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沒有本王的允許,擅入者死。」玉琪冰冷的語氣,讓士兵立馬退出去,帳外守候。
玉琪輕輕一抬手,藍夏的衣服七零八落,藍夏猛抱住衣服,「混蛋,又要干嘛?」
玉琪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看了看旁邊的桶。
藍夏站起來,看了看旁邊的桶,還有點香香的草藥味。低頭看了看玉琪淡淡的眼神。
「想到還挺周到的。」藍夏迅速月兌了衣服,扔到地上,想想有死尸的細菌,有點不舒服。可是也不能太曝光,一件又一件,還是惡心,回頭看玉琪,他閉著眼楮,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那二兩肉,本王不感興趣。」
藍夏微微蹙眉,低頭看了看自己,沒完全長開而已,冷哼一聲,把惡心的衣服迅速扔到地上,跳進藥桶,將整個人都埋進去,感受那窒息的一刻,想起他帶著自己走向光明,不由得嘴角上揚,控制不住。
一陣水花聲,藍夏猛浮出頭了,藍夏臉紅到耳根,轉過身,背對著玉琪,「你干嘛進來,出去。」
「本王也需要泡一下藥水,去除那尸臭味。」玉琪看著藍夏的玉背,白皙滑潤,還有水珠滑落,就像一塊美玉。
「那也等我出去了你再進來。」藍夏臉微微發燙。
玉琪的目光終于溫柔了下來,看著那些水珠滑落,滴進他的心里。
玉琪埋子,想起在泉水里,他握著她的手,往上浮,她眼里的歡喜,壓抑不住的興奮,他清晰的感覺到,他在她心中。
藍夏就那樣蜷縮在另一邊,等待這他趕緊走。
「好了沒有,快點走。」藍夏回頭看了看,玉琪居然也將自己埋入水中。他看了看帳內掛著幾件黑色錦袍。直接跳出來,拿起黑色錦袍就往身上裹。將像穿上了一件浴衣,婀娜多姿的曲線凸顯。
玉琪慢慢付出水面,看到藍夏居然穿著自己的袍子,她居然沒有一絲不自在和羞澀,就裹著一件錦袍,不知為何,她那麼穿還挺有味道了,玉琪輕笑一聲。
藍夏繼續翻著玉琪的衣服,瞥了一眼玉琪,看著被自己煩亂的衣物,揉揉額頭,一臉苦澀。
「這麼穿著挺好。」玉琪目光柔和,看著藍夏。
藍夏撇頭看一眼地上那一堆黑色和白色,長嘆了一口氣。沒有理會玉琪,無奈低頭,突然想發現新大陸,還有一個小包袱,拿起來打開。
玉琪本想阻止,但是藍夏速度太快,玉琪似乎有些尷尬,閉上眼。
「原來你這麼悶騷啊?還藏這女人的內褲,內衣。」藍夏本想嘲笑,可不知為何,心覺疼了,有些賭氣,將那些東西扔回去。撈起袖子,走到浴桶邊,撿起白色的衣服,扔進之前的浴桶里,使勁揉搓,她想听他說什麼,可是卻那麼安靜,心一陣陣疼。
「不覺得一身尸水惡心嗎?」玉琪看到藍夏極力壓制情緒的小臉,微微有些動容。
「我不和死人計較。」藍夏擰干一件,打在屏風上,又是一件。
「你吃醋了?」玉琪嘴角上揚。
藍夏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帳篷,然後低下頭繼續洗衣服,聲音冰冷無比,「你不夠資格。」
玉琪微微蹙眉,「為何?」
「你是已婚男子,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論這無聊的問題?」藍夏狠狠甩了甩衣服擰干水,放在屏風上。
「本王會盡快處理此事。」玉琪有些悶悶的,閉上眼楮,無力靠在浴桶邊,「那些衣服,是你留下的,溫泉和湖邊的。」
藍夏狠狠扔下手中的衣服,打出一片水花,拿著幾件白衣和那幾件干淨的衣服,轉身回去拿起來,往窗簾後,穿上。披散這頭發,拿起玉琪的披風,「不用給我任何承諾,我不想失望。」
藍夏頭也不回,走了,披風蓋住她的頭發,她的心在生疼,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戀愛。感覺自己就是破環別人家庭的小三,那是無法越界的道德觀。
藍夏走回依人鎮,回頭看了看那帳篷,「你永遠無法明白,我過不了這道坎。」
「無雙公子,」子墨看到藍夏像換了個人,走之前還是笑的,回來卻冷著臉,「你全身濕透了,先去換身干淨的衣服把,我去和大師兄要藥材。」
藍夏微微點頭,走回鎮長為她準備的房間,換好衣物,卻輕聲咳了幾聲。
「無雙公子,」鎮長帶著人來到門口等這差遣。
「今日又有幾人死亡?」藍夏緩緩開口,猛咳了起來。
「今日只有三個,您要不要給子墨看看?」鎮長微微擔心。
「我就是下水,染了風寒,沒事。」藍夏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那尸體火化了嗎?」
「已經火化。」鎮長听著咳聲,微微緊張。
「記得日後用水要燒開後才能引用。」藍夏用手絹捂住口鼻走了出來,「不是說還有一條河嗎?」
「有,不過那是一條渾水?不能用。」鎮長一臉難色。
「那我就讓渾水變成清水,一會兒,我給你寫個單子,你去準備我用的東西。」藍夏轉身回房間,拿起筆墨,寫下細沙,粗砂等,還畫了一個桶,之後交給鎮長,鎮長和身後幾個男子分頭行動。
「好久沒有生病了。」藍夏淺笑,不願意用意念調整身體,輕聲咳嗽,只要不加重,她就不會去用意念。平躺在床上,閉著眼楮,一遍一遍回想著泉水下的過程。
「無雙公子,已經準備好了。」鎮長氣喘吁吁在門口輕聲道。
藍夏緩緩睜開眼楮,頭昏昏沉沉,但是沒有什麼能打倒她,藍夏用手絹捂住自己的口鼻,看著廣場上圍著很多人,都是來看無雙公子是怎麼將渾水變清。
藍夏吩咐,在大桶底部放了一塊布,黑炭,上面放一層粗石,一層比一層細,最後一層細砂,最後倒上渾水。
藍夏終于從凳子上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她去拔下塞子,底部流出清水。
一片歡呼聲,驚喜,不敢置信。
「無雙公子果然厲害。」
「是啊,你不知道那水牛都沒辦法潛入湖底打撈尸體,就無雙公子能,你說他能不厲害嗎?」
「真是神人啊。」
「看著清水多清澈。」
「大家靜一靜,」藍夏提高音量,輕咳了幾聲,「你們日後喝水,都要燒開了再喝。那邊的泉水,你們等一個月後再用,記得燒開了才能喝。」
「知道了無雙公子。」眾人紛紛回答。
藍夏又是一陣猛咳,幾乎無法呼吸,所有人都一怔。
藍夏伸手阻止別人靠近自己,一只手捂住口鼻,「都別過來,我怕我也染上瘟疫。」
藍夏腳步輕盈晃晃悠悠,「記得將大家喝的藥也給我一份。」
「無雙公子也染瘟疫了?」所有人如面臨大難。
「我去祠堂,重病區。」藍夏猛咳,走向祠堂。
「無雙公子,你在你自己的房間里養就可以了,別去重病房,那是死路啊。」鎮長攔住藍夏,跪在地上。
「各位都起來,在我眼里,眾生平等,他們病重去重房,我自然也要去,我去意已決。」藍夏的臉慘白得十分嚇人,眾人都為之動容。
子墨回來後听說藍夏突然病重,自己去重病房,子墨趕緊追過去,整整齊齊躺著幾百人,藍夏走到最里面,斜躺在那里。
「無雙公子。」子墨一聲叫,病房的人都猛睜開眼,看著子墨的方向,在看看那個白色嬌小的身影,慘白的臉色,無力的眼神。
「無雙公子?」眾人微微起身,看著這個和自己在病房的人居然是傳說的世無雙。
有驚喜,有絕望,有哀傷,也有感動的眼神。
「無雙公子,我帶你回房間。」子墨伸手要拉起藍夏。
「不用,眾生平等,我和他們一樣,都是人,我也和他們一樣,身染重病,你給我們湯藥就可以了。」藍夏看著四周,他們紛紛感動,這樣一個雲端的人,居然要和自己共患難,當然開心。
「我為你把脈。」子墨伸手握她的手,她原想掙月兌,卻被抓住。
「我打撈死尸,必然是瘟疫,別想為我開月兌,去為我們開藥就可以,我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藍夏無力抽回手,只能仍由他把脈。
「無雙公子,你真的染上瘟疫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和我大師兄交代?」子墨可沒有忘記剛才軍營里玉琪的話,誓死保護世無雙的安危。
「明日早上,我若不好,就听你的。不過我敢保證,你的醫術一定能治好我們大家。」藍夏淺笑。
子墨很想告訴藍夏不是自己不幫忙,而是瘟疫就是絕癥,無力回天。
藍夏一只手輕輕堵住子墨的嘴,讓子墨把話爛在肚子里,她比誰都清楚,古代的醫療設備,瘟疫相當于癌癥,子墨無力回天。
「千萬別讓王爺知道,要不然,他怕是要以身犯險,來此帶我離開。」藍夏知道只要自己不離開,玉琪是不會離開。她什麼時候這麼相信他會為自己不惜生命?從泉底開始吧。
「你。」子墨知道玉琪在乎眼前這個世無雙。
「只要你說我一切安好,他自然不會來。」藍夏輕笑之後猛咳,幾乎要把肺咳出來才罷休。「快出去,你若也病倒了我們大家就沒有希望了,出去。」
子墨緩緩站起來,往外走。所有人都看著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