著臉︰「你這麼年輕,基金會怎麼會把法務這麼重要的事全都交給你!我跟你說,基金會的案子,錢再多我都未必會接,不過我會幫你好好看著朱貴櫻,你這種小男生,對她那種女人最沒抵抗力了!」一邊說著,朱莎一邊有點臉紅,這話怎麼听上去有點酸溜溜的?
李海倒沒往這方面想,其實他本來的想法也和朱莎說的差不多,朱貴櫻這女人,可以說是把女人對男人的武器都發揮到了極致,叫他來應付,總是有些不好說話,如果旁邊多個朱莎,讓兩位大美女彼此針鋒相對,他居中調停,那就舒服多了。而且,兩人之間,他還是更願意信任朱莎一點,朱貴櫻總是讓他看不透。
合同簽完了,李海小心翼翼如獲至寶地收好,當然沒忘記給朱莎自己留下一份,那份聘也填好留下了,然後如釋重負地道︰「行了,歡迎朱老師加入我們基金會!現在草創期間百廢待興,就不搞什麼慶祝儀式了,朱老師海涵,後補!」
朱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若有所覺地趕緊低下頭,反省自己剛才的表情是不是過于親切了?再抬起頭來,看到李海有些驚詫又有些欣喜地看著自己,她忽然又覺得很開心,扭頭看著窗外,故作飄逸地道︰「那些虛頭把腦的,就不用了,顧問費你可得趕緊打過來!」看吧看吧,一直裝著其實也挺累的,讓你看看我真正的美態,也知道朱貴櫻那樣的女人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哼!
李海確實是有點驚到了,朱莎確實是大美女一個,走到哪里都會萬眾矚目,不過她那種魅力,屬于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當然了,也有不少人就是喜歡這調調,越不能褻玩的對象,就越是心癢癢地想要褻玩,不過這不妨礙朱莎的風格就是如此。可是在他的面前,朱莎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會臉紅會慌張會不知所措,情緒更加外露,和她平常在人前那種凜然不可接近的樣子相比起來,沖擊力真是要多大就有多大!
過了一會,注意力才轉移到朱莎的話題上,顧問費什麼的,那當然是沒問題了,基金會別的沒有,要錢有的是,伍豪留下的底子就很好,經過他的整頓之後,經濟秩序起碼已經恢復了正常,收益相當穩定。又跟朱莎聊了一會,見朱莎漸漸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李海便告辭走人了。
他一走,朱莎跳起來沖到門口,把房門反鎖上,窗簾也都拉下來,然後長吁一口氣,這小子要是再呆下去,自己這下面可別提多難受了,就說了這麼一會話,已經濕了一大塊了!她從包里拿出護墊來,替換了底褲上的那塊,然後捻著已經濕透的護墊,眉宇間盡是憂愁和遐思︰這樣的日子,到什麼時候是個頭?李海啊李海,你要不是我的學生,該多好!
李海出了辦公室,宋婷馬上迎上來,翻出一份文件來告訴他,現在他是事務所的正式成員了,就算還不是正式的執業律師,不過這每周二的例會還是要參加的,另外有空的話,周末的值班也要安排他的班。李海直撓頭,不過想想自己還是新人,這律師生涯也還要持續下去呢,總不好整天飛來飛去不落地吧?捏著鼻子答應了,大不了臨時再請假吧。
出門上車,打了個電話給朱貴櫻,朱貴櫻也在三陽所呢,李海再趕過去,坐在車上就想,過陣子自己的駕照也能辦下來了,不過看這樣子還是有個專職司機比較方便,要不回頭自己在外面喝酒了,車就不好開了。
而且,這司機小從雖然寡言少語的,可是和程衛國的關系很近,能說得上話的,自己可不好隨便就讓人走開,自己開車轉悠。正想著,小從開車到了地方,把車停穩,李海剛要下車,小從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李海,程先生不讓我給你開車了,說讓你給我找點事做,可以把家里人也接過來。」
李海一拍大腿︰「好事啊!從哥你不說,我也不知道程先生的意思,現在就好辦了,這麼的,基金會里的差事你隨便挑,或者大興制藥那邊,我也能說上話,他們那邊的安保真是篩子一樣,有點好東西就被人惦記上,從哥要是能過去整頓一下,那就太好了。」
這話里的意思太明顯了,小從哪還不懂?況且他也不喜歡做生意什麼的,做安保倒是本行,便即答應了。至于李海的新司機,退伍兵多得是,李海也不是出不起錢的人,就委托小從再給安排一個。
下了車,李海一身輕松,這也是程衛國對他放手的一個表示吧。
這種輕松的表情,一直保持到了朱貴櫻面前,讓朱貴櫻很有些興趣︰「看你心情不錯啊,來見我有什麼好事嗎?」
李海輕松到甚至有心情和朱貴櫻逗悶子玩了︰「有啊,能看到朱老師的美麗容顏,這就是好事啊!」話說剛才那位朱老師也是同等的美麗,不過這種話就不好當著她的面說出來了,兩位朱老師的差別還真是大啊。
朱貴櫻白眼都懶得翻一下,如果她會被這種調笑困擾到,又怎麼可能在法律圈混到如今的地位?反而是嘴角微翹,還了李海一個神秘的微笑︰「是嗎?你說的這麼自然流暢,是不是以前也經常夸獎你朱老師的美貌啊?」
就知道你什麼時候都惦記著朱莎!李海都有點懷疑,這朱貴櫻是不是對朱莎因愛生恨了,不過他也不好問,徑直把合同和聘拿出來,放到朱貴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