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峽關失敗.導致那峽關更是戒備森嚴.一時間.峽關邊多了許多的兵在把守著.
至于是何人偷襲.那北中奎並沒有與任何說明.待自己返回房中之時.房中的燈光很是微弱.
北中奎身邊的那人問道︰「將軍.這偷襲之人分明就是三皇子的人.為何將軍還要如此忍耐.不妨出兵.將三皇子等人全部拿下.好回到城中.向太子邀功.」
「咳咳咳……」那北中奎又是一陣的咳嗽.他的神情似乎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從來都沒有變過.他說︰「出城.就是死.這個道理.你是不會明白的.」說完.看著身旁的那個人說道︰「你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身旁那人顯然是不明白北中奎說的出城就死是什麼意思.但是猶豫了一會兒.便說道︰「是.屬下領命.」那人諾諾的出去了.將門也緊緊的關了起來.
房間中.便只剩下那北中奎一人.他手中的那塊白色的帕子上看的見有些許的血絲.他看了看.眉目之間突然一緊.將手中的那塊白色帕子緊緊的捏在手中.下一刻就將其丟在了地上.
「季子桓.我一定要你知道.什麼叫做活著比死還要痛苦.」
那季子桓不就是當今的太子.謀朝篡位.軟禁自己胡邑王之人嗎.可為何這北中奎說起這個人的時候.滿眼的仇恨.根本就是恨不得將其萬箭穿心而死.
北中奎眼里的怒火.就像他的咳嗽聲止也止不住.
他撐著自己虛弱的身子.漸漸的站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很是難受.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床邊走去.在枕頭之下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用自己那發顫的手倒出了里面的一粒紅色藥丸.一下便送進了自己的嘴里.那張本就是凝注的神情一時間似乎是舒服了許多.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神色松緩下來.看上去也不是很難受了.看著手中的白色瓶子.北中奎說︰「若是不是因為你.我何苦這麼多年來一次次毒自己.一次次的吃解藥.」那說的那個人.顯然就是那胡邑的太子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恨.讓他從小就自己吃一邊毒藥.一邊吃解藥.而讓自己成為了胡邑人心目之中那個自小就是多病的種子.他究竟是想要隱藏什麼.必須這般啊.
最後.被中跪又將自己手中的那瓶藥放了回去.再一次走到那木輪椅旁邊.坐了上去.過了好久.他才擺弄著輪椅.朝著那扇門走去.將其打開了.
方才被北中奎吩咐出去的那人正在門守著.見到門一開.北中奎出來了.他說︰「將軍.還有何事.」
北中奎看著前方.目光閃過一道一道白色的光線.他說︰「本將軍要見三皇子.你前去派人送信.就說我本將軍會在峽關的北面百里之外的束州亭等他.」
「將軍這是為何.兩軍交戰.豈可攀談.」
「本將軍的話.封將軍是不想听嗎.」北中奎突然聲音嚴肅起來.
那人身子骨突然一顫.只好彎腰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說完.那人便離開了.
只有北中奎看著那到身影.狠狠的將自己的拳頭捏在了一起.他的心思沒有人想的明白.更是沒有人是可以猜透的.
那一晚.別說這峽關是一場暴動了.就連那下峽關之外季子顯駐守的軍營之中.也是一派相同的景象.
軍營里.那幾個僥幸逃月兌的黑人終是返回了.跪在季子顯的面前.互相攙扶.看上去也是受了不少的傷.其中一人說道︰「三皇子.屬下無能.探不到任何消息.還落得這樣的下場.求三皇子降罪.」
季子顯卻並無怪罪之心.他說︰「與你們無關.下去好好包扎傷口.」
那幾個人便被幾個士兵帶下去療傷了.而季子顯卻更是一臉的憂愁了.再過幾日.便要攻城.最好的方法.他還是沒有想出來.至于想知道那北中奎究竟是藏著什麼.是否真的病了.這一點.他季子顯還沒有查出來.
「三皇子.現在如何是好.」郎覓問道.
「現在峽關一定是戒備森嚴.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看來想再一次秘密的進峽關是不可能的了.」季子顯說.
那郎覓也是沒有什麼好的謀劃.只好低著頭.一臉的苦悶.卻听季子顯問︰「現在罕將軍與畢將軍等人.是否已經在峽關的左右方駐守了.」
郎覓回答說︰「是的三皇子.畢將軍等人已經在左右方了.只待幾日之後攻城.自會三面夾擊.攻下峽關一定不在話下.不過……」
季子顯扭頭看著郎覓.見他吞吞吐吐.又不說完.便追問道︰「究竟何事.卻要吞吞吐吐.」
「屬下不明白.既然攻下勢在必行.而且攻下峽關根本就是不擔心之事.可是為何三皇子你卻還要派人秘密進入峽關.查看那北中奎呢.」這的確是那郎覓的疑問.對于他而言.攻下峽關.才是真正眼前的事情.為了還要多此一舉呢.
季子顯當然是知道這郎覓的想法.他嘆了嘆氣.他為了.不過就是減少兵的損失.以防攻打下一關的時候.兵力不足.然則那北中奎似乎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當然是要查清楚.想知道是否像穆爾楦說的他並不是有病.而是中毒.
季子顯說︰「郎將軍.若是我們當真不以求和為最終的目的.就算是攻下峽關又如何.那攻下下一關的時候.我們的兵力一定不足.豈不會困死在峽關嗎.所以本皇子想與那北中奎求和.想一探他的目的與虛實.好避免幾日之後的一戰.」
季子顯一說完.那郎覓煥然大悟.猛然點頭道︰「原來三皇子是這般想法.屬下不才.考慮不周全.」
待季子顯剛要轉身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听一個士兵慌張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呈上一封信件說︰「三皇子.峽關來信.」
季子顯一把將其拿過.拆開來看.面色緩緩地沉重了起來.又點了一點兒的疑問在里頭.看完之後.便將那封信放了下來.一張臉都十分的嚴峻.
見季子顯這樣.顯得很是著急.便問道︰「三皇子.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季子顯頓了一會而.便說︰「北中奎明日在束州亭等我.要見我.」
「啊.」郎覓一臉的驚訝.隨後問道︰「那將軍真的要去嗎.」
「當然要去.」
季子顯說完.便轉身走了.那北中奎既然自己邀請.豈可不去.當然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問清楚.弄明白.
夜色落幕.那月亮早就已經要落下了.
入冬的季節就是這般冷颼颼.卻又在這個戰火連綿的地方顯得很是蕭條.熱血為心.
然而第二日.季子顯便帶著幾十個兵到了那束州亭.當然.穆爾楦也在.
到了那里.就見一排排的兵站在亭子之外.那個姓封的將軍見到季子顯.一臉的不屑.說道︰「將軍在里面等著三皇子你.」
季子顯看都沒有看那封將軍一言.便帶著穆爾楦一人進到了那亭子中.只見那北中奎依舊是坐在那輪椅之上.看到季子顯前來.他的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當目光落在穆爾楦的身上的時候.顯然晃過一絲驚嘆.
「北將軍.如今約邀前來.不知是否是為了求和之事.」季子顯倒是開門尖山的問道.
北中奎說︰「三皇子不妨坐下來如何.」
季子顯看著一眼穆爾楦.仿佛是從穆爾楦的眼神之中听到她在說︰沒事.既然來了.相信這北將軍也不會耐我如何.
季子顯也也便安心的坐了下來.穆爾楦也隨後坐了下來.而剛才兩人的眼神之中的交談.似乎是沒有逃過那北中奎的雙眼.
從穆爾楦一坐下來.北中跪的目光就一直放在那穆爾楦的身上.隨後便說︰「我見過你.在峽關外.一同隨戰的女子.」
穆爾楦卻輕聲一笑.說道︰「看來北將軍好眼力.」
「不過這位姑娘似乎從來都未曾見過.想必也是第一次出戰吧.但是我看姑娘似乎……不是等閑之輩.」北中奎的聲音很是斷斷續續.但是听上去總是讓熱不禁的毛骨悚然起來.
「北將軍過獎了.我不過只是一個女子罷了.有幸有幸陪同三皇子出戰.實在榮幸.」
那北中奎笑了笑.卻有「咳咳咳」的咳了幾聲.這才將目光放在了季子顯的身上說︰「三皇子.看你營中的將不止男子了得.就連女子……都是一名大將之風.」
「北將軍說這句話.本皇子倒是深感榮幸.不過今日來.北將軍莫非只是想說這些.」季子顯問道.
「當然不是.」北中奎用手推著自己的輪椅的輪子.推到了亭子邊.看著亭子外的青山綠水.說︰「如果三皇子願意答應我一件事情.這峽關.我自會雙手奉上.絕不會讓三皇子哦你損失一兵一卒.」
那亭子外流水的聲音甚是悅耳.沒有人知道那北中奎此時的神情是有多麼的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