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帶著這里的人,活著出去,我世無雙就是有這個能力,讓你們認為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藍夏虛弱地顫抖著手拿起藥,一口飲下,所有的人也學著世無雙,一口飲下。
「世間沒有人會相信我可以將天山五重殿摧毀,可是我卻可以在談笑間讓那五座宮殿灰飛煙滅。做了你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藍夏虛弱地輕咳幾聲,繼續,「你們認為渾水不能變成清水,我剛才就已經給你們做到了。」
「是啊,要不是親眼見到我真不敢相信。」那男子在和大家說這件事。
「所以,我說我要帶你們活著離開這里,我也一樣能做到,你們可相信我?」藍夏虛弱淺笑。
「相信,相信。」很多人都在喊。
「我要你們每一個人都大聲喊出來,相信我能把你們活著帶出這里。」藍夏聲音喂喂大聲。
「相信,相信。」異口同聲大喊,那是一種士氣。
「你去告訴輕和緩病房的人,這里發生的事情。」藍夏淺笑,看著男丁,那男丁立馬明白,點點頭,走了。
房間內的氣氛變了,活躍起來,大家不在是那麼死氣沉沉的模樣。大家有說有笑,說這家的笑話,那家的喜事,開心不已,一起喝粥。夜幕慢慢降臨,男丁來點燈,看了看世無雙,雖然慘白卻總是笑著,心里踏實一些。
「你就這樣不珍惜自己的命嗎?」玉琪黑了臉,站在門口冷眼看藍夏。
「我重病自然要來此,又不是來死,你凶什麼?」藍夏白了玉琪一眼,原本不想他知道,可是他卻還是知道了。
「王爺。」男丁跪在地上,眾人紛紛看門口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是他們的神,他是他們崇拜的神,他才華橫溢冠蓋天下,英勇威猛,德行兼備,世間完美的人,他們敬他,畏他。只要他出現的地方,才有他們的未來。他所到之處,都會解除災難。
「你給本王出來,本王自會將他們治好,不用你操心。」玉琪微微帶著怒氣,看著藍夏。
「我就是最嚴重的瘟疫,就該躺在這里,讓世人知道王爺愛民如子,待人寬厚,不分三六九等。」藍夏虛弱地斜躺著,慘白的小臉堅定看著玉琪,「在我世無雙的眼里,和王爺一樣,眾生平等,所以我就應該在這里。」
玉琪黑著臉,走了進去,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王爺,不可,王爺。」
「你跟不跟本王走?」玉琪眼里全是殺氣。
「我就是要陪著他們一起度過難關。」藍夏無力垂下眼皮,不再看他。
「好。」玉琪居然猛坐在藍夏身邊。
「王爺,這里是重病房,怕染了王爺貴體。」很多人紛紛勸說,房內一片混亂,病人都紛紛哭泣。
「坐下來干嘛?出去。」藍夏微微睜開眼,玉琪就坐在身邊,一副你不走我就不走。
「出去。」藍夏又開口。玉琪恍若未聞,就坐在她身邊。
「出去。」藍夏聲音提高了一百個分唄,房內瞬間安靜。
「擔心了?」玉琪緩緩開口。
藍夏是擔心了,是怕他會染上瘟疫。
「叫你給我滾出去。」藍夏坐起來,怒瞪玉琪。
「確實是擔心本王了。」玉琪還是雲淡風輕的神情。
「知道了你就給我出去。」藍夏有種被他吃定的錯覺。
「本王陪你而已。」玉琪往後一仰,躺在藍夏身邊。
「你,」藍夏氣得幾乎想將這個人扔出去。
「大師兄?」子墨走進來,似乎很詫異。
「不是你告訴他的?」藍夏怒瞪子墨,子墨無辜搖頭。
「要是他告訴本王,你認為本王會這麼晚才來嗎?」玉琪閉著眼,躺在藍夏身邊,和藍夏擠一塊木板。
「出去。」藍夏看著很多人幾乎要沖進房間把玉琪扛走的架勢,揮揮手,讓子墨一行人都出去。玉琪嘴角微微上揚,感覺到房間又安靜了。
藍夏又開始咳,猛咳了好久,「你出去吧,明日我定然還你一個健康的世無雙。」
「本王不會讓你以身試險,若你真想試,本王就陪你。」玉琪聲音溫和,伸手拉藍夏躺下。
「為什麼?」藍夏聲音有些沙啞。
「你明白。」玉琪將臂彎給藍夏枕。
藍夏自然明白,內心在掙扎,握緊拳頭,玉琪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聲說,「不要傷到手。十五弟說的,本王明白,本王需要兩個月,就能給你想要的。」
藍夏又是猛咳,直到臉紅到脖子,又白皙透明。
「你真的染上瘟疫了。」玉琪把脈,突然不驚。所有人都坐起來,看著玉琪緊張的神情,無雙無力的垂手。
「本王帶你離開。」玉琪抱起藍夏。
「不行,我不會離開這里。」藍夏一只手抓住木板。
玉琪又氣又惱,「為什麼非要留在這里?」
「世無雙從不食言,說好在這里帶著大家活著出去就一定做到。別帶我走,我答應你,明天天明我就好了。」藍夏聲音很小,卻足以讓所有人听見,他們相信藍夏一定能做到。
「本王真恨不得一掌打暈你。」玉琪握緊藍夏的胳膊。
「我從不食言,一定會醒來的。」藍夏的聲音若有若無︰「別帶我走,要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本王不帶你走,本王陪你。」玉琪的聲音沙啞了。
玉琪抱著藍夏,聲音冷冷,「來人,去,把新的藥方熬好,端給每一個人。」
「是,王爺。」門口的侍衛領命下去,房間內一片躁動。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玉琪冷冷掃過每一個人,房間瞬間安靜,他們按捺著內心的喜悅,等待著。
玉琪看著懷里那慘白的小臉,心一陣陣疼。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太子從中阻撓,和他周旋了幾日,才來到這里。
「夏兒,你可知,本王一听到你在這里,本王有多擔心,擔心就也染上瘟疫。一路馬不停蹄,卻晚了一步。」玉琪在藍夏耳邊輕輕述說著。
突然發現藍夏的脈象詭異亂動,逆行。玉琪以為是錯覺,認真把脈,一逆一順,反復無常,越來越劇烈,相互踫撞著,瘋狂,如一場大戰。
「夏兒,夏兒。」玉琪輕輕拍打藍夏的臉,藍夏沒有一絲絲反應,「夏兒,夏兒。」
玉琪將藍夏抱起,藍夏的手自覺猛抓住木板,死死扣住。玉琪放棄了將她帶走的念頭,放回木板,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以為無雙快不行了,那麼他們就絕望了。
「我說過我死不了,區區瘟疫能奈我何?」藍夏微微抬眼,那麼自信十足。玉琪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輕笑起來。
「世無雙從不食言,夸下海口,必然做到。」藍夏松開把木板的手,「可以放開我了吧?」
「好,听你的。」玉琪輕笑,放開藍夏,靠著牆壁,送了一口氣,她的脈搏又恢復了,不對,瘟疫不見了。
「夏兒,你的…」玉琪怎麼說下去,藍夏伸手堵住他的話。
「剛才我和閻王下棋,打了個賭約。」藍夏聲音微微放大,房間里每一個人都豎起耳朵,看著世無雙。
「閻王說,只要我下過他,我就可以回來。我和他說,要賭就賭大的,若我輸了,我做他的判官,掌管生死簿。」藍夏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表情,他們都認真听著,看來真是相信鬼神。「若我贏了,就看我能吃下他多少子,他就免多少人。」
房間眼前無聲,都在等著答案。
「我別的沒有,下棋那是一流,不過閻王是棋中高手,無雙不才,只吃了他十五顆棋子。我很難過,翻開依人鎮的生死簿,去劃將死于這場瘟疫的人。」藍夏微微停頓,看了一眼所有人,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想知道無雙有沒有救自己。
「卻發現,依人鎮遇貴人相助,這場瘟疫再死十四個人,就可了結。」藍夏話語一落。
「才十四個人?」
「是啊,這里有幾百人呢。」
「也就是我們不一定死?」
「听無雙公子怎麼說。」
「我打開看看要死的十四個人是誰,二狗,享年三十有二。」
那個叫二狗的立馬哭出來,藍夏輕笑,「放心,本公子將一個棋子給了他,他改為八十高壽。」
那個二狗,立馬跪在地上磕頭,整個人就活蹦亂跳起來。
「你還沒病好,記得喝藥。牛大,享年四十九,牛大何在?」
「公子可為我交出一顆棋子?」那叫牛大的微微探出身子,很虛弱的樣子。
「那是自然,反過來,九十四。」藍夏邪魅看了看牛大,牛大一听,猛坐起來,整個人都活回來。
「我要活九十四歲?」開心大喊,哪像是要死的人。藍夏點點頭,慢慢從玉琪身邊爬起來,整個人那麼有力,和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截然相反,很多人更加相信了世無雙的話。
「程嫂,毛孩,小蓮,貓三,賴子,陳大,李二,李三,楊七我就不一一念了,以上這些人可都在這里?」藍夏微微轉身,瀟灑無比,看向四周,果然他們都看著世無雙。
「好,放心,我給了閻王十四顆棋子。由于我贏了他,他便放了我,如今我手上,還有一個閻王的棋子,你們要看嗎?」藍夏抬腿走到中間。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藍夏的身上,藍夏的手緩緩張開,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棋子,散著光輝。所有人都歡呼,激動,就像大難已過。
藍夏邪魅一笑,遇到玉琪柔和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藍夏將棋子舉得高高的,讓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藍夏看到子墨和士兵端藥站在外面,站著,似乎很久了,都差異看著那枚棋子。
「不過閻王是一筆勾銷了,你們要是不珍惜,本公子可不想再下地府一次,起來喝藥。」藍夏的聲音愉快,讓整個重病房的人都活躍起來。
「遇到貴人,一定是六王爺和無雙公子。」
「是啊是啊,我差點就去了,謝謝六王爺,無雙公子。」
「…」
紛紛跪下給無雙和六王爺磕頭。
「看來閻王說的遇到貴人相助,必然是六王爺,大家高不高心?」藍夏聲音很大,有力。
「高興。」齊齊幾百號人的聲音,就像士兵一想,雄厚有力。
「無雙公子,你好了?」子墨疑惑看著藍夏。
「自然,看我像生病的人嗎?」藍夏轉了一圈。
天慢慢亮了,藍夏輕笑著,看著太陽照射進來,「各位,本公子答應帶你們活著出這道門,如今大家出來活動活動,這樣身體才健康,來跟著我做。」
幾百號人齊齊跟著藍夏走到院子,藍夏跳上桌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
每一個原本病的要死不活的,心中有了希望和相信自己不會死在這場瘟疫,不再恐懼。活動者,那個男子也學著。
「你,以後每一天,學我的樣子,帶領大家做兩遍。」藍夏跳下去,看著他們懶洋洋散著太陽,驅除寒氣。
玉琪早就迫不及待要將藍夏帶走,藍夏吩咐完事情,玉琪就飛身帶著藍夏飛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