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黎還是被自己的老公給拖了回去,胡靈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想著剛剛的這對活寶,止不住地會心一笑。
看來白黎是真的找到了那個深愛著她的人了。
這個殷墨玄,先不說他是人還是蛇,對于白黎的愛是無可置疑的,因為當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變得幼稚而又孩子氣,就說明他是真正地愛著她的。
就如她現在和夏亦涵之間的狀況,就是互相猜忌,互相懷疑,最終會走到哪一步,她也是無法預計的。
「小姐,這是簡公子交代要給你喝的藥。」小苗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胡靈兒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藥碗,實在是沒有喝下去的**,可是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她只能忍。
這藥是簡兮楠特意為她配置的,以保在解藥調制出來之前,她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
看著胡靈兒壯士斷腕樣地喝著藥,小苗偷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包東西攤在了桌子上︰「小姐,這是簡公子讓小苗給你準備的梅子,吃了可以去掉點嘴里的苦味。」
胡靈兒一看,連忙抓了一顆放進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溢滿嘴間,果然不怎麼苦了。
這個簡兮楠,真的是細心到讓人無法不動容,只是……
「小姐,你在天殷國的時候,都是簡公子在為你看病的嗎?」小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轉眸看去,卻見小丫頭滿面紅光,一臉神往的樣子。
胡靈兒不由得笑道︰「怎麼,你看上他了?」
「小姐,你胡說什麼呢?」小苗的臉更紅了,撅著嘴巴道︰「簡公子那般的優秀,是女子看到她都會驚羨一番的,什麼看上不看上的。」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胡靈兒按了按她的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明日還要進宮了。」
「好,那小姐你好好睡,閔默就在門外守著。」說完,小苗轉身出去,在關門的時候,胡靈兒看到了正守在門口的閔默。
前幾日她都執意讓閔默晚上不要守夜了,可是今天去了一趟相府回來之後,他就再也不听她的話了,一定要守在外面,也許是父親跟他說了什麼了吧。
唉,沒辦法,他愛守著,就守著吧。
無奈地搖搖頭,胡靈兒躺了下去,可是過了許久,她都無法合上眼楮。
腦中一直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是跟夏亦涵之間的對話,還有那兩只奇怪的鳥兒。
紫鳳和紫凰,光听名字就肯定有特殊意義的,等簡兮楠出來的時候,她異地過要好好地問一下。
想到簡兮楠,她就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手緩緩地撫了上去,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雖然這個孩子的出現使得她的身體弱了不少,可是只要他能健康地成長,順利地出生,這點犧牲也值得了。
希望簡兮楠能夠順利地研制出解藥來,並想出辦法救她和她的孩子。
越想,就越沒有睡意,胡靈兒干脆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走到後來,便來到了房門口,打開了門。
「小姐?」閔默正守在外面,見胡靈兒忽然開門,有點吃驚。
胡靈兒笑了笑道︰「我睡不著,想去花園里走走,你陪我去吧。」
「好。」閔默跟了上去。
涼風習習,枝葉輕搖。
兩個月的時間,天氣已經從炎熱變成了現在的清涼。
站在荷塘邊上,胡靈兒想起了那個雨夜,夏亦涵就靜靜地站在這里,當時的他是在想著她嗎?
胡靈兒這個名字,在夏亦涵的心中是特殊的,這一點,她絕對可以肯定,只是這份特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
還是說,他一直牽掛著她,只因為她救了他,而且她的身上有著三葉血蓮的蓮心。
攤開掌心,沒有紅光,也沒有蓮花。
細細回想一下,每次這蓮花現形,都是夏亦涵在場的時候,難道說他和血蓮之間有著什麼神秘的關系嗎?
閔默在離胡靈兒幾步遠的地方默默地站著,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原本冷然的眸光卻多出了一抹溫柔。
今日回到右相府,相爺又是一番叮嚀,讓他務必要好好地護著小姐,因為雖然夏亦涵沒有明顯地表示出來,可是他卻知道,兩人的關系並不好。
因為之前胡靈兒叮囑過閔默,不能把在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他們,所以他並沒有將她生病的事情說出去,可是也就在那一刻開始,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一步不離地守著她,不讓她出任何的意外。
眼前這個女子的性格跟真正的沐婉如有著天壤之別,她的身上好像會散發出一種光芒來,能將周圍的人都牢牢地吸引住。
包括他……
「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微的聲響在閔默的耳邊響起,警覺的回頭,卻看到了一道身影從不遠處一閃而過,快速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那里是……夏亦涵的臥室。
回頭,卻見胡靈兒也正看著這邊,顯然她也是發現了的。
胡靈兒皺了皺眉,雖然那身影走的飛快,可是她還是認得出來,這人是桑容。
這麼晚了,她去夏亦涵的房間做什麼?
胡靈兒的心中頓時不快起來,「閔默,我們去看看。」
然而此刻夏亦涵房間內的床上。
夏亦涵這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他的右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左手牢牢地抓著床單,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原本俊美不凡的臉,此刻卻滿是痛苦。
他牙關緊咬,咬到唇角都滲出了鮮血,卻是強忍著沒有申吟出聲。
今夜便是十日一次毒發的日子。
毒發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強烈,雖然他事前就已經服下了簡兮楠給他的可以暫緩疼痛的藥,可是那種心如刀絞的痛,還是讓他痛苦不堪。
所以晚飯後,他就早早地回到了房間,將自己關在里面,獨自承受這痛苦,他不會繞過任何人看到他這麼脆弱的樣子。
痛楚一波接著一波地襲來,夏亦涵覺得自己的意識在被漸漸抽離中,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響。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悄然打開,然後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又快速地關上了門。
夏亦涵隱約中听到了聲響,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誰。
因為每次他毒發的時候,唯一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她。
不管自己怎麼拒絕,都是無濟于事的。
「師兄!」焦急的聲音傳來,桑容已經快步走到了夏亦涵的床邊坐下,掏出帕子給他擦著汗。
「嗯。」夏亦涵只擠出了一個字,現在的他已經無力多說一句話了。
桑容緊緊地抓住了他正抓著床單的手,臉上是滿滿的心痛︰「師兄,你吃了我的藥了嗎?」
點點頭,夏亦涵閉上了眼。
其實他沒有吃桑容的藥,而是吃了簡兮楠的藥,只是現在他還不方便告訴她。
「那你就再忍忍,馬上就好了。」桑容一手抓著他的手,一手給他擦著汗,心中一片酸楚。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他,而他也不會有抵觸情緒。
好想就這麼一直握著他的手,永遠都不要放開,可是她也不能這麼自私。
夏亦涵有多痛苦,她是知道的。
凌心散,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凌遲心髒的劇毒,中了此毒的人,不會馬上死去,可是每隔十天就會讓心髒遭受凌遲之痛,就好似整顆心被人一點點地割下來一般,而且每毒發一次,毒性就會加重幾分,直到最後的毒入心肺,心裂而亡。
雖然經過她的努力,已經驅除了他體內的大部分毒性,可是剩下的一點余毒,雖然暫時不致命,卻依舊難逃每十日一次的痛楚。而且她也無法保證,痛到最後,會不會危及到生命。
「唔。」夏亦涵終于再也無法忍耐地輕唔了一聲,嘴角的鮮血越流越多,整個人都好似痙攣起來一般,意識逐漸迷離。
「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桑容俯,整個人覆在了夏亦涵的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他的心痛,她的心也痛啊。
她寧願自己去承受他的痛楚,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他,永遠的,永遠的。
即便是死,她也甘願。
夏亦涵已經痛暈了過去,面色蒼白,嘴角帶血,而桑容依舊緊緊地抱著他,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下,滿面淒然。
窗外,胡靈兒的腳步微微一晃,被守在身後的閔默一把扶住。
「小姐?」閔默擔憂地詢問著,胡靈兒卻只是搖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蕭索的背影,一片淒涼。
閔默重新看了看微微開啟的窗戶,里面床上的兩人依舊緊擁在一起。
雙拳緊緊地握起,原本俊冷的臉更顯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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