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是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里.季子顯的兵馬在紫禁關養精蓄銳.謀劃了很久.便會進攻下一個關口.
自從攻下了紫禁關.太子的兵馬大大受挫.也已經加大的防範和兵馬.
這三個月里.季子顯的兵馬士氣大振.日夜操練.季子顯與眾將士一樣.日夜不眠三個月.日夜謀劃設計.
而這一天.季子顯與穆爾楦一起去了馬廄.穆爾楦本是不知道季子顯的意圖.到了馬廄才恍然大悟.
穆爾楦說︰「你不會……是要帶我騎馬吧.」
季子顯笑了笑.一邊過去將馬牽了過來.說道︰「這幾個月來.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你.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僅要教你騎馬.還要教你如何用劍.」
用劍.穆爾楦听到這兩個字.一頭的霧水.臉上也免不了吃驚的表情.她看著那匹馬.似乎有些猶豫.她說︰「可是.我怕我不會.若是你教不好.何況現在正是戰亂時期.爾楦不是浪費你的時間啊.」
「怎麼會呢.能夠和你每天在一起.我就已經滿足了.何來浪費時間只說.」說著.季子顯便緊緊的握住了穆爾楦的手.神情的說︰「爾楦.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自己很滿足.爾楦.相信我.我會讓你學會你想要學的一切.」
她相信他.她當然是相信他的.只要那個男子在自己的身邊.她就相信他.穆爾楦臉上洋溢起一個美麗的笑顏.她說︰「子顯.我當然相信你.不管怎麼樣.我都相信你.」
男子一笑.便將她穆爾楦一把攬入懷中.抱上了馬背上.下一刻.他迅速的跨上了馬.拉起韁繩.將穆爾楦緊緊的扣在胸前.臉上的笑.只有當穆爾楦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才會有.
然而那一刻.穆爾楦是幸福的.她的耳旁是季子顯那清晰的呼吸聲.一時間.那麼近的距離.讓她也臉紅了.只是身後的那個男子並不知道罷了.
那一日.他帶著她.騎了很久的馬.就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回到了兒時的錦江.兩個人兒.緊緊的貼在一起.說著說不完的話語.那一刻.已是彼此的心髒.
今日.他拉著她的手.騎在馬上.用心的保護著懷中的女子.
季子顯問她︰「爾楦.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耳旁徐徐吹過的風兒吹著穆爾楦很是舒服.她回過頭.看著身後那個認真的男子.她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那麼的自由.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我就說過.長大之後.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一起在錦江.自由自在的生活.」
還記得那一年.在錦江的小河邊.穆爾楦與季子顯坐在橋上.穆爾楦拿著手中的風箏.雙腳蕩漾在水中.身邊.就是那個叫做季子顯的男子.
穆爾楦看著自己手中的風箏.開心的不得了.她將那風箏拿在手中來來回回的飛著.臉上都是那般幼稚的神色.她扭過頭.看著一臉溺愛般看著自己的季子顯.她說︰「顯哥哥.你以後還會給我做風箏嗎.」
那男子用手輕輕地撫模在穆爾楦的頭發上.說︰「當然啊.只要你想風箏.我就給你做.」男子是那樣的愛著這個女子.已經將自己的一生.都給了這個稚氣未褪的女子.
听完這番話.穆爾楦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的雙腳更是不停的在水中蕩漾起來.濺起了水花.她把手中的風箏高高的拿了起來.她說︰「顯哥哥.以後我們一定要在這里生活.然後每一天都自由自在的.好不好.」
季子顯依舊是溫柔的笑著.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在戰場上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將軍.還沒有那般眉目間就有一股滲人之氣的男子.他看著那個仰著頭.臉上都是笑容的小女孩.竟想伸出手.將他緊緊的摟入懷中.只是最後.她只是再一次的撫模起她的頭發.說︰「爾楦.顯哥哥答應你.那一天.一定會來的.」
那一年.是穆爾楦最有意義的一年.那一年.她的生命里有了這樣一個男子.那樣溫柔的愛著自己.那麼誓死的保護著自己.
而如今.男子將穆爾楦抱下馬.緊緊的將穆爾楦的手扣在自己的手里.他將穆爾楦帶到將士操練的地方.
穆爾楦問他︰「為何帶我來這里.」
季子顯不說話.拉著穆爾楦的手.走到了正在看將士操練的罕齊那里.見季子顯一來.罕齊還是那樣.身寬形壯.一副厚實然而霸氣的模樣.見穆爾楦也在身邊.罕齊持劍把手道︰「三皇子.你只是……」
季子顯說︰「罕將軍.從今日開始.我每日……都會帶爾楦來這里練劍.你善于用步法.所以還要你幫忙教爾楦.」
一听這麼說.罕齊都大吃一驚.哪有女子舞刀弄槍的啊.帶著一臉的驚訝說︰「三皇子.穆姑娘學這些.會不會……不合適啊.畢竟……哪有女孩家舞刀弄槍的.屬下覺得……穆姑娘還是跳舞好看.」說完就憨厚的笑了笑.
只是那季子顯的臉色一變.似乎是不滿意這番話.見季子顯突然臉色這樣.罕齊立刻就嚴肅了起來.低下了頭.季子顯說︰「總之今後.將爾楦步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屬下……一定用下教穆姑娘.」
穆爾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被季子顯緊緊握住的手.季子顯看向穆爾楦.臉上瞬間又是溫柔的笑顏.說︰「放心吧爾楦.不用擔心.」
穆爾楦也便只好點了點頭.淺淺的笑了.
後來.幾個將士來通報.季子顯便先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了罕齊必須用心教穆爾楦才安心的離開.
待季子顯走後.罕齊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愣愣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和那個在戰場上斬兵折將的罕大將軍渾然不同.不知道為何.見罕齊這樣.穆爾楦竟捂嘴笑了.她說︰「罕將軍不必如此.將把爾楦當做一般將士對待便可.」
「一般將士.這……穆姑娘.你一個女孩子家.這練起步法來可會很累的.」罕齊帶著異樣的目光將穆爾楦上下打量了一番.依舊是那個當日翩翩起舞的女子.滿身的柔弱.哪里受得了一般男子的受的.
穆爾楦知道.自己一個柔弱的女子.常年來都是多病在身.與一般的人比起來自己是一能夠相比的.她笑了笑說︰「罕將軍.試問那個男子一開始就會拿著長矛.過軍斬將的呢.自古以來.女子不為將.在戰場上.更加不是女子之地.世人都說女子應該賢良淑德.以刺繡為妝.可是罕將軍.誰說女子不得手中兵起.馬上懸梁刺呢.爾楦一直相信只要有心.女子……一樣會像男子一般.騎上馬背上.指點千山.」
一番話.鎮住了罕齊的心.他這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需要男子護在身後的女子.竟有那樣一番金句.竟然就驚訝的說不話來了.穆爾楦繼續說︰「罕將軍不必吃言.爾楦知道.爾楦不是男子.向罕將軍討教步法實在不是女子所為.不過爾楦一定會用心額學.也希望罕將軍能夠指點一二.」
罕齊抓了抓了腦袋.笑了笑.說︰「穆姑娘.實話說.我罕齊腦子不靈活.不過穆姑娘說的話真的不像是一般女子說的.但是穆姑娘放心.我罕齊一定用心教你.」
穆爾楦終是笑了笑.朝著罕齊客氣的點了點頭.
在那一日.穆爾楦終是拿起了劍.騎上了馬.這是穆爾楦拿上兵以來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在那一日.她終于知道.什麼是將.什麼是兵.
在那一日.穆爾楦才知道.當自己第一次從姜皇後的手中接過那一本兵時候.姜皇後的心在想些什麼.她知道.姜皇後和自己一樣.依舊是想要如男子一般.拿起劍.斬兵折將.
穆爾楦收起劍.已是滿頭大汗.現在的穆爾楦.眼神盔甲著身.也將那撒落的頭發.緊緊的扎了起來.看上去竟是那般的清爽.像極了一個女將軍.
罕齊走了過來.帶著贊嘆的語氣說︰「穆姑娘.沒有想到.你拿起劍來.還真的是不一樣.才半天時間.練得絕不亞于別人.」
穆爾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說︰「罕將軍過言了.應該是罕將軍教得好.」
罕齊一听.又是一臉憨厚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說︰「看穆姑娘也累了吧.不如.今天就到這里了.」
「好.那明日.爾楦還要辛苦罕將軍了.」穆爾楦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跑過來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朝著罕齊道︰「罕將軍.不好了.」見穆爾楦在哪里.那個士兵沒有直接說出什麼.只是輕言在罕齊的耳旁說了幾句.罕齊的臉色便大變了.扭過頭朝著穆爾楦說︰「穆姑娘.在下還有事.就先去了.」
「罕將軍去忙吧.」
罕齊趕緊一臉緊張的就走了.穆爾楦臉上寫滿了疑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竟讓那罕齊那樣的慌慌張張的.穆爾楦不再多想.收起自己的劍.便也從將士操練的地上回去了.
回到房中.沒有換上的盔甲.總覺得心神不凝.
景兒這個時候也便進來了.見穆爾楦一身盔甲也未換下.但是見穆爾楦這樣.自己不好問.就一直在門口候著.沒有進去.
穆爾楦想.莫不是太子的兵開始動搖了.想著想著.穆爾楦就越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