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玄鏡漫不經心的應一聲。
走過田野就是一片寬闊的樹林,她在地上看見了已經顯現黑色的污濁血跡,還有大片月兌落的淺黃色長毛,有些甚至是連皮帶肉的被撕扯下來。
她的手指蹭著珠子。會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嗎?
「就是這里啦,」小妖們說道,「那個黃色的大家伙還問我們這塊地方的統治者是誰,我們說當然是封河老大啦!」
「啊,我可沒那麼偉大。」她笑道,「嗯,謝謝,珠子我就收下了。」
很快就有大滴的雨水砸下來,她連忙將自行車調轉,與小妖們告別,小妖們也歡快的散去。
總算是在大雨徹底傾盆前趕到家。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腐熟味。是秋季,天氣還很悶熱,突來的暴雨也相當常見。
入夜後她關上燈,那珠子還能透出微亮的柔光。當項鏈應該不錯。窗外還在下暴雨,雨水撲打窗戶,有規律的敲擊聲逐漸被沉悶的拍打聲覆蓋——她听見了野獸喉嚨里發出的低啞的嘶吼。
一只幽綠的獸眼抵在窗外,整個左臉側貼在玻璃上向里張望。
封河爬下床靠過去,打開電燈,那獸眼的瞳孔受了光線刺激而急劇收縮。但它沒有離開。
封河的雙手貼在玻璃上︰「要進來嗎?後退一點,我開窗。」
幽綠的眼楮相當恐怖的布滿血絲,細長的瞳仁上下豎直地拉伸透露凶光。
「後退一點啊。」由于野獸的左臉死死抵住窗戶,她沒有那力氣推開窗。
玄鏡顯現,一掌就拍在中央的窗縫,窗戶猛地向外打開,野獸的左眼受了撞擊後嚎叫一聲落下去。
這是二樓。
窗外漆黑一片,陰風攜帶者雨點撲甩進來。「太粗暴了啊。」她溫柔地責怪玄鏡。
「不識相的妖精也沒義務對它客氣。」
她踮腳將上身探出窗外,「快進來啊,外面雨很大。」
沉重的喘息聲近乎申吟。突然一聲破天的咆哮,巨大的淺黃色身影突然騰躍至面前——
幸好玄鏡將她抱住向後跳離了兩米,巨獸咧開的嘴才沒有把封河的頭一口咬下。
它的雙肩卡在窗框上,頭部向里探著,張大嘴在空氣中撕咬想將屋里的人撕扯成碎片。
它的頭部似狼,耳朵比狼更長一些,此時耳朵毫無生氣的耷拉著,牙齦上的血滲著尖牙淌下,被雨淋濕的長毛凌亂的粘貼在一起。
「還給我……小鬼……」
它發出模糊不清的聲調,由于軀體很柔軟,它只要將雙肩蜷縮一下就可以將剩下的身體拖入室內。它全身的傷口受了雨水沖刷已經泛白,滲出帶膿的黃水。
玄鏡的右手騰現出火焰。
「玄,先不要。」封河說,玄鏡順從的把火焰收斂。
巨大的犬形妖精已經虛弱至極,幾乎與身體等長的尾巴夾在雙腿間,右後腿微微抬起避免著地,因為失去了大塊皮肉露出骨頭——
「還給我……」它咧牙,俯下頭。
「是這個嗎?」她將珠子放在掌心里,「可是我不想給你。」
「小鬼!」巨獸將右爪抬起想把她拍扁,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的倒下去,砸在地板上一聲悶響。它的下巴磕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從失血的眩暈中緩過來時,看見珠子就在自己鼻端前。
很舒服。它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撫模著。漸漸的平息了妖氣,它伸出舌頭將珠子卷入嘴里餃住。
玄鏡關上窗戶,室內沒有了風雨呼嘯聲頓時安靜。
它不想站起來了,盡管還有殘余的力氣,但這女孩子的撫模把它最後的反抗意識也抹消了。它現在只想這麼伏著。
「這幾天就住在我這里可以麼?」封河說,「必須得修養好長一陣子呢。」
它的全身散發白光,體型迅速縮小,將珠子從嘴巴里吐出來——握在掌心里。
「小鬼,我可不是讓你來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