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由斯還是沒辦法相信.眼前這一幕.憋了半天.終于撕心裂肺地叫道︰「瘋馬.你瘋了.你在干嘛.」
瘋馬也看到由斯了.遠遠沖著由斯叫道︰「鐵劍兒.你怎麼在這里.」
「回答我.你在干嘛.你不會在追殺那些百姓吧.告訴我.你不是在追殺他們.」
「由斯.我就是在追殺他們呀.這是王子的命令.你沒事吧.你怎麼這麼激動.」瘋馬看到由斯紅著眼.覺得很難理解.這些百姓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瘋了.瘋了.你真的瘋了.那是幾千個百姓呀.你沒事殺他們干什麼.王子也瘋了嗎.」
「你不知道內情.算了.我沒時間和你解釋.你跟我一起走吧.路上我一邊告訴你.」瘋馬說完.帶著兵就打算繼續追去.
由斯跳下馬來.從馬背上皮袋里拔出那把鐵劍.喝道︰「你今天不和我解釋清楚.我是不會放你過去的.」
瘋馬皺起眉頭看著由斯.向著他走了過來.邊走邊喊道︰「由斯.我看是你瘋了.我都和你說了.是王子的命令.王子的命令.你難道想抗命嗎.你是木鱷島的人.怎麼幫起敵人來了.」
「什麼敵人.那些只是手無寸鐵的人.怎麼會是敵人.」
「算了.和你說不清.士兵們.繼續追殺.」瘋馬知道和由斯再纏下去也纏不清.直接讓士兵繼續向前追去.自己則走到由斯的面前.
「誰敢追.我殺誰.」由斯著急起來.鐵劍連劈.砍斷了好幾個士兵的武器.
可惜.一個人根本阻止不了這麼多士兵.幾百個士兵還是一下子就繞過了由斯.繼續向百姓們追去.
由斯心里一陣痛心.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單薄.現在就算戰神再生.也無法阻止這場屠殺.
心里的煎熬.讓由斯實在受不了.一下子蹲了下來.把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
瘋馬走到他身邊.說道︰「由斯.我知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可能你出任務了後.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王子的戰略策劃.已全面啟動了.
現在.羅基公國.已經有七個城在我們手里了.加上原來就屬于王子的那些.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個城了.由斯.你听我說.不要再多想了.快點去見王子吧.說不定你也會有好機會的.建立大功.得到重賞.我們男人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這樣麼.」
由斯突然把頭抬了起來.茫然地問道︰「什麼七個城.什麼二十幾個城.瘋馬.你在說什麼呀.我們木鱷島哪來的‘原來的那些城’.」
「呵呵.由斯.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太讓人興奮了.哈哈.你知道嗎.原來王子真的是王子.」瘋馬看起來非常的激動.幾乎是喊叫著說道.
「王子原來真的是王子.」由斯被他說得更迷糊了.
「是的.是的.由斯.我也是剛知道的.原來.王子就是羅基公國的王子.準確的說.王子就是羅基公國前國王的兒子.但是.前國王被現在的國王干掉了.奪走了政權.現在.你明白了嗎.」瘋馬越說越興奮.
是呀.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為了自己的領袖努力了半輩子.突然知道.自己的領袖原來暗藏著這麼大的能量.而且突然之間爆發時.一下子就掌握了大量的土地.甚至可能會成為新的國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
瘋馬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王子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又是那麼的全面.幾乎所有時間都算得那麼準確.突然之間.七八個城池瞬間易主.而且.還有更多的城.也已經幾乎可以說是到手了.只差伸手去拿而已.
由斯听著這一切.就像在听一個傳說故事一樣.一點也沒辦法相信.這些事是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發生在自己的組織里的.發生在自己的家里.
「等等.你說.王子是羅基公國的前王子.那麼.也就是說.他現在.是要奪回本來應該屬于他自己的領土.」由斯深呼吸了幾次.慢慢平靜了下來.他一定得把這些事理順.
「是呀.我剛才不是全說過了嗎.你還需要我再說一遍麼.鐵劍兒.」
「不用再說一遍.你只要告訴我.既然城池已經到手了.那還追殺這些百姓干嘛.只有城池.沒有百姓.有什麼用呢.」由斯終于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就算前面的事.都是合理的.都是應該的.但這一點又怎麼解釋呢.
「哈哈.鐵劍兒.你又不知道了吧.王子也不是要追殺所有的百姓.而是只有這三個城.他下令要屠城的.城里的基本上已殺光了.這些是逃出來的.只好派我們出來追嘍.怎麼.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是敵人了.難道還要阻止我們追殺嗎.」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屠城.沒有百姓.哪來的稅收.一座空城有什麼用呢.而且……王子一直說的那個理想呢.人人平等.人人幸福的生活.這就是幸福嗎.殺光一個城的人.這是我們的理想嗎.」由斯听到城里的基本已殺光了這句話.整個人都要瘋了.暴跳了起來.
「理想.哈哈.由斯.理想本來就是需要有人犧牲的.王子不是一直在說嗎.不過我也不知道什麼理想不理想的.只知道.王子馬上會成為國王的.我們馬上可以成為領主了.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農夫.有自己的奴僕.有很多錢.哈哈哈.想想就開心呀.由斯.你也開心點吧.別想這麼多.」
「你你你.你是混蛋.」由斯听瘋馬越說越開心.終于忍不住.把劍握在左手.右手向瘋馬的臉上就是一拳.
瘋馬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由斯打了一拳.「噗」一聲.向著地上吐了一口牙血.慢慢抬起頭.帶著惱怒的眼神看著由斯.說道︰「鐵劍兒.你瘋了……你當老子好欺負嗎」
說完.把斧頭和盾牌向地上一扔.一腳踹在由斯的肚子上.把由斯踹得腿了好幾步.
由斯「啊.」狂叫一聲.把鐵劍一下子扎進土里.空出雙手.也向著瘋馬撲了過去.兩個人你來我往.開頭還有模有樣地一拳一腳打得氣勢磅礡.到後來.已經變成兩個瘋子一樣.扭打在一起.
最後.干脆就在地上.你壓過來.我壓過去.打起了滾來.拳拳照著臉上打.加上肘膝纏撞.有時連牙都用上了.
天上的烏雲這時也適時地聚到了一起.把本來就有點暗的月光遮住.似乎連月亮都不忍心看著這兄弟相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