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顯.不管結果如何.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帶我走進胡邑國的大門.我穆爾楦今生今世.都會陪在你身邊.不管是不是皇後.這輩子.我都為你……穿上紅嫁衣.
這一句話.讓季子顯整整一晚上都睡不著.心里不知是有多開心.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穆爾楦穿上嫁衣的.
畢孟良見季子顯的房間之中還點著燈.本就有事要通報.便輕輕地敲了敲門.叫道︰「三皇子.屬下有事稟報.」
半響.門便開了.季子顯一臉的冷酷的模樣.雙手放在後面.問︰「那麼晚了.要事明日在報.」
季子顯剛想將門關上.畢孟良立即單腳跪了下來.道︰「三皇子.請听屬下一言.」
見他如此.季子顯只好將門打開.看了看.便走了進去.畢孟良便也進去了.然而.畢孟良卻很久不言.季子顯坐那那兒.問答︰「既然有話.為何不說.」
「屬下……」
「為何吞吞吐吐.還不快說.」季子顯嚴聲歷氣的說道.
那畢孟良一下子便又跪了下來.說︰「屬下有錯.欺瞞三皇子.屬下甘願受罰.」畢孟良聲音雖不顫抖.但是十分的沉重.
一听畢孟良說這句話都跪了下來.季子顯立刻精神繃緊.表情十分的嚴肅.趕緊說道︰「你究竟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皇子.讓你負荊認錯.」季子顯自知是重大的事情一般.聲音里免不了急躁.
然而那畢孟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著頭.說︰「屬下……所說的三計.其實……是穆姑娘想出來的.」
那一日.他本是答應穆爾楦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季子顯的.可是這多日來.這件事情一直在畢孟良的心里.怎麼也放不下.就在攻城成功的那一日.他決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三皇子.畢竟.那女子.有著將才之智.若是能夠所用.定是三皇子之福.
而當季子顯听到三計出于穆爾楦之時.他的臉上沒有掠過一絲驚訝.因為他知道.穆爾楦之智本就是與生俱來.穆爾楦的聰慧.季子顯是清清楚楚的.在大臨.兩國左右為難大臨.穆爾楦上殿誓死阻撓.道出緣由.那個時候.季子顯就已經知道幫助大臨月兌離兩國左右為難一事.就是穆爾楦助之.
然而這一次.當畢孟良說出那三計的時候.季子顯是不相信的.短短一日之內.豈會有這精湛之計.
見季子顯許久沒有說話.畢孟良再次說道︰「三皇子.是屬下欺瞞.應當受罪.穆姑娘有將才之風.獻此良計.屬下不想將門之後失用.所以才將此事說出來.希望三皇子能夠知道穆姑娘足智多謀.將其納為己用.」
「畢將軍.這件事.你能夠告訴本皇子.本皇子豈會怪罪于你.當日你說出那三計的時候.本皇子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你想出的.只是沒有想到.幕後之人.竟然是爾楦.」
「三皇子.穆姑娘是個難得的將女.當日在大臨.穆姑娘與屬下說出一番三國攻一國的道理.說大厥攻打大臨得勝.最後大厥自會集結兵力.進軍我胡邑.讓屬下告知胡邑王莫要在右為難.應當一同對抗大厥.那個時候.屬下就十分的佩服穆將軍.而之前穆姑娘的三計.更是讓屬下一驚.」畢孟良依舊記得那一天穆爾楦的一番話.讓他十分震驚.
季子顯听到.良久都沒有說話.最後.畢孟良只說︰「得此人者得天下.」
畢孟良一言.季子顯甚是神色一定.他說的沒有錯.穆爾楦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將女.季子顯說︰「畢將軍.你記住.爾楦是我這輩子唯一征戰的目的.沒有她.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所以.沒有什麼得此人者得天之下之事.她不是本皇子奪得天下的軍旗.本皇子也不會利用爾楦.她只是一個女人.是本皇子的女人.」
「是.是屬下多言.」
「下去吧.」
畢孟良緩緩起身.看了看畢孟良便退了出去.
因為愛.所以沒有什麼得此人者得天下之事.房間中的季子顯.坐在桌前.心里卻是那麼的開心.不知為何.他听到原來那三計是穆爾楦所說的.他竟覺得那麼的滿足.那個女子在暗中幫自己.讓他是那麼的開心.
他和祈楨不一樣.一個夢境.已經讓祈楨久久未眠.心累免不了為自己帝位而擔憂.而他季子顯.卻是開心了.他希望那個女子和自己一樣.騎著馬兒.隨在自己的身邊.
「爾楦.你心里有我.便已經夠了.」
那一晚.他依舊是那麼的高興.
然而在大臨.夜幕之下.庭院之內的亭子之中.尤箏與相王正相對而坐.尤箏輕巧的端起了石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在相王的杯子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一邊說︰「箏兒要謝義父對箏兒的栽培.若不是義父.箏兒也不會有今天.」
相王笑了笑.拿起那杯倒滿了酒的酒杯.一飲而盡.道︰「現在你還只是個貴人.今後.你要更加小心.義父我千辛萬苦培養你.將你送進宮.讓你有今天的地位.如今楦嬪娘娘已經死了.皇上就不會冷落你.你要把我機會.」
「謝義父關心.孩兒會的.孩兒會好好陪在皇上身邊.讓皇上將放在穆爾楦身上的心思放在好兒身上.然而這一次.若不是義父早就買通了麗妃身邊的御醫.御醫也不會將麗妃早就已經滑胎的事情告訴我了.箏兒就不會抓住這個把柄來要挾麗妃.」尤箏臉上都是一臉得意的笑容.
「不過還有皇後和鄭妃在後.你要十分記住.一定要處處小心行事.不要讓人抓住任何瑕疵.」相王說道.
尤箏似乎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皇後與鄭妃.她說︰「皇後這個人看似平和.但是暗中卻十分有心計.但是暗中暗.盡管她皇後三頭六臂.箏兒也會有法子將皇後之位拿在手心.何況麗妃以為我會幫她.自然是會和我一同拉皇後下位.至于鄭妃.雖然是太後的親佷女.可要是親佷女威脅到了太後.相信太後……是絕對不會留她的.所以義父盡管放心.孩兒知道這麼做的.」
「嗯.只要你坐上皇後之位.義父我也就放心了.」
尤箏笑了笑.一想到自己坐上皇後之位的那一日.她就滿心的歡喜.那個位子.她早晚會坐上去.
但是相王似乎還有那麼一絲不悅和擔憂.見相王神色不對.尤箏說道︰「義父.怎麼了.難道你高興嗎.這一次.利用了穆爾楦幫助義父在皇上的面前鞏固了地位.為何……還如此不悅.」
相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起來.嘆了嘆氣.說道︰「如今穆吉查上朝.朝中勢力再一次左右劃分.本要對付姜丞相已是難手.如今又多了一個穆吉查.義父實在是不知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尤箏想了想.說︰「義父.穆老將軍一直以來都與你連同一氣.有他幫你一同除去姜丞相.不是更好嗎.」
「你說沒錯.現在在朝堂之上.穆吉查的確一而再的針對姜丞相.只是不知道為何.穆吉查對我卻有些疏遠.」
「難不成義父覺得這穆老將軍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再次入朝堂.先對付姜丞相.然後……便是義父你.」尤箏大膽的猜測了起來.而這番話.卻讓相王陷入了沉思.
相王想.或許是真的.也許那穆吉查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才會突然上朝堂.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穆爾楦.想到這里.相王便有些不安了.他說︰「若是他真的知道了這一切.那麼……他先是鏟除姜丞相.在後.便是我了.」
「可是義父.倘若這穆老將軍真的知道了.為何他不直接對付義父你呢.何況這件事.沒有其他人會知道的.遠在錦江的穆老將軍.他這麼會知道.」
相王想了想.實在是不明白.最後便說︰「罷了.或許.是我想多了.」說完之後.他看著尤箏.再一次說︰「不過箏兒.你記住.義父送你進宮就是要你當皇後.只要你當了皇上.我在朝中的勢力就會穩固.就算他穆吉查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一只無牙的老虎罷了.」
「孩兒明白.孩兒有幸得到義父的栽培.自然會幫助義父在朝中勢力穩固的.」尤箏說.
她再一次拿起了酒壺在自己的杯子中倒滿了酒.拿起酒杯.敬相王.道︰「義父.孩兒就提前預祝義父坐穩大臨朝中左右.」
相王笑了笑.喝下酒.便沒有說話了.
如今大臨.穆吉查上朝.朝中上下再起風雲.丞相與穆吉查朝中對立.自是免不了一場明爭暗斗.為了替良盧良將軍查明清楚.穆吉查勢必要姜丞相親自道出當年的事情.而自己的女兒就這樣無辜慘死.他又豈會放過相王.這一切.都在慢慢地拉開帷幕了.
大臨朝堂.輕重來及.都在人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