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想，她這樣突然失蹤，學校里肯定會把她除名的。
除名就除名吧，反正沒有辦法出去。
等在這里賺了錢後，有機會出去，再以富姐的身份請同學們出來吃飯，挽回自己的面子。
但有時，她想想，心也揪得緊緊的，甚至還傷心得偷偷流淚。因為她想，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肯定都在找她，要是他們把她突然失蹤的消息告訴她家里，那她的爸爸媽媽也會焦急的。可是，她又不能跟他們聯系，哪怕帶一個平安的口信也不行。所以，她經常為自己成了一個不爭氣的學生和不孝的女兒而內疚，自責，痛苦，不安。
劉洪兵見她有所心動，更加夸張地說︰「你有沒有算過這筆帳？只要你約出一個女同學，每個月就能有一萬多元的收入，一年下來，就是十多萬。那麼，你要是能約出三個四個，五個十個呢？多少錢了？一年就坐賺一百多萬啊，你還用得著親自去做嗎？」
梁芹被這條擴大的算式打動了，抬頭盯著他問︰「有這麼多嗎？」
劉洪兵進一步用夸張的方法哄騙她︰「你只要把她們約出來，她們在這里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十，以後她們再去約出女生收入的百分之五，再是百分之三，百分之二，百分之一，都是你的提成。我們這里跟傳銷的收入模式是一樣的。也就是你只要約得出人，你的收入就會越來越高。」
梁芹激動了︰「真的？」
劉洪兵繼續鼓動說︰「但收入的高低，還要看你約出什麼樣的女同學？約出漂亮的，收入就高，你的提成也多。要是約出長相一般的，收入就少。你們學校里美女如雲，最好約幾個美女來，那就好了。」
想到能不勞而獲賺大錢，梁芹激動得胸脯起伏，眼楮發亮。她本來就是個拜金女，也是個嬌生慣養，總想坐享清福的女生。現在又听劉洪兵這樣胡說八道地一吹，她的這種**就迅速膨脹起來。
其實，所謂傳銷式的收入，是劉洪兵自己編造出來的謊話。因為除了梁芹自己約出來的人外，下一級再約出來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也搞不清他們真正的收入。所以，這里沒有一個人會有這樣的收入提成。
容易輕信人的梁芹卻相信得不得了，而且非常沖動。她說干就干，馬上就不計後果地在腦子里搜索起漂亮的女同學來。
有，還真不少。梁芹一想，就想到了好幾個漂亮的女同學。她們宿舍里就有兩個，都很漂亮，孫小琳在她們宿舍里排第一，她是第二，室長邢姣姣第三。要是能把孫小琳約出來，也許可以排進這里的前十名，當頭牌小姐呢。
那個收入就高了，她的提成也就相當可觀。但一個宿舍里的同學，她還有些顧慮，所以她想先約外系的幾個女同學出來，試一下再說。
那幾個女同學都是她去年參加國慶排演時認識的，其中報幕的仇麗麗是校花。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約出來？匯演結束時，她們都留了手機號碼。
「那怎麼跟她們聯系啊？」梁芹看著劉洪兵問，其迫切和擔心兩種心情都溢于言表，「我又沒有手機。」
劉洪兵說︰「你要是願意約她們，我就把你的手機拿給你。但打完以後，還得保管在我這里，等你約出了幾個女同學，再交給你自己保管。」
「為什麼要這樣呢？」梁芹依然有些天真，「我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怕我逃跑嗎？」
劉洪兵嘿嘿地淡笑︰「這是不同的，你約出了幾個女同學，才算真的跟我們站在一條船上，就不會再有別的想法了。」
他見梁芹還是有些疑惑，進一步挑明說︰「你把女同學約出來，到這里做這個生意。」
「盡管對她們，對你自己，對客人，甚至對這個社會，都是有好處的。但目前，我國的法律是不允許的，所以是犯法的。要是被查出來，是要判刑的，明白嗎？你真的跟我們站在一條船上，還想把這條船弄翻嗎？弄翻了，你自己不也要落水嗎？上了一條船，才是一條心，我們才能真正放心你。把手機還給你，還會給你一定的自由，懂嗎？」
梁芹的臉上露出了既向往又害怕的矛盾神色。
劉洪兵深知她的矛盾心理，又安慰她說︰「社會上犯法的人不少，打擦邊球的人更多，但真正抓起來坐牢的畢竟是少數。你看看，我們這里已經開張四五年了，不還在好好地做嗎？徐總做這個行業快十年了，賺了都有上億元了，不是一點事也沒有嗎？人要膽子大，才能賺大錢。」
梁芹的顧慮被打消了大半︰「這樣做，真不會有事嗎？」
「不會有事的，我看你是個敢想敢干，能做大事的女孩，才跟你說的。」劉洪兵使盡渾身解數地說服她，因為她能把女同學約出來，不僅有收入上的提成，還能第一個嘗到這個女生的滋味，像第一個強暴梁芹一樣，他是一舉多得啊！
但後面這個好處，他還不能跟梁芹說︰「不是在培訓課上說過嗎？我們之所以能生存，能辦得這麼大，能一直開辦下去，是有背景的︰白道在暗中保護我們，黑道在明里支持我們。我們這里是雙保險，你還怕什麼？你只管把她們約出來，其它的就不用管了，由我們來搞定她們。」
「好，那我就先約幾個試試吧。」梁芹下著決心說，「可她的號碼，在我的手機里。還有幾個女同學的手機號碼，在我宿舍里的小本子上。」
劉洪兵真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他還要具體教她怎麼約︰「約這種高學歷的女生，你不能說實話，要想辦法把她們騙出來。」
于是，劉洪兵就教她如何給女同學發短信，怎樣給她們打電話。然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對她說︰「現在快三點半了，等你宿舍里三個同事上班去了，我幫你去拿手機，然後到你宿舍里去打電話。」
「好吧。」至此，梁芹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心情還有些迫切，「那你幫我去拿手機吧。」
劉洪兵帶著她一起到徐麗娜那里拿手機。
走進總經理室，徐麗娜笑著對她說︰「梁芹，你表現不錯啊，兩個星期，就做了八萬多元的收入，自己得了五萬，對吧？以後，你的收入會越來越高的，你就好好地在這里做吧，這里是一個不錯的平台。」
「謝謝徐總。」梁芹真的跟他們站在一條賊船上，也懂得巴結船老大了。
劉洪兵一本正經地說︰「徐總，梁芹想約幾個女同學出來，讓她們也賺些錢。你把手機給她，打了後來，暫時由我保管。」
「好吧。」徐麗娜一邊轉身去後面一長排的櫃子里找她的手機，一邊說，「這真的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對貧窮人家的女孩子來說，更是一個月兌貧養家的好門道。而你們這樣做，其實也是對社會的一種貢獻。」
梁芹愣愣地看著她。
徐麗娜繼續說她說了無數遍的奇談怪論︰「為什麼戰爭的時候，有慰安婦呢？因為她們能安慰將士們的情緒，鼓舞他們的士氣。她們對戰爭的奉獻和作用，是不可低估的，我堅持這樣認為。盡管現在的法律不允許，我們的主旋律也不認可，但我們這是一種民間的力量，可以用我們的身體去溫暖這個社會，安慰饑渴的男女。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是一種無可替代的民間創造力。」
梁芹不停地點頭，心里卻不無驚訝地想︰怪不得她這麼大膽，這麼瘋狂，做得這麼大，賺了這麼多的錢，原來她對這個只能生存于地下的職業，有這麼荒唐獨特的認識。
徐麗娜把手機遞給劉洪兵，含著只有他們才能听得懂的暗語，指示說︰「你跟她一起去打，約出來後，你讓張小虎他們去接人。然後帶過來，讓我看一看，根據她們身上的潛質，再給她們作相應的安排。」
梁芹站在那里，眯眼觀察著這對野鴛鴦的神色和表現。
「好的。」劉洪兵有些拘謹地應答，接過手機，帶著梁芹走出去。
走在過道里，梁芹小聲問︰「原來，我們做什麼，都是徐總安排的？」
劉洪兵說︰「她是這里的法人，總經理，當然由她說了算。但她也能听我們的建議，通常情況下，我們約出來的女孩，都由我們安排。」
梁芹心里想，那我約出來的同學，要是不肯做A類小姐，也可以安排她們做B類和C類小姐。嗯，這樣更好。
知道了這個情況，梁芹的心理壓力小了許多。走到宿舍門前，她掏鑰匙開門，走進去。
劉洪兵在背後把門關上，一把將她抱住，亂著吻她模她︰「這里沒有探頭，我們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