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滾出去。」藍夏氣急敗壞,掙扎卻于事無補。
「安靜,就一夜,本王無處可去。」玉琪微微帶著怒氣。
「去隔壁,軒衡的房間,別來擠我。」藍夏的雙手被他禁錮著,她無奈得放棄掙扎。
「本王累了,睡吧。」玉琪在藍夏耳邊輕聲說,惹得藍夏一陣酥麻,使勁躲開。
「混蛋。」藍夏磨磨牙,悶悶地踢了一腳床。
「羅剎,」軒衡在隔壁關心地問,他听到玉琪在隔壁,「怎麼了?」
「沒什麼,背妖收了。」藍夏沒好氣開口。
「哦,那我可幫不了忙。」軒衡話語間帶著幾絲笑意。
藍夏磨磨牙,要不是軒衡在秘密進行計劃,她一定會扔他出去的。
玉琪听到藍夏生悶氣,磨牙,卻沒有再掙扎,嘴角上揚,輕笑。
「真搞不懂,你們古人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你怎麼就不一樣?」藍夏氣得嘀咕著。
「古人?本王不一樣,豈能和世人相比,睡吧,本王兩日沒有休息了。」玉琪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很快呼吸均勻。
藍夏感覺腰間的手微微松了,轉過身,伸手推,玉琪紋絲不動。藍夏最後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楮,長長吐了一口悶氣,低聲抱怨,「妖孽,敗給你了。」
玉琪這一次無聲啞笑,慢慢睡下,這才是真的睡了。
第二日早上,藍夏迷迷糊糊醒來,自己居然爬在玉琪的懷里,動作曖昧。
「滾開。」藍夏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了踢玉琪,玉琪還是動,只是那麼面色溫和看著藍夏,藍夏一臉怒氣,可是看著玉琪溫和柔潤的眼神,卻不知道怎麼發火,幾乎抓狂,翻身下床。
「五重殿之約,你可有把握?」玉琪閉上眼楮,淡淡開口。
「勢在必得。」藍夏迅速穿上衣物,洗漱。
玉琪只是靜靜躺在那里,並未言語,他不擔心五重殿毀不了,因為他會親自摧毀。他微微抬眼,看著懷里,希望昨夜那安靜躺在自己懷里的人,還是安靜在自己庇護下生活。
「告訴你,別插手我的事,若擾亂了我的計劃,我一定會恨你。」藍夏微微感覺這個男人此次前來必然是有備而來。
「嗯,本王負責收拾殘局,你大可放手一搏。」玉琪的聲音那麼好听,句句流入藍夏的心里。
藍夏猛搖頭,希望把他從腦子甩出去。「妖孽。」
「惡魔,起來嗎?」藍夏推開門,看到軒衡趴在桌上,將東西都做好,藍夏看著桌上的小東西,嘴角上揚,拍拍軒衡的肩,「起來,床上睡去。」
「羅剎,藍夏,羅剎,藍夏。」軒衡面帶微笑,含糊不清念著,藍夏一腳踢下去。
「你干嘛?」軒衡摔在地上,大怒。
「夢到我了?」藍夏神色微微發暗,眯著眼看軒衡,軒衡臉一白一紅。
「沒有,誰願意夢到你。你個母夜叉。」軒衡爬起來,收起桌上的東西,「真是沒心沒肺,我徹夜未眠,好不容易做好這些,你連個好臉都沒有,上來就踢。」
「我原本不想,看到你一臉婬笑,誰知道你在夢里做什麼?」藍夏突然輕笑起來。
「夢見你看到這些,感動地為我坐一桌好吃的,感動而已,至于嗎你?」軒衡放好東西,倒床就睡,看來很生氣,「差點就吃到,你大爺的。」
藍夏輕笑起來,帶上門。
「公子,王爺求見。」尋梅跑過來。
「不是剛離開嗎?」藍夏看了看隔壁的門。
「是淮南王。」尋梅知道藍夏誤解了,剛才自己進去,看到六王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嚇得臉色慘白。
「在哪?」
「店外。」
藍夏下了樓梯,看到那個月牙白的身影,那是舊日風景。
「王爺,還是昔日模樣。」藍夏看著他身後大概有百名鐵騎,輕笑了。
「夏兒,本王來為你助陣。」夜璃君走到藍夏身邊,目光那麼溫柔疼惜。
「謝了,不過我不需要。」藍夏帶夜璃君進店,「王爺日夜兼程,必然辛苦。小二,上早點。」
夜璃君才看到自己一身風塵,將披風解下,扔給莫離。「你有把握嗎?天山派,個個武功高強,怕你不敵。」
「我智取,放心。」藍夏輕笑,看到小二拿著茶點擺放桌面,「王爺先用膳。」
「夏兒果然細心。本王隨你一起去,如何?」夜璃君洗了洗手,拿起筷子,看樣子似乎餓了好幾頓,藍夏對小二做了個手勢,小二又去拿早點。
「我藍夏何德何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不過你若真想去,只能在山門下看看我如何智取就可以了。」藍夏輕笑,那麼輕松自在,也拿起筷子,昨夜跑了一夜,也是餓得慌。
「淮南王也來了。」玉琪下樓,坐到藍夏身邊,「夏兒,怎麼起來也不叫醒本王?」
藍夏夾點心的筷子一抖,咬牙切齒,陰著臉,看玉琪一臉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拿著筷子,也夾了一塊點心,放到嘴里。
淮南王一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抿抿唇。有些尷尬,有些醋意,又有些失落。
「你再敢挑釁,我就回去做雲溪。」藍夏低聲在玉琪耳邊說。
玉琪輕笑,反而弄得跟曖昧,「好,夏兒喜歡如何就如何。」
藍夏抬頭一臉無奈,悶悶吃了一口點心,喝了一口茶水,覺得似乎每天早上都要被氣一下才正常。揉揉額,站起來,「你們聊,我回去準備戰術去了。」
夜璃君看著藍夏,點點頭。玉琪微笑,拿起茶盞。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怒視對方。
「本王不介意,只要她願意跟本王回去,本王什麼都不計較。」夜璃君臉色微微發黑。
「她不會離開。」玉琪賭定了,自己昨夜曾經在她心里。
「你這樣謀取,不覺得褻瀆了她嗎?」夜璃君臉又更黑了。
「不謀取,怕她早就在黃泉路上。如今本王也只是謀回她半條命而已。」玉琪面色沉重。
「她還是解不開心結?」夜璃君微微擔心。
「也許結了。」玉琪動作優雅,抿了一口茶。
「那為何只說半條命?」夜璃君不解。
「她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淮南王能給她嗎?」玉琪抬眼看了看夜璃君。
夜璃君頓時語塞,他給她愛,給她幸福的生活,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那六王爺能給她嗎?」夜璃君終于開口。
「會找到的。」玉琪嘴角微微上揚。
「六王爺這麼肯定?三日後,難道你要出手滅自己的門派?」夜璃君睜大眼,不敢置信。
「若她失敗,本王滅了天山又如何?」玉琪不緊不慢,繼續抿了口茶。
夜璃君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那麼平靜,若滅了天山,他的帝王之路劍艱難重重,沒有天山做後盾,他相當于斷了左膀右臂。
「難道你真願意將江山拱手與人?太子若登基,他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你。」夜璃君此刻才發現自己的愛有多卑微。
「傾盡江山又如何?若沒有她得了天下,本王也會覺得一無所有。」玉琪淡定地放下茶盞。卻看到藍夏站在樓上看著自己,那麼遠,她的眼楮卻濕潤了,她不可能听到自己剛才的話。她為什麼,眼楮濕潤了?藍夏突然抬頭看天,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那麼幸福的微笑,她似乎又活回來了。藍夏腳步輕盈,轉身離開,像只快樂的小鳥。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那個混蛋已經走進自己的心,越是生氣,他就進的越深,听到別人為自己付出,她只有感謝和不願意,可是唯獨他,她介意他為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她听到他的決定,心里暖暖的,就像那太陽,照進自己的心里。
「居然沒有愧疚感,也沒有感覺,那麼理所當然。」藍夏笑得很美。
「無雙公子,何事如此開心?」胭脂看到藍夏笑得如欲春風,自己還在為她三日後的大戰不安,她卻如此不在意,天天都和軒衡到處游玩,把天池城逛了個遍。
「胭脂妹妹,可下過廚房?」藍夏臉上的笑容未退,胭脂搖搖頭,「胭脂妹妹,我帶你去體驗生活。」
胭脂輕笑起來,看著眼前這個人何時閑成這樣了,還下廚房。但是還是跟著過去,因為她總是在相處中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樂等。
「尋梅,跟上。」藍夏想尋梅招招手。
三個身影來到後院的廚房,「我們錯過的中秋節,今晚給你們補上,中午犒勞一下我的小惡魔,他受累了。」
「公子對十五王爺真好。」尋梅緩緩開口。
胭脂笨手笨腳幫忙,藍夏手把手教,胭脂臉上付出燦爛的笑容。三個人在廚房忙活了兩個時辰,卻不知遠處有人在看他們。「他三日就要和天山派作戰,這幾日都在游玩,今日還下廚了,一個大男人,真是無所事事。」
「就是,主子干嘛讓我們盯著?」
「讓你盯,你就盯著。」
「說的是,上次損失慘重,這次他自己和天山派作戰,省的我們出手。」
「北朝的淮南王也帶了百名鐵騎來助陣,六王爺調動了十萬精兵,不知要做什麼。」
「這氣味還挺香的。」
「吞掉你的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