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夏亦涵卻依舊沒有停步地打算,只是緩緩地朝前走著。
而桑容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卻不敢靠近一步。
她知道,現在就算自己貼上去,夏亦涵也肯定不會打理她的。
她就再給他幾天的時間,等這段時間過了,夏亦涵就會徹底屬于她了。
桑容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夏亦涵的身上,對于身後跟著的兩條尾巴毫無所覺。
隨著時間的過去,原本興致沖沖的白黎已經焉掉了,小聲地嘀咕道︰「這個夏亦涵到底要去哪里啊?而且他之前和那女人這麼親密,現在兩人又離得那麼遠,在搞什麼鬼啊?」
白黎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的道︰「玄,會不會他們發現了我們正在跟蹤,所以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來啊?」
「你想多了。」殷墨玄沒好氣地在她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
你說同樣是從異世過來的,為何那胡靈兒腦子這麼好,而這只小狐狸卻總是傻傻的呢?
不過,他就是喜歡傻傻而又單純的白黎。
夫妻兩人,一個聰明人就夠了,不然會很麻煩的。
「哎呀,夏亦涵拐到巷子里去了。」正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白黎的驚呼聲。
殷墨玄看將過去,卻見夏亦涵果然拐進了一個巷子口,桑容也隨之走了進去。
兩人跟了上去,正好看到夏亦涵推開一個宅子的門走了進去,而桑容在門口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也進去了。
白黎一看,頓時叫了起來︰「啊啊啊,奸夫婬婦,果然是來偷情的,我……唔唔……」
殷墨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惹來白黎的一頓白眼,他無奈地解釋道︰「你嚷嚷什麼,這里這麼安靜,是想被他們真的發現嗎?」
許是覺得他的話有道理,白黎噤聲了,殷墨玄這才松開了手,低聲道︰「到底是不是在偷情,咱們進去看看就是。」
殷墨玄的話音落下,就一把攬住白黎的腰,縱身一躍,落在了院牆上面。
展目看去,那是一個不大的院落,有兩個屋子,不過夏亦涵卻沒進屋,只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直直地看著手中的衣服發呆。
桑容依舊站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默默地看著,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白黎看著夏亦涵的視線,皺了皺眉頭道︰「這衣服到底有什麼名堂啊,夏亦涵為什麼一直看著呢?」
若是要偷情,也得去屋子里啊,這會兒盯著一件衣服看算什麼?
「看下去再說。」殷墨玄緊了緊攬著她的手,這樣蹲在牆頭偷窺人的感覺,好熟悉,好懷念。
想起當時帶她去相府還是將軍府偷東西時候的樂趣,殷墨玄的嘴角緩緩勾起。
白黎正好轉了轉眸光,看到了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不由得道︰「你在笑什麼?」
「呵呵……」殷墨玄嘴角的笑容更甚,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本王在懷念當初我們做‘雪狐狸’時候的情景。」
白黎一听,眸光一閃,滿面光彩地道︰「對哦,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白黎說完,嘴巴朝著夏亦涵那邊努了努,殷墨玄會意,她這是要去偷夏亦涵手中的衣服?
只是還未等兩人動手,夏亦涵忽開口道︰「容兒,我不是叫你回去嗎?今晚我就住在這里了,你先回府去吧。」
桑容咬了咬嘴唇,「不,我不回去。但我也不會打擾你的,我就在後面看著你。」
「容兒!」夏亦涵的聲音提高了幾許,他轉回頭,一臉不耐地看著桑容,只是當目光觸及她臉上的傷腫之後,面色又柔了下來。
輕嘆了一口氣,夏亦涵道︰「容兒,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跟左相鬧得太僵,這與你,與我,都沒有好處。」
桑容的身子微微一怔,而後緩緩地低下了頭,沉吟片刻後又重新抬頭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去。」
夏亦涵說的沒錯,她會回到相府,無非就是可以利用左相的勢力對夏亦涵有所幫助,所以她不僅不能讓桑進德對夏亦涵有太多的意見,而且要想辦法讓他看重夏亦涵,幫助夏亦涵。
桑容說完之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院門口走去,只是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轉回頭道︰「師兄,希望你能早點從悲傷中走出來。我想她是為了不讓你傷心,才會讓獵人轉達那句話的。」
夏亦涵的眸光一頓,看向了桑容,只見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而後推門走了出去。
天色已暗,院中一片清寂,偶爾有幾片落葉隨風飄下,落在了夏亦涵身邊的石桌上。
夏亦涵環視了一圈,師傅過世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里,直到被那個人找到。
雖然他當時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份,更不願進入那個大牢籠,可是那人卻始終都沒有放棄,甚至還讓自己最看重的四皇子齊宏清來接近他。
他跟著師傅多年,身邊的同齡人只有桑容一個人,所以齊宏清的出現確實讓他體會到了何為兄弟之情。
他們一起談古論今,一起吃喝,一起下棋,一起睡覺,他甚至還帶著他一起去劫富濟貧。
當時的齊宏清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是夏亦涵卻知道,齊宏清是真的將自己當成兄長,當成朋友的。
也正是因為那段日子的兄弟情誼,所以後面他才會義無反顧地幫他,甚至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
可是現在想來,自己或許是被那人給利用了,他給了自己這段短暫的兄弟情誼,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好好地為他最愛的兒子效命。
因為那人知道,當時的齊宏清,絕對不會是太子齊穆清的對手,所以他才會讓齊宏清接近自己。
被那人利用他無所謂,因為他是真的將齊宏清當作了自己的弟弟,可是到頭來,卻遭遇到了他的背叛,甚至還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
這個仇,他必須要報!
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石桌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夏亦涵卻是恍若未覺,臉上的狠厲之色,讓蹲在牆頭的兩人為之一顫。
就在這個時候,夏亦涵好似發現了什麼一般,頭一轉,就朝著白黎他們的方向看來。
「黎兒,趕緊下手。」說時遲,那時快,殷墨玄丟下這句話,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化成了一道銀光,朝著空中飛射而去。
「誰!」夏亦涵一聲厲喝,身子竄躍而起,紫光一閃,朝著那道銀光追擊而去。
「哇塞,原來這夏亦涵武功也不賴啊。」白黎怔怔地看著那一銀一紫兩道光漸漸遠去,不由得感嘆道。
不過她馬上便回過神來,想到了殷墨玄剛剛的話,在邊上的大樹上一個借力,就落在了地面上,朝著那石桌飛快奔去。
剛剛夏亦涵離開的時候,忘記將那衣服拿走了。
白黎速戰速決,拿到衣服之後就溜了出去,直接朝著涵王府跑去,至于殷墨玄那邊,她可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雖然夏亦涵的本事看起來也不錯,但是殷墨玄畢竟是蛇啊,本事絕對不會在他之下。
正如白黎所預料的,殷墨玄意在引開夏亦涵,他以光影跑了好久,等到心里估模著白黎也該得手的時候,銀光一閃,就徹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一直緊隨在後面的夏亦涵腳步一停,落在了屋頂上,微眯著眸子四處打量著,滿目的警惕。
剛剛那道銀光,分明是人幻化出來的,可是為何會突然不見了呢?
他一直緊跟在那人的後面,就算他的本事再厲害,也不可能眨眼間就不見了啊?
真的是好奇怪。
就在夏亦涵在屋頂上對著夜空滿目疑惑的時候,一條小小的銀蛇從牆角蜿蜒而過,朝著涵王府的方向游移而去。
暗夜深沉,夜風微涼。
夏亦涵在屋頂站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忽然,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轉身就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回到了之前的院落中,石桌上,果然沒了那件衣服。
「該死的!」夏亦涵一聲低咒,這才發現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只是,那人為何要拿他的衣服?
這衣服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凡,可是對于他人來說,根本就毫無意義的啊。
眸子微眯,夏亦涵的雙拳緊緊地握起,冷寒之氣頓顯,難道是他們要開始行動了嗎?
那麼,就讓他陪他們好好地玩上一玩,為靈兒,也為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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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依舊是8000字,怎麼就沒有親留言呢,唉唉……嘆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