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卻仰在太師椅里說，這辦班是大事，你這麼急干嗎？啊？不要急功近利嘛，做事得慢慢來。我們董事會要研究才能定。其實，這是他的推托之詞。我知道他為什麼是這個態度。他不收到一些錢禮，是沒有那麼爽快給你批的。
唉，實在沒辦法，上個星期，我自己掏錢買了一千多元的禮物，到他家里去拜訪。學校不能報這種賬，我只好自己掏錢，為了以後的前途嘛。誰知，那晚他見了我的禮物，不以為然地看著我說，這是干什麼呀？你不要公事私辦嘛，老茅，這事，我會在董事會上提出來的。可是，我知道前幾天他們開過了董事會，就去問葉小平。葉小平說，林總在會上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你看看，聶主任，這辦事多難啊。唉，要辦一點公家的事，都這麼難哪。」
曉曉听得高聳的胸脯都呼呼起伏起來︰「那你直接去找姜嘛。」
「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啊。」茅校長苦著臉說，「要是被林總知道，我越過他去找姜董，他就會生我的氣，就會給我穿小鞋，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曉曉滿腔的氣憤，卻說不出話來。茅校長又說︰「你看看，這半個學期都已經過去了，再不批，不要說這個學期辦了，連下個學期都辦不起來。」
「唉，林總怎麼會這樣呢？」曉曉憤慨地說︰「真的太不象話了。」
「所以說，聶主任，我想請你出出場。代表學校去催一下林總。你去，效果比我去肯定要好。」茅校長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她說，「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說你那個，我是說你畢竟在那里呆過兩年，有點基礎。當然，我也不諱言，你長相漂亮，這也是一種公關的資源，辦事容易成功。這件事辦成，你就為學校立了一功。正好也讓林總對你有個新的認識，你聶曉曉是個當副校長的料。」
說著愛昧地笑了，笑得曉曉有些尷尬。曉曉垂目想了一會，才撩開眼皮說︰「其實，我與林總根本沒有什麼關系，都是背後的謠言。但為了學校的事業，我可以去試一試。這第一點，我答應你。茅校長，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嘛，嘿嘿。」茅校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麼說呢？聶主任，我有些不好意思說。」
曉曉臉紅心跳起來。她看到茅校長的那種笑，心里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那是一種色笑，們通常都有的笑。就象狼看到羔羊要叫一樣，看到美女則會笑。她想站起來走，可茅校長話還沒有說完，也沒有發生不規的行為，她就不能不禮貌地走。
茅校長稍微停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聶主任，我就坦白地說了吧，男人都有一種的毛病。我承認我也有，真的。你剛分配來的時候，你的美貌就吸引了我，我暗里地就喜歡上了你。可後來，你突然調走了，我盡管沒來找你，心里卻一直沒有忘記你。現在你又回來了，我就更加迫切了。所以我想，我……」茅校長也難堪得說不出口。
曉曉連忙說︰「茅校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這第二件事，我不能答應你，我做不到，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說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時，茅校長也站了起來，擋住了她的去路。眼楮銳亮地盯著她的臉和胸脯。這種目光跟林總強迫他時簡直一模一樣。曉曉看著，條件反射地感覺厭惡和恐懼。
這時，茅校長就站在她前面兩米遠的地方，要是他突然撲上來怎麼辦？曉曉腦子里想著月兌身的辦法。茅校長卻輕輕往前挪了半步，好象在做著撲上來抱她的心里發動工作。
曉曉象一只羔羊面對一頭狼一樣驚慌失措，但她還是鎮靜地說︰「那茅校長，我走了。這幾天，我就去找林總。」
說著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茅校長沖動起來，突然張開雙臂朝她撲過來︰「曉曉，你真的太漂亮了，我日夜都在想著你——」
曉曉猛地彎腰，頭往前一頂，就從他右側的胳肢窩里鑽了出去。然後一個箭步沖到門口，才回頭沖尷尬地愣在那里的茅校長說︰「第一件事，我會去辦的。第二件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剛走到樓下，吳老師他們就走了過來。曉曉跟他們點頭招呼，心里卻有些後怕地想，好在走得早，否則，就被他們看到了。要是被他們看見一個女教師從校長的宿舍里走出來，那就又有好消息流傳出去了。
曉曉走到辦公室里，徐主任已經走了。她收拾了一下，也走了出去。乘車回到家，她給寶寶喂女乃時，還心有余悸地發著呆。她媽見了問︰「你今天怎麼啦？神情呆呆的，踫到什麼事了？」
「沒有。」曉曉瞞著媽說，「我想著工作上的一些事。」
一會兒，趙晶晶開著轎車回來了。他當了副總經理後，單位就給他配了一轎帕沙特，所以現在來去出行都非常方便。
趙晶晶一回來，就先去抱著小寶寶親，然後才走到廚房門口對正在里面忙著的丈母娘說︰「媽，飯燒好了嗎？」丈母娘說︰「好了，你坐一會，馬上就開飯。」
曉曉在臥室里折衣服。晶晶抱著寶寶走進去對嬌妻說︰「你今天回來得早了嘛。」
曉曉說︰「嗯，沒事，就早回來了。」趙晶晶上前在嬌妻的上親昵地模了一把。曉曉唬了他一眼，嬌嗔地說︰「輕骨頭，小心被媽看見。」
吃飯的時候，曉曉相敬如賓地幫丈夫倒了半杯紅酒，然後看著他說︰「什麼時候，你陪我一起去找一下林總。」
趙晶晶警惕地問︰「干嗎？」
曉曉說︰「今天，茅校長找我談話了。讓我幫學校去催一下林總，把那個辦班的事快點批下來。我上次跟你說起過的，這是我的主意，茅校長，所有的人，都覺得很好，可林總就是拖著不批。唉，這個林總怎麼這樣？工作上的事都要給他送禮送錢才能辦，否則就拖著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