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陛下輕點壓 【1】同床共枕(1W)

作者 ︰ 端木搖

待她清醒時,才知道自己真的暈過去了,這禽獸!

可是,她又發現,他的唇舌早已轉移陣地,正在她的胸脯燒殺搶掠。愛睍蓴璩

好痛……

次奧!又用牙齒咬!

她試圖推開他的頭,卻無濟于事,只能道︰「痛死了,你想咬死我嗎?膈」

「膽敢引誘小皇帝,有何下場,你絕對承受不了!」高晉揚的目光狠厲如刀,似要刺穿她。

「放開我!」玉輕煙掙了掙,卻撼動不了他。

「這小肉包子似乎長了一點。」他輕佻地取笑道政。

她又羞又怒,劇烈地反抗,他制住她兩只手,俯首用舌尖輕舌忝小小的粉紅花苞。

絲絲的癢立即彌漫開來,她放棄了掙扎,安靜地躺著,粉紅花苞挺俏可愛,泛著誘人的光澤。

反抗只會適得其反,更激起他的征服欲。

高晉揚唇舌並用,吮*吸,挑*逗……雖然她的身子還未完全長成,青澀,干瘦,但看著干巴巴的身軀在他的教下慢慢豐滿,妖嬈綻放,是一個令人血脈賁張的過程,別有一番情趣。

她全身緊繃,似曾相識的麻辣感刺激著神經,小月復涌起一股暖流,身上某處似乎張開了,等待著什麼似的。

手足被制住,玉輕煙只能尋找良機逃月兌魔爪。

終于,他像是玩膩了似的抬起頭,沉沉地盯著她。

她也看著他,在他的瞳孔里看見了一張小小的、熟悉的臉龐,那是冷靜得異乎尋常的自己。

高晉揚起身,站立在一片狼藉之上,斜勾唇角,看她坐起身。她拉著破碎的衣衫,卻根本無法遮掩玉*體春光。

這怎麼出去?

再也不想和這個討人厭的男子多待一時片刻!

她舉步往外走,避過鋒利的碎瓷片,卻听到一道嘲諷的聲音︰

「宇文策離京前夕,發生了什麼事,你可知?」

「不知。」玉輕煙背對著他,他提起這事,必定是重要的事。

「沈昀、謝思翊和玉俊磊陪宇文策前往江南,離京前夕,洛都有點臉面的公子在醉仙樓宴請他們。那晚,他們喝了很多酒……」

「那又如何?」

「那晚,玉輕雪與他們在一起。」高晉揚語聲沉淡。

玉輕煙的心跳驟然加快,卻很快又平復下來。

原來如此。

玉輕雪就是利用那個夜晚,把宇文策搶回去的吧。

他想看她激動或憤怒的樣子,卻看不到,她背對著他,平靜如水,柔和而堅韌。

果然沒讓他失望,她的情緒從不外露,心思深沉得很。

————

八月十日,秋風乍起。

玉輕煙午睡剛起,便听見外頭有嘈雜聲,好像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宇文策回京了?

她穿戴完畢,正要往外走,就有人闖進閨房。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熱切道︰「煙兒。」

她默默地掙出手,一張小臉覆了一層薄薄的清霜,「郡王,再過兩日,你便是我姐夫。」

「煙兒,這當中有誤會,听我說,嗯?」他著急地說著,一副風塵僕僕的憔悴模樣。

「誤會也好,怎樣都好,你與姐姐的婚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

玉輕煙淡淡道,往外走去,來到前庭。

宇文策拉她的手,猛地一拽,將她拽回來,擁入懷中,緊緊抱著,「我絕不會娶旁人,煙兒,你要信我!」

「請郡王為我著想。郡王這麼做,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搶了姐姐的夫婿?」她輕聲道,在他听來卻極為委屈、柔弱,受盡了欺負似的。

「不是這樣的,是我要娶你!」他堅定道。

她不作聲,靜靜地靠在他肩頭。

他低沉道︰「這樁婚事,我並不知曉,直至三日前,王府的管家到江南找我,要我回京成親,我才知道的。在我逼問之下,管家說父王、母親已為我訂了親,娶的人是玉輕雪。我匆匆回京,質問父王、母親,他們執意要我娶玉輕雪,我假意同意,他們才讓我來玉府。」

「郡王這又是何苦呢?」玉輕煙嘆氣,「也許,郡王與我有緣無分。」

「胡說!」

宇文策松開她,右掌捧著她的臉,「我說過,從江南回來便娶你為妻,我宇文策對天起誓,絕不食言!」

她以退為進,「郡王,我不願讓兩家長輩為難,不如……」

他溫柔一笑,「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他們相視而笑,這一幕,落在玉輕雪的眼中,她分外眼紅,心像被針尖扎了似的無比刺痛。

「郡王怎能如此待我?」她的美眸蓄滿了傷心的熱淚,泫然欲泣,「二妹,平日里我待你那麼好,你竟然……」

「姐姐……」玉輕煙眉心緊顰,說不出話,好像錯的是她。

謝氏追來,安西王和安西王妃也來了,此時,小小的庭院站滿了人,侍婢,丫鬟,婆子,都急切地等著樂陵郡王如何解決這棘手的事。

玉輕煙移步兩步,離宇文策一點距離。

宇文策掃了一眼雙親,看向玉輕雪,一本正經地說道︰「輕雪,你才貌雙全、知書達理、高貴美麗,我一向敬重你。然,我喜歡的是煙兒,決意娶她為妻,請你忘了我吧。」

當著下人的面,玉輕雪被夫家退婚,顏面無光,頓時淚水奪眶而出,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令人唏噓不已。

與傷心悲痛相比,更讓她無法承受的是恨,對玉輕煙的痛恨!

可是,她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夫婿被妹妹搶走、飽受傷害的可憐形象,博取同情,讓所有人都痛恨玉輕煙橫刀奪愛的下作,對玉輕煙指戳,讓玉輕煙再無顏面。

「策兒,不許胡鬧!」安西王怒喝,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策兒剛回京,一路勞頓,神思不濟,一時糊涂。」安西王妃不忍心兒子當眾被父王責罵,連忙打圓場,走過去對兒子猛使眼色,「策兒乖,先回府歇一歇,明日再協商這件事。」

「母親,我心意已決,我要娶玉輕煙!」宇文策語氣堅決,眸光堅定。

玉輕煙冷目看著這事關自己的一幕,靜觀事態的發展。

玉輕雪以微弱的哭音道︰「王爺,王妃,既然郡王心屬二妹,我也不願強人所難。娘親,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一死了之……」

說著,她掩面背過身去,縴瘦的倩影布滿了絕望。

謝氏抱歉道︰「王爺,王妃,給二位添麻煩了……」

「策兒,輕雪對你一往情深,你怎能無動于衷?」安西王妃怨怪道。

「倘若她真心想死,就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這是裝腔作勢!」

宇文策尖刻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玉輕煙也沒想到他竟然鐵石心腸到這份上,當眾戳穿玉輕雪的虛偽、做作。

安西王的眼楮瞪得圓滾滾的,暴怒道︰「逆子!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話音未落,他火冒三丈地沖上來,揚手就要打下來。

安西王妃趕緊勸阻,扶住他道︰「王爺消消氣,策兒只是一時糊涂。」

他撤了手,恨鐵不成鋼地瞪兒子一眼,轉過身去。

她對兒子猛使眼色,可宇文策無動于衷,她心急如焚,「策兒,還不向玉大小姐賠不是?」

這時,玉輕雪突然往前奔,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西王一家子這邊,沒人注意到她。待發現時,她已奔至樹頭,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在這危急時刻,宇文策手腕一翻,一枚暗器飛出去,正中她的小腿肚。

由于力道太大,她痛得屈膝蹲下,總算阻止了她撞樹自盡。

謝氏趕忙奔過去,心疼地哭道︰「女兒呀,為何這麼傻……」

「這樁婚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安西王一錘定音,接著對兒子怒喝,「無論如何,後日你必須娶玉輕雪!」

「父王,為了王府的地位,你非要犧牲我的終身幸福嗎?」宇文策傷心地質問,又好似下了最後的決心。

「策兒,不許這麼跟父王說話!」安西王妃輕聲斥責。

玉輕煙再也不能淡定地看這場戲了,他不是做戲,他為了迎娶自己,與雙親抗爭,甚至不惜與雙親反目……這樣的深情厚意,她無法視而不見,無法再冷目旁觀。

他對她的情意,比她知道的還要深。

宇文策目光如炬,「母親,夫人,玉輕雪已非清白之身,你們才匆促地訂下這樁婚事吧。」

安西王妃語重心長地說道︰「策兒,你是頂天立地的丈夫,既然做錯了事,就該勇于承擔。」

玉輕煙嘴角微勾,原來如此。

「玉輕雪,你且看著我。」他上前三步,眸光倏的變得陰鷙,「我有話問你。」

「郡王請說。」玉輕雪以為他改變了注意,目露期待。

「我離京前夕,諸位友人在醉仙樓設宴為我餞別,我多喝了幾杯,醉得不省人事,你扶我在客棧就寢,你我之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我全然不記得,這一切都是你的說辭。你敢不敢對天起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絕無欺瞞?」

「好,我起誓。」她重聲道。

「你以玉氏歷代英魂、以父母的福壽安康來起誓,你絕無欺瞞,否則,玉氏列祖列宗日夜譴責你,你父母不得好死,你此生此世孤獨終老!」宇文策鏗鏘道。

玉輕雪一愣,沒想到他要自己起這麼惡毒的誓。

玉輕煙看見,玉輕雪的瞳仁一顫,似有異色閃過。

所有人都等著玉輕雪起誓,她卻面有不安之色,心湖翻騰。

他逼迫道︰「你不敢起誓,還是不願起誓?」他冷冷地笑,「你是不敢,深怕玉氏歷代英魂半夜找你,害怕你雙親不能福壽安康,因為,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夜,我根本沒有踫過你!你仍然是清白之身!你用這拙劣卻有效的伎倆欺騙長輩,贏得這樁婚事,嫁入王府!」

玉輕雪怔怔的,似在發抖,又好像淡定得很。

然而,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嘴唇在輕顫。

這個真相,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沒想到玉家大小姐竟是個說謊騙人的姑娘。

他義正詞嚴地質問︰「你敢說你沒有騙我?沒有騙我父王、母親?」

玉輕煙早已猜到玉輕雪用的是這一招,卻沒想到宇文策在這麼多人面前揭穿玉輕雪的真面目。

玉輕雪的嘴唇顫得越來越厲害,謝氏擔憂地看著女兒,忽然,玉輕雪雙目一闔,慢慢軟倒……

謝氏眼疾手快地扶住女兒,侍婢婆子紛紛上前相扶。

宇文策看向玉輕煙,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她也回以微笑,安西王妃看到了,眉心深鎖。

玉輕雪被侍婢婆子扶回去,謝氏抱歉道︰「雪兒做出不知廉恥之事,我深感歉意,還請王爺王妃先回府,婚事就此作罷。」

安西王道︰「後日便是大喜之日,本王已廣發喜帖,斷無作罷之理。夫人放心,後日婚禮如常舉行,他不娶,也得娶!」

說罷,他拂袖而去。

安西王妃對謝氏道︰「夫人,策兒還不懂事,回頭我定當好好教訓他。」

然後,她快步追上安西王。

瞬息之間,前庭只剩寥寥數人。

謝氏冷冷掃了一眼,離開了天心苑。

「煙兒,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娶旁人!」宇文策執起她雙手,柔情脈脈地看她。

「我信你!」玉輕煙倒不是非要嫁給他,只是方才這緊張刺激的一幕,他算是通過了她的考驗,「可你父王認定了玉輕雪,你怎麼辦?」

「我會想到法子的。」他眉頭微皺,顯然頗有壓力,「還有一夜一日,應該來得及。這兩日你安心待在這里,千萬當心,嗯?」

「放心吧,我沒事。」

他緊緊地抱她,爾後輕吻她的粉腮,告辭離去。

————

玉輕煙不知宇文策如何說服安西王的,安西王府與玉家的婚禮取消。

他沒有來玉府見她,卻派人送來書函,說未免刺激玉輕雪,近日就不來看她了,但在中秋宮宴就可以見面了。

東香和南歡都很好奇,郡王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取消這樁婚事。

八月十三日,早間,冷天晴從外頭匆匆回來,說大小姐今凌晨時分尋死,自縊在房梁上,差點兒回不過氣來,謝氏都慌了手腳。

晚膳後,夜幕徐徐下降,張嬤嬤來傳話,夫人請二小姐去春闌苑一趟。

「夫人請二小姐去春闌苑,不知有何要事?」冷天晴謹慎地問。

「咳……大小姐尋死覓活,夫人勸解多次,大小姐還是那樣子。夫人束手無策,想著心病還需心藥醫,便來請二小姐去一趟。」張嬤嬤唉聲嘆氣,「二小姐去一趟,說些不好听的話,讓大小姐听了也好,也算醍醐灌頂,讓她不再有輕生的念頭。」

冷天晴讓張嬤嬤到外頭等著,說二小姐要更衣。

玉輕煙淡淡道︰「晴姑姑擔心今夜去春闌苑,有去無回?」

冷天晴點頭,「如今夫人已知二小姐不會再任人欺負,今夜您不去,夫人也無可奈何。」

「無須擔心,且去一趟吧。晴姑姑,你陪我走一趟,就當去看看她們究竟出什麼招。」

玉輕煙莞爾,披了玉色披風便往外頭走去。

冷天晴拎著一只燈籠,趕緊跟上。

到了春闌苑,玉輕雪已然睡著,謝氏冷冷道︰「你能來一趟,做母親的我很欣慰。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安寢吧。」

于是,打道回府。

冷天晴疑心頗重,「二小姐,奴婢總覺得古怪,夫人怎麼會好言好語?」

玉輕煙也覺得今晚的謝氏有點怪怪的,卻道︰「許是被女兒折騰累了,沒心思與我耍嘴皮子了。」

走了一陣,她忽然道︰「晴姑姑,方才我們是從這條路過來的吧。」

「去春闌苑走這條路最近。」

「那我們繞道走。」

二人拐向另一條石徑,這條石徑通往二房的大院,到了那里,再折向另一條石徑,便可回到天心苑,不過要多走一盞茶的功夫。

冷天晴問︰「二小姐擔心路上有埋伏?」

玉輕煙信步閑庭,心情很不錯,「防人之心不可無。」

冷天晴心想,二小姐的心智越來越成熟了,短短數月便成為城府極深的大家閨秀,若公主在天有靈,定會欣慰的。

玉家祖宅分為長房和二房,兩房的宅屋連成一片,只以一條寬約一丈的河道為臨界點。她們走到這條名為「胭脂碧玉」的小河,此時,四周清寂,涼風習習,皎皎明月高懸夜幕,灑下如水清輝,河面黑暗,卻有星星點點的銀光,輕輕蕩漾。

玉輕煙放慢腳步,一邊賞月一邊吹風,頗為愜意。

「撲通」一聲,在這寂靜的夜猶為清晰。

「晴姑姑,听見了嗎?好像有人落水。」她止步,凝神听著。

「奴婢听見了,應該在前頭。」冷天晴覺得此時夜深人靜,不該多管閑事,「二小姐想去瞧瞧?」

玉輕煙往前走了幾步,听見前面人跡罕至的小竹林有動靜,似有男人的說話聲,于是示意冷天晴吹熄燈籠。

冷天晴勸她回去,不要多管閑事,她不听,一定要去看看。

逼于無奈,冷天晴只好跟著她往前走,經過藕香榭,繞過梅林,再穿過游廊,便到了竹林。此時,竹林靜寂如死,只有風穿竹葉的沙沙聲,想來方才那幾個人已經走了。

冷天晴指著水面,驚得聲音發顫,「二小姐,水里有東西!好像在動!」

借著月色清輝,依稀可見黑漆漆的水面漂浮著東西,那東西動來動去,在這夜里分外可怕。

既然是活的,那麼,那里面不是動物就是人。

玉輕煙不能見死不救,跳下河,將那東西拖上岸邊。

冷天晴站在河岸,將那麻袋拽上來,再拉二小姐上來。只是,她心中詫異,二小姐不識水性,今夜竟然這般熟悉水性,還能撈東西上來!

打開麻袋,麻袋里裝的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二小姐,是二房的三公子。」冷天晴震驚不已,連忙探他的鼻息,「他好像還有氣息。」

玉輕煙扶他躺平,按壓他的胸口,為他做人口呼吸。

冷天晴看著她做這古怪的動作,更是驚詫。

玉二爺的三公子名為玉俊暉,年十二,生母為趙姨娘。趙姨娘自生養了三公子後,便體弱多病,近些年時常臥榻,早就被玉二爺遺忘在旮旯里了。失去了生母的庇護,玉俊暉能在玉家生存下來已屬難能可貴,想過錦衣玉食、風光榮寵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深夜被人扔進河中,卻也知道,必定是有人謀害。

玉俊暉終于蘇醒,看見兩個女子和這黑魆魆的地方,懵懂了半瞬才回神,「你是煙姐姐?」

「你認得我?」玉輕煙發現,這個正太長得真是俊俏可愛。

「我去大房那邊玩的時候見過你,但你沒看見我。」他全身濕透,臉上凝著幾滴水珠,讓人莫名地心疼。

「三公子可知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冷天晴問。

「不知。今晚我不餓,就沒吃多少晚膳,後來我餓了,讓侍婢去拿了一些糕點。我吃了兩塊糕點,就睡著了,醒來時就在這里了。」玉俊暉眨巴著靈氣逼人的眼眸,渾然不懂世情的險惡。

「三公子,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你娘親那兒,如若有人問起,便說你從未離開過,一直與你娘親在一起,千萬記住!」玉輕煙囑咐道,「你回去後,把衣袍都換了,還要把這身濕漉漉的衣袍藏起來,不要讓人發現。」

「記住了,可是,煙姐姐,為什麼這麼做?」

「以後我再跟你詳說。」

玉俊暉站起身,似懂非懂地看她們一眼,便跑了,融入茫茫夜色里。

她們將麻袋扔進河里,望望四周有沒有人,然後匆匆離開。

回到天心苑,冷天晴服侍二小姐更衣、就寢,道︰「二小姐,奴婢總覺得二房三公子這件事不同尋常。」

玉輕煙靠著大枕,輕輕地眨眸,「等著瞧,說不定今晚會很熱鬧。」

感覺睡了沒多久,玉輕煙便被一陣嘈雜聲驚醒。

一直保持警醒的冷天晴急匆匆地掀開煙羅軟帳,「二小姐,不出所料,外頭有好多人闖進來。」

玉輕煙利索地起身,由她服侍著穿衣。

二人來到前庭,但見庭中火光明亮,照亮了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

二爺玉盛利,二夫人張氏,眾多婆子、府衛眾星拱月地烘托出一人——站在正中央的謝氏。

奇怪的是,人群中還有一個神色平靜的僧人。這僧人年事已高,白須顫顫,雙目微闔,穿著袈裟,看起來像是得道高僧。

「母親深夜來此,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玉輕煙發現,天心苑的人只剩冷天晴、東香和南歡,其他人都不見了。

「抓住這妖孽!」謝氏重聲下令。

兩個府衛上前抓人,冷天晴伸臂攔在玉輕煙身前,怒道︰「夫人這是做什麼?二小姐不是什麼妖孽!」

謝氏不理她的阻攔,再次命令府衛抓人。

冷天晴正要開口阻止,玉輕煙語聲從容,「母親意欲何為,不如開門見山。」

「並非我想怎麼樣,而是你自己的命不好。」謝氏不無惋惜地說道。

「你是掃把星,會克死所有親人。」張氏指戳著玉輕煙,「你姐姐因為你瘋瘋癲癲、整日尋死覓活,若非侍婢及時發現,只怕她早已去見閻羅王了。蘇姨娘卻逃不過這劫,一個時辰前,忽然暴斃,無病無痛。還有趙姨娘所出的俊暉,也不明不白地不見了。他們都是被你這個掃把星克死的,你是掃把星!」

玉輕煙明白了,謝氏部署今夜這出好戲已有些日子了吧。

冷天晴怒道︰「胡說八道,二小姐不是掃把星!」

張氏反擊道︰「一出世就克死生母,不是掃把星是什麼!」

謝氏看向身旁的高僧,高深莫測地說道︰「高僧,是此處嗎?」

高僧微微睜眼,緩步在庭院走了一圈。

張氏得意道︰「這位可是開元寺的得道高僧,佛法無邊,任何妖孽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妖氣沖天,妖孽橫行;佛光普照,無所遁形。」高僧念念有詞,接著對謝氏道,「血光之災,煙出西北;近來府宅不順,有癲狂者,有暴斃者,有失蹤者,皆因此妖。」

「妖在何處?」謝氏淡定地問。

「大嫂,就是她!」張氏指著玉輕煙,「她就是掃把星!就是妖孽!」

「孽畜,還不速速離去!」高僧陡然厲聲喝道,厲目瞪玉輕煙。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玉輕煙念道。

高僧愣了一下,又喝道︰「孽畜,再不速速離去,本座讓你灰飛煙滅!」

她接著念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別,亦復如是。」

他痛心疾首道︰「孽畜……孽畜……」

謝氏見形勢不對,立即喝道︰「抓住她!」

兩個府衛火速上前,冷天晴冷不防地使出幾招,逼退他們。

玉輕煙輕笑,「高僧覺得我是妖孽還是掃把星?」

「既是妖孽也是掃把星。」張氏搶先道。

「哦……原來,你們讓高僧說什麼,他就說什麼。」玉輕煙譏諷道,「原來高僧是神棍,收人錢財,草菅人命。」

「玉輕煙克死生母、二房蘇姨娘和三公子,乃不祥之人,抓住她!」謝氏再次下令。

六個府衛一起攻上,縱然冷天晴武藝再好,也打不過這麼多人。

東香、南歡一人護在一邊,玉輕煙好整以暇地問︰「母親意欲如何處置我?」

謝氏面無表情地說道︰「送到開元寺,受佛祖感化,洗滌戾氣。」

玉輕煙莞爾道︰「只怕在去開元寺的路上,我就得了急病而成為一縷孤魂。」

兩個府衛終于抓住她,冷天晴、東香和南歡也被制住。

「高僧,勞煩您帶她回開元寺,化解她身上的戾氣。」謝氏恭敬道。

「夫人客氣了。」高僧道。

玉輕煙被府衛押著往外走,沒有掙扎,冷天晴三人卻被押往別處,她們喊叫著懇求跟著去開元寺,但謝氏不肯。

現在是三更半夜,謝氏想拿她這條命,可謂易如反掌,因為玉輕煙身邊沒有武藝高強的護衛保護。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

側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高僧先上去,接著玉輕煙被推進馬車。

馬車行駛在深寂的夜里,她談判道︰「高僧,她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只要高僧保證我一路平安。」

高僧眼皮微掀,「阿彌陀佛。」

她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前方不遠處就是城門,她听見前方傳來「」的馬蹄聲,往外望去,心揪得緊緊的。

是他!

機會稍縱即逝,她不能不把握!

她湊在窗口大聲叫道︰「高晉揚!」

高僧立即扼住她的咽喉,她再也叫不出聲了。

方才,他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現在卻凶惡得很。看來,這是個惡僧。

馬蹄聲漸漸小了,只剩下馬車的「轆轆」聲。

突然,馬車散架了似的四分五裂,玉輕煙只覺得一股雄厚而凌厲的罡風襲來,起她,她飛起來,被高晉揚抱上馬。

高僧是個練家子,抽劍刺來,高晉揚攬著她側身避過劍鋒,手中的一枚暗器彈出去,正中高僧的脖子。高僧栽倒下去,氣絕身亡。

高晉揚策馬揚鞭,在夜色里呼嘯而過。

————

現在不能回玉府,玉輕煙能去的地方只有客棧,或是跟高晉揚回府。

她認出來,高晉揚帶她去的小苑就是上次來過的別苑。

再過兩個時辰就天亮,她身心俱疲,想上榻睡覺,卻見他賴著不走,便道︰「高大人不就寢麼?」

「自然就寢。」說著,他利索地寬衣解帶,隨手將外袍扔在楠木扇上。

「你做什麼?」她月復誹,難道他想和自己同床共枕?

「寬衣就寢。」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是客房,你是主人家,應該在主人的寢房就寢。」她倒是不怕他會怎樣,只是不想被他佔便宜,更不想與他糾纏。

高晉揚徑直坐在榻沿,「這就是主人家的寢房。」

玉輕煙瞠目結舌,「那我去客房。」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座別苑有不少客房,不過都沒有被褥。」

她一邊轉身一邊道︰「那我去叫丫鬟……」

「沒有丫鬟,只有管家和粗使婆子,不過,這時辰,他們都已經睡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在看好戲,「再者,我不知下人的房間在哪里。」

「那我睡哪里?」她崩潰了,哪有這樣的別苑、這樣的主人?

「自然是跟我睡,同床共枕。」高晉揚淡淡含笑,心中樂得很。

玉輕煙沒好氣地瞪他,「你這是待客之道嗎?你這個主人家應該把寢房讓給客人。」

他躺下來,雙臂枕在腦袋下,翹起二郎腿,「我好心救你一條命,撿你回家,你應該謝我才對。今晚你保得一命、不露宿街頭,算你運氣。」

她知道,他沒有說錯,今晚遇到他是幸運,否則被那高僧帶到開元寺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好吧,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坐著將就一晚。」玉輕煙將雙臂交疊在桌上,頭靠在手臂上。

「你自便。」高晉揚撤了錦衾蓋上。

午夜寂靜,牆角案幾上的一盞燭火散發著昏黃的燭影,他側過身,看著她。

雖然很累,一時之間卻睡不著,她抬起頭,雙手托腮,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寢榻上。

四道目光交匯,她慌張地移開目光。

「睡不著?」昏光暗影中,他俊魅如鑄的臉膛閃爍著綽綽的光影,神秘而邪魅。

「待會兒就睡著了。」

「這三更半夜的,你為什麼被一個僧人帶出城?」

玉輕煙不作聲,因為,她不想自己在他面前變成一張白紙。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不願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她好奇地問︰「什麼事?」

「三日前,宇文策進宮求見長公主。」

「哦?求見長公主做什麼?」

「他懇求長公主賜婚,為你和他賜婚。」

其實,她隱隱地猜到他用這招逼得安西王取消他和玉輕雪的婚事,因為之前他就說過向長公主奏請為他們賜婚。那麼,長公主準了他的奏請?

高晉揚道︰「他對長公主說,他深愛的女子是你,此生此世非你不娶。長公主見他對你一往情深,頗為感動,正打算恩準他的請求,安西王求見,說他與玉輕雪的婚事已廣為人知,豈能兒戲?豈能言而無信?他還說不能因為你而傷了玉輕雪,否則,往後她如何嫁人?」

玉輕煙著急地問︰「後來怎樣?」

「長公主出了個主意,中秋宮宴將至,屆時你與玉輕雪在宮宴上比試一番,勝者便能嫁入安西王府。安西王和宇文策皆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法子。」

「比試什麼?」

「長公主自會在宮宴上宣布。」他含笑道,「其實,這個法子是我悄悄告訴長公主的。」

她詫異,竟然是他!

與此同時,她明白了謝氏今夜所作所為的目的!

只要她不在洛都,就不能進宮參加中秋宮宴,就不能與謝氏的寶貝女兒爭奪宇文策。再者,今日這出戲,只要部署得好,就能弄死她,豈不是一箭雙雕?

只不過,謝氏沒想到,她會在出城的途中遇見高晉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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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輕煙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怎麼爬上榻的——蘇醒時,她睡在寢榻上,蓋著暖和的錦衾,屈著身面對白牆,睡得香甜。

轉過身,她看見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嚇得跳起來。

高晉揚一拉,就將她拉到懷中,接著一個利落而漂亮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激情戲又開始啦,啦啦啦,求訂閱求支持,後文很精彩哦,輕煙如何揭穿謝氏的陰謀,她會不會嫁給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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